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1985 重編40,案犯

作者 ︰

王邊和就又帶其去入廁,也就10來秒鐘吧,忽然走廊傳來王邊和大叫︰「跑人啦……」

商君大腦一片空白,心咚咚,她沖出病房門,跑過長長的走廊,再跳躍樓階梯到一樓走廊,不見人影——

醫院是在一個山坳里,三面環山,門前一條馬路,又有三條巷子,黑乎乎的,伸手不見五指。王邊和站在兩條巷子交叉口,對商君說︰「俞向榮跑得太快,我追不上,我從二樓樓梯跳下一樓走廊,把自己的腳踝還崴了。」

一切完了,商君想,我一時相信人性的善良,一時麻痹大意不給俞向榮上鐐銬,也可以說是我太過自信,認為俞向榮是不會也不敢在我面前逃跑的,結果他逃跑了。

「天啊——」商君站在漆黑的夜里,昂頭長嘆後一個深呼吸。「咋辦!」她望著雲層間隙里的幾個星星,可它們全都眨巴眼,似是在譏諷自己是公安隊伍里一個最最低能兒;呼天嚎地,那「天」卻是俞向榮。

一個待起訴的案犯逃跑了,而且俞向榮曾在牢房里說︰「我只所以被抓了,是我那地兒的一個對我有仇的人點的水。」他還發誓說,「他出去以後非把那人給砍了不可。」

俞向榮跑了,商君不叫人鐐銬俞向榮是瀆職,俞犯再去殺人,水漲船高,她也就罪責難逃。當即報告支隊長,支隊長又報告上級,說二十四小時之內能抓回來,不以逃跑處理。上級組織警力在各處追捕並在其出市區必經的路口設卡。

結果,大批警力,折騰一夜,毫無結果。

撤卡時已是次日上午九點,頭頭們就開會分析案情,成立追捕組,還將宣布對商君停職審查。支隊長向刑偵局長求情說︰「不如讓商君參加追捕,怎麼處理她,還不是要等抓到人以後再說?逃跑24小時未能抓回就是事故,看情況,受處理是跑不了了。」

當一切平靜下來,商君才感到自己的腳踝處,鑽心地痛,上樓梯全靠兩手撐住樓梯扶手,到宿舍一看,腳踝腫得像個大饅頭。

霧庵說︰「都腳鐐手銬了,這俞向榮咋跑了呢?」

商君說︰「沒鐐銬。」她淚兒流,在他面前。

霧庵說︰「你又是心慈手軟了不是?我說了,你遲早會在心慈手軟這上面犯錯,說對了吧?你是負責人,不該是你到醫院看守俞向榮的。」

商君泣聲說︰「我還不是不放心王邊和他們,就去醫院看一下。」

霧庵說︰「這下怎麼辦!撤職就撤職,不就是不當官嘛,那芝麻點大的小官。」

商君說︰「你就少煩我行不行?」

中午12點,電話來了,說要商君也參加追捕小組。她的心情才好了一點,只寄希望早點兒抓回俞向榮。就在她到了支隊,正要去見支隊長時,值班室喊她接電話。

她拿起話筒,「喂」了幾聲沒見回音。她頓時覺得對方是俞向榮,就說︰「俞向榮,你害慘了我,回來吧,不到24小時,可以不定你逃跑,況且你又不是十惡不赦的大案犯。」

俞向榮說︰「商政委,對不起,我真的不想坐牢,你放過我吧,我想把錢退了,從此我再不干壞事了,行不?」

商君說︰「你在哪?」

俞向榮見商君答所非問,就壓了電話。

一片盲音,這會兒,商君的大腦又是一片空白。

追捕小組分析︰橫在俞向榮胃里的鋼筋棒兒沒有取出之前,他是不會去報復殺人的;他要殺人也只能手術好了以後才有可能,一切要搶在俞向榮未報復殺仇人之前抓到他。于是一場追捕俞向榮開始了……

俞向榮家在興國窮鄉僻壤的一個只有幾十戶人家的村子里。村後,左右是崇山峻嶺,森林茂密;村民同姓同宗,好壞一致對外,你眼里的案犯,他眼里只是佷兒或佷孫。

「哼,抓他,不在。」

「這孩兒傷心,他爸勞改,媽媽跟人跑了,弟弟又是個瘸子,在武漢什麼地方餐館幫人洗碗。」「警察有什麼了不起,我們又沒犯法,舉報?人不在。」

「舉報多少錢?一萬?」

于是,商君只好再三找村長談。

村長說︰「你們也別找我,他人不在,真在,我報了,我這村長還當不當?你們為什麼讓他跑了呢?再說,你們來這兒一百次也沒用,村民又沒犯法,誰怕你們,快走吧,我還有事呢。」

