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梓醒來的消息很快就通過了各種渠道散布到有心人的耳中,有人歡喜有人愁,自然也有人一笑而過。,,用手機也能看。
他也不在乎,只是與等在廳堂里的天慎長老和文苑見了一面以後就直接閉關了。
他沒看到柳青嵐,是因為柳青嵐從他屋里出去見到柳青玨以後就倒下了。
原梓听到這個消息,蒼白的臉更是不見血色。
天慎長老和文苑知道原梓需要時間吸納天地靈氣,補充自身靈力,若是所料不差,原梓很快就要晉級築基中期,所以也沒有多加打擾,見他醒來,吩咐了他幾句也就離開了。
原梓還是很擔心柳青嵐的,雖然不知道他暈倒是真是假,可他還是很擔心他,只是他目前渾身酸軟無力的狀況,恐怕只走那麼兩步路就不行了吧。
室內無人,安靜寂然,他睜著雙眼,任眼底所有情緒流瀉而出,如決堤之水,奔騰不息,好一會,他闔上雙眼,再次睜開眼楮的時候,他又是人前那個放縱逍遙、灑月兌不羈的原梓。
他從自己的儲物袋中取出一個清心藤編制的蒲團,放在自己的床上,然後盤膝坐下,閉目調息。
自他醒來,也不曾特意去探查自身的狀況,可他知道,他目前的狀況很不好,只是他從來沒有想到,他的境況居然會差到那個地步。
全身的經脈已經淤積了大量的火系天地靈氣,穴道雖然是可以容納大量的天地靈氣,可是目前他體內的那些穴道居然像那些裝滿水甚至即將溢出的井,只要再拖延上那麼小半個時辰,即便他醒來,也是于事無補。
火系天地靈氣,那是未經煉化的火系靈力,暴烈而極具攻擊性,若不是他身體內的經脈已經對火系靈力很是熟悉,恐怕就要被那些越積越多的火系天地靈氣所傷。
他放下心中所思,清空腦中紛亂的思緒,專心調息。
他體內的靈力在他昏睡之前已然全部耗盡,目前他所要做的就是按照《九天元陽**》的運行路徑搬運淤積在他體內經脈中的火系天地靈氣。
他深深地喘了口氣,沉默地轉身離開。
第三天的擂台賽,柳青嵐和原梓都沒有出現。
早早地到了擂台上的兩個築基中期圓滿的對手面面相覷,最後十分默契地把視線對準了同樣站在擂台之上的裁判。
這一次的裁判是一個中年男子,他等在擂台上,抬頭望著天空,絲毫沒有把注意力放到那兩個弟子身上,即便他們的目光燙的讓他難受。
時間已經到了,可那兩個小弟子還沒有到,他也是很為難。
他是築基圓滿的修士,順利結丹的把握也就只有五層,那兩個小師弟的來歷和天資非凡,他並不想得罪他們,為自己的仙路添加更多不必要的麻煩。
可是,時間已經到了,他也不能再拖下去,罷了罷了,他們若是因為這樣的事而遷怒于他,心胸狹窄,心性不佳,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打定了主意,他也就不再猶豫。
「酉時初,第六十七號擂台,原梓柳青嵐逾時不至,視若自動放棄比賽,故季飛揚陳可辛勝。」
宣布了這場比賽的結果,他按照比賽程序繳納了成績沒有多做停留就離開了。
季飛揚陳可辛二人站在擂台的一邊,神情很復雜,既有對自己比賽獲勝的喜悅,也有對自己不戰而勝的不滿。
但畢竟是對這個比賽結果早已有所預料,他們也就很干脆地下來擂台,接受自己還沒有和對手交手便已獲勝的事實。
他們可以如此輕易地接受這個事實,擂台下的那些外門弟子則是有所不滿。
這樣的一個消息簡直就像是激起千層浪的那一塊小小的石頭,在最短的時間內,成為莫奇派被諸位弟子談論最多的話題之一。
雖然從第二場比賽結束以後,就已經有了這樣的傳言,可大多數的弟子並不相信。
原梓、柳青嵐,兩個天資出眾,背景極佳的內門弟子,居然不能在將近一天的時間內恢復自身最佳狀態,以至于他們沒能按時出現在擂台之上,參加下一輪的擂台賽?
究竟出現了什麼問題?
是原梓不得天慎長老喜愛還是柳家出了什麼問題?
一時間,各式各樣的流言飛了個滿天。
與自醒後一直閉關不理外界紛擾的原梓不同,柳青嵐雖然依舊沉睡不醒,但他根本就沒有停止關注外界的信息。在知道了諸多解釋柳青嵐和原梓缺席擂台賽的原因後,即便是柳青嵐已經見識了更多更活躍大膽的思維也不由得為之哭笑不得。
為了掩飾自己的諸多異常,柳青嵐在床上躺足了三天,三天後醒來,睜開眼楮,他便看見了坐在他床邊的原梓。
幾日不見,原梓果然已經順利築基,晉級築基中期。
見到柳青嵐睜開眼,原梓也沒有絲毫意外,他坐在桌子旁邊,手上拿了一個靈果把玩。
「我猜這個時間你也該醒了。」
柳青嵐並不接他的話,只是問︰「我哥哥回去了?」
他昏睡的這段時間其實並不都是裝的,除了每天拿出半個時辰來收集宗門內的信息以外,他都把自己的意識沉入識海,在識海中幻化出身形進行各種推算。
當然,他獲取宗門信息的手段也就是將自己的意識擴散到諸位修為低下的雜役弟子身周,通過听取他們的對話來提取信息,雖然累了點,但效果也還真是不錯的。
原梓點頭︰「嗯,我來了他就走了,讓你醒了以後去他那里一趟。」
柳青嵐听了,低頭開始思考自家兄長這番舉動的含義。
突然一個人頭湊了過來,是原梓,他笑嘻嘻地說︰「青嵐,等這一次宗門大比結束以後我們就出門歷練吧。」
「歷練?我們兩個一起?」
見柳青嵐臉上掛了一抹不容錯辨的疑惑,原梓停了笑,伸手搭上柳青嵐的肩。
「是啊,我們兩個一起,好不好?」
「天慎長老知道嗎?」沒有撫開他的手,轉過頭來,柳青嵐盯著原梓的雙眼,很是嚴肅地問。
「嗯,他知道的,沒有說什麼。」
原梓的語氣變得有點冷淡,若不是柳青嵐對他已經很熟悉,也許也察覺不出他語氣的變化。
「我哥哥也應了嗎?」
「那是,我都已經問你了,怎麼能不把一切都打算好呢?」
原梓有點不忿,倒是掩去了剛才的那絲冷淡。
「歷練的話,其實我也有這個打算,只是,我想自己一個人。」
柳青嵐緩和了語氣,少了那點嚴肅,多了一點堅定。
「自己?一個人歷練?」
原梓有點愣神,沒有想到柳青嵐居然想自己一個人歷練。
他連忙說道︰「我所說的我們兩人一起歷練指的是撤開我們身邊的那些護衛,自己歷練?」
他們這樣身份資質的修士,只要未曾結丹,若要出門歷練,身邊總是會有那麼兩三個護衛的。
「一個人?」他伸出另一只手慢慢地磨蹭自己的下巴,「也好。」
他點頭︰「好,不過他們是不會放心我們一個人歷練的,不如我們到了山下的那個小村莊才分開?」
柳青嵐想了想,同意了。
第一次歷練,要想撤去那些護衛,自然是不能單身一人,否則光是兄長的那一關都過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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