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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272我不後悔
兩人很快在涼亭坐下，涼風習習，傳來陣陣的荷香，淺淺淡淡地消融在風里。
舒亦然和舒亦闌對面而坐，彼此的臉就在彼此的眼中。
今日他們都穿了雪白的袍子，看著彼此就像是在照鏡子一般，除了舒亦闌比她高一點以外。
「哥哥是不是有很多話要問我？」
舒亦闌先開口，給舒亦然倒了一杯茶。
舒亦然卻根本沒有踫杯子，言下之意，不言自明。
「沒有毒的，這里是西臨的皇宮，又是不是舒夜的皇宮，哥哥有什麼好去害怕的。」
「……」舒亦然不說話。
舒亦闌見他不喝，立即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仰頭喝下，露出雪白的杯底。
「你看，我都說了沒有毒的吧。」
舒亦闌說的時候，帶著洋洋得意的神色。
舒亦然不去看他，只是淡淡地開口道︰「我並不是怕茶水有毒，而是不喜歡由你的手泡的茶水。」
舒亦然說完，舒亦闌握著茶杯的手指猛地一抖，有一些水漬甚至從杯子里灑了出來。
「看了哥哥真是怨恨我到此了，那麼，我們實在是多說無益了。」舒亦闌放下了茶杯，直接對舒亦然說︰「不如你直說，你來找我是為了什麼事情吧……」
「我想問的是，當年廢如姬的事情，有哪些人參與了？我娘的骨灰，現在又被藏在哪里。」
舒亦然也懶得繞彎子了，這些事情，除了舒亦闌一人，這世上恐怕就沒有人真的清楚了。
她跟著沐韶景進宮的另外一個原因，就是為了會一會這一直躲在深宮的舒亦闌了。
「這樣的陳年往事，你還記著做什麼呢？」舒亦闌沒有回答，反而說︰「哥哥，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
「我希望你能夠告訴我，即便你不告訴我，我也會想辦法知道的，我娘的仇我不會就這麼輕而易舉地算了的，」舒亦然盡量平靜地說著，但是眉宇卻緊緊地皺著︰「還有，我以前是什麼樣子呢？讓你和你娘欺負得半死，讓你搶走我所有的東西，然後一聲不吭來到西臨，默默忍受你的羞辱，這樣的我，是你印象里的好哥哥，對吧？」
「……我寧可你是那個樣子的，你現在這樣，簡直就像是一個瘋子。」
舒亦闌站了起來，直直地看著舒亦然。
「你當然不希望我是這個樣子的，我是這個樣子，是不是讓你有很大的困擾，是不是讓你不方便派人來殺我了？楚家別院了里的兩撥人，都是你派來的吧？」
舒亦然還在笑，她都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好笑的。
或許，就如同舒亦闌所言，現在她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吧……
「你想起來了？」舒亦闌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
他看著舒亦然，不敢再說話。
「你覺得呢？」
「不是我……」
舒亦然冷笑︰「為了沐韶華，你倒是機關算盡，可惜，他喜歡的人，不是你，而是我，你應該後悔的，當日應該讓我一擊斃命！」
「我不後悔。」舒亦闌也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