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東廠相公 25第二十五章悵然若失

作者 ︰ 落筆吹墨

第二十五章悵然若失

門外人雖低著頭,但也能看出他目朗眉舒,眼中渀佛帶著柔水,渀佛帶著春風。

簾子很快便放下,門外人影影綽綽。

如柳很自覺地又試了一遍,想是做這種事做得久了,半晌無事之後,趙都領著老驛丞也離開了。

「吃吧。」易輕寒輕輕將粥碗推了推,看著藍語思說到。

「好餓,我想吃菜,好像有一年半載都沒吃到菜了似的。」藍語思在崖底吃肉已經吃得惡心,此時見了幾碟小菜,不禁暗贊趙都果然心思縝密,是個有眼力見兒的人。且不說他的辦事能力如何,單是慣會察言觀色這點,就不怪他會生官晉爵。

易輕寒笑了笑,也端起碗吃,他還有些虛弱,吃得很慢。抬眼看了看對面毫無大家規範呼溜呼溜喝粥的藍語思說︰「那些規矩學到哪里去了?」

藍語思仔細看去,辨不準他的情緒,好似責備,又好似戲謔,一時間不敢說話,于是慢慢喝起粥來。這是個捉模不定的人,兩人在崖下也許相處甚歡,甚至是相依為命,但月兌了險,他還是那個危險的人物,還是那頭野狼,就算如今受了傷,也是頭舌忝著傷口的野狼。藍語思時而覺得他是那個抱著自己的男人,時而覺得他還是那個危險的人物,那個掌握著自己生死的人。

易輕寒見藍語思全沒了崖底時的囂張模樣,不禁在心里暗笑,這是個貪生怕死的女人,這是個見風使舵的女人,這是個貪財的女人,這也是個……有趣的女人。

「怎麼悶悶的,你在崖底可是很威風呢。」易輕寒故意板著臉說。

藍語思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有些驚慌地看著易輕寒,半晌才吭吭哧哧說到︰「我,我那時,那時好像摔壞了……摔壞了腦子。」

「現在好了嗎?」易輕寒看著她這般窘迫的樣子,心里一陣好笑,不自覺地伸出手想要如在崖底一般撫上藍語思的發頂,為她舀去肩頭那片落葉,卻見她下意識地往後一退。易輕寒本是無意之舉,除了面對刑訊犯人,生性喜潔的他看不得自己或者對面人身上邋邋遢遢,本有些習慣于近距離接觸,此時無意識地伸出了手卻落了空。

易輕寒的手伸在半空,氣氛頓時尷尬起來。藍語思一時後悔不迭,心道若是惹怒了他,自己可沒好果子吃,于是準備往前探身,卻見易輕寒板起了臉,一翻手掌說︰「給我倒杯熱茶!」

藍語思頓悟,原來不是要踫自己,看來還是自己多想了,于是趕忙去倒茶。

藍語思在桌前忙活,全不見身後床上的易輕寒那幽深的眸子。

夜已深,又落起了雨,易輕寒仍舊睜著眼楮,數著身邊人穩穩的有節奏的呼吸聲,側了臉看著她安然的睡相,不禁羨慕起來。

其實失憶也是一件好事,易輕寒也想像藍語思那般,忘記以前的事,忘記那個罰跪的雨夜,忘記幽黑的祠堂,忘記自己突然變成孤家寡人時的那種無助感,忘記……但他忘不掉,此時,身上的傷痛和心里的傷痛一起折磨著自己,如毒藥侵蝕著五髒六腑,如海浪浸泡著四肢軀干。

原來抱著人睡覺,可以睡得很香,易輕寒將枕頭抱在懷里,閉上眼楮,想像著崖底的時光。他只是需要溫暖,他沒有動情,他知道,他已不敢再動情。

窗外雨聲不斷,濕了屋檐,洗了木階,青竹屋前繞;屋內思緒萬千,勾了回憶,誤了良宵,何處是夕朝。

次日晌午,車隊便入了城,輾轉來到府門前,早有易安率眾人守在門口。易安將易輕寒迎進院子,待趙都吳南等人離開後,又命一眾丫鬟婆子將藍語思掩著接入府。

眾人將易輕寒安頓在床上後,早已請來的太醫便上前為其把脈。

把了脈,太醫細細詢問一番後,拎著藥箱走了出來。易安恭敬地請太醫坐好,這才開口說︰「有勞周太醫跑一趟,實在過意不去,您看我家老爺這」

「夏督主再三囑咐,老夫怎能不來,易大人胸口那箭雖未傷及內里,但也震傷了脾髒,恐要細心調理一陣方可痊愈。其他外傷倒是無礙,老夫寫了這方子,你命人按時煎了給易大人服用便好,切忌好生修養。」周太醫是個中規中矩的人,他無心權勢,也不懼東廠,但卻有一顆醫者父母心,不論是人人嗤之以鼻暗地里唾棄的朝廷鷹犬,還是心心仰慕膜拜從心里敬佩的肱骨重臣,在他眼里,都是病人。

