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兒魅 五十三 青鳶

作者 ︰ 倪安雅

「看來今天你們是勢必要帶走白雪鳶咯?」

听過爝洛修的話,氣氛沉默了一小會兒,最終焱尊枷還是扯了扯嘴角發了話。

顧涼翊盯著焱尊枷的眸子沉重的點著頭「那是肯定的!」

白雪鳶坐在石凳子上盯著顧涼翊和爝洛修,心口悶悶的,不知道為什麼,在看著他們來救自己的時候,所有的思緒似乎都有些堵塞。

特別是听到爝洛修的話,她的心口總是有些難受,她無意成為被爭奪的對象,可是卻在無意之中讓這幾個人陷入了困局里相互斗爭。

其實她哪有那麼好,哪有那麼值得這些人愛,冷不防只是生就了一副好皮囊罷了!

「那麼,決斗吧!你們要是能贏了我,白雪鳶就讓你們帶走!」

焱尊枷突然上揚著眉頭,惡狠狠的看著爝洛修和顧涼翊,眸子里的邪氣比爝洛修這個魔王都還要嚴重。

白雪鳶盯著焱尊枷,一瞬間便站起了身子再也坐不住了。

「焱尊枷,你別這麼過分!」

「呵呵,看來你是認定了他們會輸啊!」焱尊枷回過頭看著涼亭下的白雪鳶,眸子里閃過一絲傷情。

白雪鳶眼底的擔心終究不是給自己的,她只是看著顧涼翊,只是看著顧涼翊而已,難道說在她的眼楮里除了顧涼翊就再也容不下其它人了麼?可是她明明已經是自己的女人了!

白雪鳶盯著焱尊枷,眼底全都怒火,是的,她憤怒,她實在受不了現在的他。何時何地他竟然變得這般嗜血了?難道只有戰爭和血腥才能讓他安心麼?

焱尊枷的修為與日俱增,這是白雪鳶這幾日最為擔心的事情。

每看一次焱尊枷,他的修為就必定更為高強,白雪鳶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只是不由的有些不安,怕是他的修為已經早早超越了自己。

現在听到他說決斗這樣的話。白雪鳶當然會擔心。她就是怕再有人死在自己面前,她再也不想要見到血腥了,可是很多時候常常身不由己。

與顧涼翊四目相對的一瞬間,白雪鳶的眸子是說不盡的不安。

顧涼翊卻終于對著她淡淡一笑。嘴角露出了好看的弧度。

「雪鳶,放心吧,我跟魔王今天一定會帶你走的!」

顧涼翊不是沒有發現焱尊枷與日俱增的修為。可是他卻毫無他法,就算明明知道這場硬仗會輸他也不得不硬著頭皮去戰斗,因為他輸不起。這一輸輸的便是白雪鳶,輸的便是他們兩個人的一生。

爝洛修也對著白雪鳶爽朗一笑,雖然說白雪鳶的注意力一直在顧涼翊身上。

「女人,你就好好看著吧,別擔心,我們一定能帶你走的!」

听著爝洛修的話,白雪鳶緊皺的眉頭終于有些舒展。她知道,現在無論她怎麼勸阻。這三個男人的戰爭也還是不會停歇。

上揚著眉角,白雪鳶對著霜宦微微一笑。

「霜宦,我能借用你把古琴麼?」

听著白雪鳶的話,幾個人都若有所思的看著白雪鳶,燦爛的陽光下她白色的飛紗群很是耀眼。

「當然能,我這還真是有上好七弦琴一把,名為青鳶!與雪姬你還真好相配!」

霜宦一臉的溫和一邊笑著一邊朝著白雪鳶走去,粉色的長衫無論何時何地都異常的讓人覺得清新舒適。

不過片刻過後,霜宦便已經手拿著一把古琴出來了,站在白雪鳶的身後,輕盈的將那把古琴架好,小心翼翼的程度讓所有人都看的出他有多寶貝那架古琴。

當霜宦架好琴之後,白雪鳶緩步走到了古琴更前,輕輕坐下,手才剛剛觸踫到琴聲便已經發出了一絲悅耳的琴音,飄蕩在這空氣里很是舒爽。

「果真是把好琴,青鳶!」

白雪鳶看著這把七弦琴,也不知道是悲還是喜。

記得在現世里的時候,這古琴可是她從小學到大的樂器,沒有想到這會還能在這兒彈上一曲。

頭才剛剛湊近琴身,白雪鳶便已經聞到了一股好聞的檀木香,無可厚非的這把琴的用料絕對非同一般。

漆黑的琴身在這陽光下散發著熒熒光澤,側面則雕琢著一只嘴刁荼蘼花的鳳凰,鳳凰的周身絲毫不顯俗氣,也不會讓人覺得太過繁瑣,簡簡單單的雕刻倒是多了一絲別致,鳳凰嘴上的那一支荼蘼花倒是成了最讓人賞心悅目的亮點,估計這也是霜宦之所以寶貝它的原因吧。

