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蟲御夫記 第八十六話

作者 ︰ 雲落離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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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回到了床上,不知道過了多久,睡睡醒醒,身子已經滾燙起來了,中間獄卒又來送過一次飯,我推測大概已經晚上了吧!可是朱元璋還沒有召見我,或者下達對我的處罰,是朱棣和朱橚成功的勸說他了嗎?應該不是吧!不然他應該放我出去了,沒有一絲消息傳來,我心里實在忐忑極了。

半夜里我祈禱朱橚再次出現,但睜著眼楮等到半夜他也沒有出現,身體的高燒已經把我折磨的全身無力了,這個狀態我撐不過三天的,希望明天朱元璋會召見我。

當獄卒再次來送飯時,我叫住了他,問了他一些事情,可他什麼都不知道,自然也不知道朱元璋什麼時候會見我,但是他說會把我生病的事往上回報的,至于能不能給我請大夫來就不知道了。

獄卒對我沒有大喊大叫,估計是朱橚打點的,但伙食卻依然沒有什麼改進,是不敢違背朱元璋的命令吧!雖然沒有食欲,但兩天一天沒吃東西,我已經餓得不行了,甚至已經餓的睡不著了。

看著地上擺著的三碗黑米飯我終于忍不住了,我端在手里看了又看,不是腐壞的,大概只是米不好而已,我已經餓的眼冒金星了,我不能死,強烈的求生讓我不再猶豫,但就在我剛剛吃了一口時,獄卒又來了,說提審我。

我心中一喜,我可以見到朱元璋了嗎?我腳步踉蹌的跟著他往外走去,轉了好幾道手續,終于來到了室外內,天氣溫暖濕熱和獄中的陰冷潮濕完全不一樣,我甚至有些不能適應,身子一冷一熱更加難受,連眼前的人影都有些模糊了。

有護衛給我帶路,沿路看著是去往朱元璋平時批奏折的地方,是生是死就在此一舉了,進到屋里護衛把我往地上一推,我便無力的跪下了,虛弱的喘了幾口氣才慢慢跪穩了身子。

我知道上面坐著的是誰,我已經看到了他鮮黃的龍袍了,雖然全身無力我依然保持著最恭敬的禮儀,「洛兒參見父皇。」

他讓侍衛都退下了,屋里只有我們兩個人,過半晌後,他帶著冷漠的聲音才傳過來,「你可以跟老四走了,筠和郡主死在了獄中,你從此不再是商洛兒了,明白嗎?」。

我驚喜過望的抬起頭,只見他一臉的疲憊,眼中的失落毫不掩藏,我看的心頭一痛,「父皇,是洛兒叫您傷心了,洛兒對不起您的信任,只望父皇今後保重身體,如果可能,洛兒依然希望能給父皇再做一頓火鍋,求父皇成全。」我把頭狠狠的磕在地上,磕得我頭暈眼花,險些穩不住身體了。

「朕放了你不是因為原諒你了,只是朕手上的血腥已經太重了,不想再殺人了,而且朕最優秀的兩個兒子都愛上你,倒也算你本事,朕不希望因為一個女人和朕的兩個兒子都鬧僵。」他的言語中平淡的沒有一絲感情,但我知道他是不忍心殺我,他給了我最大的仁慈和寬容。

我給他磕了個頭跪直了身體,「父皇,就算所以人都不理解您,但洛兒知道您殺人背後的理由,洛兒理解您,洛兒知道說這些話是大逆犯上了,但洛兒希望父皇知道還是有人理解您的,希望您不要活在內疚里,希望您可以生活的更加幸福,對于您的功績後世會做出正確的評價的,天下的黎民們對您都是感恩戴德,是您從元的暴*中解救了他們,是您給了他們安寧的生活,大明王朝也因為您的管理而蒸蒸日上,掃平蒙古也是早晚之事,大明王朝與您的光輝也必將會流穿千古的。」我說的不是馬屁,不是奉承,是事實,後世的眼楮可能一直盯在洪武年間的四大案上,會說朱元璋是殺人魔鬼,枉死的人數不勝數,他的嗜殺是沒錯,但他的功績也是一樣的耀眼,從一介草民到今天的九五之尊,誰能想象他到底經歷了多少苦難,如果沒有堅強的內心不屈的毅力和過人的智慧,他是走不到今天的。

他對官員是很殘暴,但是又有沒有認真想過他的經歷呢?從小被元朝的官吏欺凌,因為貪官貪污了救濟糧眼睜睜看著父母被活活餓死,自己也乞討為生,任誰經歷了這樣的經歷都不會再淡定了吧!

