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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113往事不堪回首
下朝之後，沐韶華就由太監總管扶著，慢慢地踱回寢宮。
他沒有要轎輦，只是自己走著。
東方細細地吹著，吹面不寒楊柳風，春天真的要到了。
而春闈，也要近了。
「常滿，朕是哪一年去舒夜為質子的？」風吹得心里有些亂，沐韶華忽然就問道。
「哦，那是真元九年的事情了，一晃眼，十多年就過去了，那時候，真的是辛苦陛下和邪王爺了。」
老太監常滿喃喃地說著，往事不堪回首。
他見證了西臨和舒夜兩代帝王長達幾十年的混戰，也見證了西臨最破落的年代和舒夜最輝煌的時代。
真元九年，西臨大敗于舒夜，退兵一千里，割十座城池以作賠禮。
舒夜不滿，欲舉兵東進，先皇無奈，抵太子與二皇子于舒夜帝都無歡城為質，方得一時安穩，休養生息。
當年被送去做質子的時候，二皇子韶景不過是十二歲的少年，而太子韶華更是只有十歲。
舒夜貴族素來傲慢無禮，且喜行虐，常滿不敢去想，那幾年，沐韶景和沐韶華在舒夜究竟受了多少的罪。
好在，西臨國力漸強，而舒夜君主則開始荒婬無道起來。
先皇駕崩，沐韶華回朝即位，那不堪卑賤的歲月，也終于過去了。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常滿總是覺得這個少年天子，起初那兩年，總是不開心的。
直到舒夜將他們的太子，舒亦闌送來，他才真的開心起來。
而後，這個被當做質子送來的舒夜太子舒亦闌，就在沐韶華的一意孤行下，終于成了西臨的闌貴妃，寵冠六宮。
後宮之中，甚至沒有一個皇子皇女出生。
太後已經催促了好幾年，可是在沐韶華不動聲色的憤怒中，也終于止了聲，由他去了。
「這麼久了啊，我和亦闌，在一起，也都有好幾年了……」
「闌貴妃是陛下的解鈴人。」
沐韶華輕嘆了一口氣，繼續走著，忽然又問︰「對了，前段時間，舒夜貴族前來投奔的時候，是你做的招待吧？」
「是，是老奴接待的他們。」常滿不明所以地回答著。
事情已經過去了快一年了，皇帝陛下怎麼忽然問起這個了呢？
西臨已經足夠強大，那些前來歸降的舒夜貴族，甚至只是由一個老太監接待的。
從始至終，沐韶華和沐韶景都沒有露面，甚至連曾經的舒夜太子舒亦闌都沒有出面。
「那你見過舒亦然吧……」沐韶華問著，漫不經心。
「是的，奴才對他，尤其地有印象。」
怎麼能沒有印象呢？
在那一堆錦衣華服、大月復便便的舒夜貴族中，一身素衣面容姣好又和闌貴妃長得有七分相似的舒亦然，本來就已經有足夠地扎眼，何況是在見到常滿的第一面，這個有些單薄的青年，就提出要見皇帝陛下。
他說他是為了踐諾而來，請求嫁給沐韶華。
這樣的事情，常滿當然是不敢隱瞞的，立即回報了沐韶華。
笑話一樣的事情，不想卻惹來了少年天子的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