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可笑，我犯不犯賤，跟你有什麼關系？還是說，你也需要我這樣來愛你？」
佟翌宸愣了愣，與付梓語對視了十多秒——
她的眼神安靜而空洞，身體不做絲毫掙扎，直直躺著，像個丟了靈魂的漂亮布偶。
心頭一緊，他沙著嗓子吐出一句話，「如果我說是呢？」
聲音很輕，卻又足以讓付梓語听清楚。
付梓語靜靜看著他，卻像是透過他的身體看著一片虛無，忽的唇角綻放一抹虛無的笑容，美好而蒼白。「那我就愛你好了。」
佟翌宸心里一陣莫名恐懼，那感覺仿佛她下一秒就會從他身邊消失。心頭又是一緊。
「你就非他不可嗎？」。他的語氣卑微而輕柔。
為什麼？現在的一切不都是照著他所預期的那般在發展嗎？看著她痛苦，看著她難過，不就是他所想要的嗎？可為什麼他完全沒有想象中快樂？
他閉上眼，把臉貼在付梓語的頸項處，聞到她身上淡淡的女性氣息，忍不住隔著絲巾舌忝舐、輕咬她的皮膚。
付梓語，付梓語，告訴我，我該拿你怎麼辦？
她依舊沒有抵抗，一動不動的看著天花板，任由他親吻。
佟翌宸慢慢加重了親吻她的力道，他的手指緩緩撫上她的臉頰，只是不知為何，他的手微微有些發抖。
卻不想這細小的動作牽動了付梓語的心，是多久以前呢？她懷著自己那顆忐忑的心，顫抖著，只為偷偷親吻一下那個人的雙唇…而此刻她才清楚的意識到，那時的自己是多麼的可笑與可悲……
恍惚間，她下意識的伸手撫上他的背。
面對她突來的擁抱，佟翌宸如觸電般，背脊一顫，猛地坐起身，罵了一句「該死」，扔下付梓語沖出門去。
付梓語躺在床上，冷意與痛苦一起襲來，她緩緩闔上雙眼，面色一片蒼白。
媽媽…我好累……
夜半
佟翌宸整個人窩在自己臥室的沙發里，看著牆上的陰影發呆。
電話鈴聲響起，劃破了屋內的寂靜。
許久，他才接起電話，「喂……」
「宸，你睡了？」電話里面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佟翌宸沉默了片刻，開口回到，「恩，剛睡著了。」
音調異常溫柔。
「苦了你了，宸，一直要你遷就我的時間，那邊情況如何？」
「……比較順利。」
他的表現略有遲疑，讓電話另一端的女人心中升起了幾分疑慮。
「你還記得你說過的那些話嗎?你不會也像你爸爸一樣吧……」
「不會，媽。這邊一切順利，她已經知道喬憶薰懷孕的事了，另外，只要她不知道付家出事的時候，沈宇皓已經離家出走，我就可以繼續挑撥她同沈家的關系……除了佟家，她不會有任何選擇。」面對蔣雨霏的懷疑，佟翌宸連忙打消她的疑惑。
「宸，媽一切都靠你了。」
「……」佟翌宸喉頭滾動，深邃的眼眸中流轉過一絲痛苦。「放心…媽……」
「宸……」另一端的聲音有些停頓，隨後，蔣雨霏柔聲說道，「好了，你早點睡吧，媽相信，你不會讓媽失望的。」
掛上了電話，佟翌宸微微闔上眼，往沙發里陷得更深了。
如果…如果你不是那個人的女兒……
佟翌宸放在扶手上的雙手驀然握緊，一切勢在必行。
再度睜開眼時，他恢復了平時的冷冽，琥珀色的瞳仁里再也看不出任何情緒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