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芸重生 之一百零四,殺

作者 ︰ 津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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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羽颯還在喊話,似乎不甘心讓澄安子一個人進去討伐冊焱。

「喂,你听到沒有?!不要全听雲君的話啊,我們再想別的法子……快點回來,澄安子!!」

「羽颯,你給我先回來!」眼見風神彩帝喊話無效要沖過去,鏡宿景只有先無奈的拉住她,氣得美*女一陣亂拍亂打,惹來身邊的墨辰北一頓白眼。

「這是什麼情況你還鬧?」

「誰鬧了?!」

正吵得不可開交,鏡宿景一拍扇子,不算大的聲音,卻讓幾個頓時明白過來的人都跟著他的視線過去,看到了澄安子已經邁過了尸首之海,在那邊頭也不回的揮過衣袖,半空就刷下一道水屏,暫時隔開了火焰的攻擊,也隔開了幾個人的清楚視線,水和火交織的重屏中,只能模糊的確定他已經再次走到冊焱面前。

「不行!不能讓他一個人,我也要進去!」

「你很吵,羽颯!」

「我們還得看著這些人,不要再讓他們打擾那邊了。」

順著鏡宿景手指的方向,正是被他用扇子幻起的金沙城牆,上頭滿滿當當全是已經不能再下來的兵將司帝們,五方帝為首的紫陽星尊,礙力屏是做得正力十足,無人能破,但是因為執意不肯散去,很多人還是借由雲層浮升到城牆的最上方,在夢之海的四角起勁吶喊,人聲和鼓聲一起喧囂。

「快殺了她!」

「殺死這個無法無天的封印帝!」

這番此起彼伏,看得羽颯恨得咬牙切齒,「……哼,全是一幫看好戲的家伙!」

「也不能這麼說嘛,畢竟死了好多生靈,到時候光是清點夢之海的人員就很麻煩了!冊焱可真是……」

「鏡宿景!你到底是站在哪邊的?難道你也接到了雲君的手御?」

「怎麼會?雲君是從來不會給我下命令的,下了也沒什麼用吧。」嘴角的笑容在一絲一絲的冷去,鏡宿景一動不動的看著水屏後的變化。

「你的男人伙還是這樣奇怪,明明不用听雲君的話,但是又做不到捂逆他。」墨辰北冷眼而向表情不似平常那般溫暖的鏡宿景,此刻,大家都可以用凝重來形容的處境,紫陽星尊的表情最多也只是看上沒有什麼笑容而已。

羽颯為墨辰北的話哇哇大叫,「誰是我的男人啊?!不要胡說八道!!」

似乎是還嫌不夠鬧騰,九霄上空,不甘寂寞的司鼓隊還在支著架子大敲大打。

神牛皮鼓的面,被仙築洞的築工們揉打了一百多年,配合著牛角仙制作的玉沙棰,一棰擂下去,就振響三里之外。

四面鼓聲隆隆,

已是日落時份,

無數的小入風似乎是在替自己的主人發泄狂躁的情緒,一片狂亂飛舞,風夾火勢中,螭龍則在半空繼續吐著暴雨,世界早被卷入一片混亂中,所有的一切都令人煩燥的讓人想速速解月兌,卻又無法離開。

已經持續了一整天的殺戮,看起來顯然還要持續更長久的時間,每個人都這樣認為。

雖然看得不太清楚,但還是能確定兩個人還在來回爭斗,深知冊焱和澄安子身手的羽颯和鏡宿景略松了一口氣,在這邊還持續著為剛剛的風利事件而拌著在邊上的墨辰北看來極度無聊的嘴,不過雖然他很不爽自己被風利趕出戰場,但此刻,他還按捺得住自己。

在他看來,事情還是得靠他才能解決,雲君最終還是要找蒼雷青帝的,雖然和羽颯的想法完全不同,不過只是在澄安子無法殺死冊焱這一點上,墨辰北是絕對贊同。

整個三界六冥,能下得了手殺冊焱的,只有他蒼雷青帝。

所以,很快,在里面的瓏璃守帝就得出來了,畢竟,他是澄安子啊,就算執劍相向,他也不可能真的殺得了冊焱,如冊焱自己所說。

未必殺得了。

……

誰也沒有料到,

一開始,

最先有變化的是風,

風在瞬息停止,指揮著入風們在周圍監督著那些好事的仙帝,不時轉過視線看一下水屏的影像,卻剛好看到那個當口,羽颯率先噤聲,手勢則半天沒有收回,死死的瞪向前方的那一幕。

