合適的愛 第五章 我愛你

作者 ︰

日子一天一天地過去了。老天,亦然第一次發現原來煮飯也可以煮得這麼有滋有味。太過癮了!每天一起床,看到身邊熟睡的男人,自己心里就會靜靜地滋生出一種莫名的喜悅感和安全感。亦然當然也知道,很多夫妻自然也會睡在一起,自然也會有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念頭。但是對于自己來說,這一切卻很不易。與前夫的十年婚姻,卻受到兩次背叛。第一次,前夫還會說對不起,我以後會對你好的。第二次卻十分滑稽,不僅連對不起都沒有,還一個盡地抱怨亦然沒有替他分擔。亦然很想反問他一句「沒有替你分擔什麼呢?家里的存款給完你了,房子也賣了給你做生意。你還要我替你分擔什麼呢?分擔泡妞的費用麼?」只是話到了嘴邊,就又吞了進去。一個自私透頂的傢伙,你指望他會反省麼?干淨離開了罷。就這樣,沒有錢,沒有工作,亦然亦然決然地帶著女兒離開了那個傢伙。孩子要養的,費用不少;也要照顧的,時間也花費不少。亦然真的不知道應該怎樣去過余下的日子。只是,她從來不習慣去逃避,也習慣了自己一個人拼天下。明知賺不到多少錢,她仍然找了一份鐘點工的活來做。也在清早別人匆匆走在上班路上派發快餐的宣傳單張,只為賺那可憐的二十二元五角一天。但是沒有辦法。當初在成立公司的時候,前夫並沒有給亦然股份,現在公司賺錢了,小三就有了。而你要敢跟老子鬧,你就給老子讓位吧。女人多了去了,你算個啥!電視里都在演男人搞外遇回家會對女人好,那是多麼狗屁不通的情節呀!一個男人,他都壞到那個地步了,你還指望他會對你好麼?所幸,有著師兄的指引,亦然開始寫起小說來。也靠著師兄的推薦,亦然慢慢地也找到人買她的小說拍成電視。雖然不太出名,但畢竟是解決了生存問題。讓她和女兒衣食無憂,節衣縮食下來,竟也存了一些錢買了塊店鋪。

正是有了這樣的生活經歷。對于這次來之不易的愛情,亦然是多麼地珍惜呀!

她小心冀冀地維護著這次的愛情,生怕它從自己手里溜掉。亦然的小心,陳成很快就察覺到了。他十分心疼地看著這個女人。到底是受了怎樣的傷害,讓這個女人在愛情面前那樣地低下。有時候低到土里去了,讓他不知道該如何辦了。家里有保姆,可是亦然仍然每天都會一大早起床,洗洗刷刷,先把自己收拾得體面了,就開始給陳成弄早餐。中式的西式的,總是弄個雙份,生怕陳成不喜歡吃中式的,那就吃西式的。不喜歡吃西式的,那就吃中式的。只要陳成喜歡吃其中的一份,亦然就很高興。每天吃早餐的時候,是陳成最難過的時候。他決心改變這一切。

現在,只要每天亦然早起去洗刷刷換裝時,陳成就偷偷地來到了廚房,自己親自弄早餐。等到亦然換裝出來,早餐也已經弄好了。只有一種,或者中式或者西式。而且陳成每次都膩膩地叫「大老婆在上,小的現在馬上把早餐端過來。」亦然更不安了,只好起得比以往更早。直到有一天,兩人早上四點鐘起床坐在了早餐桌上。亦然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忍不住的,淚水已經流得滿臉都是了。「不要哭,別人不當你是寶貝,我當你是我的寶貝。」亦然哭得更厲害了。從小到大,亦然一直都是她老爹的寶貝,只是過去那十年的不斷付出,付出,卻仍然給人嫌棄背叛,讓她迷失自己了。亦然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哭了多久。只知道,後來家里的保姆也已經起床了,亦然才不好意思地收了淚。這時,才突然想起自己哭了那麼久,一定很難看的了,急忙用手捂住臉。陳成輕輕地把亦然攬到了懷里,在她耳朵邊小小聲地說「比現在還難看的樣子我都已經看到過了。你還有什麼好怕的?」亦然羞紅了臉,掙月兌開陳成,跑回臥房了。

