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寵王牌太子妃 第079章 幸福(完美大結局)

作者 ︰ 吳笑笑

兩日後便是祭天大典了。

軒轅玥瞳眸深沉,嗜血的說道︰「你把下面的大量火藥給小心的挪了,然後用土堆上,上面只放少許一些火藥,依照先前的樣子設好,朕既然已經知道了,就不會被那火藥所傷,我想懷王府一定做了兩手的準備,那就是如若朕炸不死的話,受傷了怎麼辦,他們肯定還在祭天大典四周埋下了伏兵,到時候你調派多一些南御軍,包圍在我外圍,等到這些殺手一出現,你們便從外面包抄進來,抓住這些殺手,朕就不相信了,這些人會不交待幕後的指使人是明王,若是他們交了,就容不得明王抗辯了,人證物證俱全的事情。」

「可是皇兄,這太冒險了。」

軒轅錦不想讓皇兄冒險,他倒寧願皇兄現在命他去明王府把明端抓起來,明家負責的祭天大典上出現了問題,就算不治明端死罪,也夠他活一壺的了,總好過讓皇兄去冒險。

花疏雪也站了起來,她相信玥不會讓自已有危險的︰「我看就按照皇上的意思做吧,這一次定要讓明端死無葬身之地,竟然膽敢背叛皇室。」

本來她想的那個人是李丞相,甚至想到李秀兒先前是不是也參合到其中了,誰知道現在竟然是明王明端出了問題,雖然她現在想不透明端為何要做出這種不利于自已的事情,但是既然他做了,她們便會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再不留任何的後患。

若是現在軒轅錦去抓明端,明端來個不知道,一句話的事情,至多他就是找出替死鬼出來,他受了牽連,哪怕就是做牢,明王府的一黨仍然存在著,到時候那些明王府的人再和慕容風一樣,爭先恐後的報仇什麼的就煩了,所以他們一定要斬草除根,絕不留後患。

軒轅錦本來不贊同皇兄做這件事,沒想到現在皇嫂也同意,所以他只得妥協了,沉穩的說道︰「好,那臣弟去辦這件事,皇兄放心吧。」

「去吧,一定要把那火藥多撤掉一些,雖然我們心知肚明可以躲過去,可是那些隨我們一起祭天的大臣恐怕逃不掉,所以如若火藥少些,他們也不會有事的。」

花疏雪叮嚀著軒轅錦,軒轅錦領命應聲走了出去。

大殿內,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相視著,然後伸手緊握在一起。

「沒想到竟然是明端這個老混蛋,我記得他是先皇的重臣啊,明王府也是金貴之家,他為什麼要做這種無利于自已的事情呢?」花疏雪忍不住怒罵明端,。

「不知道。」

軒轅玥搖頭,他還真想不透明端為何要如此做︰「算了,天還沒有大亮,我們進去休息吧,總之兩日後的祭天大典上,若是順利抓住了明端,便會知道究竟明端為何要如此做,我就不信查不出他真正的目的。」

總之他覺得明端想謀朝奪位,這事有些不現實,明端的手里沒有兵權,也沒有多少的實力,平時在朝野中也是十分謹慎小心的,就怕惹到什麼閑言碎語的,現在怎麼就干出這種事來了。

兩個人誰也想不透,最後干脆進寢宮去休息了,什麼都不想了,省得想破了腦袋也想不透其中倒底是隱藏著什麼樣的原因。

二月十五日很快來到了,早朝過後,眾朝臣一起前往城外五十里地相國寺。

每年的祭天大典便在五十里外的相國寺中舉行,這一日街道兩邊黑幕圍屏,不讓任何閑雜人等靠近,皆用黑屏圍著。

帝皇帝後的金鸞駕前面是長長的儀仗隊,後面緊隨著的乃是文武百官,文官坐轎,武官騎馬,和往年的慣例一般無二,再後面便是兵部派出來保護的兵將。

浩浩蕩蕩的人一起前往相國寺去祭天。

相國寺的山腳下,除了兵部派出來的兵將外,還有不少相國寺的僧侶恭迎在山腳下,齊齊的等候著皇上和皇後娘娘的鸞駕,等到鸞駕一到,帝皇帝後的身影從鸞轎中下來,山腳下黑壓壓的跪了一地的人,所有人都一起齊聲開口。

「臣等恭請皇上皇後娘娘登臨相國寺。」

兩道鳳翥龍翔的身影從馬車上下來,吸引了不少人的視線,不過大家不敢大刺刺的打量著皇帝皇後,只用眼角瞄了一眼,然後垂首望著地面。

軒轅玥掃了一眼朝中的大臣,眼光飛快的越過了排列在前面的明王還有李丞相等人,然後溫和的開口︰「眾臣起身吧。」

「謝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謝了恩眾人才起身,然後便是山腳下的方丈大師,親自領著相國寺里的人走過來恭請陛下的聖駕前往相國寺。

「老納率相國寺的眾僧侶恭迎皇上和皇後娘娘的聖駕,皇上和皇後娘娘請。」

「大師請。」

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對于這些和尚分外的客氣,何況是相國寺的方丈,更是讓人敬重,一行人並排往山上走去,身後大臣們也緊隨著一路上山,不過半山腰有懷王軒轅錦布下的重兵,盤查每一個上山的人,周身上下的搜查,確認沒事了才允許上山。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上了山,軒轅玥和花疏雪等人的身後跟著儀仗隊,儀仗隊後面是文武百官,還有兵將,待到後面全都盤查完畢,前面的軒轅玥和花疏雪等人已經到了相國寺寺廟前面,寺廟前面此時擺好了金色的香鼎爐,鼎爐前有案幾,上面擺著香,還有各種瓜果盆疏,一應俱全。

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盯著香案前方不遠的地方,那可是他們待會兒要拜祭的地方,下面便埋著火藥,雖然火藥已經被軒轅錦給重新的擺布過了,不過下面依舊有火藥,所以他們一定要小心行事,千萬不要傷了自已才好。

此時禮儀官走了過來,恭請皇上皇後娘娘登位,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緩緩的往前走去,身後同樣的有人很緊張的望著他們,看他們腳步沉穩的走了過去,眾朝臣也隨著他們的身後往前走去。

那個隱在朝臣中的人比他們每一個人都緊張,緊盯著皇上的腳步,四,三,二,一。

他的念頭剛落,只見皇上和皇後娘娘剛站到那香案前的位置, 的一聲巨響響起了,頓時間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幾乎是在火藥炸開來的時候,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同時的往後一躍,那些朝中的大臣也跌跌撞撞,你推我搡中,竟然有好幾個人被火藥的給炸傷了,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相當的無語,他們都把危害降到最低了,這些朝中的大臣也能受傷,他們若是一個個井然有序的又何至于受傷啊,一看到炸了起來,個個想逃命,使命的擠,反而容易受傷。

懷王軒轅錦和湘王軒轅塵等人一看到火藥炸了起來,便同時的高叫了起來︰「快保護皇上,保護好皇上。」

此時的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為了逼出背後的那個人,兩個人同時的跌落到地上,假裝受傷了。

軒轅錦和軒轅塵二人一上前,便大叫起來︰「來人啊,皇上和皇後娘娘受傷了。」

這一聲喊,整個相國寺都亂套了,眾人雖然害怕卻也心急了起來,七嘴八舌的聲音響起來,齊圍到軒轅玥和花疏雪的身邊去,緊張的叫起來︰「皇上,皇後娘娘。」

祭天的香案前,此時濃煙四起的,根本看不真切軒轅玥和花疏雪的情況。

那一直躲在暗處的人,終于悄然的向身後的手下發出了一道指令,很快相國寺門外半山腰上響起了嗖嗖的聲音,無數的黑衣人鋪天蓋地的從四面八方飛涌過來,一個個張開了黑色的披風,從半空中滑落過來,就好像暗夜中令人生厭的蝙蝠一般,鋪滿了整個天際,這一現身足有四五百號人,這些人周身沒有一丁點活人的朝氣,反而是滿身的冰冷氣息,就好像死人一般。

頓時間,相國寺的僧侶還有朝中的兵將全都驚動了,不少人團團的包圍在皇上和皇後娘娘的身邊。

軒轅錦和軒轅塵臉色全都變了,二人飛快的開口說道︰「死士,沒想到這些人竟然是死士。」

沒錯,這些來的人正是死士,他們個個目光呆滯,全無反應,好似機械似的,不過光是剛才悄無聲息的從半空滑過來的身手,便知道他們的身手是極端厲害的。

這時候,雲國的朝中大臣,文官全都嚇得面容慘淡,武官們倒還好一些,個個拔劍護在皇上和皇後娘娘的身邊。

那些死士一落地,便面無表情的向相國寺門前空地上的人進攻,下手絕不留情,這些人本就是死士,所以不要命是正常的。

此時先前的濃煙慢慢的淡了,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從地上爬起來,齊齊的望著四周的黑衣死士,他們沒想到明王府內竟然養著這麼多的死士,看來他們是小看他們了,一直以來裝得忠心耿耿的,原來一切都只是表象,這真是太可恨了。

軒轅玥飛快的望向了明端,只見明端此時面色上滿是驚詫,因為先前他听懷王軒轅錦和軒轅塵二人說皇上和皇後娘娘受傷了,所以他才會讓人去調死士過來,現在看帝皇帝後二人根本就沒有一絲一毫受傷的痕跡,明端不由得臉色一瞬間蒼白如紙,倒退一步站定,那胖胖的臉上,細長的眼縫中,露出絕決的神彩。

他先前還正在奇怪,明明在祭天的地方放了很多的火藥,怎麼就炸了那麼一聲,便沒有了,按照事先的擺設,應該是連番炸下去,要把這相國寺給炸毀了的啊,現在看來,皇上分明是早就懷疑他了,自已設局殺他,事實上正是中了他的計中計。

不,難道他明王府的結局真的是這樣嗎?

「來人,抓住明端。」

軒轅玥看明端不動手,立刻朝身側的兵將下令,那些兵將一愣之後,下意識的服從皇上的命令,有人去抵抗那些死士,有人抓明王爺。

明端一听皇上的命令,哪里任由自已被抓啊,眼看著兵將沖到了他的面前,他飛快的退後,然後哈哈的笑了起來,身子陡的一下騰空躍了起來,立于半空,然後手中多了一個口哨,他取出哨子吹奏起來,那些死士個個跟打了雞血似的充滿了斗志,一個個的往人身上撲來。

雲國的朝臣個個愣住了,然後有人反應過來,大叫起來。

「明王爺,你這是干什麼,你莫不是魔怔了。」

湘王軒轅塵冷冷的一哼︰「魔怔什麼,今日這些死士可都是他明端派出來的,他的目的便是想殺死皇上和皇後娘娘,」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大叫著往上沖和那些死士殺成一團。

軒轅錦飛快的一揮手放出了手中的狼煙,待到狼煙沖到了半空,只見半空中嗖嗖的身影往上飛,眨眼便有數千名的南御軍奔涌了過來,一沖上山來,便和那些死士殺到一起去了。

很快便有人受傷了,鮮血染紅了整個相國寺。

那些死士雖然個個都厲害,但是南御軍和兵部的兵將匯合到一起,人數分明是比死士多出很多的,所以很快便把那些死士殺掉了一多半。

明端一看,不由得心疼,這些死士可是他賠養了很多年才培養出來的,現在眨眼折騰了這麼多,他心疼得要死,所以身形一動,便打算領著這些死士離去,軒轅玥哪里給他這樣的機會,身形陡的一縱,飛躍過去,袍袖之中同時飛出數十枚的瞑王棋,織成一道陣法,把明端給控制在了其中,讓他想離開都難。

明端的身手和軒轅玥相比,那可就差得多了,所以很快便被軒轅玥給擒住了,最後那些死士也被軒轅錦率領的南御軍人士給盡數的殺光了。

此時再看相國寺門前,死尸堆積如山,還有不少的兵將和朝中大臣受傷了,相國寺的和尚們不住嘴的念經。

祭天儀式告斷,軒轅玥一聲令下命兵將把明王明端給拿下,然後命懷王軒轅錦,立刻前往明王府,用最快的速度把明王府的一干上下人等全都拿進大牢中,並查抄明王府的所有財物,上繳到國庫中。

一番命令下來,明王明端面如死灰,承受不住的昏了過去,他好不容易訓練的一批死士竟然瓦解得如此的快,眨眼間便沒有了,而明王府的人還全數被抓入了大牢,越想這個越心如死灰,偏偏他還被軒轅玥給囚住了,想死都不行。

懷王軒轅錦領命,立刻帶著一隊南御軍,直奔山腳下而去,前往明王府抓人,查抄財物。

相國寺門外,等到懷王軒轅錦等人消失,軒轅玥便又命人把明王明端押入死牢,等候發落,另派三千的精兵把死牢防守得滴水不漏,因明端逆反,再加上很多的大臣和兵將受傷了,而且相國寺門外已被污染,所以此次的祭天儀式終止,另選時間再繼續祭天儀式。

相國寺的方丈領著人把帝皇帝後等人送下山,至于那些死士,自有兵將去收拾干淨,一眾人浩浩蕩蕩的返程回宮。

不少臣子相互攙扶著上了馬車,緊隨皇帝和皇後的輦轎之後而行。

輦轎中,軒轅玥的臉色烏黑陰沉,瞳眸更是蘊藏著驚濤駭浪,他沒想到明王府內竟然拳養死士,若不是今日他們設下了陷阱,竟然一直不知道,可見這明端做得有多隱蔽,這死士絕對不是一年兩年便可以訓練出來的,一直以來表面上裝著很恭訓的樣子,可是事實上呢,卻暗藏禍心。

「現在好在抓住他了,皇上也別再生氣了,只不過因為事情大出我們的意料,所以不少人受傷了,等到回去,命人查一下,看看有多少人在此次的事件事死了。」

「嗯。」

軒轅玥點頭,然後緩緩的說道︰「我準備立刻進牢房審明端,我要知道他究竟想干什麼?竟然膽敢訓練死士。」

花疏雪伸出手握著軒轅玥的手,然後飛快的說道︰「我陪你一起去,听听他倒底怎麼說的?」

軒轅玥不再說話,命令外面的侍衛︰「立刻去刑部。」

「是,皇上。」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進了安陵城,那些受傷的大臣全都回府去召大夫治傷了,至于沒有受傷的大臣,則是隨了皇上和皇後娘娘一起進了刑部,審明端。

這些昔日和明王一起的同僚,對于今日發生的事情實在是有些詭異,明端一直以來都是安份守已的人,怎麼今日忽然刺殺起皇上來了,還有一批死士在手上,。

大臣們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不過人人知道這是一宗死罪,明家從此將被盡數除去。

一眾人剛到了刑部門前,便看到門前哭天喊地的明家人,一個個的叫著冤喊著屈,傷心痛哭,有些人甚至睡在地上打滾,不肯起來,可惜沒人理會他們,兵將走過來不客氣的拽著他們,一個個往牢房里送。

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一從輦轎中下來,其中有一部分明家人便撲到了帝皇帝後的腳步,哭叫著哀求︰「皇上,你要明查啊,我們明家人一向以來安份守已,絕不會做不忠不孝之事的,皇上啊。」

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臉色黑沉,誰也沒有說話,現在證據確鑿,只有死路一條。

也許這些人有不少是不知情的,可那又怎麼樣,就算不知情,他們也月兌不了身。

很快有兵將過來把這些哭喊著的人抓了進去,軒轅玥和花疏雪領著人進了刑部,進入了刑部的後堂,然後吩咐人把明端給提了出來。

大堂上,明端跪在正中,此刻的他武功已經被軒轅玥給廢了,手上上了手鏈,腳上上了腳鏈,想逃也逃不掉,嘴里塞了東西,讓他想咬舌自盡都不成。

此時望堂上一跪,望著上首的皇帝和皇後娘娘,還有兩側的朝中同僚,個個以一臉不可思議的神情望著他們,皇上一直重視明家,明端卻要自找死路,他究竟想干什麼,難不成想謀朝奪位不成。

