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兒魅 五十五 殺

作者 ︰ 倪安雅

冷冷的朝著白雪鳶的方向望去,顧涼翊突然覺得站在她旁邊為她撐著傘的霜宦很是礙眼。

雨下的越來越大,顧涼翊听著從白雪鳶手中傳出的悠揚琴聲,突然覺得每一個音符都仿佛是在嘲笑自己的愚笨。

一直以來便是自己在為白雪鳶付出,就連現在,和焱尊枷的這一場戰爭也是一樣。

冷眼看了看焱尊枷手上閃著靈光的靈犀劫,顧涼翊心痛的上揚著嘴角有些嘲諷的看了看自己和爝洛修。

閉上了眼楮心里有些不安,自己和爝洛修這樣狼狽的奮戰到底是為了什麼?

難道說這就是對她的愛?必須在所有人面前**果決斗的愛?

他們三個明明都是不同程度愛著同一個女人的男人,可是這樣的作戰到底又算是什麼?

顧涼翊啊,顧涼翊,為了這個女人你丟盔棄甲的付出了一切,到頭來卻還是要這樣狼狽不堪的與別人戰斗才能挽回她麼?

「顧兄,你怎麼了?」

爝洛修察覺到了顧涼翊的狀況,有些焦慮的叫喊著,可是緊閉著雙眼的顧涼翊此刻哪里還能听到他的話。

握緊了手中的神月鐮,焱尊枷詭笑著望著此刻頹廢的顧涼翊,眼眉一挑,不錯,這個機會最好不過。

仿佛是一道閃電一般,焱尊枷握住手中的神月鐮沖著冥想中的顧涼翊便單刀直上,抱著必殺的心態一點兒也不手下留情,在所有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焱尊枷手中的神月鐮就已經抵達至顧涼翊的胸膛。

就差那麼零點一毫米的距離,顧涼翊的命就沒有了。

白雪鳶的琴聲突然斷了。手指在琴弦上發出了一聲重大的破音,焱尊枷的思緒也跟著短暫的停觸了,當他回過神的時候,爝洛修已經把他抵向顧涼翊胸口的神月鐮給抵制住了。

琴聲斷,思緒亂,顧涼翊終于從冥想中睜開了眼楮。看著眼前已經齊聚自己身旁的爝洛修和焱尊枷。他的思緒瞬間有些短促。

還不待顧涼翊回過神,焱尊枷手中的神月鐮便又是一揮,威力過于強大,連焱尊枷似乎都有些吃不消。握著神月鐮的那只手似乎變得有些疼痛起來,爝洛修也被神月鐮的威力震的老遠。

眉頭微蹙,焱尊枷並不打算就此收手。這一場戰爭,他絕對不可以輸。

雙手高舉神月鐮,焱尊枷望著顧涼翊。不羈的嘴角再一次上揚。

「顧涼翊,永別了。」

雙手握緊神月鐮,焱尊枷閉上眼楮將所有的靈力灌入神月鐮之內,剎那之間,原本就已經烏雲滿布的天空之中更是不停電閃雷鳴,似乎是為了響應神月鐮的威力,破天劈下了無數道閃電。天空瞬間便烏黑一片,只有三個人冒身上著的靈光和空氣中閃耀的閃電隱隱可見。

不安的預感愈發強烈。白雪鳶驚恐的從凳子上站起了身子,緊緊的瞪著那幾道光亮處,可是卻再也看不清楚他們原本的景象。

黑暗之中,焱尊枷的眼楮突然一片血紅,就像是入魔了一般,清清楚楚的望著顧涼翊的方向,舉起神月鐮直沖而上。

空氣中突然彌漫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大雨的聲音一點兒也沒有消停過,可是在這一刻白雪鳶似乎再也听不到雨的聲音。

空氣之中突然一片寧靜,只有她心跳的聲音,這樣的感覺很不安全。

片刻之後,便听到一個人倒地的聲音,「哄」的一聲便直直的跌落到地面上。

白雪鳶听到這個聲音之後,心口似乎被撕裂了一般的疼痛,她怕,她怕顧涼翊……

漫天的漆黑終于漸漸開始散去,白雪鳶漸漸的看到了地上模模糊糊倒地的人影。

不顧霜宦的阻攔,白雪鳶直直的朝著那抹人影沖了過去,眼淚早已經爬滿了她的臉頰。

當她終于跪倒在那人身旁的時候,天也終于亮了。

爝洛修遍身是血的躺在了白雪鳶的懷抱里。

原來在剛剛那片漆黑的空間里,能夠看得見不只是焱尊枷,爝洛修也是看到見的。

當他看到焱尊枷舉著神月鐮朝著顧涼翊砍過去的時候,他想也沒有多想便沖過去擋在了顧涼翊的身前。

魔力全部爆發,爝洛修原本以為他能夠擋得下這一擊,卻沒有想到他終究是低估了焱尊枷,他的靈力確實早已超過了自己,當神月鐮毫不猶豫的斬在自己身上的時候,當疼痛的感覺越來越明顯的時候,他才赫然清醒,而那時的他已經重重的跌到在地了。

