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當自強 第34章 酒鬼(一)

作者 ︰ 街邊的小碗兒

姚晚珠得知是姚信之一個去河里更是差點膽兒都嚇破了。這病剛好呢,河水又涼,要是再得病可怎麼辦?要是不小心被水沖走怎麼辦?她喝令姚信之再不許下河,要下河也得有她陪著,要被沖走就兩人一起沖走,免得留下她一個活得也沒意思。姚信之被姚晚珠的神情嚇住,醒悟到他的行為真的十分嚴重!他一想到若是他被沖走了,或是溺死在河水中或是沖到一個更遠的不知名的地方,永遠都找不到姐姐,他就渾身冒冷汗,不敢再往下想。忙忙跟姚晚珠保證再不干危險的事兒讓她擔心,這才讓姚晚珠的緊張的神經稍放松了些。

那一晚雖然有驚無險,因為能吃到魚,廟里的氣氛仍然十分熱鬧幸福。大人們都是陸地上耕種者,還真沒想到抓魚這茬兒,就算想到也因為旱鴨子及天生對河水的敬畏而放棄。所以有了孩子們的嘗試,大人們也開始考慮偶爾抓魚充饑也是可行的,就算要考慮更安全更妥當的法子才放心讓孩子去做。孩子們自是不知道大人們的想法,只是知道他們的行為遭到大人的反對,吃著剛捕獲的魚也沒那麼有滋味了。直到幾日後被告知,他們可以繼續抓魚時都傻眼愣在那兒反應不過來。原來是石大叔他們商量著,去漁村那里跟人借了柴刀去砍了兩跟略粗的竹子,用于固定魚簍子,同時也用藤條綁住魚簍子連在樹上。這樣,狗子他們只要站在岸上,用竹子將魚簍子放下水中固定住,等到要收時就直接提起竹子即可,即便竹子斷了或掉下水中都不怕,因為只要抓住藤條就能拉回魚簍子,雙重保障,既安全又簡單方便。這可把孩子們樂壞了,當天就去試驗了下,果然好使,他們還可以不用守著等,到時間來收竿子即可。哈哈,還真有點粗人垂釣的意味兒呢!這樣,食物又能多了一項,即使不是天天都能有抓到魚,但也讓大家心里稍稍寬松了些。狗子他們更是為自己的機靈和能耐得意,之後就經常湊一塊兒四處想法子掙吃的,嘿,也還真讓他們又有所獲,這搜山尋野的還真得讓孩子去做,人小腿腳快眼尖。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這件事就這樣定下來了,姚晚珠也放心讓姚信之去干,她則每隔幾日一早都會將累積撿到暴曬後的木柴帶去賣。這木柴里頭也是有門道的,她也是觀察別人買賣討論時才得知。木柴要絕對的干燥不然燃燒會冒黑煙,也不能選不易燃燒的木料,塊頭更不能太細小用處不大。這些她就算在家時燒了那一年的飯菜也是覺察不出里頭的問題的,因為燒火的木柴都是舅舅家提供給她用的。大戶人家很少出來零散采購,都會有專門的供應處,而稍有家底的人家就才愛來搜尋這些,不僅方便價錢也低。零散采購價格就不會有行規,都是買賣雙方自家商量下來的。這里頭自然是買家要佔便宜些。這是世情,她也得遵守。所以為了能找到適合又好的木柴,她手腳磨破,肩背酸痛,好多天才能賣掉一次累積好幾日的木柴,所得也不過幾文。有總聊于無,能有一項收入也是幸運的。

姚晚珠自然不只賣木柴,她也在不停地注意著縣里頭各種營生,不停與人交談,伺機尋找能干的活兒。大多數人見她說話討巧長得嬌小,都願意在閑時與她閑聊幾句打發時間,因此在周遭倒是混了個熟臉。有一日姚晚珠經過胡同時遇見有人挑水果準備家去時被一個喝醉的男子撞翻了一地水果,她急忙上前幫忙拾撿。

本來這事兒,那攤主也不想去計較,可誰料得到酒鬼的無賴勁兒倒自己貼上來非要罵人索要賠償。和酒鬼說理是傻子才干的事兒,所以姚晚珠和攤主都好言好氣想哄走他,卻不料反而適得其反!