大殿上首,軒轅玥陰驁冰冷的聲音響了起來︰「明端,朕問你,你為何要拳養死士,難道是早有蓄謀,想刺殺于朕,。」

明端抬首,想起了過往的種種,不禁老淚擒在瞳眸中。

事實上,這件事說起來要追朔到一百多年前,一百多年明家和軒轅家的祖先,本是很要好的朋友,當時兩個人都是亂世中的英雄,義結金蘭,一起謀天下,後來終于謀得一處安身立命之地,便是當時小小的雲國,可是這雲國只有一個,卻有兩家人,于是兩個好朋友便決定了抽簽決定,誰抽到上上簽,誰便是雲國的主子,另一家稱王拜臣,後來不出意外,軒轅家的祖先抽到了上上簽,于是軒轅家的人成了雲國的皇上,明家稱王拜臣,本來這事也沒什麼了風波,一切風平浪靜的過去了,可是誰知道,後來明王先祖和軒轅先祖二人有一次喝酒的時候,因為兩個人都有些醉了,所以軒轅皇的先祖竟然說起了那次抽簽的事情,原來他竟然讓做簽的使了手腳,這才使得軒轅家的人成了雲國的皇帝,這件事從此成了明王先祖的心病。

他沒想到自已最相信的兄弟,最相信的弟弟,竟然給他使這種手段,原來為了江山什麼都可以犧牲,包括兄弟情誼。

所以這位明王先祖臨死的時候,立下了一道遺言。

凡明家的繼承人,有生之年必拳養一批死士,如若有一朝一日,明家的後代中有一代智慧超常的,便可殺掉軒轅家的人取而代之,然後詔告天下,軒轅家曾經所做的卑鄙之事。

明面上,明家的人對于皇室十分的忠心,不敢出半點的差池,實則上,他們一直在遵先祖的遺訓,籌謀劃策,等待時機反擊,只是這軒轅家的人每一代都很聰明,明家一直沒有後代超越他們家,所以明家才會一直安然無恙的活下來。

等到了明王明端這一代,他依照先祖的遺訓也訓養了一批死士,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刺殺現任皇帝的打算,因為現任的這個皇帝,比以往雲國任何一個皇帝都要聰明絕頂,不是尋常人可以對付的,

他又如何會去招惹他,而讓明家覆滅呢,只是他沒想到,自已拳養死士的事情,竟然被一個人知道了,所以他們明家萬劫不復的日子到了,他只能奉命行事,刺殺這雲國的皇帝,如若不然,那人便會把他們明王府拳養死士的事泄露出去,這件事若是泄露出去,毫無疑問,明王府的人只有一個死字,所以他只能冒險而行。

可是沒想到到最後,他們明王府依舊是一個死字啊。

他有罪啊,明端眼淚流下來,軒轅玥命手下把明端嘴里塞的布取下來,然後望著他,陰沉冰冷的說道︰「明端,你若是咬舌自盡了,朕就會下令把你們明王府的一干女眷全都送到軍營去充當軍妓。」

此言一出,使得那本來正打算咬舌自盡的明端停住了動靜,再不敢亂動/

「明端,你為何非要刺殺朕,難道我們軒轅家待你們明家不好嗎?」

「好?」

明端滄然的笑了起來,然後望著軒轅玥,最後又望了望大殿兩側的臣子,不再說話。

軒轅玥一看他的神情,分明是有話要說的,然後一揮手下了命令︰「你們都退出去。」

大臣們一看,不由得擔心起來,眼下明端可是個危險的人物,若是再傷害皇上怎麼辦,不過皇上冷冽的神情使得他們不敢不離開,只得緩緩退出去,最後連杜驚鴻等人都退了出去。

內堂的堂上再沒有別人,只有下首跪著的明端和上首坐著的軒轅玥和花疏雪三人。

「說吧,為何要刺殺朕?」

明端見堂上沒人,淒慘的笑起來︰「你知道我們明家的先祖和軒轅家的先祖乃是結義的好朋友們嗎?」

軒轅玥愣了一下,搖了搖頭,他還真不知道這件事。

明端忽然大笑了起來,然後望著他︰「你們軒轅家的後輩可能都不知道其實這雲國最初的江山乃是我們明王府的先祖和軒轅家的先祖一起打下來的,那時候他們是好朋友,義結金蘭,我明家的先祖為長,你們軒轅家的先祖次,兩個人同生共死,一起吃一起睡,總算謀得了雲國這麼一個安身之地,可是雲國只有一個,但是卻有兩個主子,怎麼辦啊,最後他們決定抓簽決定,誰抓到上字的簽,便來做雲國的主子,後來軒轅家的人做了雲國的主子。」

明端說到這里停住了,軒轅玥挑高了眉,幽然的說道︰「既然你明家的人沒有抓到這簽,就說明一切都是天意,何必耿耿于懷。」

對于這事關先祖的事情,軒轅玥還真是不知道,現在听明端一說,他才知道原來他們的先祖與明王府的先祖乃是義結金蘭的兄弟。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們明王府的先祖又有什麼怨言呢,萬不該是你們軒轅家的先祖竟然串通了做簽的人,兩支簽都是上上簽,然後他先抽了那簽,便是上字,既然軒轅家的人抽了上字簽,我們明家還用抽嗎?所以便讓你們軒轅家的人做了雲國的皇帝,可是誰知道事情完全不是這樣的,軒轅家的先祖後來在一次喝酒的時候,竟然說出了當初的秘密,原來兩支簽都是上上簽,我們明王府的先祖臨死的時候都咽不下這口氣,最後留下了遺言,每一代的明王都要訓養死士,若是有朝一日,明家有後人超越了軒轅家的後人,便要取而代之,然後把此事詔告天下。」

明端的話一落,軒轅玥驚出了一身的汗,沒想到他們的身邊養著這麼一頭狼,若不是今日抓住了明端,他還真是無法相信,若是有一日,軒轅家的帝位會不會被明家的人奪了去。

不過對于先祖所做的事情,軒轅玥無法評議,雖然鄙卑無恥了點,可是身為帝皇,本來就該有手腕的。

花疏雪望向了下首的明端︰「一念之差誤人啊,你們明王府的先祖為何不認識到,你們明王府的人愚忠,只能為臣,若是為帝,有這個能力嗎?天下詭異之人眾多,若是這雲國的江山在明家的手里,你說今日還有雲國的存在嗎?他當初輸在軒轅家先祖手里,雖然說手段有些鄙卑了,可是明王有沒有想過,這手段也是一個帝皇該具備的,若不是軒轅家的先祖說出了這件事,你們明家的先祖到死也不會知道的,他的心智如此的狹隘,真的具備為一國的帝皇嗎?」

花疏雪嘴里雖然如此說,可是心里還是忍不住嘆息,喝酒果然是誤事啊,若是當日軒轅家的先祖沒有喝酒,也斷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的,因為他的無心醉言,所以埋下了今日的禍根。

下首的明端听了花疏雪的話,傷痛的嘆氣。

「這件事臣早就想明白了,臣也認了,但是訓養死士是每一任王爺必須做的事情。」

明端無力的說道。

「你先前說,明家的先祖遺訓,若是有軒轅家的後代不如明王府後代,便可殺而代之,難道你認為朕不如你們明家的人,不如你明端?」

明端搖頭,其實他是不敢挑釁眼前的這位主子的,可是?明端抬首望了望上首的花疏雪,張嘴然後欲言又止。

花疏雪不由得奇怪了︰「明端,你望本宮干什麼?難不成本宮讓你去刺殺皇上的不成,有什麼難以開口的。」

「臣不想說。」

明端跪著,一副什麼都不說的樣子,軒轅玥陰沉的笑著,然後冷冷的警告明端︰「別挑站朕的底線,若是你現在不說,信不信朕會立刻命人把你明王府里最漂亮的一朵花送到軍營中去。」

明端臉色煞白,瞬間不敢再抗議,連連的磕頭︰「皇上啊,若是你殺了臣,臣無話可說,只是但願你饒過明家的婦儒,別讓她們遭受這種凌辱之罪了。」

明端心知肚明,自已刺殺帝皇的事情,罪可滅族,男子要想留有活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只能保全住這些女子了。

「朕會考慮的。」

軒轅玥陰沉著臉說道,明端總算一咬牙沉聲說道。

「其實是臣培養死士的事情被一人查到了,所以他威脅臣,若不听命行事,便把臣培養死士的事情派人稟報給皇上,明王府的人一個都別想留,臣只得听他之命行事,先前讓刑部尚書大人放了慕容風也是臣的主意,當日臣前往林府去探望林大人,因為落下了東西,所以返回去取,本想從正門而進,但是因為那東西乃是隱秘之物,便是臣訓養死士的哨子,臣不想讓人知道這個東西,所以便悄然的從側門而進,誰知道發現了林大人竟然干出了那等禽獸不如的事情,不過臣並沒有打算把那件事說出去,一直隱藏在心里,誰知道前一陣子,那人要我把慕容風救出來,我便想到了林大人的事情,最後拿這件事情威脅他,林大人果然不敢反抗,放了慕容風。」

明端的話一落,軒轅玥和花疏雪滿臉的驚憾,沒想到慕容風後面牽扯出一個明端和明王府來,現在明王府的後面又有一個人,原來最大的黑手竟然還在明王府之後。

「那人是誰?」

明端再次的抬首望了花疏雪一眼,他知道那人之所以對付雲國的皇帝,全都是因為雲國的皇後,他喜歡的人是雲國的皇後,听說他的後宮到現在一個妃嬪都沒有。

「他是燕國的元帝關湛。」

明端的話一落,大堂內尤如一陣風吹過似的,鴉雀無聲,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同時的開口︰「你說是何人?」

「燕國的元帝關湛。」

明端再次的重復了一句,然後望向了上首的皇帝和皇後。

只見皇帝的臉色十分的陰沉冷寒,皇後娘娘的臉色卻是難以置信,急急的站起身來,瞪著明端︰「你胡說,本宮絕對不會相信這樣的事情,燕國的元帝怎麼會做出這種事來呢,他一直以來都是本宮和皇上的好朋友。」

軒轅玥先還是有些認同花疏雪的話,因為一直以來關湛都沒有任何對付他的勢頭,現在怎麼忽然出現對付起他來了,不但如此,還連番算計到他的頭上,慕容風,明端都是他命令下來對付他的,這怎麼可能。

可是軒轅玥本來就生氣,一看雪兒如此的激動,十分的關心關湛的樣子,這使得他一下子吃味起來,不是滋味的開口。

「雪兒,既然明端交代了是燕國的元帝關湛,難道還有假嗎?這種時候他還撒這個謊干什麼?」

花疏雪一听軒轅玥和話,十分的不滿,掉頭盯著他。

他怎麼能說這種話呢,關湛是他們的朋友,一直以來他是什麼樣的人,他難道不知道嗎?他怎麼能相信明端也不相信關湛呢。

若是關湛知道了這樣的事情,只怕對他這個朋友要失望了,花疏雪臉色有些冷,語氣也有些冷。

「皇上別忘了,這明王一直想對付我們軒轅家,若是他能挑動了你和關湛兩下相斗,那麼即便他死,他也有臉去見明家的祖先了。」

明端一听花疏雪的話,不由得心急起來︰「臣沒有,皇上,臣是實話實說,真的是燕國的皇帝指使臣如此做的,臣拳養死士的事情,一直以來很隱蔽,不知道元帝是如何查到這件事的,所以拿這件事來威脅臣,最後臣只得服從他的命令行事。」

花疏雪實在不願意相信明端的話,可以說她和軒轅玥相識的時候,也與關湛相識了,他是什麼樣的人,她會不知道嗎?所以冷瞪了明端一眼,然後起身甩手走人。

身後的軒轅玥盯著她離去的背影,心中十分的懊惱,冷瞪向地上跪著的明端。

「明端,朕會查這件事的,若是你說的是真話,朕不會讓你明王府的一干女眷受到凌辱,但若是今日你是懷有野心的,那麼別怪朕對你們明王府的人不客氣。」

「謝皇上,臣說的都是真話。」

明端感激的說道,這是他最後能保全住的了,一拜到底,正因為如此,先前他才沒有當著雲國所有的大臣面說出軒轅家先祖和明王府先祖的事情,因為若是他當著朝臣的面說出來,那麼明王府所有人只有一個死字。

「來人,立刻把明端押下去。」

大堂門前,兵將走了進來,把明端給押了下去,這些看押明端的乃是皇帝的親信南御軍的人,比起刑部的人可要厲害得多。

而且刑部的死牢門外,把守著很多的重兵,不怕有人把明端救走,現在明端的身份已經暴露了,他背後的人恐怕會認為他沒有了任何的利用價值,是不會出手救他的。

關湛,你竟然膽敢如此算計朕,朕不會善罷干休的。

軒轅玥是相信明端的話是真的,先前他可是拿明王府的那些女眷來威脅他的,他都不改口,說明這件事很可能是真的,明端的背後指使人確實是燕國的元帝,他這麼做的目的,很顯然的是因為雪兒,听說燕國的宮中到現在一個女人也沒有,如若他早立了妃子,他還不至于懷疑他。

有時候一個男人為了自已喜歡的女人,什麼事都敢做的。

只是雪兒怕是不能接受這件事的,想到她如此的相信關湛,軒轅玥的心中也是氣悶悶的,這是他們唯一一次的心生縫隙,還是為了一個男人,怎麼想怎麼讓人惱怒。

不過這件事他還是回宮去和雪兒好好的解釋解釋。

他相信等她冷靜了下來,會認真想這件事的。

軒轅玥掃了一眼從門外走進來的官員,起身往外走去︰「朕回宮了,此事回頭再議。」

「恭送皇上。」

大臣們面面相覷,皇上的臉色很不好看,先前他們看到皇後娘娘氣沖沖的離開了,臉色也十分的不好看,難道一向恩愛的帝皇帝後吵架了,這還真是少見啊,眾人心里想著,難道是明端說了什麼話,使得他們兩夫妻鬧了不愉快,。

個個心中猜測,不過沒人敢去問這件事,又不是不想活了。

軒轅玥先前坐的輦駕被花疏雪給坐回宮去了,他只得坐一輛馬車進宮去了,一進宮並沒有急著進上書房,而是去了明月宮,明月宮里,花疏雪斜靠在大殿一側休息,想著先前明端所說的事情,她很認真的想著,關湛會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可是想來想去她都覺得不太可能,雖然關湛沒有親口說出祝福她的話,但是她相信他其實心里是希望她幸福的,絕不會做出這種事來,所以她認定了是明端想借機挑起燕國和雲國的戰爭,偏偏玥相信明端的話,這讓她心情十分的不好。

不能因為關湛曾經喜歡過她,他認定了他想對付他吧。

若是想對付他,為何一直等到今日呢,花疏雪前思後想,越想越覺得不可能。

殿外太監的聲音響起來︰「皇上駕到。」

花疏雪臉色幽暗,一言不發的望著殿門外,只見那高大的身子踏著陽光走了進來,一直走到她的面前,揚眉望著她,兩個人一句話也沒有說。

好半天軒轅玥才嘆了一口氣,輕柔的說道。

「雪兒,我們能不能理智一些,先前我又盤問了明王一遍,確認他說的話是真的,那指使他刺殺朕的人真的是元帝,你想啊,若是除掉了朕,他不但得到了天下,還得到了你。」

「可是在我印像中,關湛不是這樣的人,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做出這種事的,我們與他朋友這麼長的時間了,該相信他才是,上次他為了救我和三個孩子寧願放光了血,難道你都忘了嗎?如若他想害你,大可以先不救我們,等我們死了,你必然痛不欲生,那時候他再來謀這天下,不是一統天下了。」

「我想他應該是不想你有事。」

軒轅玥說到這個,心情也是十分的不好,語氣有些強硬了起來。

雪兒的態度讓他十分的不悅,他都說了很認真的盤查了這件事,他為什麼寧願相信一個外人也不願意相信他呢。

「雪兒,為什麼你寧願相信關湛也不相信我呢?」

花疏雪挑起了眉,盯著軒轅玥︰「我沒有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明端,明端懷有異心,他明家和軒轅家從先祖開始便有仇恨,他是到死也不會放過你的,所以才會撒下這樣的大謊,然後讓你和關湛兩個人斗得你死我活的,即便他死,他也要讓軒轅家不得安寧,為什麼你不想想這個呢?」

「可是朕已經拿明王府女眷來威脅明端了,他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明王府的那些女人落入到軍營中去的,。」

「他連死都不怕了,還管得了別人。」

兩個人的爭吵聲越來越大,殿門外的宮女太監不禁詫異了起來,全都探著腦袋往里張望,十分的奇怪,然後芙蓉女官冷冷的哼了一聲,所有人都把頭縮了回去,芙蓉女官听著大殿內的動靜,看來皇上和皇後娘娘吵架了。

