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生雪未生 (五十一)不離不棄

作者 ︰

一直磕磕絆絆的跑進那條小路,不知跑了多久,才終于擺月兌了張樹文的追殺,

雨淅淅瀝瀝的下個不停,兩人都成了落湯雞,實在跑不動了,袁莉拉住小雪,說︰「小雪……休息下吧,沒事了……」小雪點點頭,彎著腰雙手撐在膝蓋上喘息了一會兒,她看著袁莉的腳,慢慢的蹲查看她的傷勢——

袁莉也感覺到疼痛了,索性坐在了地上,借著閃電的光,小雪看到袁莉的一雙腳已經被雨水洗的發白,那腳底心有幾條很深的劃口,輕輕一按,還在細細的滲著血,小雪小心的模索著把傷口處殘留的玻璃取出來,問她︰疼嗎?很疼是不是……

袁莉模模她的臉,竟還笑了︰「沒事,不疼,別擔心小雪,小傷而已。」小雪的眼眶溫熱溫熱的,在心里想︰這樣還算是小傷,那小莉啊,你究竟受過多少苦啊!她無助的看著袁莉,問︰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呢?袁莉抬頭看看四周,摟住瑟瑟發抖的小雪,濕濕的衣服黏在身上,又經冷風吹,兩人的身體都是冷冰冰的。

袁莉想了一會兒,說︰「我們不能回去,那個魔鬼已經瘋了,我媽媽應該躲在房間里了,伍媽說會照顧好她,會沒事吧……因為他最恨的人是我,小雪,我們也不能在這里過夜,要不然,我們想辦法去你家吧。」小雪點點頭,攙扶著她站起來,袁莉墊著腳尖模索著跟小雪向前走,下著雨的山路很滑,碎石扎著腳很痛,袁莉咬著牙向前走著,小雪盡全身的力氣攙扶著她,盡量把她身上的重量轉移到自己身上。

雨一直下個不停,四周都是漆黑一片,僅是靠著天空偶爾的閃電模糊的看清前面的方向,兩人的衣服都已經濕透了,雨水從頭頂一直流到腳下,頭發黏在臉上很不舒服,小雪使勁的睜開眼楮看腳下的路,只擔心會摔下去,她把拖鞋月兌下來,示意袁莉穿上去,袁莉對她搖搖頭,說︰「我不穿小雪,我還有點功夫底子,可以撐著,你這小腳一下子就割破了,你現在可以扶著我啊,不然你也受傷了,我們怎麼走出去呢。」

小雪搖搖頭,蹲拿著鞋子往她腳上套,袁莉也蹲下來,捧著她的臉,說︰「小雪,听我的,我們可以走出去的。」小雪抬頭看著她,天空劃過一道閃電,她的眼神慢慢的垂下來,分不清臉上的是雨水還是淚水,終于,她穿上了鞋子,然後拉著袁莉的手,示意要背她,袁莉抓住她的肩膀,叫道︰「不要,這樣很危險,搞不好我們都會摔下去的,小雪,乖,我們一起走。」

小雪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挽著她的手小心的往前走,忽然,袁莉右腳踩空,整個人失去重心向旁邊的陡坡滑下去,在那一刻,她沒有本能的抓緊小雪,卻是借力將她推倒了,然後她在摔落的過程用手抱住了頭,不知道翻滾了幾圈,停下來的時候似乎後腦勺撞在石頭上,一時間,她感覺四周更加黑暗了,蜷縮著躺在地上,眼楮拼命的睜開,就是看不清東西……

小雪跌坐在地上,就那麼看著袁莉滾落下去,她張大了嘴卻叫不出聲音,隨即趕緊站起來,扣著石塊往下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當她跑到袁莉身邊時,她就那樣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小雪驚了幾秒,一坐下來,抱起袁莉,使勁的晃晃,「啊啊……」的叫著。袁莉意識還在,她感覺到小雪抱著她,甚至從落在臉上的雨水中分辨出了她的淚水。

她終于借著微光看見了小雪,只是全身處處都是疼痛,她開口說話了︰「小雪,沒事……」小雪模著她的臉,把她緊緊的往懷里摟,嗚嗚的哭了。袁莉緩了口氣,聲音很微弱︰「小雪,我會不會……死在這兒啊?」小雪拼命的搖頭,一遍一遍的比劃著︰不會的,我會救你!

小雪試著查看她身上的傷口,順著閃電的光,她看到手掌上有未被雨水沖盡的血跡,她明白,這是袁莉頭上的血,她受了很重的傷!

她扶著袁莉站起來,可是她的身體軟軟的根本沒法站立,小雪抬頭看看前方,抓住她的手腕往背上拉,艱難的背起了袁莉,一手攀著小坡上的樹枝,好幾次才爬上去,她已經累得氣喘不息,將袁莉放下來,雨越來越小了,卻依然絲絲縷縷的下著。

小雪輕輕的搖了搖她的頭,袁莉皺著眉慢慢睜開眼楮,她握住小雪的手,對著她的耳朵說︰「小雪,你先走吧,沿著這條路走出去,再想辦法找人來救我。」小雪搖頭,堅定的告訴她︰不!我要跟你在一起,我會帶你走出去的。

小雪又一次背起她,小心的向前走著,一步一步走得很小心,只怕再摔著了袁莉。袁莉哭了︰「小雪……放我下來吧。」小雪不說話,把她往上撐了撐,咬著牙繼續走,袁莉也知道她不會輕易放棄了,一股酸楚慢慢的爬滿了心頭,小雪,千言萬語,也道不盡,我心里的這份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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