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之然愛 第十一章

作者 ︰

「娘,娘……」一個七八歲的孩童哭喊著,想要尋找他娘親的蹤跡。從早上他的心緒就不寧,好像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他是個不被祝福的人。他雖然是皇子,可是體內擁有一半聖伊的血,所以自出生他就是受到無數人的鄙夷。他的父皇不喜歡他,甚至從他出生到現在都未曾見過他。他沒有朋友,只有一個柔弱的娘親。

自從他懂事開始他就從娘親的貼身丫鬟——阮鈺姑姑口中得知,娘親是聖伊的公主,是他生父在一次戰亂中從她原先的夫婿手中強過來的。她受盡了凌辱,本想一死了之,可是為了他而苟且活著。

他一直知道娘親最大的願望是回自己的家鄉——聖伊。所以他一直很努力的學習,努力成為一個強者,然後打到那個人,帶著娘親回聖伊。

可是孩子畢竟只是孩子,一天未見自己的娘,還是會慌張,會哭泣。

「八皇子。」阮鈺迎上正在尋找娘的孩子,臉上滿是悲傷望著他,這麼小的孩子,失去了娘親,又有個無情的爹爹,這讓他怎麼活啊?上天真是不公平啊,娘娘是這麼好的一個人,卻要受這樣的罪……

「姑姑,娘呢?我怎麼沒見到她,她在哪啊?」八皇子看到阮鈺到到來,像是捉到了救命草似的,緊緊抓著阮鈺的衣袖,焦急地詢問著。

「八皇子,听姑姑說,娘娘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暫時不會回來了。」阮鈺哄著,實在不忍心告訴八皇子這麼殘忍的事實。

「很遠的地方,是什麼地方?為什麼要丟下我不帶我去呢?」八皇子仍不死心地詢問,隱約知道娘親去了那個地方就不會回來了。愈是這麼想心里就好像火燒似的,疼痛不已。他想娘,要娘。可是為什麼他就是見不到娘呢?為什麼娘去很遠的地方不帶他去呢?難道她也討厭自己了,所以丟下他不管了?

「乖,八皇子乖哈。那個地方不是你想去就能去的地方,娘娘去了那個地方會有很多人照顧她的,她會活的很好的。八皇子不是一直希望娘娘能開心麼?所以別哭,乖乖的,娘娘才會開心哈。」阮鈺拿出手帕為八皇子擦干眼淚,柔柔地哄著。

「只要我乖乖的,娘就會開心就會回到我的身邊嗎?」。八皇子天真地問。

凝視著八皇子單純認真的神情,阮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好點點頭。

「那好,我這就去讀書習武,我會乖乖的,所以可不可以讓我明天能見到娘,厄好想好想她。」似乎看穿了阮鈺為難的神色,八皇子立馬又說道,「我去書房了。」

話音剛落,八皇子就向書房跑去,不給阮鈺任何拒絕的機會。

可是到了第二天,第三天……第七天,他也沒等到,之後他無意當中听到一些宮女偷偷地議論之後才知道,娘親不是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而是死了。因為不堪那個人的凌辱自刎了。那個人大怒將娘親的尸首棄于山中喂了野狗。

八皇子靜靜地來到寢宮里,望著一切與娘親有關的東西。突然在床上看到了一顆珠子,紅潤剔透。他拿起珠子凝視著,這是娘一直隨身攜帶的,也是她唯一留給自己的東西。突然他看到了枕頭下有一張紙,抽出紙一看,是娘的字跡。

「吾兒,娘對不起你。娘先走一步了,我實在受不了那個人了,所以娘不得已拋下你自己先離開了。我想回家,那個有山有水的聖伊。可是我知道自己是回不去了,自從遇到了那個男人之後我就知道自己一輩子回不去了。所以我死心了,不過我想他是不會傷害你的。你听著,娘要告訴你一個秘密。那個娘隨身攜帶的珠子是苓珠,只有啟靈者才能看到它真正的樣子。傳說在很久以前豐興和聖伊是一國的,當時的皇帝有兩個出的色的皇兒,皇帝為了繼承人的事傷透了腦筋,最後他想去了一個辦法。將當朝的國寶玉蓮藏在靈山之中,將鑰匙苓珠交給啟靈者,讓她能開啟靈山的大門。然後立下只要得到玉蓮便能得到整個國家的規定,所以豐興和聖伊才變成現在這樣勢融水火。苓珠一直是由聖伊的歷代皇族保管的,這也是那個人捉我的原因,記得要好好保管,這樣你才有可能活下去。兒啊,娘對不起你,希望你能原諒娘。」

淚一滴一滴地滾落下來,八皇子緊緊地捂著苓珠,琥珀色的眼眸透著恨意以及深深地絕望。他恨制定那個規定的皇帝,倘若他不制定這個規定,豐興聖伊不會這個樣子,娘也不會因為這個破珠子而受盡凌辱,最終離她遠去……他恨那個人,倘若不是他,娘根本不會死!不會死!