墨辰北則是完全沒有回過神,只是也同樣死死瞪著前面。

沒有人料到是這樣的迅速。

司鼓隊的鼓聲已經由先前的急促改為有節奏的停頓,在一棰一棰落下音節的當口,有小一會兒的安靜。

就是在這個當口,

在雨水和火焰彌漫的夢之海上空,劃出的那一聲獨特的響,每個人都听到了。

水屏中的影像顯示著,冊焱站住了。

她低頭認真的看,看自己胸口涌出一片全新的白色,在一片火和血的顏色中,顯得分外悚目。

雪蓮為心,血為白。

她看著,一直看著流出來的白血完全把心蓮門這個位置暈染成一朵綻開的雪蓮花,而花的中心,正直直插入那把迎著發亮的劍。

光和血和劍鋒,世界一片雪亮。

澄安子也站住了,他還不明白,至始至終反應敏捷的冊焱,竟然會在這一劍相向的時候突然站住,所以當這一劍順利的由冊焱後背穿透至前胸時,他其實還沒有反應過來,只是身體已經完完全全的頓住了。

那只是一朵蓮花的位置,此刻劍刃穿得剛剛好,仿佛是被冊焱算計好。

響著細雨的耳邊,還落著剛剛冊焱傲然的話。

你未必殺得了我!

你未必……

一聲一聲,和著火息,落入雨中,冰冷,灼熱。

仿佛永遠永遠,不會消失。

耳邊的聲音迅速消失,胸口則冷了起來。

骨火站在夢之海中,她覺得自己還在被這半空的聲音吸引,整個身體卻已經是不能動彈,接著就感到突然變沉重的雨水打在身上,隨即而來一陣冰冷,隨著雨水鑽入仿佛被鑿空的胸膛。

白血正往周圍彌漫,胸前的雪蓮花,綻開了一片密密的雪白。

蓮花染白的時候,才是你死的時候,火焰紋之所以要紋上這具身體,就是為了護住雪蓮花的心髒,可刀槍不入,除了守帝的丹脂劍……

斷斷續續的響起了似乎很久之前就有人跟自己說過的告誡,忘了是誰說的,連說的話,也隱約只記得這些了……

骨火感覺自己有些站不穩,整個人像被盅惑了一般,看著胸前一片雪白的蓮花。

已經……

九霄雲空;地雲面;被碎開的城牆,現出了五方帝中為首的鏡宿景;一臉蒼白的墨辰北和羽颯;還有大家,近在眼前的的尸首和兵器;全倒失去了平衡,在視線中顛倒翻轉過來。

手心頹然落下,終于有了殷紅的血流過,雪蓮血盡之時,花萼的深處終于消褪出了血紅色。

破碎的身體卻沒有落地,而被澄安子一把倉促摟住。

我還是……

我還是清楚記著那個時候的你。

銀藍色的戰袍早已被紅雨染得看不出原來的亮澤;總是會挽起來的優雅銀發,此刻披散落下,如三千不斷的雨,糾纏出一身的苦澀;還有一直熟悉的,溫涼似水的聲音,此刻生硬苦澀。

「……為什麼?為什麼停下?」

「真好笑,這不是你想要的?瓏璃守帝!」把視線從穿過胸口雪亮的劍鋒上移開,冊焱的臉上悲到沒有一絲表情。

還有,連說話的力氣都殆盡了。

或者,不想說了。

澄藍色的瞳孔里分明映出自己的臉龐,黑發,紅眼,染盡血色,卻仍不失華麗孤傲,硬是要標示出自己與眾不同的尊貴。

可已經沒有了以往的尊貴了,不,一開始我就沒有什麼尊貴,我只是一枚封印火虐的棋子。

沒有自由,只有永生的棋子,永生卻輸不起的棋子……

似乎終于想到了什麼,冊焱咬牙撐起身子,盛開了蓮花的左手,想要撫上自己的小月復,卻是終究無力撫上,借由風之眼在遠處看出冊焱的意圖,羽颯紅了眼楮,悶頭要沖上去,離地不過半里,到底還是被眼明手快的鏡宿景給一把攔住。

「你現在過去也來不及了,她的雪蓮之心已經被丹脂劍破了!」

「混賬!混賬混賬混帳!!!根本就不能听你和雲君的瞎主意!!根本就不該放澄安子一個人過去的!!你明明和我一樣知道冊焱她的身體,她已經……」

突兀的捂住羽颯的嘴,不顧邊上眾人驚異的目光,鏡宿景臉上是鮮少的嚴肅。

「我們答應過冊焱,不能說,特別是對澄安子,這件事,絕對,絕對不能說!」

震驚于鏡宿景的表現,羽颯安靜下來,倒是在邊上同樣勉強被雷部兵將壓下來的墨辰北,一臉鐵青的听出了異常,他也和羽颯一樣想過去,無奈被幾個部下死命壓拉住,動彈不得。

「怎、怎麼辦?紫陽星尊大人?!」全然沒有了上戰場時的英姿,幾個雷部的兵將急得直叫,看著自己家主子幾近要吃人的臉色。

「不要吵了,很快一切就結束了。」從來沒有冷過臉色的紫陽星尊,此刻僅僅是表情,就讓大家一下子噤住聲音。

雨還在下,

前方。(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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