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錦繡……」阮玲擔憂地看向錦繡……!
「你不用擔心我，我沒事。我一點兒也不在意。」錦繡故意扯出笑。
「別想那麼多，孩子，好好睡一覺。」阮玲拍拍錦繡的手。
錦繡深吸一口氣︰「嗯，我現在就去休息。」
「好。」
錦繡睡在二樓客房，轉身上樓。到轉角處，突然轉過身，對阮玲說︰「媽，下輩子，你就讓錦池做你的女兒吧。」
阮玲一驚︰「怎麼這麼說？」
「我不想跟錦池爭，太累。」錦繡道……
「何必爭，你們各有各的長處。錦繡，一直是我們心目中驕傲。」阮玲笑。
「但是，我真的不想了，有一個就好了…….完整的……」錦繡喃喃自語。
阮玲打趣︰「如果，我們只有錦池，那錦繡呢？錦繡要做誰的女兒？」
「誰的女兒也不做。做一陣風，自由自在，了無牽掛。」錦繡道。
阮玲頓了頓，轉開話題︰「早點休息。」
「媽，謝謝你。」錦繡道。
阮玲怔了怔，錦繡旋身，迅速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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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端陽怕擠著錦池，多日來宿在沙發上。為此，他特意讓醫院安排了一款與他身高相匹配的組合沙發。
她睡在床上，他就睡在沙發上。
她今天睡得比較早，可能是白天應付了一家子人，又是孕婦，容易疲累，所以早早就睡了。
他看她入睡，看了好一會兒，不知不覺得坐在床沿，與她擠在一起。給她掖掖被子，又極為小心翼翼地模模她的小月復。
「怎麼這麼久了，也不大…….」他撇撇嘴，有些不滿。
可是天天讓她吃好喝好，卻偏偏就長不了幾兩肉，近一個月了，這肚子卻還是平平坦坦。
他實在有些太著急，哪有個把月，就大肚子的。
他近期研看了一系列孕期書目，看來是白廢。
「算了算了，你就慢慢長。不過，一定要平平安安…….听到沒有？」
他連跟孩子說話，都這麼霸道。
錦池勾嘴笑了笑，仿佛听到他說話。
他以為她被驚醒，忙低聲叫她︰「穆錦池，穆錦池，穆錦池。」
「原來還沒醒。」他揉了揉自己眉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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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痴，穆錦池，睡覺，晚安。」他模了模她的臉，跟她道晚安。
她擠了擠腦袋，算是回應他。
他莞爾一笑︰「穆錦池，。」
然後，他在沙發上手枕著腦袋，臉朝錦池。他每天晚上，看她，看著看著，就會自然而然入睡。
穆錦池，她一定還不知道，ilf是什麼意思。他一想起這里，就得意地勾起嘴角，但高興不了多久，又陰起臉，生起氣來。
「白痴，連ilf是什麼意思，也不知道？孩子會不會也跟著一起蠢…….」
喃喃自語完，他還煞有介事地瞟了一眼，她的小月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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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池回母親老家的時候，有一年正踫上下大雪。雪足足有半尺來厚，小院里到處都是雪，錦繡看到隔壁院落在堆雪人，也鼓動錦池來堆雪人。
錦池當然樂意。于是兩個人，就找來小鏟子，鏟起雪。錦繡指揮設計雪人，錦池全力協助。當然還有阮玲在旁邊幫忙。
雪人很快就堆好，它的帽子，是一件舊毛衣。眉毛是兩根彎彎的小柴棍。跟楮，挖了兩個洞，塞上涂了墨汁的白蘿卜。鼻子是一根長長的紅蘿卜。
嘴巴，是錦池用墨汁畫上去的。
算不上漂亮，但也確實是個雪人。
堆好後，錦繡和錦池圍著雪人照相，錦池不喜歡照相，所以她選擇拿著相機，給錦繡拍。
錦繡鏡頭表現很好，錦池左一下，右一下就拍了很多張。
可是拍著拍著，那雪人卻突然倒下去了，而且還嘩嘩地自雪人的底步涌出好多雪。
那雪越涌越多，越涌越多，立即就把錦繡給淹沒。
錦池扔了相機，焦急地大喊︰「錦繡，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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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錦繡…….錦繡……」
錦池竟然叫出聲。
武端陽被驚醒，猛地離開沙發，拍拍錦池的臉。
「你怎麼了，穆錦池？」
武端陽一臉擔憂地看抽她，她滿臉都是汗珠。他忙抽床櫃前的面巾紙給她擦汗，扶起她靠在床上。
錦池睜眼，一看到武端陽就立即緊緊勾住他的脖子。
「武端陽，快救救錦池，錦池被雪淹沒了…….」她焦急道。
他撫撫她的頭︰「做噩夢了是嗎？不怕不怕，g城常年四季都不下雪，怎麼會有雪把錦繡淹沒了呢？」
