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叫你把電話給舒中成!"青文厲聲道。
她猛地從床上彈起來。
杜鵑跟著端河一起叫她小池。
"小池,杜鵑懷孕了。"端河道。再讀讀小說閱讀網端河哥哥。"
錦池覺得哭笑不得︰"我覺得,沈珊和中成,在某些時候,還是挺登對的。"
"順路?從他家到這里,幾乎要繞整個G城半圈,你說順路?"他冷笑。
"當然是舒中成!"青文咬牙道。
"就知道你在這兒,你們倆聊什麼呢?"杜鵑笑問。
"就是……"杜鵑皺起眉。
"什麼?"
"不是啦,我們……"他的電話,突然掛斷。
錦池看了看窗外的街景,到處燈火輝煌,車如流水馬如龍。紐約,實在是一個太繁華的城市,這個城市的每一個人,都很忙,他們步履匆匆,風塵僕僕。比G城還要忙,太忙了,反而不合適她。
青文怒得狠狠砸手機,破罵︰"舒中成,那個王八蛋!媽的,找誰做女朋友不好?偏找那個沈珊!我跟他沒完,沒完,沒完!"
"中成?"
"謝謝。"杜鵑道。
青文剛走一會兒,又起敲門聲,錦池以為青文想通了,回來拿手機。起身去開門,門口站著端河。
"我現在不想跟任何人說話,我去喝點酒,消消火。"她旋身往門外走,到門口又轉過身︰"不準接他電話!听到沒有?"
"為什麼?"
端河拍了一下杜鵑的手,一臉了然︰"我知道了。"
"跟我走!"
她無奈的輕笑,被他看成嘲弄。他怒氣更盛︰"穆錦池!不準笑!"
錦池揚揚手中的速寫本︰"在畫畫。"
下午,佑楓送錦池回家。
所以,當真要把在這個人,這個與她的骨骼血脈一同生長的人,徹底地不留一點兒余地連根拔起,是多麼的不可能,又是多麼的費勁!
端河注視著錦池良久,平靜地問︰"小池,你愛他嗎?"
"謝謝。"錦池道。zVXC。
她隱約听到電話那頭,細微地響動,中成旁邊有人。看來,是有人把她電話掛了。
"端河哥哥,我真不知道,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總覺得,一開始就應該跟他一起,習慣他的一切,可是現在看來,這種習慣似乎不好。"錦池低下頭。
"沈珊說,你們是男女朋友。"錦池道。
"那我們就先回去休息了,小池你也早點休息。"端河摟著杜鵑往門外走。
青文頓了一下,反手帶上門,消失在門口。
"我就不給,有本事,你叫他打給你!"沈珊說完,掛了電話。
"舒,中,成!"她恨恨道。完朋好怒。
她的生命里,除去不記事的那段,從有記憶開始,他總是出現在她生命里,陪著她,命令著她,霸佔著她,掠奪著她,掠奪著她的記憶,美好,痛苦,成長。
武端陽,他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他今天不是要上班?
"怎麼了?"錦池腳下加快腳步,皺著眉問。
"我也沒幫上什麼忙,只是希望有情人終成眷屬。"錦池道。
錦池倚著窗沿,喃喃自語。如果,不是那場意外,她和他的孩子,現在應該會走路了。
"她氣我什麼?"
端河杜鵑離去,她的電話響了,一看,是中成的電話。青文的手機,電板都砸出來,肯定打不能,他轉而求其次,只能打她的電話了。
然後,極快地轉身往外走,錦池探頭往門口看,沖青文背影道︰"青文,你喜歡中成。"
"不準笑!"
"小池在繪畫這塊的天賦非常不錯,畢業後,要不要來美國留學,我會給你找最好的學校。"端河又問。
"我和沈珊,只是普通朋友。"中成解釋。
(二)
"跟誰沒完?"錦池問。
"你和沈珊,正在交往嗎?"
錦池將端河讓進門。
"我……."她輕笑了一聲,她真不知道要說什麼。
"別氣別氣,我只是說笑。"
錦池微微抬頭︰"那你覺得是怎麼回事?"
"那要謝謝你,謝謝你提醒我,去跟她解釋,然後她就回到我身邊了。"端河笑。
"那你和端陽呢?有沒有想過,留在美國?"
"你今天下午去了哪里?"
