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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里有得意有調皮.唯獨沒有諷刺嘲弄.
蔣勛怔怔的望著她.蕩漾的心湖.飄過一縷春風.他伸手.卻抓不住.
他不是不能拒絕她.但是看著她燦爛如驕陽的笑容.他說不出一個「不」字.只覺得心都仿佛被那熱量消融.
其實以顧成歡的性子.對于蔣勛這個曾經看到她最狼狽的一面的男人.她應該會冷淡著面容擦肩而過.當做從不認識才對.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呆呆的表情.她卻突然間想笑.
即使他將她的狼狽看在眼里又如何.她又何嘗不是目睹了他人生最狼狽的時刻.
所以.誰也不別笑話誰.不如有緣再見的時候.好好的相聚.
一個人的旅行.自由自在.卻也難免孤單寂寞.辛苦勞累.如今身邊多了一個人.什麼髒的累的活都扔給他.自己安心做個公主被人伺候.很好的照顧.其實感覺.真的不錯.
其實衛明曦當初也很照顧她.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從來都不用她操心過什麼.他總是安排得妥妥帖帖的.但她卻從來都沒有感覺到過如此時此刻的快樂和輕松.
也許身份地位的不同吧、
對于蔣勛而言.她是主人.而對于衛明曦而言.她只是他的寵物.
她不喜歡那種感覺.
而且蔣勛真的很不錯.話不多.在她不願意說話的時候不會糾纏著她非要她開口.也願意傾听她說話.即使她有時候很幼稚很可笑.
這樣真好.
「嘿.我給你拍張照吧.」
美麗的北海道.俊美的男子.就像一幅畫.她情不自禁的想要將這幅美景收藏起來.
也許有一天.他們老了.再翻開相片的時候.可以笑著對兒孫說.看.這是女乃女乃年少時的寵物.多麼的年輕多麼的帥氣多麼的美好華年.
蔣勛卻有些不自在了.他從來都不愛拍照的.
可是抬眼看向對面拿著相機對準自己.一臉興致勃勃的女孩兒.他卻又說不出拒絕來.
心里相反的.還隱隱的浮上些沾沾自喜.
她是那樣驕傲的女孩子.一定不會輕易給人拍照.而自己卻能夠有幸成為她的模特兒.真是一件讓人愉快的事.
他動動嘴唇.想要拒絕的話最終未能說出口.
只是.面對著鏡頭.知道鏡頭那端的她正在看著自己.也許連自己臉上最微小的表情都能夠看得清清楚楚.他就渾身不自在.整個人都是僵硬的.
「來.看這邊.放輕松點.不要那麼緊張.」
可她越是這麼說.蔣勛卻越是緊張.顧成歡皺眉從相機後面露出臉來.「你怎麼了.怎麼這麼緊張.要放輕松一點.只是照張相而已.不是拍艷照.要不了你的命的.」
蔣勛一張俊臉剎那漲紅.他終于怒了︰「你胡說些什麼.」
他走到一邊去.不肯再配合她了.
「喂喂.你別走啊.我還沒拍呢.」剛才從鏡頭里看到男子.真是英俊得讓人嘆息.她突然間很想為他拍一組照片.誰知道他竟然不肯配合了.她連忙追過去︰「你在賭什麼氣啊.不就是拍照嗎.有什麼難的.啊.難道你從來都沒有拍過.」
蔣勛臉上頓時露出尷尬的神色.顧成歡一看哪里還不明白︰「啊.不會吧.你真的從來都沒有拍過照.」
真是讓人意外.
性子竟然跟她差不多.
其實她也不喜歡拍照.只是無論是顧媚還是衛晉城都喜歡給她拍照.
即使生活再艱難.顧媚每年都會帶她去照相館拍照.她不願意.顧媚還振振有詞︰「時間過得那麼快.小孩子一下子就長大了.如果不拍照下來.如何知道你小時候到底是怎麼樣的.」
衛晉城則是說︰「像你這樣的年紀.正是女孩子最清楚最美好的年華.當然要多拍些照片下來留念.等將來你長大了再拿出來看.每一照片背後都是一個故事.多美.」
不過大多數時候都是衛晉城自己親自幫她拍.而且大多都是居家的照片.她吃飯的樣子.睡覺的樣子.看書的樣子.生氣的樣子.每一張照片背後.都是一個溫暖的記憶.
只是自從衛晉城去世之後.她依舊喜歡攝影.卻不再喜歡照相了.
沒有了那個會陪著你一起細數往事的人.做什麼都沒有興致.
可他卻竟然從來都不照相.真是讓人意外.她以為.最起碼他的母親每年都會帶他去照一次的吧.誰知道竟然會是這樣的.
「那就更要多照一點了.」她笑起來︰「連張照片都沒有.那想念你的人想念你的時候該怎麼辦啊.」
蔣勛猛地回頭看她.
其實她說的是蔣勛的母親.雖然相認了.但是她除了問一聲他的母親是否安好之外.就再也沒有多問一句.
例如.他這幾年到底有什麼奇遇.為什麼會從一個落魄到要靠賣身來救母的貧窮少年成為一個衣衫革履.氣質優雅高貴的翩翩佳公子.
這些她都沒有問.
對于這些她全然不關心.
是的.有什麼可關心的呢.
即使他這兩年有了天大的機遇成為了人上人又如何.既然他拿出了那一份契約.既然他對于執行這一份契約毫無異議.她又何必多問.
如果他覺得不妥當.就應該自己提出來.
說實話.她其實並不真的太將這件事當一回事的.那不過是年少時的玩笑罷了.如何真能拿人當做寵物.
所以對于蔣勛奇怪的神情她沒有太過在意.而是興致勃勃的說︰「其實照相很簡單的.你只要像平時那樣站在那里.或者笑或者不說話就可以了.什麼都可以.來.你站在這里.對.就是這樣.站好了.來.笑一個.」
顧成歡興致勃勃的跟蔣勛照相.
美景動人.美男賞心悅目.顧成歡一路上都很高興.給蔣勛拍了很多照片.拍完後就跑到他身邊去給他看.兩人對著相機的畫面指指點點評說好與不好看.漸漸的.蔣勛也沒有一開始那麼緊張了.兩人說說笑笑時間過得很快.
連續三天蔣勛都陪著她到處逛.顧成歡仿佛徹底的將衛明曦拋在了腦後.而衛明曦在倫敦.也仿佛忘記了她這個人一般.跟那些女明星打得火熱.弄出了不少緋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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