芙蓉女官倒是不以為意,上牙和下牙還經常磕到呢,何況是人,所以吵就吵唄,感情不會有事的,不過芙蓉還是命人去把公主請了過來,。

因為里面的聲音很大,似乎沒有停下來的打算。

大殿內,軒轅玥惱怒異常的盯著花疏雪︰「朕都說了這麼多,你為什麼不相信朕,反而去相信一個外人。」

他一急連朕都出來了。

花疏雪微微的喘了一口氣,生氣的說著︰「至少要確認這件事,不能憑明端一個人的話,便定關湛的罪,我實在無法相信他竟然會使出這麼多的詭計。」

「你?」

軒轅玥氣得手都握了起來,青筋遍布,這女人真的能把人氣死了。

一時間誰也不願意說話,互相瞪視著,直到殿門外響起了腳步聲,兩個人一起望了過去,便看到從殿外走進來的霓裳公主,軒轅霓裳望了望大殿內兩個相互瞪視的人,一臉的不解。

「皇兄,皇嫂,你們這是怎麼了?」

軒轅玥看到軒轅霓裳過來,什麼都不想說,轉身便離開了,理也不理任何人。

殿外,太監的聲音很快響了起來︰「皇上起駕回上書房。」

大殿內,軒轅霓裳收回視線,望向了站在自已身側臉色冷冷明顯十分生氣的皇嫂︰「皇嫂,究竟是發生什麼事了?」

花疏雪調整了一下呼吸,然後才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軒轅霓裳,關于明端所說的背後的指使人是關湛的事情。

軒轅霓裳不由得驚訝︰「原來我們軒轅家和明家還有這層事情,我們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花疏雪在心中冷哼,你軒轅家的位置是用手段得來的,那先祖如何會說起這件事呢,說不定還下了遺訓,後人不準提這件事呢,所以等到現人他們自然不知道了。

不過對于明端指認背後的人乃是關湛的時候,軒轅霓裳也有些不贊同︰「燕國的元帝怎麼會是這種言而無信的小人呢,一直以來對他這個人我們還是知道的,皇兄為何會認定他便是背後的指使人呢?」

軒轅霓裳對于關湛的人品還是認同的,所以也和花疏雪一樣直覺的認為這事是不可能的。

花疏雪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說道。

「一直以來他對關湛便有偏見,還不是因為知道關湛當初喜歡過我,可是現在人家早就放棄了。」

關湛喜歡皇嫂的事情,軒轅霓裳也是知道的,不過她不認為關湛放棄了,。

「皇嫂,你也別怪皇兄生氣了,你想啊,听說燕國皇帝的後宮,到現在一個女人都沒有,燕國朝中的大臣每次提到讓皇帝立秀的事情,都被皇帝命人打了一頓,不少人還在猜疑,這燕國的皇帝是不是有毛病啊,你想皇兄听到這些事心里能不阻心嗎,所以你們兩個還是彼此體諒一下吧,我相信很快便會沒事的,皇兄一定會查清楚這事是不是明端在撒謊,皇嫂也不必和他賭氣了。」

軒轅霓裳勸著花疏雪,花疏雪想了想最後倒也沒有說什麼,她換位思考,確實不怪軒轅生氣,若是她站在他的角度,恐怕也很生氣,所以這件事一定要盡快查清楚,她相信明端一定是撒謊的。

下午,軒轅霓裳一直陪著花疏雪,直到她的心情完全的好了,她才離去,然後吩咐了莫邪好好的陪著皇嫂,晚上皇兄一定會回來道謙的,他只是暫時的吃了醋,所以才會生氣,等查清楚了這件事,便會向皇嫂道謙的。

不過晚上的時候,軒轅玥竟然沒有回明月宮,而是宿在了上書房,這樣一來,倒讓本來不生氣的花疏雪十分的生氣,這男人倒是有理了,好,他不是有理嗎?那就讓他去熬著,有本事別進明月宮。

是夜,花疏雪和莫邪二人早早的便息下了,今夜莫邪陪著她休息在明月宮里。

半夜的時候,花疏雪忽然被一陣涼風吹醒,睡夢中不由得奇怪,明明窗戶都關好了,那里來的風啊,然後感受到床前有人盯著她,開始的時候,她以為是軒轅玥,所以憋著,一動也不動,可是慢慢的有些不對勁,因為空氣中飄浮的香味,不是熟悉的玉蘭香,而是一股茶香味,這種味道,只有一個人有,她一驚,飛快的睜開眼楮,一人卻比她更快一步的動了。

一出手啪啪的好幾下下去,花疏雪的內力竟然被他封住了,然後他一伸手點了她的穴道,使得她動彈不得。

花疏雪的臉色不由得綠了,她若不是大意的以為這人是軒轅玥,也不會一出手便會被制住了,氣憤的睜開眼楮,瞪向了寢宮房間里的人。

只見瑩瑩的幽光之下,一人身著白衣,玉樹臨風,那俊逸的五官上攏著淺淺的笑意,清透的瞳眸中竟然比往常的深暗,不似從前的清透,難道說是人都會變嗎?

看到他忽然現身在雲國的宮中,花疏雪不由想起了先前明端所說的話,難道說她才是錯的,明端說的是真的,一直以來指使慕容風,明端對付玥的真的是他,是關湛。

「關湛,難道明端所的話是真的,真的是你指使了慕容風,還有明端,做出如此傷害玥的事情?」

關湛的瞳眸幽光明滅,神彩逼人,性感的唇角是飛揚的笑意,豐神如玉。

看到她,他的心一下子得到了救贖,溫暖如春,其實他嘗試過接受別的女人,

可是不知道是因為她在他心里種了盎,還是他得了這樣的毒,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把她從自已的腦海中除掉,反而是看到那些女人,覺得個個都是俗不可耐的粗脂俗粉,他就更想見她,。

沒錯,慕容風和明端正是他派出來了,現在的他是中了她的毒了,他不想對付她的,可是這種孤獨寂寞的日子,他實在過夠了,才會對軒轅玥動手,他甚至于想過,如若軒轅玥能有野心一點,那麼他寧願把燕國的江山恭手相送給他,只求他讓她陪著他,可是他同樣的知道軒轅玥對她也是誓在必得的,所以他只能出此鄙卑無恥的手段了。

花疏雪看關湛什麼都沒有否認,終于確認這所有的一切真的是他做的。

「關湛,我很失望,你知道嗎?當明端說這背後的指使人是你的時候,我不願意承認,也不相信,還因此和軒轅玥大吵了一架,我說你是正人君子,是天下最難得的好男兒,可是沒想到到頭來,你竟然真的做出了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

「我不在意自已做個鄙卑無恥的小人,我只想讓你陪著我,他擁有了你這麼長的時間,還有了三個孩子,難道他還不知足嗎?」

關湛說到最後,聲音低低柔柔,好似午夜斷腸的哀曲,令人心生柔軟,可是花疏雪沒忘了現在這男人的危險,他現在可是出手封了她的功力,還點了穴道,使得她動都動不了。

花疏雪著急的望向了寢宮殿內睡在一側榻上的莫邪,見她動也不動,分明是昏睡了過去的,不由得心焦的叫起來︰「你對莫邪做了什麼事,快說?」

「她沒事,只是睡著了,很快便會醒了。」

關湛知道她關心莫邪,所以不會真的對莫邪氣動手,這世上他只想除掉一個人,別的他再不會惹她生氣。

「你封了我的功力,點了我的穴道,究竟想干什麼?」

「帶你回燕國去。」

關湛說完,一伸手便拉起她的身子,花疏雪惱怒的冷瞪著關湛,威脅他︰「你若再不放我,我便叫了。」

誰知道她話一落,關湛迅速的點上了她的啞穴,然後伸出手取了衣服給她穿上,一件件,動作極其的溫柔,使得花疏雪別提多難受了,而且她看關湛,總覺得現在的他雖然依舊和從前一般俊美,但是卻多了很多陰沉的氣息,這男人果然是變了。

花疏雪心里那個氣啊,都有一種咬死這男人的沖動,讓她相信他,讓她相信他,現在知道後悔了吧。

「走吧。」

關湛替花疏雪穿好了衣服,然後又替她穿上了鞋子,帶著她從窗戶悄然的離開,外面有幾名武功高強的手下隱在暗處,一看到關湛出現,忙恭敬的開口︰「主上。」

「走。」

一行人來去自如的飛快消失在暗夜中,而雲國的宮中,依舊寂靜無聲,誰也不知道宮中的皇後娘娘已經被人帶走了。

早晨,天色大亮,莫邪才醒過來,她一醒過來,便知道自已中了迷藥,不由得臉色難看,飛快的望了一眼房內的大床,然後朝外面急切的喚人。

「芙蓉姑姑,芙蓉姑姑。」

芙蓉姑姑等人正在殿外候著,本來還正正奇怪,皇後娘娘和清平郡主今日睡得似乎有些遲了,但兩個主子沒喚人,她也不急著進來,讓她們多睡一會兒,娘娘昨天與皇上吵架了,沒睡好也是正常事,現在一听寢宮里莫邪的尖叫聲,芙蓉女官臉色不由得變了,飛快的領著兩名婢女沖進來,然後看到清平郡主坐在榻上揉腦袋,一看到她們進來,便心急的詢問︰「皇後娘娘呢?她是否起床了?」

這下芙蓉女官臉色大變,飛快的說道︰「奴婢一直守在外面,沒看到皇後娘娘出去啊。」

她說著一抬眼便看到窗戶打開了,不由得臉色陰驁無比的開口︰「你看窗戶被打開了,娘娘不會是不會是?」

芙蓉女官說不下去了,這下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最後莫邪最先清醒過來,立刻起身,然後命令芙蓉︰「走,我們趕快去上書房稟報皇上。」

現在早朝差不多下了,皇上應該在上書房內。

芙蓉女官應聲,跟著莫邪的身後,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前往上書房而去。

上書房內,太監一看到清平郡主和皇後娘娘身邊的女官過來了,不由得迎了過來,笑著開口︰「小的見過清平郡主,不知道郡主過來所為何事?」

不會是為了皇上和皇後娘娘吵架的事情吧,其實小太監心知肚明,皇上和皇後娘娘吵架,也就是這一兩天的事兒,昨夜皇上可是一夜沒睡好,翻來覆去的,他可是听見的。

莫邪擺了擺手吩咐︰「立刻去稟報皇上,就說皇後娘娘出事了?」

「皇後娘娘出事了?」

這下小太監臉色變了,不知道娘娘是生病了,還是怎麼了,看來這會子皇上惹毛了娘娘,娘娘一氣氣病了,皇上也真是的,干嘛要去招惹皇後娘娘,待會兒若是知道,恐怕心疼的又是他自個兒。

小太監飛快的閃進了上書房,稟報軒轅玥︰「皇上,清平郡主過來,說皇後娘娘出事了?」

軒轅玥本來一夜沒睡好,想到昨日和雪兒嘔氣的事情,心情正不好,一听到小太監所說的事情,不由得著急的起身,一揮手命令︰「宣進來。」

不知道雪兒這是怎麼了,難道她生病了,還沒確定他便先心疼起來了,等到莫邪從門外進來,還沒有行禮,他便心急的揮手︰「皇後怎麼了?」

「皇後娘娘不見了。」

芙蓉女官飛快的說道,軒轅玥有些不能反應,不見了是什麼意思?難道因為自已和她賭氣,所以雪兒一氣離開了,那也不至于啊,她和莫邪的感情很要好,若說要走的話,也該帶著莫邪和孩子們一起離宮出走才是啊。

軒轅玥想到這兒總算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了,一瞬間周身的殺氣,嗜冷的瞪視著莫邪︰「究竟怎麼回事?」

「夜里我被人用迷藥給迷昏了,等我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寢宮里並沒有姐姐的影子,芙蓉姑姑也沒有看到姐姐出寢宮,那麼她是被人帶走了。」

「被人帶走了?」

軒轅玥的臉色別提多陰驁難看了,黑沉沉的好似攏上了烏雲,瞳眸一瞬間,殺氣盡現︰「什麼人竟然能在我雲國宮中帶走她。」

雪兒的武功十分的厲害,若說能在宮中輕易帶走她的,一來是她防不勝防,二來是此人對宮中十分熟悉,再一個,那人武功十分的厲害。

符合這三樣條件,再加上先前明端所交待的事情,軒轅玥很快得出了結論。

「朕知道是什麼人帶走她了?」

「誰?」

莫邪的臉色也很冷,沉聲詢問,軒轅玥陰驁的說道︰「燕國的元帝。」

這一次莫邪不再質疑皇上的話,說實在的,若說有一個人能在雲國宮中把人隨便帶走的,除了這位元帝,再沒有別人了,因為他武功很高深,又對宮中十分的熟悉,再加上主子對他的不防備,所以才會輕易把人帶走。

想到雪兒被關湛帶走了,軒轅玥直覺上先松了一口氣,至少她現在是沒事的,這好過被別的什麼不知名的人帶走。

關湛之所以帶走她,也是因為想得到她吧。

想到自已的女人被別人心念念的惦記著,軒轅玥有一種想要殺人的沖動。

「朕要立刻追去燕國,一定可以把雪兒帶回來的。」

軒轅玥一揮手命令莫邪和芙蓉女官二人退出去,兩個人領著人回到了明月宮,便見到軒轅霓裳和三個小家伙全都過來了,她們是先前過來請安的,卻听明月宮里的宮女稟報說,早起便沒有看到皇後娘娘,所以幾個人心急的等候著。

莫邪和芙蓉等人一出現,軒轅霓裳和綰綰等小家伙便圍了過來,心急的開口詢問︰「皇嫂哪去了?」

「回公主的話,皇後娘娘她?」

芙蓉女官遲疑起來,然後莫邪一招手,示意幾個人先進大殿再說,這件事還是不要傳出去的好,若是傳出皇後娘娘被燕國的元帝帶走的消息,總歸是不太好的,。

等到進了宮殿,莫邪才告訴軒轅霓裳和三個小家伙。

「姐姐是被燕國的元帝帶走了?」

「關湛,他竟然帶走了皇嫂。」

軒轅霓裳的臉色黑了,虧了她昨天還幫助他說話了,說自個的皇兄不好了,沒想到這男人竟真的如此鄙卑無恥,實在是太可恨了。

三個小家伙一听是干爹帶走了母後,臉色也十分的不好看,陰沉沉的生起氣來,干爹做得太過份了,為什麼要帶走母後啊,他怎麼能這麼做呢。

「母後被干爹帶走了,現在怎麼辦?」

綰綰問莫邪,莫邪安撫他們︰「你們別急了,皇上說了要立刻趕往燕國去,一定會很快便接了姐姐回來的,對了你們千萬別把這件事說出去。」

「我們知道了。」

軒轅霓裳和三個小家伙同時的應聲。

雲國通往燕國的官道上,此時行駛著一輛豪華的馬車,馬車里十分的寬敞,半邊鋪著軟榻,另一邊擺設著案幾,案幾上應有盡有的東西,十分的舒服,花疏雪斜靠在榻上,狠狠的瞪視著對面的男子,她實在是太生氣了,沒想到關湛竟然真的不顧她的意願,而把她囚在此,因為她的內力被她封住了,所以要想逃開他,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一路上,她一句話也沒有說,理也不理他,不過關湛既不心急也不生氣,細心的照顧著她,這一走足足走二十天的路程,總算進入了燕國的都城,一路前往皇宮而去。

燕國的大街上十分的熱鬧,比起從前,不可同日而語。

花疏雪湊近馬車的窗戶前,掀簾往外張望,風吹過臉頰,心情稍微好受一些了,掉首望著坐在馬車內的關湛,想和關湛好好的談一談,他這樣把她帶來燕國,玥一定會知道的,到時候燕國和雲國之間可就不平穩了。

「關湛,你真的要這樣嗎?我是雲國的皇後,你把我帶來燕國算什麼意思啊?若是被你的臣民知道了,你在他們的眼里成了什麼樣的人了?還有燕國和雲國剛剛和平下來,難道你想兩國再起峰煙戰火嗎?」

花疏雪說到最後惱怒的瞪視著關湛/。

關湛卻是一臉的不以為意︰「雪兒,你別擔心這些,我會處理好的,我只想你留在燕國陪我,將來我會給你改一個身份,留你在燕國的。」

花疏雪有些無語了,翻著白眼︰「你以為我稀憾你的什麼身份,你還是把我放了吧,不要搞得我們最後朋友都做不成。」

雖然她如此說,其實心知肚明,即便關湛放了她,以後他們之間的朋友也做不成了,何況是關湛根本就不可能放她的。

果然關湛什麼都沒有說,微微斂上眼楮,好似老僧入定一般,理也不理花疏雪。

不過那臉上卻是詳和,安寧。

馬車一路進宮去了,關湛親自給花疏雪安排了住的地方,還給她安排了侍候的人,並在她所住的地方施了陣法,遠遠的望去,別人根本看清住在這里的女子,因為陣法施出來的幻像,這里是明淨的碧湖,湖堤岸邊,桃紅柳綠,十分的美麗,唯獨看不出人住的痕跡/