雨還在不停的下,在場的每一個人卻是呆愣在原地屏住呼吸不敢說話。

顧涼翊木訥的走到爝洛修的身邊,他剛剛其實都是知道的,在黑暗中一只手突然推開了自己,接著他便感覺到了神月鐮致命的一擊卻沒有落在自己的身上,然後當他听到爝洛修落地的聲音時他便知道了,爝洛修在關鍵的時候救了自己的命,用他自己的命救了自己一命。

他從來都沒有對爝洛修有過太過的看法和好感,與他的結交也全部都是因為白雪鳶而已。

甚至說實話,若是沒有白雪鳶的話,說不定他這一輩子都不屑和一個魔王結交。

是的,他是堂堂的天界皇子,有著與生俱來的高貴血統,這麼尊貴的他怎麼可能放段去和一個魔頭結交,雖然說爝洛修的名氣遍布天下,可是終究也是魔道之人。

顧涼翊打心眼里就沒有拿爝洛修當真,可是他卻萬萬沒有想到,就是在自己心里這樣可有可無的一個人卻能在關鍵的時刻為自己當刀子。

難受突然沖擊著大腦,顧涼翊木訥的瞪著白雪鳶懷里血流不止的爝洛修突然說不出話。

「為什麼?」片刻之後,顧涼翊還是對著爝洛修吐出了這三個字。

爝洛修卻在白雪鳶的懷里沖著顧涼翊艱難的揚了揚眉頭,模樣依舊帥氣。

「如果你死了,女人會傷心的!」

只是一句話,便徹底的讓白雪鳶的眼淚泛濫成災。

緊緊的擁著懷里的爝洛修,白雪鳶用手按住了爝洛修一直不停流血的傷口早已經是泣不成聲。

顧涼翊也在听到他的話後終于再也忍不住跪倒在爝洛修的跟前。

鼻子酸楚,心口終于開始範痛。

他開始敬佩爝洛修,即使不為他救了自己也為他對白雪鳶的愛而心生敬佩。

顧涼翊一直以為在這個世界上,永遠不會再有人比他更愛白雪鳶,也不會有人像他這樣為白雪鳶丟盔棄甲的付出一切。

可是爝洛修卻讓他明白了一點,在愛情里永遠沒有付出的比較和所謂的先來後到,就像是爝洛修,明明認識了白雪鳶並沒有多久,可是為了她卻能夠那麼灑月兌的拼了自己的命來救他的情敵。

顧涼翊突然覺得自己其實是個很自私的人,至少他從來都不會像爝洛修這樣大方的只要白雪鳶幸福就好,也不會理會自己的孤獨和寂寞。

而他自己,卻是在看著白雪鳶和焱尊枷在一起時便會控制不住的發怒,甚至是當他看到白雪鳶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時心里也會難受。

還有剛剛,他竟然為了白雪鳶和焱尊枷帶著配戒一件事情就耿耿于懷,甚至連作戰的心思都沒有了,若不是他的自私和那空有的佔有欲在作祟,爝洛修也就不會因為自己的走神兒被焱尊枷那麼輕易的殺害,說到底終究是自己害了爝洛修。

一直站在牆角的漣禹終于再也壓制不住的朝著爝洛修奔跑了過來,在跪倒在爝洛修身前的一瞬間,嗓子悲涼的大喊「王……」

看著全身是血的爝洛修,漣禹的眸子里血紅一片,在這下著雨的天空之下,她終于肆無忌憚的大哭出聲。

爝洛修揚起了手輕輕觸模著漣禹早已經被雨水打濕的頭發。

嗓音因為傷口的疼痛變得有些堵塞「漣禹,好好對自己,真的再也沒有必要為了我而捆綁自己一生!你是這麼耀眼的女子,應該為真正懂得欣賞你的男子而活!我不過是在機緣巧合之下才救了你一命,你真的不必為此過多的牽掛!答應我吧,好好的活著,做一個像女人一樣堅強的女子,總有一天你會發現,其實我並不是這天下唯一能夠讓你動心的男子!」

漣禹听著爝洛修的話,早已經是泣不成聲了,撲在爝洛修的懷里,漣禹止不住的痛哭。

她不要,她不要他死,他是她的信仰,他是她的依靠,為了他存活了一輩子,明明已經下定決心要跟著他一輩子了,可是現在算是什麼道理?難道說,她要開始一個人生活?

「不,王,你不會死的,有辦法,一定還有辦法可以救你的!你是我們的王,你是魔窟洞成千上萬妖魔的王,你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就倒下?不會的,絕對不會的?」

漣禹搖著頭在雨里不斷的哭泣,哭啞的嗓音里是讓人忍不住心疼的悲涼。

「傻丫頭,你是一只高傲的狐狸精,不能動不動的就哭鼻子,其實一直沒有告訴你,我很高興能有你這樣的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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