早餐的事就這樣子告一段落了,接著就是著裝的事情了。陳成每天上班用的襯衣,大多數都是由保姆拿到樓下洗衣店去處理,等到弄好了才拿回來。自從亦然住了進來,亦然就去超市里買了個燙斗,每天陳成換下的衣服,她都不讓保姆拿去洗衣店,而是自己親自手洗,晾干,然後再燙平整了掛在陳成的衣櫥里。亦然做這些事,弄得保姆也有意見了。當然,保姆不敢當著亦然的面說,但去偷偷地跑去和陳成告狀。陳成這才知道,原來衣櫥里那些平整干淨的襯衣並不是來自于洗衣店,而是出自亦然之手。陳成決心要教育亦然一下,他把所有的上班要穿的襯衣和長褲帶到辦公室去,每天就穿著家常服到辦公室再換。這樣做了三天,亦然才知道陳成並不想要她去踫那些家務事。于是,一天晚上,亦然訕訕然地對陳成說︰「你什麼都不要我做,我會過意不去的。」「我只要你陪在我身邊就好,你只要做回你自己就好。這就夠了。我並不需要再請多一個保姆。你明白嗎?亦然,我只要你就夠了。」

但是即使再明理的男人,應該不會想要在婚前就把前夫的孩子接到家里來住吧。亦然的養媽打來電話,說女兒想媽媽了。亦然也知道,孩子離開自己已經二十來天了。自己一手一腳帶大的女兒,說不想媽媽才是假的。可是陳成會允許嗎?亦然很擔心。「媽媽,你先跟寶貝說,媽媽下個星期就回去帶她。」畢竟是媽媽,亦然也十分想念自己的女兒。陳成在旁默默地听著,並沒有什麼表示。亦然不知道,當她和養媽通電話的時候,陳成心里早已有了決定。雖然並不太容易,但是亦然是一個孩子的母親,這是不爭的事實。而自己愛著這個女人,希望這個女人過得開心。「沒有什麼是不行的,小笨蛋。」陳成在心里對著亦然說。自然,亦然沒有什麼特異功能哦!陳成的心里話,她怎麼知道呢?

第二天,當亦然和保姆買完菜回來的時候,卻听到女兒叫喚聲「媽媽」。亦然驚奇地看到女兒在自己面前,一時喜不自禁,抱住就笑了起來,接著又流下了淚水。「媽媽,你干嗎哭呀?」「媽媽看到寶貝開心呀!」「寶貝怎麼來的呀?」「伯伯早上到我們家里去,外婆也跟著來,不過她在上廁所,臭臭的,你不要告訴她,是我講的啊。」結果听到的人全都笑了起來。當然,除了仍在廁所的外婆外。

夜深了,亦然輕輕地靠在陳成的懷里一動不動。很久,才附在陳成的耳邊說聲「謝謝你!」「笨蛋,你想要女兒來住,干嗎不講?」「我以為你不會同意。」「沒什麼不同意的,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你是一個媽媽呀!」「雖然是這樣,但是很多人都不會從別人的角度來考慮問題,體諒人的。」亦然不禁想起了那難過的十年歲月。不被人理解的十年,不被人體諒的十年,被人抱怨的十年。眼淚還是止不住地流下來。「你怎麼了?干嗎哭?」亦然抽噎良久,總算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我想起以前的事。」「以前的事,過去了就過去了。不要再想它。現在是開心的就好了。」「你干嗎對我這麼好?」「你不知道麼?」「不知道。」「不是現在才對你好,我以前就一直對你很好呀!」「原因?」「原因?你真的很愛開玩笑。」陳成輕聲地笑道。「你會不知道原因?」「真的不知道。你告訴我嘛。」亦然不由自主地對著陳成很自然地撒起嬌來。「笨蛋。」「整天罵人家笨蛋,再不笨都給罵到笨了。」「你不笨還有誰笨。我愛你。」「你剛剛說什麼?沒有听清楚啦。」「真是的,想再听多一遍就直說。我愛你,笨蛋。」「很想听。」「好,我就說給你听,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好啦,好啦,人家怕你了啦。」夜逐漸深了去,愛也逐漸深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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