配合抓捕的當地派出所的警官也說︰「我們這里,窮山惡水,村民也就這麼個素質,抓俞向榮難啊。」

追捕,追捕,凡是俞向榮可能隱藏的親朋好友處,凡是他有可能去的地方就到處尋找,還三天兩頭,沒白天,沒黑夜去他的村子。

終于有個女村民對雲霧庵說︰「你們抓不到他的,你們的人,還沒到村子,那個壞蛋就進山了,你看誰怕你們警察,真抓到他,你們幾個人還帶不出這個村子呢。」

終于有一個能主動與追捕小組打個招呼說說話的人。雲霧庵想,這也許就是俞向榮所說與他有「仇」的人了。霧庵說︰「打個賭,哪天那個‘壞蛋’回來,你就給我打個電話,響兩聲,壓機,再響兩聲,壓機,我就能抓到他,並能帶出這個村子;打賭,我輸了就給你1000元錢。」

這個女村民說︰「好!我不說話,也就沒人知道是我在通風報信,我啥也沒說,也就說明我不是通風報信,我還有熱鬧看,就算你抓到他,看你如何把他帶出這個村子。」

……

追逃近一個月,一無所獲。當初有人懷疑是商君收受了案犯家屬的賄賂4萬元錢的流言,愈傳愈遠,愈傳愈烈,愈懷疑愈像是。說有人親眼所見,在案犯逃跑的前幾天,案犯的叔叔在單位大門口,與商君談了好久;看到商君收了俞向榮叔叔的一個檔案袋狀的東西。

「那里面裝的不是錢還能是什麼?有那麼巧嗎?次日俞向榮就吞了鋼筋棒。」

「後來帶其手術,又不是她該干的事,有那麼怕俞向榮死嗎?真死了又不是她的責任,對吧?」

「對犯人不給其鐐銬,為什麼?想一想,問題不就明白了嗎?」。

流言,雖然未能叫商君停職審查,卻蠶食了她的心。

霧庵想︰我不把俞向榮抓住,清者也濁,但是我不怪他們懷疑商君,警察沒一雙多疑的眼楮,沒一顆多疑的心,那他們就不知要丟失多少個抓住壞人的機會呢。

商君要洗清自己,唯有不擇手段抓住俞向榮,但是,就憑商君一個女同胞,又只有那麼一點干公安的資歷,你叫她怎麼樣地不擇手段!霧庵想,只好我去幫她了。

于是,霧庵在俞向榮曾關押的牢房,就俞向榮的生活習氣,談論的問題,談論的社會關系等等,對現已在押的人犯逐個進行了詳盡的了解。

在查詢過程中,一位在押的王姓犯罪嫌疑人說︰「那家伙不仗義,恩將仇報,我就幫你好了,我知道那個地方的鄉下人野蠻,不怕警察卻怕我們;我的老大在外面,我寫一封信給你,你就交給他,讓他幫你抓住姓俞那小子。」

霧庵說︰「你的老大?」

王說︰「你們不是常說黑社會嗎?他就是,綽號黑老五,他有辦法的,放心!只要那小子露面,告訴我老大一聲,他跑不了。」

沒有別的好辦法,也只好這樣,試試看了,霧庵說︰「那好吧。」

……

霧庵拿著王姓犯罪嫌疑人寫給他老大黑老五的信,在一家夜總會里同黑老五見面。沒有多余的費話,一見面,確定了身份後,他交給黑老五的信,還說︰「今晚的費用我買單。」

黑老五手里拿著信,並不急于看,卻問雲霧庵,說︰「今晚你買單,公款還是私款?」

霧庵說︰「私款。」說得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黑老五說︰「不用,我兄弟既然托我幫你,可見你為人不錯,再說那小子他媽不是人,非抓住他不可,可惜他不住在我們市區,若在本市區我挖地三尺也要找到他。」

霧庵說︰「如果我知道他在他們村子里,要你們先進村去抓住他,你要多長時間能糾集二十余人?」

黑老五笑了,說︰「說糾集多難听啊,是召集,這可是為你們警察辦事啊!」

霧庵也笑了,說︰「對,真不好意思,是召集,你看我這職業病的口語,犯得真不是時候,咋把召集說成是糾集呢。」

黑老五說︰「10分鐘之內,集合一二十個人,不成問題,乘兩輛中巴前往,一個多鐘頭到達那小子的村;他不是會跑嗎!我有個小兄弟是長跑冠軍,天津退伍的兵,在他目視的距離之內,那姓俞的小子跑不月兌。」

……

臨走時,霧庵說︰「黑老五,我們這麼一聊下來,我怎麼就覺得你好面熟呢?」

黑老五說︰「見笑了,你一來我就認出了你,我媽姓衛,是新華村居委會主任,你去過我家幾次,我們見過一面,只是沒說話而已,我當兵,政審時,因為我打群架的事,你還為我跑了人武部;現在只是名聲太臭,我不好對你說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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