「娘,我會帶你回家。而且我還會讓那個人得到報應!」

十年後。

「八皇子。」一個宮女喊道。

「有事嗎?」。一個冰到徹底的聲音想起。手上握著軟劍,雖英氣逼人,可是知道他的人沒有一個人不怕他的。他冷酷無情,喜怒無常。有著讓人望而生畏的超凡武藝,仿佛殺個人對他而言就如同捏死一只螞蟻一般簡單。

所有的人都知道,他的冷酷無情是因為娘娘在十年前離他而去所造成的。所以每個人都避開這個話題,為的是不想勾起他的傷心事,更重要的是為了保住小命。

「是、是這樣的,音容郡主想要見、見您。」宮女被他的冷氣嚇得渾身發抖,為什麼是她來報信哈,她好害怕,主子的脾氣那麼陰晴不定,會不會一個不爽就拿她小命出氣啊?都是那個總管的錯,欺負她這個新來的。嗚嗚嗚……誰來救救她……

「誰是音容?」他問道,直接忽視宮女的害怕。這幾年他不是不知道下人們對他的敬畏,反正已經無心的他也不在乎下人們怎麼看待他這個主子。他唯一的生存目標就是奪取那個人的皇位,然後帶娘親回家……

「就、就是……今天、皇上剛剛冊封的。她是戰死的大將軍音炎的獨生女。」宮女顫巍巍地回答道。

「叫她滾遠點!」那個人冊封的人,肯定沒什麼好貨!

「可是……」宮女為難極了,郡主已經在大廳外等候了,這要她怎麼交代,兩邊都是主子,兩邊都不能得罪……天啊,為什麼要這麼為難她這小小的宮女啊。

「可是什麼!」八皇子陰冷地問。

「可是我不請自來了。」一個打扮的淡雅卻不失俏皮的女子出現在他的面前,「你就是然哥哥吧。」

「滾!」八皇子看都不看一眼就下起逐客令。

「真是殘酷。」音容不依地上前與他對視,可是因為身高的問題,她只能夠仰視,「然哥哥應該是溫柔的人啊。」

溫柔?!他沒听錯吧。這些年來他听過很多對他的評論,冷酷無情、孤傲寒霜……她居然說他應該是個溫柔的人,呵,真是他听過的最好笑的笑話!

「溫柔?我想郡主是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殘忍吧。快滾,不然我可不保證自己不會打女人。」

「不,你不會的。」音容堅定地回應。她知道他不會,雖然是第一次見他,可是她就是知道他不會是宮女太監所說的那般模樣。因為她從他那雙冷漠的眸中看到的不僅僅是恨意、冷酷,還有那微乎其微的悲傷……讓人心疼的悲傷……

「你!」八皇子凝視著這個柔弱的女人,這才看清她的模樣。風髻霧鬢,不施粉黛而顏色如朝霞映雪的肌膚,靈動的雙眸滿是單純天真,她很美,如同精靈。然而她眼角的一顆淚痣讓他不由地想起娘親,依稀記得她也有顆淚痣,每次笑起來時,那個痣仿佛會動,讓娘親變得更加的雅質動人。

