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為了堵人口實,不引人懷疑,總要煞有介事地做點事。
暮儀真買了一些書,又是政治又是英語,中間夾雜一些打發時間的小說,似乎看起來也是理所當然。
事實上,她從來沒有如此買過書,記憶中,她自己不是一個愛讀書的人。
"暮暮,你回來了?"
電話掛斷不到一分鐘,又響起來。
"沒事,沒事,沒事……"霍明修高興得愣愣傻笑。
暮儀停下來,他也停下來,暮儀回過頭咬牙切齒看他,他就眯起眼楮,露出一臉人畜無害的笑顏。
暮儀從車後窗里看霍明修大邁步追上來,露出得意一笑。
暮儀氣急敗壞道。
"你定。"佳佳將主動權交給暮儀。
不過,霍明修倒也不會死纏燦打天天上沈家門,偶爾來一回,又加上暮儀有意躲避,面踫面的機會很少。zVXC。
晨兆又敲了敲門︰"他人都在客廳,怎麼說你不在?"
她深埋著頭,不看。大抵,她可以猜到,那發手機短信的對象一定是他。
她笑自己自對多情,電話響了三遍之後,她才慢悠悠地按通話。
"暮暮,要怎麼做人,你才不會生我的氣?你看,我都好久沒有去見你了,知道你不喜歡我去你家,我就沒怎麼去了……….還有那個女人………"
"一點兒也沒有?明天你們見個面,這段時間,他可是一直開著車在你家樓下等……."
短信過後不久,又是電話。
"吃什麼?"暮儀問。
"什麼地方?"
沈母問起來時,只說沒什麼。
佳佳也不怎麼提起霍明修,似乎這號風雲人物從暮儀的世界里已經煙過無痕。
但是一會兒之後,她的快樂即被眼前一張更加得意洋洋的笑臉擊潰。
手機關機,家里座機打過來的電話無視。
暮儀關在家近半個月。
"坐車要不要送我?"暮儀突然微笑著問。
間如過打。今天開機,純屬意外。
暮儀裝作沒听到。
"晚上要不要出來吃飯?"佳佳問暮儀。
霍明修一怔,忙點頭︰"要送要送。"
霍明修從身後追上來,佳佳識相離兩人遠些。
她管他在哪里等,等誰?
然後,迅速上車,關門,動作一氣呵成。
沈母狐疑地看看霍明修,問︰"你們怎麼了?"
她轉身就要走。
暮儀不禁意回過頭,眉刀立即一收。
暮儀轉過身,朝迎面馳來的出租車,伸出了手。
"有事麼?沒事我就進去了。"暮儀站在門口問霍明修。
晨兆看了看暮儀臥房門的方向,悶悶地說︰"才不是。她是不想見你。"
暮儀罷了罷手︰"沒想過,只是閑下來沒什麼事做,打游戲,看看閑書。美其名約考研,事實上只想讓不務正業變得稍微堂堂正正點。你知道我媽………"
"我送你。"霍明修立即反應過來,道。
不看書,就打游戲,戴著耳塞打,手感順起來,就可以消磨一下午。
"送你回家。"
"其實,我覺得你們可以好好談談,難道你不喜歡霍明修?"
霍明修?
"誰叫你讓他上來?我不在!"暮儀登時一火兒,站起來,扔了耳塞,狠蹬一腳凳子。
"那你想怎麼樣?"
是的,她忘記了,他有一輛馬力非凡,外觀炫亮的法拉利。比起一般的一汽大眾出租車,到底不是在一個起跑線上。
听到門開門又關上的聲音,暮儀知道霍明修已經離開。
"可能是暮儀睡覺了,我也沒有什麼事……"
"那好,注意安全。"沈母平靜地說。
暮儀走在前面,她走得快些,霍明修就跟著加快腳步。要是走得慢些,他也跟著慢下來。
"有時間我們就多出來聚聚,你最近,一直關在家里,不會真準備考研?"佳佳挑眉試探地問。
"暮儀,明修來找你,快起來。"
霍明修要是來拜訪,不是緊閉著房門說在睡覺,就是謊稱自己不在。
暮儀拿起電話,氣不打一處來︰"霍明修,你有完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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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沈母的依舊在門外呼喚,暮儀又覺得不好意思,悶悶地應了聲,又在屋里逗留了好久,才拉開房門出來。
"我家到了,你可以回去了。"暮儀面無表情地說。
直到,約一分鐘後,手機傳來短信的聲音。
暮儀越過霍明修就要上樓,明修從身後抱住暮儀。
"不放,不放,暮暮,你到底要怎麼樣,才會原諒我?"他的聲音充滿小小的悲哀和無助。
暮儀也不多說什麼,顯然對霍明修,她是不屑說點什麼的。
而後手機鈴聲又響起來,電話顯示仍是陸佳佳。
暮儀皺了皺眉,眼微微一眯,頓了一會兒︰"是誰?"
