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東廠相公 15第十五章別有所

作者 ︰ 落筆吹墨

第十五章別有所圖

天邊,一縷晚霞依依不舍地掛在水的邊緣,紅了漣漪,亮了河面。一個身著亮銀色軟甲的人,一腳搭在船舷上,一腳穩穩站著,正側了頭微抬起看著遠處。負手而立的他,雖無囂張的動作,卻處處透著桀驁不馴,身上反骨錚錚不羈。

「怎不躺著?我那止痛藥粉如此神效?」易輕寒回頭看,只見生怕扯動了臀部傷口的藍語思,正弓著腰微撅著,一步一蹭地向自己走來。

「是,是啊,是神效。」藍語思想到自己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只能認這啞巴虧。

「那我再給你敷上一敷,也痊愈得快點兒。」易輕寒作勢就要扶了藍語思往回走,直嚇得她結結巴巴起來。就在方才,手下番役前來報信,原來之前的情報有誤,藍語思並不是高登之女,具體是何身份,還需進一步查探。易輕寒早前因為她的身份遷怒于她,此時也覺有些愧心,但轉念一想,她本就是個以色事人的女探子,于是心里也就釋然了。

「不,不必了,莫要浪費,這一路,還不知遇到什麼,還是留著吧。」藍語思急得鼻尖冒汗,所幸易輕寒並未堅持,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隨即看向遠方。

「那些人,是錦衣衛的吧?」藍語思試著問到,因為前一世里,經歷了這次河上劫難,緊接著還會在山路上遇襲。如果這次河上遇難改變了時間和地點,那麼下次山路上的遇襲,也可能有變化。

「除了他們,也有可能是其他人,不過,目前他們的嫌疑最大。」易輕寒沒有回頭,盯著前方即將駛近的幾艘船說到。

「也有可能是其他人?」藍語思沒再說話,低頭默念‘你的仇家還蠻多的’,正想著,就听易輕寒吩咐丫鬟將自己攙回船艙。藍語思回頭看去,只見易輕寒皺著眉頭看向遠處的一艘官船。

時已入夜,過往船只均找了此處避風處夜泊,待明日一早繼續趕路。易輕寒的船先到,停在一處,後來的一艘官船並幾艘船也往此處駛來。

前頭的官船停好後,作勢欲再行開動,磨蹭了一下終究還是停了下來。官船上的人緊張地問︰「葉大人,這可怎麼辦?不走了嗎?」

「現在走,更會叫他起疑,所幸裝著無事吧,總歸這麼多人都帶,我沒那麼倒霉。」葉大人是禮部左侍郎,此番是帶著家眷返鄉丁憂,三年後才可重返崗位。朝堂風起雲涌,西廠正大張旗鼓地活動,于是這對于大部分官員來說是厄運的事,在葉大人看來卻是老天幫了他。葉大人帶著多年積攢的財物,並夾帶了私鹽一路南下,沿路懼他官職高,都不敢認真搜查,只例行公事地做做樣子,因此倒也順風順水。

如今見了易輕寒,葉大人不僅頭皮發麻,心道這閻王怎會出現在這里,莫不是來找自己麻煩的!心道這個可能性不大,自己已經離京一月有余,沿途這麼多機會為何不見他動作,為何偏偏等到走了這麼遠才來,看來易輕寒也是路過,如此想著,于是強裝鎮定,待船停好後,立于船頭雙手抱拳。「請問對面可是東緝事廠的易大人,天暗霧濃,老夫眼力不濟,看不真切。」

「正是下官,敢問可是禮部左侍郎葉大人,下官的船先佔了好位置,罪過罪過。」易輕寒噙著一抹笑拱手道,早將葉大人的神情看在眼里。並不是易輕寒有異能,若是夜晚經常被罰跪,任誰都會練就夜視的本領的。

「易大人言重了,言重了,易大人日常公務繁忙,老夫幾次想登門拜訪,都恐打擾了大人,今日有幸相遇,定要尋了易大人喝上幾杯。」葉大人做出興奮的樣子,著人將自己乘坐的官船往易輕寒的船邊靠,作勢想要上易輕寒的船,使之看不到自己家眷的船,那上面有自己的家資和私鹽。

「折煞下官了,下官當登船拜訪,不敢勞葉大人。」易輕寒說著,便叫人搭了舢舨,搶先一步往葉大人的船上去。

葉大人無法,只好將這閻王迎進來,月朗星疏,叫人擺了酒菜在甲板上同飲。[]

「老夫老母故去,此次返鄉丁憂,不能為陛下分憂了,好在還有一干像易大人這般的能人志士為陛下分憂解難,老夫也就放心了。」葉大人說著舉起酒杯,先敬了易輕寒一杯。

「過獎,朝中有葉大人這般中流砥柱,才能讓陛下安心,易某估模著,這不等幾日,陛下就得起復您,您老就瞧好吧。」易輕寒邊說邊拍了拍葉大人的肩膀,眼神掃向他身後家眷乘坐的船。

除去薪俸,官員的家產來源,大家都心知肚明,若真是靠著那點薪俸過活,恐怕連船都租不起。葉大人看易輕寒的眼神,就知他並無意為難自己,于是心存感激。但是該孝敬的還是要孝敬,因此干咳兩聲,說了些別的話,這才問到︰「易大人新婚燕爾,這氣色看著也好多了,想是新夫人知達禮,配得上易大人這等國之棟梁。」