這酒鬼就是那蔣一包唯一的兒子蔣經緯,他最是個你越理他他越來事兒的性格。那日他剛把從蔣一包那里哄來的銀兩拿去斗雞慘敗回來,胸中憋著口氣正無處撒呢!要是平時也就吐口唾沫罵上兩句以顯威風就走人的,畢竟蔣經緯也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蔣一包就這麼一個寶貝兒子相依為命,打是肯定舍不得打的,罵倒是會見人就上口,只是蔣經緯野慣了,對這無關痛癢的罵是兩耳皆開隨風散,絕不會留在腦中超過一秒。所以,在外人看來是精明能干說一不二的蔣一包在他眼中就是只紙老虎,而且還是十分護犢兒的紙老虎罷了,好話兒哄哄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也許是遺傳,也許是早期的教育影響還留有,但幸好,蔣經緯對于蔣一包還算是孝順听話的,蔣一包規定的「三不許,兩不過」都能听從,要不然蔣一包也不會這麼容易就受了他哄給他不少銀兩花。這「三不許,兩不過,一謹記」即是「不許玩斗雞以外的賭博、不許在外過夜、不許向外人借錢;一日不過五兩,歸家不過酉時;一謹記不準欺負良家女。」這蔣經緯也沒啥嗜好,就喜歡斗雞,但又不純粹是賭徒那種,皆因小時沒得朋友玩兒就去看人斗雞引起的特別感情,幾日不見上兩面就心里感覺缺少了點什麼。若是你問他,要媳婦還是要斗雞,他肯定會毫不猶豫說是斗雞!這就是所謂的蔣經緯!

「爺還說,爺今兒,今兒手氣如此背、背,不是你倆的晦氣不、不成!」蔣經緯見來人躬聲躬氣說話,更是理直氣壯。「沒了財、神爺的損失你、你賠!」

「你這是訛詐!明明是你撞倒明大嬸,摔壞的水果還沒要你賠償,你倒是好意思反胡攪蠻纏!」姚晚珠氣這人睜眼說瞎話,也不管是不是酒鬼,就跟他卯上說道說道了。

蔣經緯打了個嗝兒,漫不經心看向只到自己半腰高的小人,嘿,一瞧是個長得還不錯的小美人兒,流氣就冒出來了︰「嘿!小美人兒說得不、不錯,是我撞、撞倒,我賠、陪你呀!」

「呃?」姚晚珠倒被蔣經緯的反常弄糊涂了,不明白這事兒怎麼又轉到己方有利了,剛剛怎麼哄都沒用,這語氣一硬上來就服軟了,難道是個吃軟怕硬的孬種?「不用你賠了,你趕緊走就行了。」她哪知道此賠非彼陪啊。

「哪、哪行啊!一定、一定要陪!你不要我陪我、我就要、要你賠!」蔣經緯今兒確實喝高了,來事兒的 勁兒更高了,還要往前去抓姚晚珠被她躲過了差點摔倒。

姚晚珠確實搞不清楚這話里的陪意,她只知道今日是倒霉透了,踫上一個無賴酒鬼。她瞧瞧胡同兩頭皆無人影兒,這事兒也沒得其他人幫忙解決了。

旁邊水果主人明大嬸拾撿完東西,拉拉姚晚珠,小聲勸道︰「甭理他,我們快步走他追不上的。」

「啥啥!別以為爺、爺不知道你個啥心思,想跑、跑沒門!」蔣經緯大大咧咧往路中央雙腳一跨開,張開雙手一擋。

之前總是因為軟弱而被欺負吃了暗虧,早就厭煩了如此狀態。現如今連個酒鬼都能瞅準她是個好欺負的,這還有天理沒有!一怒一僧出世,二怒二佛升天!姚晚珠鼻頭微抽,嘴角挑起,偽笑問向蔣經緯︰「你確定是要我賠你是麼?」

蔣經緯見小美人主動更是激動得兩眼冒光,連連猛點頭。

姚晚珠直接操起地上的扁擔就往蔣經緯身上掄,邊喊「好啊,我賠你!這樣夠不夠?啊?還是這樣?或者這樣?夠嗎?」。根本不分方向亂拍打。

蔣經緯沒反應過來這突然的變故,不明白還好好笑呵呵應答的小美兒就眨眼變母夜叉了?手臂上被重重拍了一擊的疼痛傳之大腦後身體才條件反射過來進行防衛和反抗,一個踉蹌不小心就被自己腳亂絆倒在地,這就更難躲開姚眼珠的掄打了。只不過,一個理智清醒的人都沒有把握制服一個被憤怒和發泄驅使的人,更何況蔣經緯還是個瘦弱的酒鬼?

被打得毫無招架力,只能憑直覺護住頭臉,嘴里耍狠,話也漸漸利索起來:「快住、住手,作甚、打人,小、心我告你坐牢去!」

「你告去啊!告啊!不是想人賠你麼?我送你去閻王殿,讓他們賠去!」姚晚珠積蓄已久的情緒瞬間爆發,發泄的暢快一發不可收拾!

「哎喲!別打,別打了,姑女乃女乃,老祖宗!不陪了還不成麼?快停下打死人喲!不滿意我陪你也是使得的!」這癲狂勁兒可嚇破蔣經緯的膽兒了。他可向來是有賊心沒賊膽兒的種兒,一踫上比他還能耍狠的人早就蔫了,此時估計你說讓他干啥他絕對無二話的。這就是常說的色厲內荏類型的人了。

「呸!誰愛要你賠的,我還嫌髒了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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