「怎麼了?然哥哥,你要打容兒嗎?」。音容注視著他,沒有絲毫地退縮。

「不。你能笑個給我看嗎?」。沒由來地他並不想對她冷漠。他突然也想溫柔地對待她。或許是因為只有她不怕他,或許是因為她有一顆和娘親一樣的淚痣……

「好。」音容應了他的請求,微微地揚起嘴角,給了他一個微笑。

很像,真的很像……

「你不怕我,不討厭我嗎?」。

「怎麼會?我為什麼要怕你討厭你呢?」音容天真地反問。

或許是因為太久沒有人這麼坦誠地對他了,他開始期望她能待在自己的身邊,做一個永遠不怕他,不討厭他的人。

「你還會來嗎?」。他稍稍期盼著。

「嗯。只要然哥哥不討厭我,我每天都來。」音容承諾道。

凝視著那張天真無邪的臉蛋,八皇子拿著劍離開了。誰都沒瞧見他嘴角那微微揚起的笑意。十年了,這是十年來他第一次笑。

之後八皇子開始性情大變,不在冷酷無情,喜怒無常,反而變得玩世不恭,邪里邪氣。可唯一不變的是他始終只對音容溫柔……

「音……容……」迷迷糊糊中,卿煥然喚著音容的名字。

甄韶兒吃力地扶著受傷的卿煥然來到一個破屋子里。將他放下之後,甄韶兒開始犯愁了,怎麼辦?她從沒處理過箭傷,他似乎因為傷勢而開始發燒了。望著滿臉是汗的卿煥然,甄韶兒拿出隨身攜帶的手帕替他拭汗。

突然迷糊之中的卿煥然緊握住甄韶兒的手不放,嘴里吐出著一些話語︰「音容……音容……」

音容?!從他昏迷到現在他一直叫著這個名字,連欣也提過這個名字。難道音容對他來說是很重要的存在?是吧,不然為什麼就連昏迷時還不斷喊著她的名字呢?不知為什麼胸口像被針刺一般,有些疼痛。

不可否認,在這個與她格格不入的時代,她的心有些偏離了。她開始在意起他的一言一行,開始覺得自己的心在面對他是有了些許的變化,開始認為他可能會擾亂自己平靜的心湖……可是這些開始是不被允許的,他是這個時代的人,而她自己不屬于這個時代,遲早她是要回去的……再者她有了肖杰了……所以,甄韶兒不要被他迷惑了,不要去在意他了,不要在這個時代把自己的心給弄丟了……

「卿煥然,我承認我開始喜歡你了。可是我會阻止這種喜歡繼續蔓延,你有你愛的人,我同樣也有。所以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做你的皇帝夢,我尋我回家的路。」甄韶兒凝視著昏迷的卿煥然,她知道他听不見他所說的話,感受不到她所投射的目光。有著些許的依戀,甄韶兒緩緩地低下頭,吻上了卿煥然的唇,仿佛想將心里那些喜歡傾注在這個吻中。

這樣她就不再欠他了,她把對他的喜歡統統地還給他,之後便兩不相欠……

離開了卿煥然稍稍冰冷的唇,看著他蒼白的臉覺得還是出去找人幫忙才行。于是甄韶兒將卿煥然安置好,在他身上加些稻草掩蓋住他的身子便出去找人幫忙。

「韶兒……韶兒……」迷糊中卿煥然開始喚起了甄韶兒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直到他深度昏迷過去……

這都是山山水水的,到哪里去找人幫忙啊?甄韶兒面對這些山水有些無奈,絕望。

「簫姑娘。」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從她背後想起。

甄韶兒轉過頭,眼中露出一些吃驚、喜悅。吃驚的是原本應該在隨城的明道楊居然會出現在這,喜悅的是終于遇到一個可以幫忙的人了。

「明公子,你怎麼會在這?」甄韶兒問出來自己的疑問。

「將軍已經辭去了將軍一職,在隨城已經沒什麼可留下的理由了,所以我打算到處走走,沒想到會在這里遇上了你。」明道楊回答道。眼神一直朝著甄韶兒身上打轉,「恕我直言,簫姑娘你受傷了。」

傷?她沒受什麼傷啊?甄韶兒低頭打量著自己,看著自己衣服上有血跡,突然想起卿煥然的傷勢,便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著明道楊往破屋子走去。

「卿煥然為了救我受傷了,請你幫忙。」甄韶兒急切地表明心意。

「你很擔心他?」明道楊看著甄韶兒急切的神情不由得問道。或許他們早已有情,只是彼此還不知道而已。那麼自己是否還有機會呢?

「是。」甄韶兒心急地應道,直到自己意識到時也為時已晚,只好亡羊補牢一下,「畢竟他是為我而受傷的,我不會無情到不去擔心他的死活。」

「那我了解了。就請簫姑娘在屋外等等,血腥的場面還是少接觸為好。」

「可是——」甄韶兒擔憂地望著一直昏迷的卿煥然,貿貿然把他交給明道楊真的好嗎?要是有什麼事的話,那該怎麼辦?