「就是有。好多雪，武端陽，快快救救錦繡！」她抓著他的胳膊。
那夢實在太真實！仿佛眼前，還看到那厚厚的雪。
「別緊張，安靜一點兒，沒事的。沒事的…….」他捧著她的臉，吻了吻她的額，用最溫柔的聲音安慰她。
她望著他溫情脈脈的眸子，發呆。
「武端陽，你好溫柔……」
他一听，他滿腔的柔情更盛。
「乖乖听話，好好休息。嗯？」
「不要，救錦繡，救錦繡，她被雪淹沒了…….」
「不會的，乖，睡覺。」
他看了看窗外，這里從來就沒有下過雪呢。
錦池抿抿嘴，他扶著她躺下入睡。
她睜著眼，緊抓著武端陽的手︰「你不要走。」
「好，我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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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後，她抓著他的手，繼續入睡，很快又進入夢鄉。
起先，她還睡得安穩。
可是一會兒之後，她又猛地睜開眼。
「錦繡…….錦繡，被雪淹沒了…….快…快救救她！」
「穆錦池，這里沒有下雪。她不會被淹沒的。」這里連雪都難得下，何況是雪崩，被雪淹沒。
「武端陽，我們打個電話給錦繡好不好？我想听她聲音，她會不會，真的被雪…….」
「不行，要打明天再打。」他板起臉。樓地心看。
她居然要給穆錦繡打電話！
「武端陽，打一下吧，我就想听一下錦繡的聲音，就一下…….她沒有被雪淹沒…….」
錦池慌張地哀求。
她只想確定錦繡沒事，夢里的場景太逼真，似乎就發生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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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端陽拗不過錦池，大抵也從孕夫書上得出一條結論，凡事不要跟孕婦講道理。只得乖乖撥通錦繡電話。
電話響了幾遍沒人接。
「沒人接，她一定睡著了。明天再打吧。」武端陽拿著手機對錦池說。
錦池搖頭︰「再打一次，再打一次好嗎？」
「白痴。」
他嘴上不樂意，卻還是又撥了一通。
還是沒有接。
錦池又道︰「打電話到座機上，爸媽也許還沒睡。」
武端陽又打電話到武宅。
電話響了一會兒，最後終于被人接起。
「喂，你好，哪位？」
電話那頭的聲音帶著濃濃睡意，卻還能清晰分辨出來，是阮玲的聲音。
「是我，錦繡在嗎？」武端陽頗為別扭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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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你找錦繡干麼？武端陽，你這個臭小子，你現在不是跟錦池好了，怎麼又來招惹錦繡！」
她一听，武端陽找錦繡，睡意登時消散。
開口準備繼續好好教育，某某朝三暮四的武某人。
「不是我找錦繡，是錦池。」他迅速把電話給錦池。
錦池接過電話，就問︰「媽，有看到錦繡嗎？」
「有哇，她在樓上睡。你這麼晚找她，有事？」阮玲問。
「媽，你去看看錦繡好不好，我剛剛做了一個可怕的夢。夢到錦繡被淹沒了，你去看看錦繡。如果可以，能讓我和錦繡說說話嗎？」
「錦池，是不是被夢嚇到了？千萬不要怕，錦繡沒事。」
「媽，你去看看她好不好？我想听听她的聲音。」錦池央求。
阮玲嘆嘆氣︰「好吧好吧，孕婦最大，我這就上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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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玲上樓找錦繡，估計她已經入睡，打算悄悄扭開.房門。不過，房門好像被反鎖了。
阮玲敲敲房門︰「錦繡，錦繡，錦繡，你開開門，有事找你。」
房門了敲了半天沒听見房內有響動。
反而穆天澤被驚醒，他出來問︰「怎麼了？」
「錦池打來電話，說做了個惡夢，夢見錦繡被淹了。一定要听听錦繡的聲音。」阮玲說來原由。
「這麼晚，錦繡應該睡著了，你進去看看。」穆天澤道。
「房門被反鎖了。」阮玲有些束手無策。
「她睡覺，平時不是不鎖門。」穆天澤疑道。
他們有時候，不放心錦繡一個人，晚上就會備了鑰匙，偷偷開門，去看她。沒想到，今晚，門從里面被反鎖，就是有鑰匙也打不開。
「穆老頭，我這里心覺得慌，錦繡不會真出什麼？」阮玲問。
「先進去看看。」穆天澤沉道。
這麼敲門，都沒敲醒錦繡，難道，她真睡得這麼沉。
「這是什麼？」阮玲低頭驚呼。
定楮一看，是水，似乎還微微泛著紅。
穆天澤和阮玲俱一驚︰「錦繡，你在里面嗎？在里面，就快開門！」
「不行，快叫王叔把門打開！」穆天澤道。
「我去叫王叔。你繼續敲門！」阮玲說完，就往樓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