而花疏雪住的院子前面確實也有一座碧湖,關湛便是用這碧湖的水施的陣法,虛虛實實真真假假,才是布陣的最高境界,若是全然的用死物布陣,稍微有些慧根的人便會看出端睨,而關湛深知,軒轅玥對于陣法是十分精通的,所以他才會如此做。

花疏雪住的地方名碧湖小築,十分的美麗。

不過花疏雪卻沒有住下來的心思,她看著關湛把她安置在這里,然後又命人侍候她,不由得憤怒的叫起來︰「關湛,你竟然如此的對我,記著,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再吃東西,你倒要看看你是不是想讓我餓死。」

她說完果然一口東西都不吃,一天後的傍晚。

關湛過來,見桌上的東西一動也不動,臉色如常,淡淡的命令身後的兩名侍衛︰「把侍候的兩個婢子給拉出去打,一個人都侍候不了,還有什麼用處?」

「是,皇上。」

兩名侍衛領命,拉了兩個丫鬟下去,那兩個丫鬟在屋子外面被打得忍不住求起饒來,那叫聲撕心裂肺的傳到屋子里,一聲聲淒慘不已。

「皇上饒命啊,饒過奴婢們吧,奴婢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你饒過奴婢們吧。」

「皇上,奴婢不想死啊,你饒過奴婢一次,奴婢一定盡心盡力的侍候花主子。」

花疏雪在房里听著外面的求饒聲,那個心里氣啊,這男人分明是命侍衛打給他听的,他就是要讓她听著,讓她忍受不了,從而開口救了這些宮女。

花疏雪想狠下心假裝听不見,可是想想若是自已不開口,這兩個人說不定真的能被他命人打死,一想到這個,她再忍受不住了,沉聲喝道︰「好了,放了她們,我吃。」

關湛听了她的話,才淡淡的開口不緊不慢的朝外面吩咐︰「放了她們。」

兩個宮女被拽進來的時候,上全都滴血了,很顯見的絕對不是做假動靜,而是實打實的板子落下去的,若是她再不開口估計她們的命都沒有了。

花疏雪揮了揮手示意她們兩個人下去上藥換衣服,她一伸手把桌子上的飯菜拽了過來,張嘴便想吃,誰知道卻被關湛給阻止了。

「別吃。」

花疏雪抬眼翻了一下白,他什麼意思啊,先前打宮女威脅她讓她吃,這會子又不讓她吃了。

關湛伸手把她面前的飯菜端走,站起身柔聲說道︰「這些都冷了,你等我去給你重新準備一些飯菜。」

他說著轉身便走了出去,房內的花疏雪愣愣的望著他。

等到他走了,再又往後面的床上一躺,心情郁悶的數起了手指頭,直到門外有腳步聲響起來,她才又爬起身坐著,便看到關湛一身優雅,手中端著一個托盤,從外面走了進來,托盤中放著一碗肉菜粥,還有一盤核桃酥,另有兩樣菜,新新女敕女敕的一看便是十分好吃的樣子,既然答應了吃飯,她便感覺到肚子很餓,所以動作俐落的把關湛手里的托盤端了過來,飛快的吃了起來。

關湛坐在她對面,看到她一點都不虛偽做作的樣子,痴痴的望著她,似乎只要望著便心滿意足了,眼看著花疏雪把碗里的東西差不多吃光了,他才柔聲細問。

「怎麼樣?可好吃?」

花疏雪挑了挑眉,她現在餓得能吃下一頭牛,吃什麼都是香的,自然是好吃的,點了點頭,那關湛見她點頭,眉眼越發的璀璨,柔聲說道︰「既然喜歡吃,以後我再給你做。」

花疏雪一听他的話,滿臉驚疑,指了指桌上的東西︰「這是你做的?」

關湛點了點頭,花疏雪氣得一擲手中的筷子,指著關湛的鼻子︰「你怎麼不早說。」

她才不要吃他做的東西,感覺氣勢都弱了,現在吃下去了怎麼辦,花疏雪心急的恨不得掐自已的脖子,把里面的東西給吐出來,不過她心知肚明就算掐也吐不出來了,不由得惱怒的開口︰「吐不出來了怎麼辦?」

關湛听了她的話,一點也不生氣,忍不住愉悅的笑起來。

雪兒還是和以前一樣令人覺得身心愉悅呢。

「那就不吐了,回頭再給你做。」

他說完站起身,把桌子上的東西收拾了下去,花疏雪在後面朝著他叫︰「關湛,以後可別給我做了,再給我做我也不吃。」

「隨你,」關湛了搖頭,微微有些受傷,掉首望了過來,那深邃幽暗的眸子好似燃燒著一團火焰,淡淡的說道︰「這是我特地為你學做的飯,既然你不想吃了,以後我再不會為任何人做飯,。」

他說完便走了出去,房間里花疏雪張大了嘴巴,有沒有這麼夸張啊,他竟然為了她連飯都做了,這個男人現在可算是出得了廳堂,進得了廚房,上得了床打得過狼,完美新好男人一個啊,到哪里都是女人夢魁以求的夫君啊,為什麼偏偏看中她一個生過孩子的女人了,難道她真有這麼大的魅力,比她美的女人應該很多才是啊。

花疏雪走到房間去取了一面鸞鏡過來,照了又照,說實在的,她必須承認自已確實是個美女,可也不至于讓這男人如此心心念念吧,竟然為了她還專門的去學了廚藝,這實在讓她有些無法承受啊。

門外,先前挨了打的兩個侍婢走了進來,一進來便跪下來謝過花疏雪。

「謝花小姐替我們求情了。」

花疏雪不太感興趣,把鸞鏡放在桌子上,揮了揮手︰「你們起來吧,這事本來就不是你們的錯,而是關湛對我用心計的。」

兩個侍婢听到這花主子竟然直呼皇上的名字,也不敢多說什麼,緩緩的起身,走過來侍候花疏雪,花疏雪看她們走路一拐一拐的,明顯是因為先前挨打受了傷。

「你們兩個還是下去休息吧,回頭我自已來。」

不過兩個婢女哪里敢下去休息,若是被皇上知道了,定然饒不過她們的,而且這個碧湖小築不是隨便什麼人都進得來的,除了守在暗處的幾名手下,便是她們兩個侍候花小姐的侍婢,還有兩個做飯的廚子。

花疏雪看她們兩個人不下去,便示意她們一邊坐下來,兩人有些惶恐,誰也不敢坐,而且疼,也沒辦法坐。

她們從來沒看過皇上對什麼人和顏悅色過,現在唯獨對花小姐如此的不一樣,所以她們多少可以猜出這花疏雪一定是皇上喜歡的人,她不會是未來的皇後娘娘吧。

兩個人一想,越發的小心,不敢得罪花疏雪了。

「柔兒,玉兒,這個什麼碧湖小築是不是在宮中啊?」

花疏雪狀似隨意的問,不過一听到她的問話,喚作柔兒和玉兒的兩個人立刻噤言不說話了,紛紛望著腳面,花疏雪一看她二人的神情,便知道她們肯定是得了關湛的警告,不準她們隨便的多說什麼,所以才會如此的小心。

既然人家不想說,她也不好為難人家,此時天色已不早了,花疏雪盥洗了一番休息,想到遠在雲國的軒轅玥,不由得後悔最後為了關湛與他吵起來,正如玥所說的,她最該相信的人是他才是的,她有什麼理由相信關湛呢,雖然從前的他是清澄的一個人,可是不代表現在還是啊,若是沒有半點算計之心,他又如何穩穩的坐在這燕國的江山上呢?

花疏雪睜著眼楮望著頭頂上的青紗帳,想完了軒轅玥便想起了三個孩子,孩子們若是知道她不見了,定然會十分的傷心的,但願他們別冒失了。

慢慢的想著,她竟然睡著了。

第二日關湛並沒有出現,這一陣子他離開了燕國,有好些事情要處理。

花疏雪起來逛了一圈,本來想找找看有沒有出口可以逃出去的,不過轉了兩圈後,她可以肯定一件事情,那就是這里被關湛布了陣法,要不然為何水天一色,看上去竟然毫無出路,明明該是在宮中,卻一眼望去碧波萬里,無半點的房屋。

中午的時候,花疏雪終于放棄了想找出路溜走的想法,死心的跟著柔兒和玉兒二婢回去。

不想轉過身,便被一人擋住了去路,這來的人竟然是一名女子,穿著一襲火紅的長裙,好似一只艷麗無雙的鳳凰,眉眼都有著極致的傲氣,一雙剪水般的瞳眸,緊緊的盯著花疏雪,並攔住了她的去路。

花疏雪不知道眼面前的女子是誰,望向了身側的兩個丫鬟。

「這位是?」

柔兒和玉兒兩個人笑著說道︰「這是德王府的小郡主慕容姬。」

慕容姬還有另外一個身份,乃是先帝之妹大長公主最小的女兒,這位大長公主過去和關湛的母妃乃是閨中好友,關湛的母妃死了以後听說這位大長公主郁郁寡歡了半年,沒有展開眉頭,可見兩人的感情是十分要好的,後來大長公主去世了,便把這最小的女兒托付給了先帝,先帝臨死的時候便又把這慕容煙托給了關湛。

所以要說燕國誰敢在宮中胡亂跑那也就是這位小郡主,只是柔兒和玉兒二人怎麼也想不通,小郡主怎麼就找到這個地方來了。

慕容姬挑高了眉望著花疏雪,瞳眸中滿是不悅,沉聲問柔兒和玉兒二婢︰「她是什麼人,為何住在這碧湖小築里?」

今日本來她是想來這碧湖小築玩的,可是找來找去也找不到,後來一氣憑著感覺,在碧湖中亂走,沒想到竟然真的被她走對了,原來這碧湖小築竟然被人施了陣法,那個人毫不意外定然是表哥,慕容姬想到表哥竟然把一個女人藏在碧湖小築里,便知道這女子定是他喜歡的,心里不由得難過,她那麼喜歡表哥,表哥為何就不能喜歡她呢。

慕容姬雖然臉色冷冷,眼里其實有些潮濕之意了。

柔兒听了她的問話,趕緊的一福身子稟報︰「回小郡主的話,這位是皇上的客人花小姐。」

「花小姐?」

慕容姬望著花疏雪,花疏雪輕易便看出這慕容姬喜歡關湛,她長得十分的艷麗,倒是十分的配關湛,她倒不如促成這件事,若是關湛娶了慕容姬,把對她的喜歡轉移到別的女人的身上,也許他便放了她了。

如此一想,她笑望著慕容姬。

「我叫花疏雪,只是暫時的住在這碧湖小築里的,你別擔心,我沒有想留在燕國。」

「不想留在燕國,這話誰信啊。」

慕容姬听了花疏雪的話,心里好受了一些,不過想想便又覺得不可能,表哥那麼俊美逼人,是女人都會喜歡他的,這女人說不想留在燕國,怎麼可能。

她才不相信呢,慕容姬冷眼睨著花疏雪,花疏雪伸出手拉了她一下,。

「我沒騙你,我真的沒有留下來的打算。」

她說完湊到了慕容姬的身邊,小聲的嘀咕了一句︰「其實我有喜歡的男人,那個人不是燕國的元帝。」

一听到她如此說,慕容姬總算松了一口氣,然後揚起眉笑了起來︰「那就好。」

「我在這里好無聊啊,你可以陪陪我嗎?」

花疏雪一臉愁苦的望著慕容姬,慕容姬本來正想打探這女人的來歷呢,豈有不樂意的,兩個人點了頭,轉身便往碧湖小築的房子里走去,身後的柔兒和玉兒二婢面面相視,正盤算著要不要立刻去稟報皇上,小郡主模進碧湖小築了,不過她們的想法還沒有落下,便听到前面的慕容姬叫了起來。

「你們兩個人若是膽敢把我進碧湖小築的事情稟報給表哥,你們的皮就給我繃緊一點。」

「是,小郡主。」

兩個人苦了臉色,慕容姬還不放過她們,又說道︰「還有,給我告訴那些潛伏在這碧湖小築的手下,別多嘴多舌的,多嘴多舌的人往往活不長。」

柔兒和玉兒趕緊的應聲,這位小郡主其實很得皇上的喜愛,可以說是當她如親妹子一般的,所以說她們還真沒人敢招惹她。

「是的,郡主。」

柔兒和玉兒兩個人一起走了過去,跟著慕容姬和花疏雪的身後走進了碧湖小築的正廳,然後奉上了茶水便又退了出來,兩個丫鬟退出來後,便召了那幾個躲在暗處監視花疏雪的人,告訴他們小郡主所說的話。

幾個人臉色都有些暗,最後沒有說什麼,反正他們負責看住的是這位花小姐,只要花小姐不離開碧湖小築就行,至于小郡主,暫時先不招惹她。

正廳里,花疏雪和慕容姬兩個人嘀嘀咕咕的說起話來,很快便打成了一片,花疏雪的一番話使得慕容姬相信,她並不想嫁給她表哥,她還乘機表示,可以幫助慕容姬嫁給關湛,這樣一來,慕容姬對她的看法完全的改變了,再沒有先前的敵對了。

「其實你表哥那個人不善于主動,可是慕容小姐為什麼不主動呢?」

「主動,我主動了啊,你都不知道,我主動的說想嫁給他,他听了當沒听到,看都不看我,還讓我怎麼主動啊。」

慕容姬很懊惱這件事情,她其實一直追著表哥的身後表白,就希望可以打動表哥的心,可是這根本沒用。

「你那舉動充其量只是小女孩的舉動。」

花疏雪不屑的說道,然後俯身貼著慕容姬的耳朵嘀咕起來,很快慕容姬的臉頰紅了,不好意思的說︰「這是不是太丟臉了。」

若是她像花小姐所說的那般勾引她表哥,豈不是羞煞人了。

「那如果你不想嫁給他,那就隨便你了,反正這不是我的事情。」

花疏雪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慕容姬最後被心中那股想嫁給表哥的意念給擊中了,用力的點頭︰「好,今兒個我去勾引我表哥。」

花疏雪眼里閃過喜氣,她就不信面對慕容姬這樣如花似玉的女子的勾引,那關湛還能無動于衷,若是他對慕容姬有了感情,她就不相信他還會纏著她,這樣一來,她很快便可以離開燕國回雲國去了,以後最好少與這男人來往。

「嗯,晚上的時候,你好好的收拾收拾,弄幾杯小酒,然後風雅一點,我就不相信那關湛不被你誘惑了,除非他不是男人。」

花疏雪的話給了慕容姬信心,慕容姬對于勾引關湛的事情,信心越發的大了,然後她站起身望著花疏雪。

「花姐姐,我先離開了,若是被表哥發現了,以後我就沒辦法來看你了,這樣明天我來看你。」

「好,告訴我情況怎麼樣,我祝你成功。」

「嗯。」慕容姬信心十足的走出了正廳,門外的柔兒和玉兒兩個侍婢一看小郡主喜氣洋洋的走了出去,不知道這位花主子是如何的讓小郡主如此高興的,這小郡主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親近的,看來眼前的花主子倒有些能力。

「主子,你和小郡主說了什麼,她滿臉的高興。」

花疏雪涼涼的望了兩個侍婢一眼,她們兩個可是關湛的人,若是她告訴她們,慕容姬打算晚上的時候勾引關湛,只怕這消息會立刻傳到關湛的耳邊,所以她才不會說。

「你們認為主子們說的話有必要讓你們知道嗎?」

「奴婢該死。」

二人同時出聲,有時候她們覺得這花主子很溫和,可有時候又覺得她十分的威儀,就好像天生高高在上的人,她究竟是什麼人啊,雖然皇上讓她們侍候這位主子,她們也知道這位主子是皇上喜歡的人,可是不知道她是什麼來歷。

花疏雪沒有理會這兩個侍婢,心情極好的起身,舒展了一子,然後回房間去休息了,這早上逛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出去的路,不如先安心待兩日,如若慕容煙真的勾引了關湛,那麼她很快便可以出這碧湖小築了。

