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柳仍拂 04 再見蓋聶

作者 ︰

墨家機關城外林中,三名女子站在樹上。

「老姐,衛莊已經攻進去有些時間了,我們……?」碧溪向來不是個有耐心的人。

青玉只是靜靜的站在那兒,不言語。

沐櫻淡淡說了句︰「看戲也很不錯啊。」

「看戲是很不錯。」碧溪聳了聳肩接著說道,「可是在這兒根本看不到什麼,不如我們進去看?」笑著問青玉。

「陰陽家。」青玉忽的眯了眯眼,輕輕說道。

「恩?」沐櫻和碧溪好奇的看著青玉。

青玉勾起唇角,笑道︰「想不到陰陽家也有人來了。」

碧溪無奈的用手拍了拍額頭,嘆息道︰「老姐!里面的人應該比陰陽家要重要吧!」

沐櫻唇角微微抽搐,將臉轉向一邊去。

「小妹你機靈,你進去要小心點。不到萬不得已,不許出手。」

「哼!」碧溪做了個鬼臉,「老姐真膽小!」

「姐姐只是想要我們能過繼續過著平靜的日子罷了,四處被人追殺的日子雖然刺激卻不好玩。小妹你也別多想啦。」

「玩玩嘛!」碧溪揮了揮手說道,「只是,不知道何為萬不得已?」

青玉和沐櫻齊齊望著碧溪,不說話。

碧溪翻了個白眼,「什麼嘛、每個人的理解程度是不同的。」

「全軍覆沒。」青玉看向遠方冷冷吐出四個字。

「我不是去幫忙的!是去收尸的!」

沐櫻沉思了下,說道︰「似乎有道理。」

「本來就有道理好不。我一直是個很講道理的人。」碧溪不滿的說道。

沐櫻正要答碧溪話,卻舉得有些不對勁,一股寒氣從青玉身邊傳來,沐櫻瞳孔放大,連忙伸出左手去握住青玉的手,,將自身溫度穿給青玉。

青玉感到一絲溫度後,稍微恢復了神志。

隨後,青玉微側頭感到一絲異樣。青玉皺了皺眉說道︰「二妹你前去桑海,替我向荀夫子言明今年可能不會去拜訪他了。小妹你隨我進墨家機關城內。」

「你不會是不放心我吧。」碧溪皺眉說道。

青玉未管碧溪,自顧自的離去。

「什麼嘛!」

「姐姐這樣做自然有姐姐的計劃。你不相信姐姐嗎?」。沐櫻拍了拍青玉的肩膀笑道。

碧溪重重的吐了口氣,便施展輕功向青玉那兒飛去,可碧溪速度哪有青玉快。才趕到那兒,青玉已經出現在另一個地方了。碧溪不滿的說道︰「有本事別用幻移!」

沐櫻看著二人,無奈的搖頭笑了笑,轉身離去。

黑暗中,一蒙面黑衣女子出現。

進入機關城後,青玉一步一步的慢慢走著。

「怎麼不用幻移了。」趕上的碧溪好奇的說道。身子微微向前傾,看著青玉。竟發現青玉的瞳孔閃爍異常。到底前面有什麼,讓老姐這般?

青玉腦中出現了兩張臉,一張是少年蓋聶,一張是少年衛莊。往里面多走一步,青玉便覺得那二人的氣味越重。

碧溪感覺有人,站直身。見是穿著盔甲的秦兵。

青玉卻對這些秦兵視若無睹,繼續向前走著。

碧溪忙取出玉笛,來到青玉身前。殺了這些擋路的秦兵。

當一個秦兵臉上的面具碎了時,露出一個十五、六歲少年的臉。碧溪的玉笛即將劃過。一只手橫空伸了過來,緊緊握住碧溪的手。碧溪側過頭,見是青玉。

青玉搖了搖頭,然後松開手,繼續往里走。

碧溪放過了那少年,追上前去,不解地問道︰「老姐,那是秦始皇的走狗,你為什麼……?」

青玉停下腳步,側過臉看著碧溪,「他還是個十五、六歲的孩子。這一切都不是他願意的。生活在這個亂世,他有他的無奈。」青玉說完,又向前走去。

碧溪呆在那兒,思考道︰「無奈?只要他願意,這種無奈是可以不存在的。」

當青玉踏進墨家中央池時,就見到一把匕首刺進蓋聶的腰部。蓋聶手中的淵虹讓青玉很快就認出了他。

青玉一個幻移來到蓋聶身旁。

此時蓋聶的劍向墨玉麒麟揮去,衛莊橫劍擋住。劍氣沖擊著青玉,青絲飛揚。

「這個人是我的手下。從一開始,他的命就是屬于我的。」衛莊忽而將頭轉向墨玉麒麟,說道,「還不滾開。」

衛莊的聲音在青玉耳邊響起,青玉想著︰多久了,我們三個人同在一起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如今,卻是兵戎相見。