再說貪官污吏確實該殺,雖然他的手段過于激烈了,但別人有過他的經歷後也許會比他更激烈,更殘暴。

有人會說殺貪官能理解,那殺功臣呢?我不以為朱元璋是個好人,好人是走不到他的位置上的,大凡開國皇帝都會或多或少的殺虐功臣的,他殺虐由為嚴重是因為他眼里容不得沙子,從那個刀山火海英雄爭霸的時代過來,他見多了背叛和欺騙,他沒辦法不去防備,我這不是為他的殺虐辯解,我只是說我能理解他,如果我是他也許我也會這麼做的。

他听完我的話,抬頭看著我,半眯著眼楮叫我看不清他眼眸里的內容,終輕嘆一聲,「怪不得老四和老五都為你著迷,朕果真沒有看走眼,你起來吧!」

我支撐著虛弱不堪的身子爬起來,努力對他笑著,「父皇,我可以理解您,但是不能十分的贊同您的做法,也許很多人不敢對您說,我其實也不敢,您殺的那些人活著或者死去跟我沒有半點的關系,我也不是菩薩心腸會去悲天憫人,我之所以勸父皇是為父皇的盛名著想,也許會有更好的辦法來解決事情,惡人固然該殺,礙事者自然不能留,我說的這些父皇心中自然是明了的,我知道母後在世時也時常規勸于父皇,父皇自然也知道母後的心意吧!洛兒的心意與母後一般無二。」

這話其實我不該說的,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希望我愛戴的父皇在千萬百姓心中也是一代明君,我不想听到任何責罵他的聲音,因為這是我最崇敬的父皇,就算他被千夫所指我依然會為他說話的。

是我看錯了嗎?父皇眼角泛起的那片濕潤,他站了起來,走到我跟前,凝視著我,「真想把你綁在身邊,不讓老四帶你回去了,你怎麼就知道說出這旁人不敢說的話,朕不會怪罪于你呢?」

「因為,別人說是為了自己,我說是為了父皇。」

「丫頭,不要這麼精明,會累的,你母後就是累了一輩子。」他看著我的眼楮里已經滿是慈愛了。

我看著眼前這個經歷了半生苦難的老人,「父皇,為自己心愛的人再苦再累都是無怨無悔的,母後一定也是這樣想的。」

「去吧!老四在宮門口等你,回去養好了身子,有時間就來看看朕,你說的話,朕記住了,只是不要再與別人說了,知道嗎?」。

「嗯,洛兒記住了。」

他略帶威脅的看著我,「最後一條,不要再私自逃跑了,朕的律法可不允許已婚之婦四處溜達,私逃是大罪,再有一次定罰不饒。」

還有這樣的律法啊!我苦笑不得的點頭應下了。

出了朱元璋的宮殿,看著耀眼的太陽,全身的疲憊的難受仿佛都不見了,我快步向宮門口走去,朱棣,他在等我。

快了,就快到了,遠遠地我已經看見他隨風飛揚的衣衫了,眼淚模糊了視線,我想撲倒他懷里痛哭一番,我真的可以再回到他的身邊嗎?

他也看到我了,他喊著我的名字疾步朝我走來,「洛兒。」

朱棣,我對他伸出手,他已經走到了我眼前,一把將我攬入懷里,死死地沒有半點縫隙的,緊到我已經不能呼吸了,我卻不想去掙月兌,因為我也想緊緊地依偎在他的懷里。

「朱棣,我們可以在一起了,對不起,原諒我之前的任性,這次我絕不會在松手了。」

他不說話,只是緊緊地抱著我,陽光這樣的耀眼,天空這樣的透徹,我的眼皮卻越來越重,我累了,折騰這麼久,終于可以好好睡一覺了,我放心的閉上眼楮,我知道他不會再放開我的手的。

醒來時他依然在我身邊,嘴里的淡淡的藥味,看來他又給我灌苦死人的藥來,頭沒有那麼暈了,身子還是沒有力氣,卻不再發燒了,他的手輕輕的攬在我的腰上,就那麼和衣躺在我的身側,我饒有興致的打量著他睡覺的樣子,除了眼下的黑眼圈破壞形象以外,還是那麼的帥氣迷人,我的長期飯票啊!兜兜轉轉你還是回到了我的身邊,這次我要吃窮你!

我渴了想下去倒杯水喝,本沒想驚動他,但剛一起身他就醒了,「你要去哪里?」

我回頭對上他的眼楮,「渴了,去喝水。」

他翻身下地,給我倒了杯水,遞過來,我接過水喝了幾口,又纏到他身上,「朱棣,為何你會如此縱容我,你是王爺呀!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私逃是大罪的,你怎麼也不懲罰我?」

他一臉無奈,「對你好也不行啊!那家規處罰吧!」

我愣了愣,「什麼家規?怎麼罰?」

他壞笑著貼近我的耳朵,「罰你永遠不準離開本王,只要本王需要隨叫隨到。」

听著他無賴的話語,我才發現其實我是上了賊船吧!這家伙怎麼那麼像只狡猾的狐狸啊!(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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