「放心,我會點醫術。所以就把他交給我把,畢竟箭總是這麼插在他的背上也不是很好。」像是看穿了甄韶兒的擔憂,明道楊向她保證道。

「好。」像是吃了顆定心丸,甄韶兒便朝屋外走去。

時間像是特意變慢似的,甄韶兒感覺每一分一秒都是難熬的。她知道自己擔心他,擔心他是不是就這樣死掉,她從來沒有這麼擔心過,好像自己的心被什麼東西揪住似的,有種窒息的感覺。

終于在焦急的等待中,明道楊走了出來。面帶一絲愁容地望著甄韶兒。

似乎感覺到明道楊的異樣,甄韶兒上前慌張地問︰「很嚴重嗎?治不了嗎?」。

「不,箭傷並不是很嚴重,只是箭傷的毒很棘手。」明道楊回答道,「箭上涂了‘沁心’。」

毒?果然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沁心」?那是什麼?看明道楊那麼為難的模樣,很厲害的毒嗎?難道沒有什麼解藥可以解的嗎?

明道楊看出了甄韶兒的疑問,便自動地解釋道︰「‘沁心’是一種情毒。也就是說倘若在十二個時辰內沒有女人的鮮血,那麼就會死。」

「女人的鮮血?就只要這個就可以解毒了嗎?」。甄韶兒想了想,便又道,「那麼用我的血幫他解毒好了。

「你要想清楚後果。這會要了你的命。」明道楊吃驚地望著甄韶兒堅定的模樣,深深吸了口氣,心里自我安慰著,那是她不了解毒的風險和之後帶給她的後果,只要他講明了,她就不會胡來了,「你听著如果你要幫他,那麼在解毒前必須要先喝了他的血,毒也會到你的身體與你的血混在一起,但這需要有一個過程的。在這過程中你全身上下會如刀刺般疼痛,直到毒和你的血液融合在一起,然後再將你的血喂給他喝。雖然這樣可以解毒,但是你們的命會就此連在一起,倘若日後他有什麼疼痛便會加倍地反應在你的身上。他要是死了,你也活不了了。這樣你還要幫他解毒嗎?」。

「這毒果然很要人命。那麼若是女人中了此毒也是這樣解的嗎?」。甄韶兒問道。看明道楊點頭,她微微一笑,「要是他沒幫我擋這一箭,那麼中毒的人就是我了。」

說吧走向卿煥然的身邊,輕輕地撫模著他蒼白的臉。突然發現他的衣襟里有把匕首,在明道楊還來不及察覺之前,甄韶兒掏出匕首在卿煥然的手心上劃了一刀。血液頓時留了出來,甄韶兒低頭溫柔地舌忝舐吸允著,一臉的淡然。

「你!」明道楊緊張地將她推開,可是發現已經來不及了。甄韶兒已經吸了不少的血,臉色也開始蒼白起來,「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是愛嗎,你愛他?」

「我不愛他。」甄韶兒平靜地說,可是身子開始不受自己的控制似的動彈不得,接著從頭到腳開始有些疼痛起來,慢慢就如明道楊說講的如刀刺般疼痛,讓人受不了的疼痛。甄韶兒不由地咬緊牙關,想要抑制這疼痛,可是就算是咬破嘴唇痛還是痛,「啊!痛,好痛!」

「忍住!」明道楊抱住甄韶兒,迅速將自己的手指放入甄韶兒的口中,以防她痛的受不了而傷到自己,「何苦?說不愛他又何苦為他做到這種地步呢?」

「因……因為……我不想……欠他……要不是他……中箭的就是……我」甄韶兒含著明道楊的手指,虛弱地說。

又是一陣痛襲來,甄韶兒不自覺地要緊牙關,直到口中嘗到了血腥的味道才發現自己已經咬傷了明道楊。抬頭望向他平靜地臉,甄韶兒無力地抬手將他的手指從自己的口中取出,看著他有些慘不忍睹的手指,一抹愧疚之意油然而生。

「你……不需要……這麼做的。」甄韶兒掩著眼淡淡地說。

「讓我看著你忍受非人的痛苦而在一旁冷眼觀看,這個非君子所為。」說罷不顧自己傷得嚴重的手指,又將它送向甄韶兒的口中。

「不。」忍著身體的劇痛,甄韶兒堅持不在咬他的手指,「有……別的……東西可以……代替的。」

說著望向四周,看到地上有些小木棒,便拖著疼痛的身子移動,想要撿那些木棒。明道楊似乎看懂了她的意圖,便幫她撿起遞給了她。

即使痛的厲害,她也把一切都分的那麼清楚嗎?無論在什麼樣的情況下也不願意接受別人的好意,是因為怕自己還不起嗎?突然好羨慕卿煥然,雖然中了毒,卻得到了她無怨無悔的回應。簫潔,你說你不愛他可卻做著愛他的事,你真是好矛盾,卻又讓人心疼。