晚上。

燕國的宮中後花園青玉亭中,輕紗飛揚,有人在亭中撫琴,亭外一人走了過來,其他人退得遠遠的候著。

這過來的人自然是宮中的正主子,元帝關湛。

先前小郡主慕容煙命宮女去請元帝前來赴宴,關湛不知道這位表妹又搞什麼,便領著人過來了。

對于這位表妹,他可是當她是親妹妹一般寵著的,一來她是大長公主的女兒,父皇臨終前囑咐他好好照顧著的人,二來這世上他也沒什麼親人了,就剩這麼一個表妹是他認為可親近的,所以很多時候,他對這表妹十分的寵愛,很多事情都睜一只眼楮閉一只眼楮。

不知道今晚,這丫頭又搞什麼名堂。

他知道姬兒一心想嫁給他,可是他的心里並沒有她的影子,他不能騙她而娶她,那樣只會害了她。

他喜歡的是雪兒,永遠只有她一個,有時候他都會想,如若當初他第一次遇到的嬌媚女子不是雪兒,是別人,他是不是就不會愛著她了,可是世上的事情,永遠沒有回頭路。

關湛一邊想一邊走進了小亭子,看到慕容姬正在亭中彈琴,此刻的她因為端坐在琴台前,所以關湛並沒有注意到她的穿著,便自顧坐到了亭中的石桌前,石桌上擺滿了美酒佳肴,倒是有情有致,關湛自顧斟了一杯酒,听著煙兒的琴聲,思緒卻是飛到了碧湖小築里,想到了雪兒,唇角不自覺的柔軟起來,眼里也有縷縷的波光蕩漾起來,使得整個人越發的溫融華美,此刻的他不像是一個帝王,倒像一個遺世而立孤高清絕的美男子。

慕容姬一邊彈琴一邊痴痴的望著他,心越陷越深。

一曲終了,四周寂靜無聲,關湛並沒有任何的表示,慕容姬便知道他的心思壓根就不在她的琴上,不由得抗議起來。

「表哥,人家彈得手都酸了,你好歹給點表示啊。」

關湛一愣回過神來,放下手中的酒盎,然後拍了拍手點頭贊稱︰「不錯,很好。」

慕容姬心知肚明他壓根就沒有听,不過為了今天晚上的事情,她不想發作,站起了身臉上掛著盈盈如水的笑意。

今天晚上,她是特意的化了薄妝的,所以本來就美麗的臉蛋越發的精致完美,好似一朵盛開得正妖嬈的花朵,再加上她今天穿了一襲紅紗外衣,內里的玲瓏曲線若隱若現,周身上下透著致命的誘惑,若是尋常男人恐怕早就把持不住了,偏偏關湛不是尋常人,從小在金璃寺長大的他,別的沒有,隱忍的功力卻是第一流的,而且這女子是個他不喜歡的女子,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對她怎麼樣的,只是眼里有絲絲冷冽,聲音也不自覺的冷沉了。

「姬兒,你穿成這樣干什麼?」

慕容姬看著他冷若冰霜的樣子,不由得輕顫了一下,不過還是強作鎮定的走過來,微微嘟起嘴,不滿的抗議︰「表哥,你為什麼就是看不到人家的心呢,姬兒真的好傷心啊,」

她說著眼里真的滴出淚來,事實上她是真的傷心了,這世上她只有表哥一個親人了,表哥也只有她一個,他們兩個人若是在一起,豈不是皆大歡喜,就算是九泉之下的母親也會欣慰的,可是偏偏表哥他不喜歡她。

「你是我表妹,永遠都是。」

關湛看著慕容姬流淚,再看她身上的穿著,無端的覺得煩燥,然後伸出手一把端起桌上的酒,大口的喝掉了,最後轉身便走出了亭子,冷沉的聲音命令下來︰「來人,送小郡主回德王府。」

「是,皇上。」

有太監應聲,內里的慕容姬氣得眼淚流得更凶了,難道他對她就真的沒有一點,一點點的男女之情嗎?為何面對穿成這樣的她,卻一點感覺都沒有,這一刻慕容姬有些灰心了,看來她和表哥是真的不可能了。

想著默默的轉身,走到亭子的一角取了一件披風出來,然後披著走出了小亭子,一路哭著回德王府去了。

碧湖小築里,花疏雪早早便睡下了,可是還沒有睡著,便听到門外有小丫鬟的喚聲︰「皇上。」

關湛來了,竟然這種時候來了,他不該是和慕容煙在一起嗎?花疏雪飛快的翻身坐起來,望著門外,只見從門外走進來的俊挺似竹的男人正是關湛,他的瞳眸中閃著凌亂的光澤,唇角是肆狂,分明是受了刺激的,一步步的朝她走過來,花疏雪不由得防備的往床里挪了挪,她現在可是沒有內力的,內力被關湛給她封住了。

「關湛,半夜不睡覺,你跑到這里來干什麼?」

關湛沒有回她的話,那一雙漆黑如潭的眸子里閃著野獸獵食般的光芒,伸手一把緊扣著花疏雪的手,拽到了他的面前,他想看看自已是不是無能,為何面對煙兒的時候,卻一點起伏都沒有,一個美艷的女子穿成那樣站在他的面前,他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他難道是無能之輩。

可是此刻他一模到雪兒的手,便覺得心跳加速起來,然後周身涌動的狂燥,心里甚至于想要更多,他念頭一起,便俯頭想親花疏雪,花疏雪臉色陡的變了,雖然她不會武功,可不代表動不了,一看關湛對她做出不雅的動作,她頭一偏,讓了開來,然後抬起一腳便朝關湛踢了過去,一腳正中關湛的膝蓋,總算使得他回過神來,陡的放開了花疏雪的手,然後淒冷的笑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我求的得不到,不求的偏偏送上門來。」

他跌坐到花疏雪房間的桌子邊,懊惱絕望的低吼起來。

花疏雪看他的神情,說不出此刻心中是什麼滋味,不過她最擔心的是這個男人若是哪天色心大動起來,不放過自已怎麼辦,所以花疏雪冷冷的出聲︰「關湛,若是你再膽敢對我做出不軌的事情來,我就自殺,死在你的面前,你最好別逼死我,我想那不是你想要的。」

關湛飛快的抬頭,那眼里有驚慌,有不安,就好像迷途的小鹿一般,最後搖頭︰「雪兒,你別惱,是我唐突了,你別胡思亂想,我這就走,這就離開。」

他說著便急急起身離去,似乎真的害怕花疏雪下一刻便自殺。

花疏雪看著他滄然離去的背影,沒有感覺到似毫的快感,這一刻她感覺到心好痛,說不出究竟是為誰痛的。

夜里再沒有人驚擾她了,花疏雪翻來覆去的沒有睡得好。

第二日一早,那慕容姬便偷偷的溜進了碧湖小築里,花疏雪剛起床,正坐在房間里讓柔兒梳頭,听到門外的腳步聲,還以為是關湛又來了,想到夜里發生的事情,她臉色冷冷的望過去,沒想到門外走進來的女子竟然是慕容姬,只見慕容姬紅腫著一雙眼楮,好似桃子似的,從門外一走進來,嘴一咧便又哭了起來,花疏雪揮了揮手示意房內給自已梳頭的柔兒。

「下去給我準備早膳過來吧。」

「是,主子,」柔兒看小郡主眼楮紅紅的,不敢招惹她,趕緊的退了出去。

兩個人一起嘀咕起來,這小郡主經常來這里也不是辦法啊,她們要不要去稟報皇上啊,可是想想又不敢,若是得罪了小郡主,她們一樣沒得活,皇上至多責怪小郡主兩句,倒霉的可是她們這些人啊,越想越不敢去稟報。

花疏雪拉著慕容姬的手坐到房間一側的椅子上,柔聲問︰「發生什麼事了?」

她不用想也知道,定是關湛拒絕了慕容姬,昨晚他來這里,說了那句,為什麼我求的得不到,不求的偏偏送上門來,便知道慕容姬所做的事情失敗了,關湛並沒有受了慕容姬的引誘,花疏雪忍不住暗罵了一聲娘,這關湛究竟是不是男人啊,他都比那柳下惠正經了,一度時間,她都懷疑那柳下惠是不是無能,現在關湛的舉動比柳下惠有過之而無不及,難道說他也是無能。

可是想想昨晚他的舉動,花疏雪肯定他不是無能的那種人,可是他是不是太孤執了。

不過花疏雪知道世上有些人確實對有些事偏執,她可以肯定那種人里面肯定有關湛,關湛是對感情過于偏執的那一種,那種喜歡上一個人,便不死不休的人,想想都讓她覺得心驚,現在怎麼辦?

「我知道,表哥其實喜歡的那個人是你。」

慕容姬再出驚人之語,花疏雪臉色有些僵,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望著慕容姬,她以為慕容姬一定對這件事很懊惱,誰知道慕容姬卻只是實際求是,最後竟然哀求起花疏雪來。

「花姐姐,既然表哥喜歡你,你就嫁給表哥吧,他真的很痴情,身為皇帝,燕國的宮中一個妃子都沒有,他的喜歡是那種永遠只喜歡一個人的,以後你若是嫁給他,會幸福的。」

花疏雪的臉色幽暗,如若她愛關湛,確實是會很幸福的,因為他為了她連廚房都進了,問題是她不愛關湛,她喜歡的人是軒轅玥,而且他們兩個人都有三個孩子了。

花疏雪伸出手握著慕容姬的手,沉聲說道︰「姬兒,你知道我是誰?」

慕容姬搖了搖頭,花疏雪又接著問她︰「那你一點都沒有听說過,你表哥喜歡過的女人是誰?」

燕國元帝曾經喜歡過雲國皇後的事情,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所以花疏雪才會如此一問,她不相信慕容姬會不知道。

果然她話一落,慕容姬睜大了眼楮︰「表哥曾經喜歡的人是雲國的皇後,難道花姐姐其實是,其實是?」

她說不出來了,因為她看到花疏雪已經點了點頭,這下慕容姬有些承受不住了,她按住胸口才把自已那顆狂跳的心給按壓下去。

沒想到表哥竟然把雲國的皇後給抓來藏在這碧湖小築里,如果讓雲國的皇帝知道,只怕,只怕/。、

慕容姬不敢想了,她知道雲國的皇帝也是極愛這皇後的,這也是天下人皆知的事情,現在怎麼辦?

慕容姬忍不住站起身來,在房內來回的踱步,燕國和雲國現在安然無事,如若因為這位皇後的關系,使得兩國再起戰火,只怕百姓又要苦不堪言了,不,她不想讓這件事發生。

「花姐姐,那現在怎麼辦?」

花疏雪望向了慕容姬︰「不如你放了我,只要我回到雲國去,燕國和雲國就不會有事的。」

慕容姬想了一會兒,然後搖頭︰「不是我不放你,花姐姐,你知道嗎?外面有很多潛伏著的高手,你是走不掉的,若是被發現,以後連我也進不來了,而且表哥若是知道我放了你,不但是我,這里的所有人恐怕都得死,所以一定要讓他心甘情願的放你離開。」

花疏雪也知道是這麼個理,只有關湛放她離開,所有人才不會有事,若是慕容姬放她離開,只怕慕容姬也會遭受到他的怒氣。

「現在怎麼辦?」

慕容姬心急的一點主意都沒有了,花疏雪幽暗的說道︰「除非他喜歡上一個人,才有可能放掉我。」

「可是他壓根不可能喜歡上別人的。」

慕容姬想到這個,便十分的心疼,可是現在比起燕國和雲國將起的戰火風煙,她又覺得自已的感情不重要了,她不想讓表哥出事啊。

「我還有一個主意,就怕姬兒不肯。」

花疏雪忽然開口盯著慕容姬,慕容姬的心一跳,然後沉聲說道︰「你說?」

「你給關湛下藥,若是他和你發生了關系,即便他再不喜,他也必須娶你,若是他娶了你,肯定是要放了我的。」

「這,」慕容姬愣住了,想起表哥昨天晚上冰冷的態度,她都氣了一夜沒睡了,若是自已再去給他下藥,保不準他會如何的憤怒呢,所以?她真的要這樣做嗎?

「如若不盡快這樣做,放了我會雲國,只怕很快燕國和雲國便要打起來,因為先前你表哥派了人到雲國去生事,然後抓了我,軒轅此刻一定知道我在你表哥的手里,他不日便會到達燕國了,兩個人很可能一言不和而打起來。」

慕容姬一听臉色黑了,沒想到表哥竟然跑到雲國去生事了,他真的是為了一個女人,連家國都不要了。

「好,我答應你。」

慕容姬咬牙叫了起來,然後望向了花疏雪又接了一句︰「今晚我便去做。」

她絕對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表哥毀掉了燕國的江山,毀掉了他自已,哪怕他最後恨她,她也認了,接下來兩個人又說了一些細節,慕容姬便離開了碧湖小築,回德王府為了晚上的事情做準備。

碧湖小築里,花疏雪不知道這件事最後的結果怎麼樣,不過她並沒有報著太大的希望,因為希望越大,失望就會越大,關湛那里不能用常理論之,一,他未必會中藥,二就算中藥了,他也未必就真的找慕容姬解,很可能是隨便找個宮女解。

晚上。

關湛所住的千千宮,他正在批改奏折,眼看著夜已經深了,身後的太監小心翼翼的開口說道︰「皇上,時辰不早了,早點休息吧,明日還要早朝呢。」

關湛應了一聲,伸展了一下手臂,然後伸手端了旁邊的茶盎喝了一口,站起了身往外走去,出了書房一路進了寢宮。

不過走著走著,他便覺得身子有些熱,忍不住解開了衣襟,往寢宮走去。

很快進了寢宮,等到進了寢宮,他的外衫都月兌了,只剩下里面的中衣了,可還是覺得很熱。

關湛不是尋常人,他立刻想到這不對勁的事是哪里出了問題,臉色陡的黑沉下來,怒瞪向身後跟著他走了進來的公公︰「這是怎麼回事,什麼人竟然膽敢給朕下藥?」

這公公乃是貼身侍候關湛的,一看皇上發怒,趕緊的撲通一聲跪下連連的磕頭︰「皇上饒命啊,奴才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這杯參茶是先前小郡主命人送進來的,奴才看皇上熬夜有些幸苦了,所以便接進來讓皇上喝了。」

先前皇上注意力太集中,連喝了參茶都沒在意。

「又是慕容姬。」

關湛的臉色越發的冷了,想起昨夜慕容夜穿得薄薄的紗衣勾引他,今日竟然又給他下藥,她究竟想干什麼啊。

寢宮門外響起了腳步聲,慕容姬從門外走了進來,一揮手讓殿內的太監退出去,那太監望了望皇上,見皇上俊美如玉的面容上沒有似毫的神情,只得緩緩的退了出去。

寢宮內的關湛,此刻周身的火熱,也飛快的腫漲起來,臉上滲出出細密的汗珠子來,不過一雙深幽的瞳眸盯著對面的女子,慕容姬在他的眼里看到了冰冷的寒意,再不似先前的寵愛,她不由得後悔這樣做,可是想到表哥關押著雲國的皇後,她便又大了膽子,她不能看著他毀掉燕國和他自已。

「表哥,我真的很想嫁給你,所以才會對你下藥的。」

慕容姬整個人貼了過來,現在她就像一個厚顏無恥的女子,其實她不想的,如若表哥藏起來的不是雲國的皇後,而是任何一個尋常的女子,她一定幫助他勸說那人嫁給他,可是那女子不是,不是他能踫觸到的,他只是痴心枉想,所以她唯有用自已阻止他犯下錯來。

關湛感受到當慕容姬貼上來的時候,他身子十分的舒服,喉頭忍不住滾動起來,大手一伸便粗魯的拽了慕容姬,把她往床上一拋,然後毫不客氣的把她壓在了床上,大手狠狠的一扯她身上的束縛,冷冷陰驁無比的說道︰「你這麼迫切的想爬上我的床,好,我成全你,但是你永遠別想得到我一絲一毫的愛。」

他雖然用力的扯著慕容姬的衣服,可是卻不願意親她,只是粗魯的扯衣服,眼看著慕容姬的衣服被扯掉了,他卻並沒有更近一步的動作,因為他的腦海里此刻涌出來一個人影,望向床上的人時,他便感覺是透過床上的女子望到了那個女子,而他此刻所做的事情,就是對她的一種褻瀆,如此一想,他飛快的抽身站了起來,痛苦的望著慕容煙,嘶吼。

「不是我不想娶你,是因為我無法踫觸別的女人,因為我會透過她們的身影看到我心中想要看到的女子,如果我對那些女子做出什麼,便是對她做出了什麼,這是一種褻瀆,我無法忍受這些,你理解這種痛苦嗎?」