荼蘼花無論何時總能讓人聯想到傷感,不過白雪鳶卻在看著這把琴上的那只荼蘼花的雕刻時絲毫不覺得傷感,反倒是有了一抹無法言語的幸福感。

左手下方處,漂亮的楷書雕刻著「青鳶」二字,很是行雲流水。

「這把琴是我為她雕刻的,雖然說她一次也沒有用過,取名為‘青鳶’也是因為這本就是她的名字,一直沒有說過,青鳶彈得一手好琴,常常會在辰夜宮的花海里彈琴,我總是會望著她忍不住的陶醉,那時候我就在想,我一定要為她雕刻一把獨一無二的琴,看著她每天擁著它彈琴給我听,不過後來這個願望終究還是一直沒有實現。「

霜宦總是這樣,在講著他記憶深處的女子時,他總會讓心覺得特別心疼,就像是現在白雪鳶看著他心疼時一樣。

「抱歉!」沒有言語可以多說,白雪鳶還能望著霜宦談談的開口。

「呵呵,沒什麼,都過去了,倒是希望雪姬不嫌棄!」

霜宦站在陽光下,回頭看著白雪鳶,談談的微笑像往常一樣好看,可是卻多了一抹淺淺的憂傷。

白雪鳶低下頭用手撥了撥琴弦,悠揚的琴音再一次飄蕩在空氣中。

抬頭看了看顧涼翊,白雪鳶微微一笑。

「涼翊,我從來都沒有告訴你,其實我會彈琴的吧!」

顧涼翊望著白雪鳶,眸子里滿是深情,他才知道,原來他對白雪鳶的了解並不全面,至少他從來就不知道她會彈琴。

白雪鳶又撥了撥琴弦,《幽蘭》的前奏便已經聲聲揚出,這麼平和的琴聲,不由的讓顧涼翊心里一陣抓痛。

他知道,他知道白雪鳶在擔心他,他知道,他也知道白雪鳶不希望看到他和焱尊枷決斗,可是局面早已由不得任何人控制。

揚了揚衣袖,顧涼翊那只潔白的玉笛已然在手,渾身開始運量著修為,潔白的靈光已經遍布全身。

白雪鳶一邊撫著琴一邊觀望著對立而戰的三個人,她知道她制止不了這場戰爭,可是她也要陪著顧涼翊戰斗到最後,看著顧涼翊身上的靈光,白雪鳶發自肺腑的微笑,看來這些日子,顧涼翊的修為也提升了不少呢。

涼翊,我一直都在望著你,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場戰斗我無法參與,可是我會陪你到最後,無論最後我們是輸還是贏,我都會陪你到最後。

焱尊枷看著白雪鳶,她的琴聲很是緩和,悠揚的琴聲里沒有一絲憤怒和不甘。

可是焱尊枷卻在看著她一直注視著顧涼翊的眼眸中不禁怒氣中燒,右手朝著天空奮力一伸,神月鐮便已經出現在他的手里,冰藍色的靈光瞬間包裹著他的身軀,在這眼光下顯得分外耀眼。

爝洛修也匆匆的雙手高舉,烏黑色的靈光立刻便趁勢爆發。

戰爭即將開始,霜宦揮舞著衣袖準備助焱尊枷一臂之力,而焱尊枷卻回過頭淡然的看了一眼白雪鳶後對著霜宦搖了搖頭。

「這是我和他們兩個之間的戰爭,你不用參與,在旁邊看著就好!」

听著焱尊枷的話,霜宦點了點頭再次退回到了白雪鳶的身旁。

他知道,這場戰爭意味的是什麼,也確實容不得他這個外人參與。

看著退在一邊安靜望著焱尊枷的霜宦,漣禹也識相的站在一旁遠遠的觀望著已經滿身靈力爆發的爝洛修。

她知道,她的魔王這場戰斗是為了他心愛的女人,所以她只能夠站在一旁安靜的觀看他對她的深情,雖然她的心已是痛的遍體鱗傷。

在看到三個人琤琤爆發的怒火和靈力時,白雪鳶撥弄著琴弦的手已經自然的從《幽蘭》換到了《高山流水》。

「焱尊枷,如果輸了便給雪鳶解毒並讓我們帶走,你到時候可別說我們二戰一勝之不武。」

顧涼翊盯著焱尊枷那張桀驁不馴的臉,冷漠的開口。

「你放心,我焱尊枷說道做到,不過這也得在你們贏了的前提之下!」

焱尊枷很是不爽的看著顧涼翊,在他的心里已是恨死了顧涼翊,他實在忍受不了內心的憤怒和嫉妒。

因為自顧涼翊出現之後白雪鳶就再也沒有正眼看過他一眼,他能夠看到的便是白雪鳶的眼里滿滿的只有顧涼翊,這是他的恥辱,也是他的不甘。

只要一想到那一晚白雪鳶嘴里念叨著顧涼翊的名字,焱尊枷心里的怒火就無法平息。

那是他這一生最大的恥辱,白雪鳶給她的恥辱,更是顧涼翊給他的恥辱。

顧涼翊,這一戰便是我們之間的決戰,我一定要讓白雪鳶親眼看到,我一點兒也不必你這個中看不中用的天界皇子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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