「謝……謝」接過木棒,甄韶兒迅速地咬住。一撥一撥地疼痛接踵而來,讓甄韶兒痛的渾身冒汗,青筋爆出。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刀刺般的疼痛漸漸消去,甄韶兒吐出木棒,虛弱地說︰「現在、可以、可以讓他、喝我的血了吧……」

「嗯。」明道楊拿起剛剛的匕首在甄韶兒手心上劃了同樣的刀痕,將血液送向了卿煥然的口中。隨著血液在卿煥然的身體里流動,蒼白的臉開始有了一些起色。

「答應我……答應我一件事……別對任何人……提起這件事……」甄韶兒看到卿煥然略顯起色的臉,心情頓時安心了,然後望向明道楊請求道。

「好,我可以不說。可是你必須答應我,讓我留在你的身邊。這樣即使你會為他而受傷,我也可以馬上照顧你。」明道楊堅定地說道。他放不下心留她一人在卿煥然的身邊。她太不在乎自己的安危了,所以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她,他都決定留在她的身邊了。

「你……這是何苦……」甄韶兒說道,「我不想欠很多情,我還不了……」

「放心,我也不是做虧本生意的人。將軍已經辭官,我也沒什麼地方了去。我喜歡有趣的事,而我知道最有趣的地方就是有你的地方。所以別以為我是為了你,我只是想要看到有趣的東西而已。」

「你這麼說我倒不好推辭了。」甄韶兒淡笑道,「你真的很像我的一個朋友,一個我永遠也報答不了的朋友。」

「那個朋友對你來說很重要吧。」明道楊說道。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慶幸自己擁有一張酷似她朋友的一張臉。

「他是這世界上最蠢的人。」甄韶兒評價道。是的,他就是太蠢了,才會去寵像她這樣的一個人。而她自己又是何其幸運能遇上他,得到他的愛與關懷。只是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再見到他,是否還能回應他的愛呢?

「可卻得到了你的關注。」明道楊說道,「簫姑娘,你還是休息一會吧,折騰了那麼久。」

「想听听我的故事嗎?」。甄韶兒突然說道。

「洗耳恭听。」

「我原名叫甄韶兒。很抱歉報了個假名給你。」甄韶兒道歉道。

「不,我了解你這麼做的原因,所以沒必要道歉。反而我要感謝你,因為你信任我才會對我說這些的。」明道楊理解地說道。

「呵呵,真是給我的謊言弄了個完美的借口。」甄韶兒笑道,「我並不是你們這時代的人。你一定覺得不可思議吧,覺得我得了失心瘋什麼的。」

「不,我並不覺得稀奇,天下無奇不有,不是嗎?」。

「你真的很不一般。」甄韶兒評價道,「我並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到這里的。一個多月前我醒來是就已經附身在尚依漣的身上。」

「尚依漣,尚昌源的女兒。」

「你知道?」甄韶兒疑惑地望著明道楊,「你到底是誰?」

「你會知道的,總有一天我會將我身上的故事一點一滴的講給你听。」明道楊許下承諾,「既然你附身到尚依漣身上,那麼你不是應該嫁給連明的嗎?為什麼會和卿煥然在一起?」

「不知道是不是幸運,我遇到雲韻,她是尚依漣的丫鬟,她為我代嫁到將軍府。為了能將她帶出將軍府,我與連明做了個交易。」

「交易?」

「是的。一個我必須完成的交易。」想起要為卿煥然奪取豐興的江山,甄韶兒就一臉的苦惱,朝卿煥然望了一眼,甄韶兒接著說道,「終有一天我會找到回去的方法,這里不屬于我。可是我很慶幸能遇上雲韻和你。」

「那他呢?」明道楊望向卿煥然。

「我的災難。」甄韶兒淡淡地吐露。

卻沒想到被剛剛清醒過來的卿煥然听了進去。

災難?只是災難嗎?甄韶兒,你辜負了我為你擋下那只箭的情……既然你認為我只是你的災難,那麼我也沒必要把你放在心里,利用完你後就毫不留情的處置你,覺悟吧!卿煥然在心里憤憤地想著,卻不知道這樣的想法帶給他們多大的痛苦與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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