他吼完轉身便沖了出去,直奔皇宮後面的一處冰潭,跳進了冰潭,既然他沒辦法踫觸別的女人,他唯有用冰潭的水來解身上的迷藥。

關湛的寢宮里,慕容煙也痛苦的哭了起來。

一直哭了有一個多時辰才起身,因為先前自已的衣服被扯壞了,所以她便找了一件關湛的衣服穿上,她知道了她和關湛是再也不可能的了,不是她和關湛再不可能,而是表哥再不會愛上任何女人了,他的心里只有雲國皇後的身影,這種求不而不得,卻又不忍褻瀆的痛苦,她是知道的,他一定很痛很痛。

如若表哥鄙卑自私一點,那麼他完全可以娶別的女人,把那些女人當成雲國的皇後,可是他卻連一絲一毫褻瀆她的意思都不準有,所以他注定了孤家寡人,一輩子。

慕容姬走出了寢宮,問門外的太監︰「皇上呢?」

「皇上在冰潭里泡著呢,都一個多時辰了。」

慕容姬再次哭了起來,然後抱著自已被扯爛了的衣服一路出皇宮。

她的心好痛好痛,為自已為表哥。

宮里發生的這件事,除了當事人,還有近身侍候皇上的太監知道,其他人並不知道這件事。

碧湖小築里,花疏雪一直在等慕容姬的消息,可惜等了整整一天,慕容姬也沒有出現,她沒有再進碧湖小築,。

花疏雪忍不住想著,難道是慕容姬進碧湖小築被關湛發現了,所以她沒辦法進來了,昨夜的事情她是做還是沒做,成還是沒成啊。

傍晚的時候,該來的人沒來,不該來的人倒是來了。

關湛領著兩名手下進了碧湖小築,與花疏雪一起用了晚膳。

難得的花疏雪沒有像往常那樣與關湛針鋒相對,十分的溫和,她之所以如此的溫和,便是想向關湛打探打探,他們昨晚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不過看關湛的神情,一如往常,望著她的時候笑意盈盈,周身的光華,他面對她的時候,溫融優雅,沒有一個帝皇的威儀。

「你這兩天沒有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花疏雪喝了一口燕窩粥,狀似不經意的問。

關湛沒有在意,隨口說道︰「沒出什麼事,能有什麼事。」

他話落,想起什麼似的抬頭,滿臉的驚喜︰「雪兒這是關心我嗎?」

關心你個頭啊關心,我是關心你昨夜有沒有事倒是真的,不過听他說沒事,她不由得愁悵,這慕容姬是怎麼了?一點消息都沒有,做沒有做,好歹派人通知一下啥。

「雪兒怎麼了?似乎沒精神。」

關湛關心的伸出手輕拭了花疏雪的腦門一下,那沁涼的氣息,觸到花疏雪的腦門,她驀然的驚醒了,趕緊的退後一些,使得關湛的手落了空,他的眼里飛快的閃過落寞,最後不再說話,沉默的吃著飯。

花疏雪想著自已一直被關在這碧湖小築里,連出去都沒辦法,倒不如找個籍口出去逛逛,說不定她能有機會逃走,離開燕國回雲國去,只要回到了雲國,那被關湛封住的內力,玥一定可以幫助她解開。

「關湛,我想出去逛逛,一直在這碧湖小築里,我都快悶死了。」

關湛挑眉望著花疏雪,知道她在想什麼,不過一點都不以為意,笑著開口︰「好,等這兩日我忙過了,便帶你出去玩。」

「好。」

只能如此了,花疏雪繼續低頭吃飯,門外有人走進來,正是關湛的手下侍衛,那人走過來,湊到關湛的身邊,小聲的嘀咕了幾句,關湛的臉色很快的陰驁難看了,一揮手那人退了出去,他隨後站了起來,望向正在吃飯的花疏雪︰「雪兒,我有事情先去辦了,至于帶你出去逛街的事情,等我這兩日忙完了,便帶你出去。」

「行,你去吧。」

花疏雪不甚在意的揮手,示意關湛去忙,其實他走了,她倒是更輕松。

不過雖然她內力被封了,但敏覺性還是超常,看先前侍衛稟報的事情,分明是極重要的事情,而且她隱約听到一句什麼,到燕國來了。

誰到燕國來了,花疏雪的身子陡的激動的站了起來,難道說來的這個人其實正是玥,雲國皇帝到燕國來了,所以關湛的臉色才會如此的難看,若不是玥又有何人能讓燕國的元帝,失了顏色。

現在她真的好想知道這來燕國的人是不是玥,雖然她猜測到玥很可能來到燕國了,可是也沒有人告訴她啊。

關湛把她藏在這碧湖小築里,只怕玥也找不到她,她也出不去。

若是慕容姬在就好了,可是現在她根本就不出現。

花疏雪在正廳里來回的踱步,然後轉身走到一邊去了。

燕國的驛宮里,雲國皇帝住的房間里,坐滿了人,燕國的元帝領著幾名朝中的大臣趕了過來,沒想到雲國的皇帝,軒轅玥竟然來到了燕國,而且看他的神情十分的不好,冷傲,嗜血,似乎是來找燕國的碴子的,現在燕國與雲國交好,雲國的皇帝為何如此怒氣沖沖的,燕國的朝臣不由得猜測著,怎麼也猜測不到是什麼人得罪了這位雲國的皇帝。

房間里沉默無語,直到軒轅玥強硬的聲音響起來。

「關湛,你還是把雪兒交出來吧,我可知道她是被你帶來燕國的。」

軒轅玥直接開門見山的跟關湛要人,他的話一起,燕國的朝臣個個震驚無比,一起望著自家的主子,不會吧,什麼時候發生了這種事情。

他們的皇上主子竟然把人家雲國的皇後給帶來燕國了,可是他們根本就沒有听說過這件事啊。

關湛優雅的笑起來,並不生氣,淡若輕風的話語。

「玥帝所說的話可是有憑據。」

「憑據,你還要什麼樣的憑據,你先讓慕容風在雲國惹出一連串的事情,又讓明端生出一堆事情來,後來還把朕的皇後給擄走了,這些憑證夠不夠,明端可是交待了指使他做出這些事可都是你的意思。」

軒轅玥的話落,燕國的朝中大臣人人臉色震憾,皇上是瘋了,沒事去雲國生出這麼多事來干什麼?

關湛卻不理會這些燕國的大臣,望著軒轅玥︰「玥帝說明端交待是我指使的,不能光憑著一面之詞便認定是朕指使的,再一個這天下間何人不知何人不曉,雲國的皇後是多麼的精明厲害,又如何會輕易被我帶走呢,何況這在場的都是我燕國的朝臣,你問問他們,何人听說過我的身邊有什麼女人了?」

關湛一連串的說話,使得燕國的朝臣連連的點頭,沒錯,他們確實沒有听說過皇上帶了什麼女人回來,再一個那雲國的皇後有多厲害這天下人可都是知道的,誰能輕易把她帶走啊。

燕國的丞相大人趕緊的站起身望向了軒轅玥︰「玥帝,我們可以保證,燕國並沒有任何人見過雲國的皇後。」

「是啊,是啊。」

別的朝官點頭認同,其實他們都不想和雲國交惡,兩國若是打起來可就麻煩了,苦的就是百姓了,而且誰願意家園支離破碎啊。

軒轅玥一言不發的盯著對面的關湛,看他氣定神閑,再听著身邊這些朝官們所說的話,不由得瞳眸越發的幽暗︰「你敢讓朕進宮搜查一番嗎?」

他就不信了,先前他已經命人在燕國的京都查了,沒有發現雪兒的下落,那麼雪兒定然藏在燕國的宮中,。

若是進宮搜查,就算查不出來,也至少要讓雪兒安心一些。

關湛的臉色一瞬間冰冷,陰森的說道︰「玥帝不覺得過份了嗎?你是雲國的皇帝,朕好歹也是燕國的皇帝,你公然的要搜查我燕國的皇宮,是不是太不把我們燕國人入在眼里了。」

軒轅玥這一點確實有些強人所難,不過為了找到雪兒,他顧不了那麼多呢。

「你都能做得出那麼多的事情來了,難道是把我雲國放在眼里了?」

軒轅玥和關湛二人針鋒相對,兩個人從前的和諧不再,瞳眸冷冷的對視著,從彼此的眼里看出了鋒火燎煙,刀光劍影,恐怕他們之間早晚會有一戰,二人心知肚明,只有燕國的朝臣還有些不明所以,自在那里苦惱,然後燕國的丞相便站了起來︰「皇上,既然雲國的皇上要看看我們燕國的皇宮,那麼便命人帶他轉一圈便是,這樣也好洗月兌我燕國的聲名,以證明我們確實沒有做。」

丞相的話一落,身側的朝臣紛紛的點頭贊同,他們實在是不想打起來啊。

關湛本來很生氣,不同意,不過後來想想也不認為有什麼不妥,碧湖小築被他施了法,一般人根本不可能看得見內里的乾坤,所以說,就算軒轅玥進去找也不會找得到人的。

最後關湛同意了,只不過臨了加了一句。

「朕希望,若是宮中沒有雲國皇後的身影,雲國皇帝還是盡快離開我燕國,現在你對我燕國虎視眈眈的,朕實在不放心。」

「好。」

軒轅玥一口答應了,最後望向了關湛︰「明日傍晚朕進燕國皇宮。」

「朕在宮中等你。」

關湛起身,一甩袖領著朝臣離開了,身後的軒轅玥瞳眸幽暗,深不可測,那雙紫色的瞳眸因為生氣憤怒而越發的郁悶,散發出死亡的氣息,關湛,竟然膽敢把雪兒藏起來,那麼雲國和燕國的交情從此不再,這一戰是早晚的事情。

房間里,杜驚鴻等人望著軒轅玥。

「皇上,娘娘會不會真的不在宮中?。」

看關湛放心的讓他們進宮去搜查,很可能皇後娘娘不在宮中。

「朕有感覺,她一定就被關湛藏在宮中。」

因為先前他命人查雪兒的下落,一來沒有雪兒的下落,二來關湛也很少出宮,他把雪兒帶進燕國,便是因為喜歡她,如若她不在宮中,關湛一定會經常出宮,現在他沒有出宮,雪兒必然是被他藏在宮中的某處。

「可是他如此放心,必然是相信皇後娘娘不會被人發現的。」

「今天晚上,你去幫我做件事。」

軒轅玥招手示意杜驚鴻近前,然後小聲的嘀咕了幾句,杜驚鴻立刻領命而去。

驛宮里,燕國元帝雖然派了不少的人在驛宮四周監視著軒轅玥和杜驚鴻等人,不過憑他們的身手要想出去根本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所以杜驚鴻領著兩名手下悄然的離開驛宮去辦事,而軒轅玥則領著人在寢宮內休息。

第二日傍晚,燕國的皇宮。

關湛陪著軒轅玥在宮中四處搜查,他並沒有任何的隱藏,很是坦然,這舉動倒顯得軒轅玥的舉動有些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了,不過軒轅玥懶得理會他,他只想找到雪兒,不知道她究竟怎麼樣了,他吃不好睡不好最擔心的便是她,關湛雖然不會傷了她,但是一定困住了她,對于她那樣愛玩愛鬧的個性,一定是煩惱極了,而且她的武功一定被關湛制住了,要不然就算是關湛也困不住她。

軒轅玥越想越憂心,最後恨不得撕碎了關湛,偏偏這人一臉的君子坦蕩蕩的行為。

整個皇宮都查遍了,都沒有花疏雪的蹤影,關湛笑望著軒轅玥,淡然的說道。

「玥帝,這宮中可是有雲國皇後的影子?」

軒轅玥的眼神幽深得好似一座汪洋,什麼都沒有說,燕國的朝臣個個都陪著笑臉望著他,他俊美的五官上攏著冷笑,什麼都沒有說,朝著身後一招手,杜驚鴻領著數名的侍衛擠了過來,手里抱著煙火。

軒轅玥望著燕國的關湛,淡然的說道︰「元帝不在意朕在宮中放個煙火吧。」

關湛瞳眸微微閃爍,不知道這男人蘆葫里賣的什麼藥,伸出手示意了一個請字,不但是燕國的關湛,就是燕國的朝臣,也看不透雲國的皇帝在搞什麼名堂,個個都望著他們主僕。

軒轅玥一揮手,命令杜驚鴻點煙火。

這些煙火是他昨夜準備了半宿做出來的,里面摻了很多的瑩光粉,在夜晚的時候會閃閃發光,這些東西和當初他帶雪兒去看燈籠的那些字是一樣的,他如此做,只是怕雪兒在宮中憂慮,所以他是以此告訴她,他人已經在燕國了,一定會找到她的,她不必擔心,他就在她的身邊。

杜驚鴻把煙火一點,滿天的璀璨,很快,在那些絢麗奪目的煙火之中,出現了一行閃爍的大字。

雪兒,我愛你,我就在你的身邊。

關湛不由得看得心驚,瞳眸里涌起了驚濤駭浪,這個男人竟然能想出如此巧妙的點子,只怕雪兒她?

此時碧湖小築里,花疏雪因為白天的心煩意亂,正在湖邊散步,夜風吹拂著她的臉,她的心神總算安定了一些。

白天她一直在想著那來的人是不是玥,可是一直沒有辦法確認這個消息,慕容姬也不出現,使得她說不出的焦急。

忽然不知道何處通的一聲響起了響聲,只听得身後的柔兒和玉兒兩個人同時的叫了起來︰「快看,好漂亮的煙花啊。」

然後柔兒看到了那一行字,不由得念叨了起來︰「雪兒,我愛你,我就在你的身邊。」

花疏雪一怔,飛快的抬頭望去,只見遙遠的天際,果然隱約掛著一行字,正是柔兒所說的話。

雪兒,我愛你,我就在你的身邊,一看到這個字,花疏雪不由得想起了很多年前,她與軒轅玥一起觀燈的事情,那時候他也是寫了這樣的一行字,所以說玥他真的到燕國來了,他就在她的身邊,這真是太好了,一瞬間,她周身好似被潮水涌過般的安定了下來。

身後的兩個小丫鬟,還在議論紛紛︰「好幸福啊,你說這是誰放的啊,這雪兒是誰啊,不知道是誰做的,這女人真的好幸福啊。」

一直以來兩個小丫鬟只知道花疏雪叫花小姐,並不知道她真正提名字,所以並不知道這行字里所指的人正是她們侍候的主子。

花疏雪站在湖邊看著半空中的那一行字,待到字散去,通的一聲,再起絢麗燦爛的煙花,然後依舊是一行字,雪兒,我愛你,我就在你的身邊。

花疏雪久久的沒有離去,一直站在湖邊望著,直到那煙花全部放完了,她才唇角擒著心滿意足的笑意,轉身往回走,她知道玥就在燕國,他一定會想辦法找到她的,所以她不擔心。

不過等到他找到她,恐怕就是雲國和燕國再起戰火的時候,想到那一刻,花疏雪不由得微微的黯然,她是最不願意成為紅顏禍水,可是不得不承認,確實是因為她兩個男人才交手的。

這一夜,花疏雪睡得很踏實,五更天蒙蒙亮的時候,感覺有人進了她的房間,飛快的睜開眼楮,竟然發現是穿著一身黑衣的慕容姬,她的身上濕漉漉的還滴著水呢,花疏雪不由得錯愕的瞪著這女人,她一直等她,沒等到,現在這天還沒有亮,她倒來了,是什麼意思?

