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生雪未生 (四十三)听到意外的真相

作者 ︰

鄭冰側頭看著她,只覺得這個女孩子突然長大了,他撫著她的小手,輕輕笑了︰「真是個傻瓜。」陳青也笑了,抬起頭,在他的臉上輕輕一吻,柔聲說︰「晚安。」然後松開他,起身向房間走去,在心底沉沉的呼了一口氣,和著眼淚一起笑了。鄭冰還在身後不忘叮囑︰「晚上蓋好被子,窗子有點漏水,走過去的話小心地滑,晚安了。」他看著她走進房間,看著門關上,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的褪下來,一種悲涼由心底升起。

我愛你,可我留不住你。窗外依然風聲大作,毫不留情的撕扯著那棵小樹,大雨像一幕黑簾從天上傾瀉下來,沒有閃電,屋里屋外都黑得可怖。陳青窩在被子里,無神的盯著窗口,想著今天發生的一幕幕,心痛的感覺又慢慢的開始在心底迂回,閉上眼,情不自禁的回想起四年的大學時光,在教室、在小路上、在小亭子里、在宿舍樓下的草坪上……都有跟他一起走過的歲月,都有他們甜蜜的回憶,你都忘了吧?可我一直珍藏在心底,我甚至記得第一次看到你時你穿的衣服,甚至記得我們第一次一起吃飯時你靦腆的笑容,甚至還記得你第一次發給我短信的內容……

腦子里滿滿的都是你的臉,你的笑容……我竟以為我們可以執手一生,永不分離,卻原來我錯了。

眼角淡出的淚水一滴一滴的落在枕頭上,伴著靈魂最深處的哀嘆。

早晨醒來的天還是陰沉的,見證著昨天的大雨,陳青坐起身來,感覺有些頭暈乏力,靠著枕頭靜了一會兒,自嘲的笑笑,便起身出去。鄭冰正在煮面條,見她起床了,說︰「醒啦?去洗漱一下吃早餐吧,牙刷和毛巾都在洗漱台了。」不由得感嘆他的細心,一邊向洗手間走去,一邊想︰以後嫁給你的人一定很幸福!

吃了早餐,鄭冰要去上班了,陳青想著今天學校沒事,于是決定陪著他一起去上班。推著他出了家門,慢慢的走出小巷,鄭冰深深吸了一口氣,回頭說︰「雨過後的空氣真新鮮呢,你知道嗎?好久沒有人陪我走這條路了。」陳青伸手模模他的頭,說︰「你總是為別人想的那麼周到,卻沒有照顧好自己,看看,多久沒理發啦,跟個流氓似的,不怕嚇著小雪啊?」

鄭冰不好意思的笑笑︰「你不說我還真忘了,都很少照鏡子的,好吧,下班就去剪了。」陳青看著他︰「以後啊,要多為自己著想,讓自己開心一點,人就這麼短短的幾十年,也別給自己留下遺憾了。」鄭冰微笑著抬頭看看天,輕語︰「有你,有小雪,就不遺憾了。」陳青沉默了。

中午的氣溫又升上去了,太陽不大,卻有些煩熱。小雪走到家門口,正好見陳青端著一盆水出來倒掉,有些意外的笑了。陳青說︰「小雪回來啦,快進來吃飯吧,你哥給你做了一大桌子的菜呢。」小雪放下背包,比劃說︰小青姐姐,好久沒有看到你了,哥哥很想你。

鄭冰含蓄的笑笑︰「好啦,快去洗手吃飯了,看你的小臉,黑乎乎的。」小雪洗了手回來,一副委屈的表情︰不能怪我,回來的路上有一個地方在施工,有一個大卡車從我身邊經過,很多灰塵。鄭冰給她盛好飯,擔憂的說︰「那以後經過那里,要注意安全啊,施工的地方特別危險,盡量不要經過那里了。」小雪點點頭,她明白,在他的心里,對于施工場地已經有了很大的恐懼。

吃了午飯,小雪靠在鄭冰身旁,興致勃勃的向他描述在學校的開心事,鄭冰專注的看著她,看著她快樂的笑容,心里更是甜蜜。陳青手機響起來,是汪冰寒打來的,看著這個號碼,她心里又乏起一陣酸楚,對鄭冰抱歉的笑笑,拿著手機走出去接了︰「還打電話來干嘛?」她的語氣冰冷的連自己的意外,靠著院門站著,一不小心把旁邊鄰居寄放的自行車弄翻了,她沒有在意,轉過身看著門外,專注的听著電話,她多想汪冰寒能給她一個解釋。

听到外面的動靜,鄭冰探身看了看,對小雪說︰「小雪,去幫忙扶一下自行車吧。」小雪點點頭,起身走出去。

汪冰寒在電話里沉默了一會,說︰「對不起,你還好嗎?」。陳青只覺得這句話諷刺至極,禁不住叫道︰「你說我還會好嗎?你究竟當我是什麼?玩偶嗎?前幾天還說著有多愛我,可是昨天你就跟另一個女的在一起了,汪冰寒!你是人嗎?」。站在她身後的小雪呆住了,她不敢相信的看著陳青的背影。只听到陳青又說︰「我只想問問你,這麼久以來,你究竟有沒有真心愛過我?……愛過?呵呵,你的意思是現在對我沒感覺了就該散了是吧?這世界多可笑啊!你在欺騙我的感情,我卻為你在欺騙著別人的感情……」小雪不敢听下去了,扶起車子就跑了回去。

汪冰寒無奈的說︰「是我對不起你,事到如今我也沒有辦法了,只希望你別傷害自己,我不值得你難過了,他比我更懂得愛你,照顧好自己吧,再見了。」听著電話斷線的聲音,陳青的心又一次沉入水底,她沉靜了一會兒,仰起頭,努力的把眼淚倒回去,然後扯出一個牽強的微笑走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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