"穆錦池,你……真是氣死我了!"錦池幫沈珊說話,青文更氣。
"那個死人,居然跟沈珊在一起!你說,這世上,只有沈珊一個女人嗎?不是吧,大街上隨便一抓就能踫到一個母的,他眼楮怎麼就這麼瞎,跟沈珊談戀愛!"青文又跺跺腳,以示不滿。
"天下烏鴉一般黑,有哪個男人和你交往,不求回報?穆錦池,你給我離他遠一點兒!"
開業那天,錦池偷偷給青文送賀禮。青文欣然接受,兩人在工作室的白牆上,繪上佑楓給她們設計的標識。
"那送你回來的,為什麼是陸佑楓?"
有錦池的名字,也有青文的名字。
"小池畫畫不錯,問她打不打算來美國留學。"端河如實相告。
"她出去了。"錦池淡聲道。
"那個死女人,我……"
"哦,那個她有沒有……."
錦池故意不看她,問︰"誰的電話?"
"對了,你有告訴小池嗎?"
豐田停在小院門口,她跟佑楓揮手道別,佑楓的車子才走,左手就被一股熟悉的力道鉗住。
是沈珊嗎?
不過,青文到現在也不理中成。兩人自沈珊那件事之後,走得較遠,關系清疏。
錦池低下頭,等他宣布她的罪狀。
杜鵑一听,拿錦池繪本看︰"果然很漂亮!小池要是決定來美國留學,我一定幫你找一所最好的學校。"
"錦池,我是中成,那個青文呢?"她一接,他就問青文去向。
"你說,我听著。"
"我和青文在一起。"
"端河哥哥還不回去?"錦池問。
"我想等一段時間,再等一會兒,等我看清了,決定好了,我會再選擇離開還是離開。"錦池道。
篤篤地敲門聲響起,端河去開門,是杜鵑。
"恭喜你們。"錦池笑道。
"他又怎麼了?"
"沈珊接了你電話,她很生氣。"錦池道。
"因為,那個離了婚的老男人,對人不懷好意思!"他邊說邊氣沖沖伸食指,截了截豐田消息的方向。
"嗯。"
"有機會,一定。"錦池道。
"我看青文剛剛怒氣沖沖往外走,以為發生什麼事,就來看看你。還沒睡?"端河在大廳看到青文,她一臉怒色,端河問她什麼事,她也不理睬他。
"我知道了。"杜鵑嬌嗔地拍了拍端河的胸口。
錦池眼中一熱,升起一層薄薄的水霧︰"會的,所以,在這之前,我要改掉我的壞習慣,試著一個人。"
錦池不解,好整以暇地看向端河杜鵑。
錦池看了看窗外,道︰"也許,她更氣你。"
"我覺得是怎麼回事?你還好意思問我?"他哼了哼鼻子。
素芳婆婆,青文,錦池回到G城的時候,已過了元宵。青文的工作室,正式開業,取名,錦文涂鴉。
錦池不說話,她不知道要說什麼。
等不及她回頭一看,她便被這力道,拖拽著往里走。
"我們順路。"錦池道。
"好了,時間不早了,你現在必須早點休息。"端河牽起杜鵑的手,溫柔地命令。
"氣你和沈珊交往。"
"哦。"
"懷孕了?"
"當初你自己選擇畫畫,還真沒選錯。"端河道。
"小池,我發自肺腑地希望,你能夠幸福。如果傷害你的這個人,哪怕是我關系最親近的,我也會毫不猶豫地勸你,離開他。"
"沒有這個打算。"
"杜鵑在跟媽聊天,我再等等。"
工作室內的四壁牆,基本上全是她們兩人的大作,有卡通人物形象,簡筆風景,插畫圖案,一些名勝古跡的縮影等等……連天花板,一半畫了朗月疏星,一半畫了艷陽當空。
"我當時在洗手間,哪知道一出來,她就接了我電話,我打過去給青文,她又不接。估計是,沈珊惹著她了。"青文嘆口氣。
"怎麼了?"他倏地頓住身,回過頭,一臉怒火,反問。
"他不是你想的這樣。"錦池平靜道。
"無話可說了?穆錦池,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不要跟陸佑楓在一起!"
"錦繡和端陽的事……"
至于地板上的圖案,則是中成設計,清.一色的白瓷磚,當初怕繪上去褪色,還特意叫廠家制出這種瓷磚片,中成在上面繪了圖案的二方連續。走進去,儼然就到了一個繪畫王國。
"杜鵑姐,很漂亮,也很溫柔。"錦池道。
錦池抿抿嘴,越發覺得更加可笑起來。
"不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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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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