慕容姬一沖進房間里,便把她從床上拽起來,也不和她多話,然後便月兌自已身上溫衣服,朝花疏雪的身上穿去,花疏雪心里一個激靈,想到什麼,難道說慕容姬要放她離開。

「你要放我走。」

「我不是為了你,我是為了我表哥,他這樣藏著你是不對的,早晚有一天雲國的皇帝找到,那一日一定會打起來的,我不希望雲國和燕國戰起來,若是你回到雲國皇帝的身邊,只望你能念著些百姓,別讓他們打起來,這是我唯一要求的。」

她說完已經替花疏雪穿好了衣服︰「這個碧湖小築四周有不少的高手,你要想出去,是出不去的,但是可以從水里出去。」

慕容姬說到這兒,忽然想到一個問題,盯著花疏雪的臉︰「你會鳧水嗎?」

花疏雪點了點頭,幸好她會這個,要不然還真有些困難,慕容姬從懷里拿出一張圖紙,還用防水的布包著,遞到花疏雪的手里︰「待會兒你出去,左拐穿過那長廊,然後再拐過去,便從那里下水,其實這碧湖並不遠,你看著很遠,是因為被施了陣法的原因,你過去了對面的岸上有一輛馬車,你上了馬車,那里有我們德王府的侍衛等著,你拿著這個腰牌立刻出城去,德王府的人會把你送到燕國的驛宮去,那里雲國的皇帝正在等你,你們立刻回去國去,另外,別讓兩國打起來好嗎?」

花疏雪抬首望著慕容姬,知道這個女人是真的很愛關湛,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若是關湛也喜歡她是一件幸事,可惜那個男人太過于偏激了。

「好,我會盡量的試試。」

花疏雪不擔心慕容姬害她,因為眼下她是不希望她出事的,唯有她平安無事,燕國和雲國才有可能和平共處,若是她有一點的事情,只怕兩國便要開戰了。

「可是你怎麼辦?」

花疏雪往外走去,忽然想到慕容姬來,若是被關湛發現是她放走了她,只怕慕容姬不會有好下場。

「這是我的事情,再說他是我表哥,他很疼我,不會怎麼樣的。」

如若他能對她狠心一點,她也許就不會如此對他牽腸掛肚,不希望他出一丁點的事了。

「那你多保重吧,」花疏雪顧不得再理會慕容姬,眼下她還是快點離開,眼看著天便要亮了,若是驚動了那暗處潛伏著的人可就麻煩了,心里說了一聲保重,轉身便往外閃去,按照慕容姬所說的路線,一路往碧湖走去。

走到碧湖邊的時候,一眼望去,那碧湖遠遠的一直漫延到天際,令人心里先生了膽怯,不過花疏雪想起慕容姬先前所說的話,再想想這是宮中,怎麼可能有一望無際的碧湖呢,這是因為被施了陣法的原因,想著她便下了水試探了一下水溫,然後潛進湖水里,向對岸游去。

這湖果然不寬,花疏雪很快便游到了對岸,岸邊停了一輛豪華的馬車,這馬車應該是德親王府的馬車,花疏雪一上岸,那駕車的侍衛便過來,恭敬的請了她上馬車,然後護送她出宮,馬車行駛到外宮門的時候,天色已微微的亮了。

那守宮門的侍衛一看德王府的馬車,倒也沒有搜查,直接揮手放人了,這小郡主經常進宮,他們也懶得查了,何況皇上也沒有阻止她。

德王府的馬車一路出了皇宮,直奔城外而去,此時天色已大亮了,城門大開,馬車一路飛奔,直奔城外不遠的驛宮而去。

驛宮。

德王府的馬車在驛宮不遠處停了下來,那駕車的侍衛飛快的躍下馬來,直奔到花疏雪的面前,沉聲說道︰「屬下便送到這里了,若是被皇上知道?」

本來他是不同意小郡主如此做的,但是小郡主把其中的利害關系,以及這位女子的身份告訴他了,他才同意了幫助小郡主的,但是也不想給德王府招來麻煩,。

「你回去吧,替我謝謝你們家的小郡主。」

「是,」德王府的侍衛翻身上馬而去,轉身離開了,花疏雪一路直奔驛宮,驛宮門前有燕國的侍衛守在外面,這些侍衛一看有一個穿著黑衣的女人走了過來,趕緊的擋了路︰「站住,什麼人?」

花疏雪走到他們的面前,一把取出腰間的腰牌︰「我要見雲國的皇帝。」

一看到德王府的腰牌,侍衛有些怔愣,女子長得花容月色,不過卻並不是德王府里的人,難道是德王府的小丫鬟,一時想不透,不過不敢怠慢,有人飛快的前往雲國皇帝住的地方去稟報。

杜驚鴻听到燕國侍衛的稟報,不禁詫異,他們和燕國的德王府一向沒有交集,他們怎麼會派人來要見他們。

杜驚鴻領著兩名雲國的的侍衛走了過來,一眼便看到門前身著黑衣的女子,竟然就是他們的皇後娘娘。

杜驚鴻不由得激動起來,身後的兩個侍衛也激動的沖了過來,張嘴便要給花疏雪請安,花疏雪一舉手阻止了他們的動作,然後沉聲開口︰「帶我去見雲國的皇帝。」

「是,請。」

杜驚鴻客氣的做了個請的動作,然後在前面帶路,那燕國的侍衛一看,越發的驚奇了,這雲國的人一向眼高于頂的,怎麼就對德王府的人如此恭敬了。

一幫人走到了雲國皇帝軒轅玥的房間外,杜驚鴻再也壓抑不住聲音里的激動︰「皇上,皇後娘娘回來了?」

這座院子里只有他們雲國的人,所以他不擔心有人听到。

昨夜主子一夜沒睡,近天亮的時候才合上眼楮,一直在想辦法如何從宮中把皇後娘娘找出來,沒想到現在皇後娘娘竟然回來了,真是太好了,房間里一點動靜沒有,然後呼啦一聲,有人拉開了門,望著門外的一干人。

這拉開門的自然是雲國的皇帝軒轅玥,那俊美的面容上略顯蒼白,顯現他最近的日子有些受煎熬了,看到門外的花疏雪,好半天反應不過來,然後反應過來一伸手便把花疏雪拽進了懷里,身側的杜驚鴻等人飛快的退了下去。

看到皇上和皇後娘娘又團聚在一起了,他們覺得好開心啊,這兩個人可是一刻也離不開的。

軒轅玥抱著花疏雪,很快便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了,雪兒身上怎麼濕漉漉的,趕緊的放開她。

「雪兒,你身上怎麼?」

「我是從宮中游湖過來的,關湛在碧湖小築里施了陣法,還派了很多高手看住我,我的內力被他封住了,所以一時不得出來,今兒個早上,有人放了我,我便游湖過來。」

「這個混蛋,昨天竟然還一臉的若無其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軒轅玥氣得恨不得立刻進宮去找關湛,不過花疏雪卻拽住了軒轅玥︰「別去找他了,先找衣服給我換上,就找你的衣服,然後我們立刻離開這里,這里必竟是燕國的地盤,若是關湛下令,我們未必走得了。」

花疏雪的話一落,軒轅玥不說話了,沒錯,這里是燕國的地盤,他們終究是站在人家的地盤上,所以還是小心些為好,。

軒轅玥很快動手找了衣服過來給花疏雪換上,可是他的身材和花疏雪身材比例太大了,所以那衣服穿上身,袖子長,身子長,最後花疏雪果斷的卷起了袖子,然後找了剪刀把下面的袍擺給剪了,心急的說道︰「我們走吧,路上我再告訴你細節。」

「好。」

軒轅玥一伸手牽了她的手便往外走去,命令外面的杜驚鴻等人︰「我們走吧,立刻回雲國把去。」

「是,皇上。」

杜驚鴻等人領路,然後出了驛宮,上了驛宮門外早就奮好的馬車,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上馬車,屬下等翻身上馬,燕國負責監視軒轅玥的兵將,同樣的翻身上馬,一路護送著他們離開。

燕國的宮中。

上書房里,早朝過後,關湛正在處理奏折,朝中並沒有太多的事情,奏折也不多,倒是對于雲國皇上在燕國境內的事情,朝臣們有些不安,一致認同,定要好好的招待雲國的皇帝,直到他離開,他們燕國最好不要和雲國為惡。

關湛想到這個便笑了起來,恐怕要讓他不和軒轅玥為敵再不可能,因為他們兩個人都想得到一個人,那就是雪兒。

上書房門外,響起了急切的腳步聲,有人走了進來,關湛收了神色,抬眸望過去,便看到先前派去監視雪兒的幾名手下走了進來,他們手里還拉著一人,正是他的表妹慕容姬。

那幾名手下一走進來撲通一聲跪下︰「屬下等該死,花小姐竟然被小郡主給放走了,她冒充花小姐睡在房里,直到天亮的時候,柔兒和雪兒才發現了。」

關湛的臉色別提多難看了,瞪向跪在地上的幾個手下,還有自已的表妹慕容姬,他是不是太寵著她了。

「慕容姬,你竟然膽敢把雪兒放走了,你什麼時候竟然模進了碧湖小築里,那里分明是?」

「分明被表哥施了陣法是嗎?可那又怎麼樣,我從小經常進出碧湖小築,即便被你施了陣法我也能進去。」

慕容姬跪在地上沉聲說道,然後她又接著開口︰「她分明是雲國的皇後,你把她關在碧湖小築里,那雲國的皇帝都找到燕國來了,姬兒不能看著表哥毀掉了自已和燕國,雲國的皇帝一定不會善罷干休的,若是鬧到最後,兩國肯定會打起來。」

「你以為現在還有法回頭嗎?」

關湛冰冷的瞪視著慕容姬,他是真的沒辦法回頭了,軒轅玥那個人他是知道的,肯定會報復的。

慕容姬哀求起來︰「我已經求了雲國的皇後,她說一定會盡力的阻止雲國的皇帝向我們燕國開戰,這樣一來,我們兩國可保和平。」

「那又怎麼樣,江山我並不稀憾?」

關湛冷冷的扔下一句,然後轉身便往外走去,慕容姬知道他是想去追雲國的皇帝和皇後娘娘,哪里讓他離去,使命的抱著他的腿︰「表哥,求求你了,你別去了,放開心結吧,這樣才能保你和燕國平安無事。」

關湛因為心急花疏雪的離開,周身的冷意,抬起一腳便把慕容姬給踢翻了,然後轉身離去,命令手下的侍衛︰「走。」

一行人火速的離開了燕國的皇宮,一路前往驛宮,等到了驛宮才知道雲國的皇帝已經離開了,關湛立刻帶著一隊精兵馬不停蹄的追了過去,燕國往雲國只有一條道可走,他肯定會追上他們的。

燕國通往雲國的大道上,一輛豪華的馬車,數匹駿馬,一路往燕國和雲國的邊境而去。

馬車里端坐著的正是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花疏雪把在燕國宮中發生的事情告訴了軒轅玥,听了雪兒的話,知道她並沒有出什麼事,軒轅玥心里總算舒服了一些,然後伸手緊摟著她入懷。

「說來說去,那天還是怪我,若不是我和你分開睡,你就不會讓關湛帶走了。」

「是我的事情。」

花疏雪不好意思的笑笑,是她一直堅持相信關湛的,沒想到最後變了的竟是關湛,根本就不是玥想多了,而是她太相信他了。

「算了都過去了,總之你沒事比什麼都重要。」

軒轅玥看到她沒事,松了一口氣,那俊美立體的五官上攏上了笑意,滿臉的光彩,紫色的瞳眸散發出淡淡的輕輝,俯身便親了花疏雪一口,然後開懷的暢笑起來。

「走了,我們回家了。」

「回家了,」

花疏雪點頭,她想孩子了們,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窩在軒轅玥的懷里,一動不動,唇角滿是溫柔的笑意。

忽地馬車外面響起了急切的馬蹄聲,兩個人一驚,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子,軒轅玥沉聲詢問︰「什麼事?」

杜驚鴻拉馬上前稟報︰「皇上,竟然是燕國的元帝,他帶著一隊精兵追了過來。」

軒轅玥一听關湛竟然帶人追了過來,現在雪兒便在他的身邊,他又有何理由懼他,何況這里離燕國和雲國的邊境不遠了,所以他們並不害怕他,最後干脆命令杜驚鴻等人︰「停下。」

「是,皇上。」

前面駕車的侍衛停下了馬車,軒轅玥掀簾往外張望,便看到高據馬上的關湛領著一隊燕國的精兵攔住了他們的去路,關湛絕美的面容上,神色冷冷,怒瞪著軒轅玥,陰驁無比的開口。

「玥帝這麼急急的離開也不等朕來相送嗎?」

「不需要了吧,朕記得和元帝沒有那麼深的交情啊。」

軒轅玥掀起車簾,從馬車內走了出來,站在馬車前面的架子上,直視著端坐在馬上的關湛,不客氣的說道。

兩個人長相都十分的顯眼,貴氣逼人,一人傲然,一人霸氣,針鋒相對。

瞳眸中煞氣互擊著,誰也沒有退步。

關湛再接口︰「玥帝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當我們燕國是要來便來要走便走的嗎?」

「天下之大,只有朕想去,而沒有不能去的話。」

軒轅玥狂妄霸氣的說道,今日他們回雲國,絕不會再放過燕國的,這兩國之間的戰爭是必然的,因為就算他想放過關湛,只怕這關湛也不會安然的放過他們,日後若是他繼續糾結著雪兒,那他們豈不是有得煩,所以這一戰是誓在必行的。

「朕倒要看看你是不是想走便走得了。」

關湛話一落便要打了起來。

馬車之中陡的響起一道清冷的聲音︰「住手。」

一人掀簾從馬車內走出來,正是著了一身男裝的花疏雪,她從馬車里走出來,素衣墨發,說不出的風華,兩個男人望過來,同時的眯眼,一起等著她的話。

「關湛,你真的要打便在戰場上打吧,別在這里打了,燕國和雲國的這一戰是不可避免的,三日後我們邊關外相見吧。」

她冷冷的話響起來,關湛好似被冷刀從心頭刮過,無一寸完好。

花疏雪的聲音再響起︰「我不希望你再在這里攔截我們。」

她說完便又退回馬車內,軒轅玥也回身走進了馬車,扔下一句︰「三日後,我們在城外一戰定生死吧。」

「好。」

關湛終于不再說話抗議,先前花疏雪那冷冷的神態,還有冷冷的話徹底的擊挎了他,讓他體無完膚,全軍潰沒,未戰先敗了,就算是打,只怕他也不是他們的對手,倒不如三日後一戰定生死,反正他活著沒有雪兒陪著,也是寂寞孤獨的,倒不如一戰定生死,若是軒轅玥死了,他會好好的照顧雪兒的,若是他死了,就祝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宿。

玥帝三年四月,雲國和燕國在邊境開戰,後有史書記載,稱此戰為紅顏之戰,這一戰乃是為了一個女人而戰。

雲國和燕國的邊境,正是兩軍對壘之時,鼓聲震天。

兩國君皇御駕親征,軍前對戰。

一身銀白盔甲的關湛,手執一柄銀色長槍,周身的肆冷霸氣,令人不敢逼視,高據馬上,一副唯我獨尊君臨天下狂傲。

而他對面立著的軒轅玥一身黑鐵盔甲,嗜冷暗沉,好似從地獄而來的修羅,瞳眸中滿是戾寒的殺氣,性感的薄唇緊抿成一團,手指一握手中耀眼的長劍,直指向對面的關湛。

「關湛,沒想到我們二人竟然有對戰之時,來吧,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沒錯,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關湛清透的聲音一點溫度都沒有,他一言落,抬眸望去,只見在軒轅玥背後高大的城牆之上,一人倚牆而立,凝神望著這邊,白衣白裙,飄飄逸然,好似不食人間煙火的天仙一般。

她是他心中永生的痴念,今日如若殺了軒轅玥,她便是他的了,如若殺不了軒轅玥,人生無趣,一死又何防。

鼓聲再起。

兩匹駿馬飛奔而上,陽光之下,銀槍如浪,長劍如虹,兵器相撞,火花飛濺。

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就像棋盤之上的一黑一白的棋子,正拼死博戰,時而黑子勝出,時而白子勝出。

高牆之上的身影凝望著下首,一動也不動,手指緊緊的握成一團,心無端的糾得很疼。

既怕自已心愛的人受傷,又怕那曾經的朋友受傷,可是這一戰,終究是要分出勝負的,否則天下永遠不得安寧。

城牆之下,除了雲國和燕國的皇帝廝殺到一起,雙方的二十萬兵馬也廝殺到了一起。

一時間,戰馬奔騰,塵土飛揚,喊殺聲一片,眨眼間血流成河,斷肢殘臂的四處亂飛,很快死傷了一大片,這一戰不知道有多少人家妻離子散,孤兒寡母的骨肉兩分離。

花疏雪心痛的望著下面,身形一動,正準備拭身而下。

她要助玥一臂之力,擒住關湛,不能讓他再這樣繼續下去了,否則死的人只會越來越多。

不過她還沒有躍下去,便听到身後的莫邪叫了起來︰「主子,快看,鳳美人出現了。」

只見遙遠的天邊,飛來一團紅光,待到近一些,才發現那展翅飛來的竟是一只艷麗無比的火鳳凰。

沒想到火鳳竟然真的重生了,只是她此時來這里做什麼?花疏雪有些奇怪,抬頭盯著那飛到面前的鳳美人,只見它在半空盤旋了一會兒,然後張開了雙翅,一縷金光從周身耀起,正好罩住了拼命和軒轅玥廝殺的關湛,金光罩體,關湛陡的打了一個激靈,整個人神清氣爽起來,再不似先前心中的冷酷陰沉。

