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王座 第三十八章 繼位條件

作者 ︰ 夕留

若伊瞬間石化,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听錯了。伊萊妮是自己的化名,奧略寧是在說自己嗎?

莊嚴隆重的音樂聲響起,像是在催促若伊前行。她頭腦一片混亂,只得機械地邁著步伐,走出大門,步上陽台。

全世界的目光都似乎集中在她身上,她向下望去,只見一片陌生、震驚、難以置信的臉。大廳里聚集了上百名賓客,風度翩翩的紳士,大月復便便的商賈,身著戎裝的軍官,珠光寶氣的貴婦,美麗窈窕的淑女……所有人都睜大眼楮,屏息凝神地看著自己。

人群中有幾道熟悉的目光,梅迪,喬安,蓋爾,他們也定定地望著自己,滿臉驚愕。

發現所有人都和自己一樣吃驚後,若伊反而鎮定下來。局勢突變中,最先做出反應的人,方能贏得先機。所以盡管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若伊還是放松臉部表情,露出一個優雅而不失純真的笑容,款款走到奧略寧身邊。

「這怎麼能行!」一個長著氣派白胡須的老紳士率先反對,他大聲說道︰「特里斯丹城主在世時,明明收養了兩名養子,意在從他們之中挑選一位繼承人,夫人怎麼可以突然之間指定一個外鄉小女孩為下任城主?」

四周頓時響起一片附和之聲。

像是早就預料了有人反對,奧略寧不慌不忙,笑容優雅從容︰「請問議長大人,特里斯丹城主去世時,指定誰為下任城主?」

「是夫人。」老紳士神情猶豫地回答,「但那是因為特里斯丹城主無法決定是選大公子蓋爾、還是二公子喬安做下任城主的緣故。他將這個問題留給了西克索人民,讓夫人暫代城主,由評議會投票,在兩位公子中選出一位。」

「特里斯丹城主已經去世兩年了,為何評議會還未選出一位城主?」奧略寧好整以暇地問。

「這……這是因為根據法律,評議會的任何一項決議生效,都必須要有三十名以上的議員投有效票,並且票數要超過全體有效票數的三分之二。」老紳士回答的頭頭是道,只是額頭卻沁出了黃豆般大的汗珠,「關于下任城主人選問題,經過數次投票,兩位公子均未超過三分之二的票數,所以,所以……」

「所以就一直拖了兩年。」奧略寧替他把話補完,他面朝眾人,語氣沉重地說︰「實不相瞞,夫人自知將不久人世,對西克索的未來,深感擔憂。不過諸神憐憫,將夫人失散多年的親佷女送到了西克索,按照法律,夫人身為現任城主,她的直系血親理所當然地擁有西克索的繼承權,繼承順位將在養子之前。」

全場一片嘩然。[]若伊依然保持微笑,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城主夫人的親佷女?這是事實,還是謊言?如果是事實,那麼城主夫人到底是誰?她為什麼要把城主之位傳給自己?

「可是她不是西克索人!」一個軍官大聲吼道︰「讓我們向一個和西克索沒有任何關系的小丫頭效忠,做不到!」

「夫人也不是西克索人。」奧略寧平靜地反駁︰「可現在西克索人不都衷心愛戴她嗎?」

「那是因為她是布萊克家族的夫人,所以大家心甘情願地擁戴她為城主,而這個女孩沒有布萊克家的血統,即使冠上布萊克的姓氏,也無法服眾!」一個商人嚷道。

「是啊,是啊!」眾人紛紛附和,「蓋爾公子和喬安公子雖是養子,好歹也是布萊克家的遠親,留有布萊克家的血……」

身處漩渦中心,若伊倒是平靜下來了,她很好奇,奧略寧和那位神秘的城主夫人將如何把自己「推銷」給西克索人?在梵月大陸,統治的合法性建立在血緣的正統性基礎之上,自己不是布萊克家族的人,西克索人怎麼會接受自己做城主?

「這個,夫人已有考慮。」奧略寧瞟了眼若伊,眼中泛過一絲頗有深意的光︰「伊萊妮小姐將在蓋爾和喬安兩位公子中選擇一位做夫君,夫君將協助她統治西克索,他們的子嗣將保證布萊克家族的血脈傳承下去!」

盡管今晚意外不斷,當听完奧略寧這番話後,若伊還是被震得頭腦一片空白,什麼?要她和那兩個男人中的一個結婚?這是成為城主的條件嗎?

大廳一片安靜,所有人都在思索奧略寧這番話的含義。顯然,蓋爾和喬安,誰能夠成為那個女孩的夫君,誰就能成為事實上的城主。一個小小的外鄉女孩,無依無靠,夫人一旦去世,她還不是听憑擺布。在評議會的投票表決永無休止、下任城主人選問題陷入死角的情況下,有她來做緩沖,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兩位公子意下如何?」奧略寧笑吟吟地征求蓋爾和喬安的意見。

兩人臉色古怪到了極點。喬安厭惡地盯著若伊,神情像吃了蒼蠅那般難受;蓋爾則是仔細審視了若伊一番,眼中的震驚漸漸沉下,取而代之的是令人背脊發寒的陰森笑意。

「很好。」蓋爾點頭,一副已經將若伊控制于股掌的自信神情,「我願意娶伊萊妮小姐為妻。」

「喬安公子,你呢?」奧略寧接著詢問喬安。

喬安面色極不情願,他素來討厭女人,更何況這個丫頭還是他的「情敵」,他是恨不得殺之為快。

身後的梅迪用手指頂了下他的背,示意他上前求婚。喬安轉頭,哀求地望了一眼梅迪,接觸到卻是對方不容置否的催促目光。

喬安心下明白,若是他不開口求婚,就等于將城主之位拱手讓給蓋爾,自己和梅迪多年的努力和心血將付之東流。而且蓋爾一旦得勢,想必不會放過自己和梅迪。想到這,他硬著頭皮,上前一步,用極低的聲音說︰「我願意娶伊萊妮小姐為妻。」

見兩位公子表態,奧略寧眼中閃過一絲不為人察的輕松。這表明所有人都默認了夫人的決定,接受若伊為下任城主,當然前提條件是,她必須和兩位公子中的一位結婚。

「伊萊妮小姐,現在我西克索最優秀的兩位公子都向你求婚,你願意嫁給誰呢?」奧略寧風度翩翩地轉身,笑語盈盈地詢問若伊。

現在才知道征詢我的意見!望著這個出賣自己的家伙,若伊恨不得一腳把他踹下台去。但是她不能這麼做,蒼雪還在對方手中,而且,能夠當上西克索城主,未必不是件好事。她決意復仇,復仇需要力量……

「這個,請允許我仔細考慮一下。」若伊淺淺一笑,純真的眼波掃過全場,臉上泛起了羞澀的紅暈。

所有人的呼吸微微一頓,或許這一刻起,眾人方才意識到對方還是個純真甜美的小蘿莉。那小巧柔軟的身體,我見猶憐的小臉,無不隱隱騷動著人心底某根隱秘的心弦。人們望向蓋爾和喬安的眼神一時間變了很多,到底誰有福氣,能得到這個粉女敕可愛的小女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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