「內人愚鈍,正在船上,比不得葉大人夫人賢惠兒女識禮,有機會還得叫內人與葉夫人請教請教。」易輕寒笑著說。

葉大人听了忙謙虛地笑笑,趕忙說︰「既然易夫人也來了,不如請到老夫家眷船上,索性今晚也走不了,叫她們說說體己話也好。」

易輕寒听了沒有拒絕,于是起身回到自己船上接藍語思。葉大人忙回頭吩咐下人,去夫人的船上交代一番。

「能走能坐嗎?」易輕寒步入船艙,只見藍語思正站著看如柳整理衣衫。

「還,還很痛。」藍語思心說要回答得慘一點兒,不然這家伙見自己沒什麼事,不定又要想出什麼招數。

「哦,那就算了,本想讓你出去散散心,看來……唉,你還是養傷吧。」易輕寒說完轉身就要走。

「哎等等爺,去哪里散心?我還可以活動活動。」藍語思的傷在臀部上方腰下方,除了坐下時會牽動傷口疼痛一下外,其他無礙。

「那邊遇上個丁憂的葉大人,我和他飲酒,你去女眷那里走一遭。」易輕寒抱著肩膀,挑著眉毛看著藍語思。「你去了,別亂說話就行。」

「不會不會的,你看我連督主夫人都聊得來,不會亂說話的。」藍語思心想多認識些人也好,天天被他拴在腰帶上,就算能逃也是分不清東南西北的。

易輕寒的船和葉大人官眷的船,被葉大人所在的官船隔開,因此葉大人屏退了船上閑雜人等,待藍語思走過去,上了自家家眷的船後,這才又擺出酒席,與易輕寒對酒豪飲。

暫且不說藍語思那里暗自月復誹,這等男女大防之嚴,導致完全沒機會結識其他男人。先說這邊易輕寒與葉大人相談甚歡,兩人不時談起朝堂中事,間或一些京城中坊間雜聞,易輕寒講得繪聲繪色,葉大人听得聚精會神。

「哎呀,易大人著實不易,看來京城得以長治久安,多虧了易大人和督主。」葉大人湊近了易輕寒壓低聲音說︰「那妖狐,就這麼不見了蹤影?」

「來無影去無蹤,葉大人夜間莫要隨意出了屋子。」易輕寒有些使壞地笑著說。

「咳咳,哈哈,易大人說笑了,說笑了。」葉大人端起酒杯掩飾自己的不安。

「葉大人,听說五年前祭天那次,也出了件怪事?」易輕寒一雙眸子如無底深淵,緊抿了薄唇看著葉大人。

「都是陳年舊事了,也沒什麼奇怪的事。」葉大人不願提起那件事給自己找麻煩,又想著易輕寒這次沒有找自己的麻煩,定是有意與自己交好,那件事已是朝廷上下公開的秘密,何不賣個人情,將這件事說與他听。

「要說沒什麼奇怪的,也著實出人意料。」葉大人屏退了隨行伺候的下人,壓低聲音說︰「就在皇上祭祖的那天,西配殿驟起大火,是從供著馬恆馬大人的牌位燒起的。馬大人是什麼人,那可有朝廷的再生之功,想當年先帝外出巡獵未歸,達達國又舉兵南下,直逼到城牆根下,都是馬大人臨危受命,才救了天下蒼生。唉,火起得太奇怪了,眾人眼睜睜看著,就燒起來了。」

「之後呢?」易輕寒斂住笑,夾起菜遞到嘴邊問到。

「皇上大怒,眾人就說是必有異象,于是,于是就興了大獄,再之後易大人想必也听說過了。」葉大人指的就是榮帥一案。

「呵呵,欽天監監判李斗夜觀北斗異象,上暗指朝中有奸人作祟;皇上祭祖發生驟火事件,眾人也說必有外敵犯亂之異象,于是,鎮守北關的榮帥被急召回京」易輕寒陰毒不羈地笑著,叫人捉模不透。捏著酒杯的手,指關節處輕輕作響。

「是,事趕事就趕在一起了,要我說,那榮老將軍也許是」葉大人邊說邊觀察易輕寒的神情,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兒。

「也許就是老天開眼,提前預知了禍事給朝廷警示,不然待到內憂外患一起來時,就難收拾了。」易輕寒打斷了葉大人的話,喝了口酒,平靜地說。

「是,我看就是上蒼福佑。」葉大人見易輕寒與官方的想法一樣,也就跟著附和。

「皇上祭祖前,是何人負責督檢太廟,又是何人負責東配殿和西配殿。」易輕寒給葉大人斟滿了酒,隨意問到。

「這個,老夫就不知了,當時我還是右侍郎,負責籌備祭祖所用一應物事,人員調派是當時的左侍郎簡大人負責。」葉大人警惕地回答,其實自己是記得何人負責西配殿的,只是為官之道有一條便是少說話,多看人,所以才三箴其口。

易輕寒也不急著問,自己這次與他交好就是為了日後能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消息,所以才故意暗示葉大人,自己已經知道了他夾帶私鹽的事,同時還讓藍語思去女眷處應酬一二,為的就是收了禮,以安葉大人的心。

易輕寒早先雖知道個大概,但再一次听到這段事情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出離憤怒,不知不覺捏著酒杯的手一個用力,杯子碎散開來,驚得葉大人連忙站起。易輕寒此時也發現了自己的失常,正要說些什麼,便見河對岸遠遠駛來幾艘船,于是也猛然站起。葉大人以為易輕寒是看到有船靠近,這才警覺地捏碎了杯子,于是跟著看向那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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