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來逐去 前世今生

作者 ︰

船在海上又航行一天一夜,已經接近烏有海域了。

一朵五色祥雲漫游在大船的上空。

雲朵之上,上首立著個身著一襲白衣,面如滿月瑞氣盈盈,眼似雙星智慧閃閃,烏雲巧疊朱唇一點,項有通澤圓光之人。下首站著一個一身褐色衣衫,身材五短,雙耳肥大,嘴巴微拱之人。

「菩薩,真就由她這麼去了嗎?」。褐衫男子不放心地問。

菩薩微微一笑︰「虛竹啊,難道你心中還對她戀戀不舍嗎?」。

虛竹面上一紅,輕聲答道︰「菩薩見笑了。對她,此時我已經絕無男女之情戀,只是畢竟同一屋頂下生活過那麼長一段時間,總有些放心不下。」

菩薩一聲苦笑︰「虛竹啊,你無須解釋。你曾為天界元帥,只因色心太重,被貶人間,卻又投錯了胎,落得一個人不人,豬不豬的形象。護著你師傅去往西天,立下汗馬功勞,總算重新修得一番業績,終能變成武大那般模樣,丑是丑了點,但總是一個人的形象,比你為八戒之時強了不知多少。只是你吃這貪戀之虧也不少了,卻怎麼不長記性啊。」

原來這褐衫之人竟是武大,而那武大竟是昔年的八戒,怪不得看他那麼面熟。

「菩薩,我……」

「呵呵,咱就不說你去西天的路上曾被多少妖精迷惑,差點送了師傅和自己的性命,咱也不說你賴在農莊上不走,想當上門女婿,咱就說你蕃被這藩金蓮下毒藥害死,為替你報仇,你兄弟武松都吃了官司,今日你看見這藩金蓮,卻又色眼大開,不知死活了。唉,不知為這色心,你還要在人間歷練多久,才能重回仙界啊。」

被菩薩這麼一說,虛竹早已是面紅耳赤︰「一切都瞞不過菩薩的眼楮。」

「虛竹,其實你也有你的優點,你是個很心善的人,我也知道,你關心她,也不全是因為兒女情長。」

「謝菩薩明察。不知此番她要去的是何等一個地方?」虛竹還是借機向菩薩提出了心中的疑惑。

「她要去的是一個荒蠻未開化的小島,那里可以說是真正的荒無人煙。」

「那她不是要吃很多的苦嗎?」。

「這個自然是不消說了。」

「唉!」那虛竹不由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虛竹啊,你也不必為她難過。這都她命中注定的事。」

「哦,菩薩知道她命中之事嗎?」。

「這個我自然知道。她本是一只美麗而輕盈的蜻蜓,常常在落日的余輝里快樂的舒翅曼飛,一日當它飛過一條小溪之時,忽見一群女子在清澈的河水里嬉戲,這個一向自視很高的蜻蜓,一下子被人類女性的美妙所傾倒,從此便萌生了做人的心意。」

「原來她的前身是一個蜻蜓?!」這可叫虛竹大為吃驚。

「它也算得上是一個有毅志力的蜻蜓,為了實現做人的理想,它朝吸日之精華,夜收月之清輝,饑食飛虻,渴飲晨露,一時不停的勤奮修煉,歷經千年,終成正果,在一個春情萌動的傍晚,它終于修成了人形。因她的前身是一個輕靈的蜻蜓,所以修成人形的她,身材妙曼,肌膚嬌女敕,容貌姣好。」

「原來如此,人間似她這等美麗的女子確實並不多見。」

「也該她命途多舛。就在她終將成人的那一時刻,那一個地方,兩個私情甚濃的偷情男女正在纏綿。當她睜開作為她做人的第一眼時,看到的就是一對沉浸在綣繾中的歡樂男女。這一幕深深的留在了她的腦子里,所以,她就誤以為人生的真諦就是男女之歡。」

「原來她是被誤導了!」

「是啊。其實她原本只是個單純可愛的小蜻蜓,只是被那對男女誤導在先,又被王婆攛掇在後,再被西門慶百般誘惑,不知人間倫理的她,便犯下謀殺親夫之大罪。因她原非人類,人間律令對她無管束之效,只能讓她經歷自己的輪回了。」

「我看那些小矮人絕非善類,此去她如何保護自己?」

「她現在是個凡人,前身是個更加脆弱的蜻蜓,並未修得一絲奇功異能,要保護自己談何容易。」菩薩一聲輕嘆。

「菩薩……」虛竹欲言又止。

「虛竹,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她很聰慧,且有毅力,我相信歷經磨難之後,她會想辦法保護自己的。其實她要是繼續做她的蜻蜓多好,何必強為人呢!」菩薩若有所思地說。

「她能保護自己就好!」八戒望著獨立船邊的藩金蓮,喃喃地說。

「呵呵,虛竹啊虛竹,你可知我為你取此名是何意?」菩薩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

「菩薩教誨,虛竹一直謹記在心。」

「那就清心修為吧。」菩薩揮一揮手中的柳葉,五色祥雲向高空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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