沈母一怔,回過頭看霍明修。
是巧遇,還是有意安排?
"那我就坐車了。"暮儀繼續笑。
"明修來了?怎麼不叫暮儀出來?"踫巧沈母也回來了。
"睡覺了,那我去叫。"沈母道。
"叫了,她不出來。"晨兆強先一步對沈母說。
"不喜歡,不喜歡,不喜歡!我一點兒也不……."
"那個男的,姓霍……"
暮儀睜大眼瞪著佳佳︰"他是怎麼回事?是不是你告訴……"
霍明修見到她,有一絲顯而易見的欣喜。
佳佳的干笑聲,漸漸在暮儀憤怒中消歇。
暮儀想了想,隨意定了一個地方。
"暮儀是我,是我,先別掛電話,說幾句再掛。"佳佳語氣顫顫兢兢。
沈母轉而敲暮儀房門。
佳佳對暮儀說︰"好久沒和你吃得這麼愉快了!"
"你走之後,我就叫孫均開車來接我,然後,就………"他攤攤手,臉上無奈的表情,顯得那麼自然又滑稽。
她把臉繼續埋在棉枕里,復又隨手抓起一個,蓋在頭上。
"是有很久沒有出來走走,夜晚的空氣比白天的清新。"暮儀深吸一口氣,感慨道。
若是真踫上了,也是愛理不理。
暮儀喜歡腸粉和餃子,佳佳對吃沒有大喜好,從暮儀兩人吃得歡喜又輕松。
"沈暮儀,沈暮儀!"晨兆邊喊邊敲她房門。
不及霍明修將話說完,暮儀-啪-地一聲將電話掛斷。
霍明修被門甩得一震,沖晨兆尷尬地笑笑,又沖沈母笑笑。
隨著時間的流逝,暮儀心中當初的傷痛與惱懊似乎已經漸行漸遠。
"暮暮,是我,我跟你說,我和她什麼也沒有,你別誤會……"
暮儀沒有說話,直接掛了電話。
"是不是睡著了?"沈母問。
"那你跟他說,我不在。"暮儀道。
"有人在樓下等你。"晨兆道。
"怎麼了,佳佳?"
"沒事,我進去了,別叫我。"暮儀丟下冷冷又干脆落的一句話,轉身進房關門。
暮儀撇嘴冷嗤一聲。
佳佳連連搖頭否認︰"你別冤枉我,我可什麼也沒有說,這純屬巧合。你看你們在這里都能遇上,多有緣,呵呵……"
她听得不是很清楚,摘下一邊耳塞,頭也不回地應︰"什麼事?"
這幾天,她的電話和手機幾乎被打爆,為了避免這樣連續性無間斷的騷擾,她都一直關機。
他怎麼在這里?
驚鴻一瞥間,看到陸佳佳三個字。原以為是霍明修打過來的電話,原來是佳佳。
霍明修則目瞪口呆。
暮儀看也不看,果斷關機。
"你想吃什麼吃什麼。"佳佳說。
暮儀不出去,關在房里當死人,但霍明修似乎一直沒走。
"你除了戲弄我,又沒做什麼,還好還好,我現在人財都沒有失,要原諒你什麼?"暮儀輕輕嘲弄。
"喂,你放手!放手,听到沒有!"暮儀叫道。
"不用了,我自己會回去。"暮儀繼續往前走。
"你怎麼在這里?"暮儀驚奇地瞪大眼。
霍明修!
"沒怎麼,很好。伯母,沒事,我先回去了。"霍明修站起來,就要離開。
她明明捂著耳朵,抱著被子,把自己封得嚴嚴實實,客廳關于他的響動卻削尖了腦袋,往耳朵里鑽。
他站起來,滿臉堆笑。
司機載暮儀回家,到地點後,從出租車上下來。
她的心情因為跳上出租車,逃離霍明修而突然開朗起來。
兩人約在一家地道的粵菜館吃飯。
暮儀心中來氣,猛抓起來,就要按。
"你說完了嗎?說完就回去吧,天已經很黑了,我要回去休息。"暮儀停下來,極無奈又極快地將話說完。
"暮暮,你不要這麼說,那天的事,只是個意外,我從來就沒有,就算有,也只想看看你是不是在意我………"
"那你看到了,我一點兒也不在意你。也沒什麼好糾纏的,霍明修,我們不適合的,跟她好好一起吧。"暮儀剝開霍明修的手,使勁兒,再使勁兒,他仍緊緊的匝著。
不好意思,昨天停電了,所以沒有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