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生雪未生 (三十三)沖突

作者 ︰

退下舞台,小雪才終于松了一口氣,袁莉拉著她的手,由衷的說︰「小雪,你真的讓我很意外,你太棒了,都沒有學過,還跳得這麼好,天才啊!」小雪臉紅了紅,比劃著問︰我跳的真的可以嗎?我好怕,怕跳不好就壞場了。

後面幾個女生也涌上來,七嘴八舌的夸贊小雪,「小雪,還好有你啊,不然今天還真的慘了。」「你怎麼會跳那段獨舞呢?我們都沒跳過啊,只有阿珠一個人在學的。」「是啊,阿珠,你今天怎麼回事的?」大家齊看向阿珠,她低著頭走在後面,面對著大家的疑問,她不知道怎麼給她們一個合理的解釋,咬著唇思索了好一會兒,才訥訥的說︰「對不起……」說時,眼眶也紅了。

不知道怎麼回事,小雪就覺得自己很愧疚于她,想向前給她一點安慰,拉著她的手,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意思,只能對她歉意的笑了。阿珠看著她,輕輕說了一句︰「謝謝。」可是她的眼神是低落而且帶著不甘的,小雪心里竟涌起了一陣恐慌。她們的舞蹈老師——楊老師從更衣室里走出來,微笑著說︰「大家辛苦了,這次表演很成功,尤其是鄭雪,真是讓我很意外啊,讓我這顆揪緊了的心松開了,你很棒!」楊老師贊許的看向小雪。

小雪靦腆的笑笑,阿珠不經意的推開小雪,頭也不回的走向更衣室,轉身時,眼淚頃刻滑落下來,她狠狠的擰自己的手腕,為什麼?本來今晚是我的舞台,我才是眾人矚目的,為什麼就偏偏忘記了啊!我不要你們那樣的眼神,不要你們可憐……

小雪默默的換好衣服,袁莉已經在等她了,見她出來,拖著她就走,一邊嚷嚷︰「你哥還在外面呢,你不是把他忘了吧?」對啊!哥哥還在外面等著,想著阿珠,都把他給忘了。小雪趕緊跟著袁莉往外跑去,到門口時正好撞上剛下台的馮小詩,一臉落魄的馮小詩正滿心悲憤,看到小雪和袁莉,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忍不住罵道︰「瞎了狗眼啦?這麼寬的路還亂撞人!趕著去投胎啊?」

袁莉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叫道︰「狗你罵誰呢?」馮小詩想也沒想就接口︰「罵的就是你,怎麼啊?」小雪也忍不住笑了,拉拉袁莉的衣角,提醒她不要過火了,袁莉卻是放肆了笑了︰「這可是你自己承認的啊!」馮小詩反應過來,氣的臉都紅了,揚起手就要給她一巴掌,還沒踫到她的臉,就被袁莉抬起的胳膊擋住了,她順手擰住馮小詩的手腕,哼了一聲,說︰「我告訴你,扯壞我們裙子的事情還沒跟你算賬呢?居然還在這里稱霸王,你以為你是誰啊?想打架是嗎?我們去外面打啊!還怕你不成?」

馮小詩狠盯著她的眼楮,半天憋不出一個字,看周圍的人都眼光異樣的看著她們,最後只得訕訕的縮回手,退了幾步,甩下一句︰「等著瞧!」卻是逃也似的往更衣室走去。袁莉不屑的笑笑︰「沒底子就別裝大牌,欺負人一次還不夠,還上癮了!誰怕誰呀?小雪,我們走。」

許岩送花未遂,失落的走回來,將花還給那個男生,還挨了好一記白眼,害的他只得訕笑的給人家道歉,卻在心里嘀咕︰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一束花嗎?改天本帥哥買一車給你的床圍上一圈。再抬頭看舞台上,馮小詩因發揮不佳,只得來寥寥掌聲,失落退場,接下來的節目是一個話劇,許岩看著無聊,伸長了脖子等著小雪她們出來。

終于看到袁莉拉著小雪從舞台側門出來,向人群中擠過來,他欣喜的站起身,撥開人群走過去,走到鄭冰身邊時,居然又被絆了一下,這回是差點撲到在地了,心里不免有些慪火,他看著鄭冰,正想說話,卻見他笑得一臉誠懇,打趣說︰「輪椅就是不好,比人家的椅子佔的地方寬,你看,老是磕著你的路,真不好意思啊!」一番話竟讓許岩心里的氣煙消雲散,還爽朗了不少,他也笑了︰「是咱們學校摳,一個禮堂建的這麼屁大點寬,你擠進來,一定很不容易吧?」

鄭冰笑笑︰「是挺不容易的,不過你這樣評價你們學校,不怕被老師處罰呀?」許岩警惕的看著他,後退了一步︰「你……你不會是老師吧?新調來的?」心里發寒︰我不會那麼倒霉吧?鄭冰忍俊不禁︰「別緊張,我不是你們老師,只是給你提個醒,在學校混呀,說話還是要小心點的,你說對嗎?」。許岩心里松了口氣,拍拍他肩膀,點頭說︰「大哥教導的是。」再抬頭,小雪她們已經過來了,袁莉說︰「哎!你們都在啊!」

許岩回頭看了眼鄭冰,問︰「你們認識啊?」袁莉笑了︰「這是小雪的哥哥呀!」「小雪的哥哥?」許岩有些驚訝,開始在記憶中思索,想起小時候,是曾見過一個坐著輪椅的男生來接小雪放學,原來竟是她的哥哥!又在心里慶幸︰好在剛才沒有得罪他啊!于是笑說︰「難怪小雪長得這麼俊俏呢,原來她哥哥都這麼帥氣!小雪……你今晚,好漂亮,舞蹈漂亮,人更漂亮,袁莉也是。」

兩個女生都相約笑了,袁莉坦蕩的說︰「那是,也不看看我們倆是誰,哈哈……」小雪暗暗捅了她一下,袁莉不以為然的說︰「不要害羞嘛小雪,今晚你當然是最漂亮的啦!」小雪只得低頭無奈的笑笑,但心里是甜絲絲的,她蹲,趴在鄭冰的腿上,比劃著手︰哥哥,小雪的舞蹈,好看嗎?你喜歡嗎?

鄭冰低頭凝視著她的眼楮,化了妝的面容有一份淡淡的、妖嬈的美麗,竟讓他有些舍不得移開眼,語無倫次的贊賞︰「好看,好看啊!我當時都入迷了,忘記給小雪鼓掌了呢,我的小雪,真像一個小公主啊!比白雪公主還要動人。」小雪終于無邪的笑了。

哥哥,你的肯定就是我最大的獎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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