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方子點頭,「是啊,就是那個水染姑娘。」
「難道兩位認識她?」魏三少問道。
慕雪沒有回答,倒是念邪又搖頭又點頭的樣子著實弄暈了魏三少,「到底是認識還是不認識?」
「那女子長相如何?」慕雪問。
魏三少憧憬一般仰望門外的風景,「長相不用說有多麼閉月羞花,最難得的是溫柔可人,行動間更是透著一股與生俱來的高貴」
這旁魏三少還未將肚子里的話一股腦地抖落出來,小方子便已然听不下去道︰「哪里是什麼高貴,想是那姑娘是個了不得的大戶人家的出身,奢侈得很,與我家公子那是臭味相投!」
這兩人的形容簡直是天壤之別,慕雪卻尋了個借口道︰「我們確乎是知道個名叫‘水染’的,但是這天下間名字相似的想必多得是,許是另有其人。」
「這倒也是。」魏三少點頭,忽地又想起來,「話說我與這位水染姑娘真是太過志趣相投,簡直是將對方引為知己,我已經邀請她于明日搬進府內,便有機會能與她探討這琴曲茶道以及如何用花露之水造一方溫泉……」魏三少滿懷希冀地暢想著與那位姑娘的相處。
慕雪給念邪一個眼神,他隨即道︰「不知這位姑娘明日何時進府?」
魏三少一尋思,「怎麼也要過了晌午時分,難道念邪兄台也想見識見識水染姑娘的品味?」
「那是自然,」念邪順著他的話說道,「既然得遇奇人,我必然想要見識一番。」
「噯?」魏三少忽然想起,「你如今是我的護院統領,怎的不見你盡過職責?還有劉方,明明是我的貼身護衛,如今竟是在床上安安分分的躺著去了,就算是我魏三少人比較好,但我這手下也太過懶散了不是?」
提起這事,念邪推推拖拖不願真的給一個凡人做什麼護衛統領,慕雪則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待到魏三少再次嘮叨此事時,念邪卻又尋了借口遁了。
私下里念邪與慕雪道︰「難道說那水染竟也來到了凡間?可是為什麼她來到這呢,除非是追著流荊,難道流荊也在凡間?」他這話一出便將自己重重地嚇了一跳,還未等到從這驚嚇中緩過來,月兌口而出的另一番話又將他自己嚇得不輕,「那你說他為什麼偏偏來到了這魏府,又與魏三少結交了朋友呢,莫非是……流荊竟是在魏府?」
話一出口他便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繼而又將手稍稍拿開,小聲道︰「我不過是猜測,你莫要擔憂,便是那水染姑娘我們還沒見過,怎可妄加揣測呢。」
哪知慕雪此番卻是頗贊同道︰「或者你的猜測是對的,流荊他許是真的在魏府之中。」不知不覺她便憶起了昨晚自己胡亂猜想劉方或者是流荊轉世的事情。
雖然這事的幾率很渺茫,並且她也實在想不出流行為何會以這種方式到人間來,但是她就是莫名其妙地對此有點相信,並且有那麼一點毫無由來的希冀。
「什麼?難道你在魏府見到過流荊了?」念邪驚詫地喊道。
慕雪頓時就被他這一嗓子勾住了視听,搖頭道︰「沒見過,不過是感覺而已。」
念邪舒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我還當你是見過他了呢。」
慕雪接著緩緩搖頭,輕笑道︰「若我說流荊的轉世在呢?」
這消息絲毫不亞于流荊本尊就在此的消息,念邪一抖,「誰是他的轉世,他又為何轉世?難道是犯了何錯誤來凡世歷劫來了?」
「我也是胡亂猜疑的。」
這一猜疑便讓念邪認了真,他反復思考過或許慕雪的話是有幾分可信的,若是當真如此,便有理由為劉方晚上房間消失的身影作解釋了。
也便是這個疑慮,念邪當即跑到了劉方的房間。
他審問道︰「你家中可還有什麼人嗎?」。
「皆無。」劉方不明白他好端端的怎的還問起了這事,「可是有什麼事?」
「可不是麼。」念邪語氣不善。
劉方問道︰「是什麼?」
念邪已撇嘴,「其實也沒什麼,我不過是關心一下罷了。」沒等劉方有什麼反應,念邪竟是抓起了他的手,並且用手指搭在了他的手腕上,一副把脈的架勢。
本想著或許在靈力上探得一二,若是發現不了什麼也可在脈搏上尋到什麼不一樣之處,但是均未能發現如何。
「難道你竟會醫術不成?」劉方見他給自己把脈不由欣喜道。
念邪卻是一哼,順勢把他手一扔,「我會不會關你什麼事?」
此話剛說完他便是又一個靈光閃現,「你可知近些時日里魏三少又結交了一個女子?」
若是將水染的名字說與他听不知劉方會是何反應呢?
劉方道︰「這我又能從何而知?何況我如今這情況更是連房門都出不去。」
「那你就不好奇是何樣的人嗎?」。
「什麼樣?」
念邪不懷好意一笑,「這姑娘什麼樣子我沒見過,自然也是不得而知了。」
眼見著劉方面上也沒絲毫失望的樣子,念邪又道︰「我倒是听說這水染姑娘與魏三少的志趣都極其的一致,倒是具體是什麼恐怕還得等到那姑娘來府中之後才可知曉了。」
將話說到這里念邪注視著劉方的神色。
劉方也知既是提到了慕雪那念邪來此找他的目的也是不單純,恐是試探居多。雖說水染竟也來到了凡間,並且還與魏三少搭上了話,這讓他深覺意外,可是他保持著面上的淡然還是一件不算難做的事。
于是念邪便覺得,劉方當真是一介普通的凡人。即便他是流荊的轉世,估計也是將前塵之事盡忘的。
劉方知道念邪此時或者已然相信了他,但是他想,一般來說自己若是表現得太過不感興趣的話未免有了故意的嫌疑,也便隨意問上兩句,「你說那位姑娘會來到魏府,可知是什麼時候?」
照理說常人問問此事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可是偏偏弄巧成拙,念邪與常人的思維哪里能一樣呢?便是這句在劉方看來是為了更好的掩飾的話,在念邪看來竟是故意打探消息了。
所以他斷定,劉方便是流荊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