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心疼的吻了吻傾城另一只眼楮,尚謙寒的額頭抵著她的,低聲輕語︰
「別哭,我會心疼的」
呼吸一滯,她想起,似乎很久以前他也用過這麼溫柔帶著絲絲寵溺的口氣跟她說「別哭」,當時她以為是自己的幻覺,那現在呢?
「你騙人!剛剛破壞了你的好事,你應該是討厭死我了吧」
抬起頭,眼神控訴般的盯著他,傾城似是委屈極了,剛止住的眼淚再次洶涌而出,哭的越來越凶,甚至是不再顧忌的大哭出聲,想丟失了最心愛玩具的小孩一樣無助的惹人心疼。
而結果就是,路過的人,不管是醫生護士還是病人都同情的看著痛哭失聲的傾城,並且眼神鄙視著在傾城身邊的某人,他們的臉上似乎都寫著︰長得是人模人樣的!怎麼就會欺負女孩子,真是個道貌岸然的家伙!
所以在大庭廣眾之下,尚謙寒成了欺負小女孩的大壞蛋!
冷厲的黑眸一一射了回去,那眼神的狂妄和傲慢,強大的氣場和凌然的霸氣似最冰冷的利箭立刻射向眾人,瞬間嚇得他們立刻刷刷的低頭,走自己的路。
而這些,傾城全然不知,只知道自己這次哭的是前所未有的暢快,恨不得哭個地老天荒!
尚謙寒看了一眼傾城哭的掛滿淚水的眼楮,一半生氣一半心疼,她根本就不知道他醒來第一眼最想見到的人是她!看見不是她,他哪有什麼心思做什麼「好事」?而她現在是打算要哭到什麼時候!
「嗚嗚唔唔」
忽的,他俯堵上了那張嗚咽的小嘴,裹含在嘴里似是在品嘗一樣美味的食物,卻舍不得一口吃掉,細細的品嘗,濕滑的舌帶著誘惑的味道纏上傾城的小舌,糾纏勾逗著。
完全被這個溫柔的吻震驚懵了,傾城看著近在咫尺的俊顏,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懷抱、想念的人,她的臉上瞬間就飛上兩朵紅暈,緩緩的閉上眼楮,順著自己的心沉淪到未知的以後。
俊男美女在人來人往的醫院大廳忘我的緊緊相擁激吻的畫面,無疑是很惹眼的,有的甚至直接就站在那兒看了,而有些害羞的小護士匆匆的避開卻還是忍不住看一眼卻羞紅了臉。可這些都于那對擁吻的男女而言,無關緊要,他們的世界只有彼此。
此時此刻,電梯前,康雪薇怔怔的望著那個英挺的背影,那個在自己心中的寒哥哥,最為重要的男人,他丟下了她,正在抱著別的女人,吻著別的女人嗎?
怎麼可以?!
寒哥哥,擔憂你傷勢的我急急地追來,而你怎麼可以抱別的女人這麼緊?
就一直站在電梯前的,眼楮直直的望著那對擁吻的男女,像是失去了魂魄,又像她在痴痴地想,如果把自己的靈魂賣給了魔鬼是不是就可以留住最在乎的東西。
長時間的深吻過後,傾城早就缺氧的軟在尚謙寒的懷里喘息不止,雙頰嫣紅似兩朵紅霞。
尚謙寒倏地彎體攔腰抱起傾城,用著只有他們兩個能听到的聲音低低的說︰
「女人,回家」
回家?
看著眼前俊美的側臉,直挺挺的鼻子,長而密的睫毛,完美的無懈可擊的輪廓,她靠著他的胸膛,耳邊是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
這美好的一切,那麼真實,告訴她,她沒有在做夢,她沒出現幻覺。
他是說了,他說︰回家。
抱著傾城躺在主臥的大床上,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他們彼此沉默著,在享受這難得的寧靜和安心。
「女人,當時、是怎麼想的?」
「什麼當時?」
傾城貼著他的胸膛低低的問,他忽然就問了這麼一句話,她一時不知道他指的什麼。
「就是在黑林的時候,是怎麼想的?」
為什麼沒有直接走掉,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力氣能把他背起來的?她到底知不知道,她沒有把他丟下不管會讓他一輩子都無法放手了,她知不知道他再也放不開她了!
傾城的身體因這麼一句話僵住了,他怎麼知道她在黑林,當時他不是昏迷不醒嗎?
「你的傷好了嗎,要不要去醫院?」
傾城盡量讓自己的口氣保持輕松,打算繞開話題,原本是想拿他在黑林的狼狽樣好好糗一糗他的,可剛才在病房看到的那一幕,她沒忘,眼神瞬間黯淡了下來,她不打算讓他知道黑林的事情了,她,又憑什麼糗他呢。
「女人,不要岔開話題」
「我」
傾城還沒說,就感覺到放在自己腰間的手一個收緊,緊的像要把她的腰都弄斷了,他生氣了。
「我沒想什麼」
沒辦法,傾城只能回答,可這絕對不是心里話。如果沒想什麼怎麼可能把這麼重的他背出黑林,她,當然是放不下他了!
回答的口氣,那麼的不在意,隨口就說出了,她以為他當時昏迷不醒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嗎?
他可以感覺到有人握著他的手在顫抖,他可以感覺到有人在他耳邊溫柔的說話,他可以感覺到有個瘦弱的人兒背著他走了好長一段路。
而那個人,他可以肯定,就是她!
可現在的她可以淡漠隨意的說自己當時沒想什麼!
「女人,你真是有能把人氣死的本事」
他捏緊她的下顎,讓她抬起頭看清他眼里的怒氣,而她的眼楮那麼清澈無辜,直直的望著他,忽然讓他覺得自己是一只大灰狼,正在欺負一只純良的小白兔!
這,竟然讓他感到有種罪惡感?!
吻了吻那雙清澈的眼楮,把她的小腦袋按在懷中,尚謙寒無奈的嘆了口氣,
「算了,讓你說出來簡直比登天還難,睡吧」
淡淡的笑了一下,傾城乖乖地貼靠著眼前溫暖的胸膛,像個得到滿足的小孩安靜的閉上了眼,而抱著他的男人柔柔的吻了吻她的發頂,也滿足的笑著緩緩地閉上了眼楮。
兩個人都有傷在身,經過這幾天的事情似是都很疲憊,不一會就沉沉的睡去,卻還是不忘微笑著緊緊相擁,像是恨不得一直擁抱到今生的盡頭。
而在冥殿卻是一片的陰冷恐怖
獨孤澤睥睨著趴在地上的女人,渾身是血,頭發散亂。
誰能想到這麼狼狽不堪的女人就是章華鳳,那個曾經的政界女強人?
而這間昏暗的房間里除了獨孤澤和章華鳳,還有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