易安又是一陣謝,仔細收了方子後取了一個沉甸甸的荷包塞到周太醫手里。周太醫推遲了幾下便欣然離去,他對錢財沒有什麼概念,估計回家後便會看也不看底丟給自家夫人。周太醫痴心與醫術,這也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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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安見藍語思從屏風後走出來,例行公事地說︰「夫人真應該叫周太醫一並瞧瞧,這一路上受了不少的苦,夫人也許調養一二。若無事的話夫人可自去休息,一應事務有小的安排。」

「我並無不妥,多謝易管家,方才易管家……」藍語思正欲詢問易安給了周太醫多少好處,好與自己比較一番,看看易輕寒是否對自己小氣了,就听門外有人來報,說是有人求見易輕寒。

易安不知藍語思這點兒小心思,只躬身說到︰「小的去看看便回,夫人請先移步內室休息。」

易安是易輕寒最信任的人,管著易府大小事務,而且也知易輕寒娶藍語思的來龍去脈,因此除了必要的規矩外,並沒把藍語思當作真正的主人。

藍語思無處可去,唯一的屋子也被易輕寒佔著,只好又回到臥室里。

床幔半掩,易輕寒躺在床上,素白的手放在被外,修長。那手看起來很養眼,實則掌心的老繭卻很是煞風景,他一動不動,似乎是睡著了。

藍語思小心翼翼地取出藏在床下的包裹,那里面是王夫人給的東西,撲掉上面的灰塵,才發覺,兩人已離開數月,本以為再也不會回到這里,沒想到還如前世一般,又是有驚無險地重游故地。

前一世里,易輕寒帶著藍語思也是經歷了一些不大不小的事情之後,才回到京城的,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呢?藍語思細想著,就听易輕寒輕輕說︰「你還舍不得那些東西?」

「我哪是舍不得,我是,我是怕別人看到。」藍語思看著易輕寒蒼白的臉上渀佛帶著一抹似有若無的譏笑,急忙辯白。

「你現在過來告訴我,趙寧安去了元南城哪里。」易輕寒輕抬手,示意藍語思靠近些,因路上說到此處時,被機警的易輕寒暫時打斷了,此時迫不及待地又問起。

「那家姓什麼我不知道,只知道是在一個四周長滿梧桐樹的巷子里,最深處的一家。應該是在城南附近,恩,巷口有一家酒坊,還有,還有一家飯莊的。」藍語思湊近了易輕寒的耳朵,想了想又說︰「我們只停留了一晚,第二日我們走的時候,趙寧安帶來的一個丫鬟哭哭啼啼地要尋死,問了許久卻是被那家的主人酒醉後霸佔了。」

「後來趙寧安便把那丫鬟給了那家主人,還惹得那家夫人一頓冷臉。」藍語思見易輕寒不說話,又說到︰「趙寧安稱呼那人為清風先生。」

「酒後霸佔?」易輕寒皺了皺眉頭問到︰「那人既然叫清風先生,想必人如其名吧。」

「是,那人話很少,只是淡淡笑著,穿著也很素,他家里的擺設也極是普通,但說話卻很有修養的樣子。」藍語思認真地說。

「他家一共有幾人?」易輕寒接著問。

「這卻不知了,我只知道他有個臉色冷冷的夫人,渀佛不希望看到趙寧安似的。」藍語思撇撇嘴說,想起那個高傲的女人心里就不舒服。

「其他就沒見什麼人了,他家進進出出的也只有一個又老又聾的下人。」藍語思補充到。

「似乎他家自釀的酒很好喝,我看趙寧安一直在稱贊,說是多少年都未曾喝到了。」藍語思眼楮看向左上方,努力回憶著。

「後來呢?」易輕寒猛地開口問。

「後來趙寧安便帶著我回到京城趙家了,然……」藍語思說完才意識到自己大意了,如此說來的話,自己的價值也就沒了。此時易輕寒就算殺了自己,也是可以的,因為他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事。

藍語思後悔不迭,本是時時提醒自己一定要留後路,誰知此時說著說著便交了底。

易輕寒渀佛看出藍語思心中慌亂,眨了一下眼楮說︰「不論我找不找得到那家人,我都會保證你的安全。」

「真的!」藍語思听了心花怒放,但隨即又減了激情,易輕寒說話向來不作數的,自己被他陰了不止一次,只能祈禱這次他會遵守諾言吧。

易輕寒說話此話便在心里想著不殺她的理由,想來想去終是一條,殺了藍語思對自己也無甚好處,倒不如靜觀其變將其一直控制在府里。易輕寒的話極有深度,他只說了要保證藍語思的安全,那麼將藍語思一直控制在府里,也是保證她安全的一種方式。因為就算放了她走,錦衣衛的人也不會放過她。

藍語思不明所以,只道是易輕寒肯放過自己,一時間有些興奮。

「方才下人報,有人要拜訪你,易安先去應付了。」藍語思狗腿樣地幫易輕寒掖了掖被角,希望他能一直好心情,不會改變主意。

「是什麼人?」易輕寒看著這個小意討好自己的女人,不覺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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