「衛莊,這麼多年了。你還是想著要殺蓋聶。」青玉上面一步說道。兩把絕世好劍離青玉那麼近,只要這二人手一抖,恐怕青玉便再難開口。

「你是誰?」衛莊看著青玉,冷冷的問道。

青玉笑了笑,側過身子,看著蓋聶,問道︰「為何?要為了一個小孩放棄一切。」

「對不起。」

青玉苦笑,「昔日,你曾在鬼谷許諾我的你可曾記得。」

蓋聶沉默不語,

墨家其他人包括逆流沙中人皆為青玉這句話而震驚。

衛莊忽然月兌口叫道︰「青玉!」

青玉回頭望著衛莊,點了點頭,「你還記得我這個小丫頭嗎?」。

「失蹤這麼多年,想不到你的出現竟是為了師兄。」衛莊冷笑道。

「青玉你退下。」蓋聶略帶命令的聲音響起。

青玉正要說話,臂間傳來刺痛。原是碧溪匆匆感到,見青玉面前兩把劍,急忙跑過去,把青玉拉著往回跑。轉身瞬間。青玉青絲揚起,落在兩把劍上,發被削斷。

碧溪把青玉拉到高漸離等人附近,凶道︰「知道你厲害!可你知不知道,剛才的情形,只要他們兩人之中任何一個輕輕一揮劍,我們就要幫你準備後事了!」

「對不起。」青玉自知有愧,淡淡說道。

碧溪轉身背對著青玉,「哼!我們犯錯了,你就罰我們。今個兒你將生死置之度外,讓我們擔心,你卻一句對不起就想了事。真是不公平!」虧本的買賣碧溪可從來不愛做

「許你一個承諾。」

碧溪淡淡應了聲,「好吧,下不為例。」心中卻早已樂開了花。

高漸離走上前一步說道︰「衛莊,你現在的對手,應該是我。」劍指衛莊。

衛莊冷冷地笑了笑。

蓋聶站穩劍指衛莊說道︰「這是我們鬼谷派內,我和師弟之間的事,請各位不要插手。我,才是你的對手。」

衛莊冷笑說道︰「有趣。你放棄鬼谷,放棄天下,放棄了一切。」衛莊停頓了片刻,向青玉望去。又接著說道,「就是保護這群廢物?」師兄,青玉一片痴心對你,你為何視之不見。

「你什麼都不肯放棄,又得到了什麼。」

是呀,衛莊執著半生,又得到了什麼,只換來自己活在世上最親的二個人——青玉和蓋聶——的仇恨罷了。

碧溪側過頭,望著青玉。老姐,聰明如你,怎麼會不明白衛莊話中的意思。

青玉微微低下頭,她還是不明白。她知道蓋聶的夢想,而她幫不了他,所以她只能選擇離開。

青玉上前幾步,輕輕說道︰「蓋聶,讓我來對付衛莊吧。」明知道毫無勝算,依舊願意站出來。只因蓋聶受傷了。而他的對手又是衛莊,一個與他不相伯仲的對手,這傷會害了他。

「你們都是一群自認清高的傻瓜!」從過去到現在。你們依然未變。

「青玉,你退下。這是鬼谷內事。」蓋聶自知已傷了這女子一次,不願她因自己而傷。

「你在說什麼胡話!」青玉嘲蓋聶吼了一句,「鬼谷之事,也該算上我一份吧。」

碧溪瞪大眼楮望著青玉。這……這麼凶,老姐把這些人忽略了嗎?公主與大小姐雙重身份該有的氣質和行為應該沒有這一點吧。

「我和師弟的恩怨,你應該最清楚。」蓋聶淡淡說道。

青玉張口欲辯,卻發現自己無話可說。于是退到碧溪身邊,靜靜的看著這場生死決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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