他抬首掃過四周,只見遍地堆積如山的尸體,斷肢殘臂,臉色一下子蒼白如紙,嘴里同時也念叨了起來︰「罪過,我竟然犯下此等罪孽,真是天意啊。」

他話音一落,軒轅玥的長劍破空而來,這一次他擋也沒擋,直直的受了軒轅玥的一劍,然後墜落下馬。

軒轅玥沒想到關湛竟然沒有接招,直接受了他一劍,不由得臉色微變,翻身下馬。

此時高牆之上的花疏雪自然也看到了關湛的動作,心里一顫,飛身從高牆之上拭下來,幾個起縱,飛落到軒轅玥的身邊,兩個人一起望著關湛。

「你剛才為何不擋?」

關湛因為中了一劍,此時臉色如紙一般蒼白,瞳眸卻是少見的清亮,唇角擒著一朵白蓮花一般的笑意。

「一切皆是天意而為,並非我的本意啊。」

此時那高天之上盤旋的火鳳也收翅落了下來,停到了花疏雪的肩上,飛快的說道︰「主子,他因為中了夜冥的陰煞,所以才會無法壓制自已的心魔。」

關湛的心魔便是愛著花疏雪的心,若非中了夜冥的陰煞,他是斷然不會如此痴狂的。

「陰煞。」

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同時接了一句︰「什麼意思?」

「當日因為我的死亡,雖然主子把夜冥給收了,但還是讓他逮住機會放出了他身上的陰煞,就是他怨靈之息,那怨靈之息因為有了夜冥的意念,所以落到了關湛的身上,關湛才會一直和你們做對,犯下了此等濤天的罪孽。」

「竟然有這等事情。」

花疏雪臉色難看,難怪她覺得現在的關湛與從前的不一樣,原來這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他的本意。

「關湛。」

看到他臉白如紙,氣息虛弱,花疏雪的忍不住哽咽起來,飛快的叫起來,關湛唇角溢出不少的血來,花疏雪趕緊的取出一粒續命金丹給他服下,然後緊握著他的手︰「你不會有事的。」

關湛搖了搖頭,望向花疏雪,費力的把她的手放進了軒轅玥的手里︰「你們一定要好好的相愛下去。」

他說完又掙扎著喘起氣來︰「雪兒,送我去金璃寺,送我去金璃寺。」

「好。」

她答應他,他終于閉上了眼楮再不說一句話,此時四周遍地的死尸,血流成河,尸體堆積如山,這一戰雲國和燕國傷亡都很慘重。

不過燕國的人眼看著皇上死了,頓時兵敗如山倒,軒轅玥命大將古容華乘勝追擊,一連攻破了燕國的幾座城池,最後成功的收復了燕國,統一了雲國和燕國,天下一統,五湖四海皆一家。

軒轅玥和花疏雪二人送了關湛上金璃寺。

金璃寺的和尚似乎早就知道了他們要來的事情,竟然有數人迎下了山,接了軒轅玥手中的關湛過去,那領頭的人念了一聲佛。

「我佛慈悲,師傅的遺願終了。」

花疏雪知道關湛的師傅乃是天下的得道高僧慧遠大師,不知道慧遠大師的遺願是什麼,忍心不住開口相問︰「慧遠大師的遺願是什麼。」

「接師兄會金璃寺。」

師傅圓寂的時候說過,師兄終有一日會回到金璃寺,成為繼他之後,金璃寺內最聞名天下的得道高僧。

花疏雪的眼楮亮了一下,既然慧遠大師知道關湛有今日之禍,想必當日定留下破解之法,那麼他是不是不用死了,心里終于松了一口氣,兩個人下山。

玥帝三年六月,雲國的皇宮一片喜氣洋洋,隨處可見的歡樂,太監宮女們的臉上都布滿了笑容。

今日乃是霓裳公主和皇後娘娘收的義妹清平郡主大婚之日。

整個安陵城熱鬧成一團,酒樓茶肆的更是客滿為患,大家都在說這件熱鬧的事情。

霓裳公主嫁與離園山莊的莊主為妻,而清平郡主所嫁的人乃是雲國女子心目中的佳婿懷王軒轅錦,對于清平郡主能嫁給懷王爺,安陵城內的女子只有嫉妒的份,可是對于霓裳公主嫁于離園山莊的莊主,眾人不免稀奇,這離園山莊的主子究竟是什麼樣厲害的角色啊,竟然可以讓公主死心蹋地的想嫁與他啊,眾人一半稀吁一半惋惜。

而此時明月宮的寢宮里,兩個花嫁娘正在梳妝打扮,身側的宮女和嬤嬤,人人忙碌成一團。

皇後娘娘花疏雪看了這個又看那個,檢查他們的身上,有沒有什麼遺落的,最後滿意的笑起來。

「不錯,真是兩個俏生生的美人兒。」

她的話音一落,立刻惹得兩個丫頭臉紅了,同時的叫了一聲︰「皇嫂。」

「主子。」

莫邪又忘了,立刻遭到了花疏雪的一記白眼,然後數落她︰「說過多少次了,我是你姐姐,怎麼就記不住呢,這記性我真是替你們家的懷王爺擔心。」

她說完還夸張的撫額頭,這動作立刻逗笑了寢宮之中的幾個人,莫邪起身,走到花疏雪的身邊,抱了抱她,低低的說道︰「謝謝你,姐姐,此生你便是邪兒最親的親人了。」

軒轅霓裳一看莫邪去抱花疏雪,她也急急的起身搶著去抱︰「皇嫂,霓裳謝謝你了、。」

「你們兩個這是做什麼啊,今日可是大婚之喜,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了,以後這里可就是你們的娘家了,而且本宮在這里會很寂寞的,你們一定要多回來陪陪本宮。」

「會的。」

這一次兩個丫頭異口同聲的應了。

寢宮門外走進來兩名小太監,恭敬的說道︰「稟皇後娘娘,吉時馬上就到了,公主和郡主該登花轎了。」

「楚流光和軒轅錦呢,讓他們兩個進來背,把她們兩個背上花轎去。」

花疏雪的話一落,小太監嘆息一聲︰「他們兩個本來想進來的,可是卻被大皇子和二皇子還有公主攔住了,他們正在敲竹杠,說今日要想娶得美嬌娘,必須每人封五千銀票給他們,然後兩位新郎身上沒帶這麼多銀子,現趕著讓人去外面籌銀子了。」

此言一出,寢宮內的花疏雪得意的笑了起來︰「看看我孩子,真是有前途啊,這種時候不賺白不賺啊。」

軒轅霓裳和莫邪二人面面相覷,然後吃吃的笑了起來。

寢宮門外,皓皓和宸宸還有綰綰三個小家伙,雙臂環胸,擋住了兩位新郎官的去路,一臉的義正嚴詞,不容商量。

楚流光誘哄他們︰「這樣吧,等到過了今日,我們加雙倍的補償,行不行?」

三個小家伙搖頭,冷眼睨著他,皓皓說道︰「過了今日還有機會嗎?」

宸宸很認真的提醒他︰「你若想娶得我姑姑,快點去封了五千兩銀子來,我們每人一個,也沒有多少錢,只不過是一萬五千兩銀子而已,對了再讓我們等,就加雙倍。」

綰綰甜甜的笑起來,然後眨啊眨水靈的大眼楮。

「流光叔叔,你還是快點去想辦法吧,若是哥哥們再加銀子,我怕你今日的大婚要改期了。」

幾個小家伙一人一句,楚流光和軒轅錦臉色微黑,他們哪知道今日這三個小魔頭會乘機敲他們一筆啊,要知道早就準備好了啊,現在真是急死人了,馬上便到吉時了啊。

正在兩個新郎官急得頭上冒汗的時候,總算有人把銀子籌了過來。

「莊主,銀子來了。」

「王爺,銀子來了。」

兩個準新郎松了一口氣,我的小祖宗啊,總算籌齊了,趕緊的把一萬五千兩的銀票交到他們手上,讓他們自個分去。

兩個人給了銀子,齊齊的直奔寢宮而去,誰知道還沒走進寢宮,再次被皓皓和宸宸兩個人拽住了。

「你們等一下。」

楚流光和百里潭頭皮發麻,飛快的說道︰「銀子不是給你們了嗎?」

「這次不是銀子的事了,而是我們要和你們玩個小游戲,」宸宸賊賊的笑起來,然後一揮手命令身後的太監︰「去把楚叔叔和三皇叔的眼楮蒙起來,記著,要蒙得牢一點。」

「這是干什麼?」

兩個準新郎官一臉驚駭的問道,宸宸笑嘻嘻的開口︰「寢宮里一共有兩個新娘子,你們進去要找到自已的新娘子,若是找錯了,那只能對不起了,找到誰今兒個可就娶誰了?」

楚流光和軒轅錦二人差點沒有栽到地上去,還帶這樣整人的,心里嘀咕。

這些小惡魔,長大了如何得了啊,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吃癟。

看兩人滿臉的苦色,那皓皓來了一句︰「當然你們可以棄權。」

「棄權?」

這怎麼可能,他們一萬五千兩銀子封出去了,怎麼能棄權呢,兩個人同時的搖頭,然後破斧沉舟的沉聲︰「好。」

他們就不信了,自已會分不清自已喜歡的女子。

宸宸一揮手,小太監取了黑布上前蒙住了兩個新郎官的眼楮,然後伸手牽了他們的手一路往寢宮而去。

皓皓和宸宸還有綰三個早一步跑進了寢宮,朝著寢宮內的莫邪和軒轅霓裳噓了一聲,兩個女人看著眼前的畫面,真是好玩兒,誰也不出聲。

太監放開了楚流光和軒轅錦的手,提醒他們︰「兩位爺,兩個新娘子就在前面,你們可別找錯了,二皇子說了,若是今日找錯了,可不準換回來。」

楚流光和軒轅錦兩個心里都想哭了,有這麼折騰人的嗎?好不容易娶個親事,還折騰出這麼多的事情來,容易嗎?不過眼下還是先找到自已想娶的那個人再說。

兩個人模索著走過去,然後憑著氣息,還有那份心悸的感覺,很快找到了自已要娶的新娘子,然後一拉臉上的黑布望去,果是自已喜歡的人,寢宮內一下子嘩然,人人笑了起來。

楚流光痴痴的盯著軒轅霓裳,軒轅錦盯著莫邪,這兩對的眸光便絞在了那里,似乎身邊的別人都是無物。

花疏雪催促嬤嬤︰「立刻給她們蒙上蓋頭,吉時已到了,新郎官把自已的新娘子背出去。」

一言落,立刻有嬤嬤把大紅的霞帔蓋到了兩個新嫁娘的頭上,然後笑著說道。

「新郎官請背新娘子出去吧。」

楚流光和軒轅錦二人身形一彎,便背上了自已的新娘子,轉身出了寢宮,一路往外走去。

寢宮內,花疏雪回望了一眼,不由得嘟嚷,個個都嫁人了,以後這宮中可冷清了,正想得入神,便听到角落里,三道清脆的聲音響起來。

「這次是我想出的主意,所以我是不是該多拿一些啊?」

宸宸的聲音響起來,不過立刻造到了皓皓的反對︰「憑什麼啊,三個人平分,要不然我們兩個人多分一些,妹妹少分一些也行。」

綰綰一听這話可不干了,這不擺明了欺負人嗎?

「不行,三人平分,不準欺負人。」

三人一言不和,竟然動起手腳來了,花疏雪看得瞠目結舌,這叫不叫分髒不均怒打出手啊,難怪很多黑吃黑的事,這麼小就開始了。

不過她才懶得理會他們呢,領著人轉身出了寢宮,一路出明月宮的大殿,此時兩頂花轎已抬走了,門外一地的花瓣,風吹起,滿天的艷麗。

一抹高大俊挺的身子走了過來,伸手攬她靠到他的胸前︰「雪兒,怎麼了?」

「時間過得真快啊,我終于把霓裳和莫邪兩個人嫁了出去。」

「不過我瞧著你怎麼有些落落寡歡呢?」

軒轅玥柔聲詢問,花疏雪微微撇了撇嘴︰「人家以後一個人在宮里多寂寞啊,都沒人說說話。」

「不是有我陪你嗎?你若是嫌悶了,我便陪你說話聊天,吃飯逛街,畫眉梳妝,朕現在可是什麼都會的。」

「可是你要處理政務啊,眼下雖然天下一統了,可是要處理的事情可是多得多呢?」

她才不想總是讓他陪在她的身邊而耽擱了朝堂上的公務呢。

「朝堂上有懷王軒轅錦他們,朕多多益善的,多出的時間陪你。」

「好。」

花疏雪笑了起來,靠在軒轅玥的身邊,望著遙遠的天際,一片清明湛藍。

三日後,上書房里,軒轅玥正在批改奏折,處理公務,只听得外面有小太監急急的奔跑了進來,氣吁喘喘的稟報︰「皇上,明月宮的芙蓉女官求見。」

「芙蓉女官,她有什麼事啊?宣她進來。」

軒轅玥直覺有些不好,這芙蓉可是侍候皇後娘娘的女官,她出現定然是發生了什麼事,軒轅玥心頭一沉,飛快的一揮手︰「宣她進來。」

小太監退出去,很快宣了芙蓉女官進來。

「皇上,皇後娘娘不見了,她留下了一封信,奴婢前來稟報皇上。」

「雪兒不見了?」

軒轅玥臉色一沉,心急的起身,伸手便接了芙蓉手中的那封信,打開來看,果然是雪兒留下的親筆信,看了她信里的內容,軒轅玥一臉的無奈,唇角卻勾出了魅人的笑意。

信中是這樣寫的︰玥,我終于想到我以後要做什麼事了,代皇上考察天下,這樣我就不會無聊了,別擔心我哦,我帶了隱衛出來,你要乖乖地在宮中等我,對了,不準隨便招惹爛桃花,要做一個潔身自好,守身如玉的好夫君,兩個月後我便會回來了,雪兒留。

上書房里,芙蓉女官小心的觀看皇上的臉色,皇上先是臉色很冷,這會子卻又笑了,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皇上?」

「沒什麼事了?你下去吧。」

軒轅玥揮了揮手示意芙蓉女官退出去,芙蓉女官一臉的糾結︰「可是皇後娘娘她?」

「皇後娘娘不會有事的,」軒轅玥眉宇滿是光華,以雪兒的能力,她不會有事的,他會一直在這里等她的,等她回到他的身邊,不管她走得多遠,那根線一直拽在他的手中。

芙蓉女官听了皇上的話,只得緩緩的退了出去,不過依舊嘀咕了一句︰「可是皇後娘娘懷孕了啊。」

她話音一落,上書房內的軒轅玥先是有些錯愕,然後反應過來,大叫︰「回來。」

芙蓉女官走了回來,不知道皇上是什麼意思,垂首听命,只听軒轅玥心急的詢問︰「你剛才說皇後娘娘怎麼樣了?」

「回皇上的話,奴婢說皇後娘娘懷孕了。」

芙蓉女官話一落,軒轅玥的臉便黑了,若是此刻花疏雪在他的面前,他一定要狠狠的打她的,她懷孕了竟然還膽敢給他往外跑,若是她不懷孕,他無所謂的,現在懷孕了怎能放任她一個人在外面。

軒轅玥揮了揮手讓芙蓉女官退下去,然後立刻了杜驚鴻進來。

「去懷王府宣旨,說朕立刻要見到懷王爺。」

杜驚鴻愣住了,人懷王現在是新婚燕爾的,皇上這麼急召人家進宮來有什麼事啊。

不過看皇上的臉色不太好,杜驚鴻也不敢過問,應聲退了出去,很快把懷王軒轅錦給接進宮中的上書房里。

一會兒的功夫,便听到上書房里傳來了不甘心的吼叫聲。

「皇兄,這是不是太過份了,臣弟剛剛大婚啊。」

剛大婚便讓他過來幫助他處理政事,皇兄太能折磨人了,此刻的軒轅錦十分的羨慕那楚流光,看來還是閑雲野鶴的好啊,看來他也要找個時間想個法子,月兌離這些事才好。

軒轅錦打起了如小算盤,不過軒轅玥一句話就阻死了他。

「你想都別想那主意了,眼下雪兒懷孕了,若是她出了一丁點的事情,我想清平郡主恐怕要跟你拼命,別說我沒告訴過你。」

一听軒轅玥提到莫邪,軒轅錦無話可說了,因為莫邪可是把皇嫂看得比他重要得多了,若是皇嫂真的出了什麼事,他可以想像自已未來的日子如何的不好過了。

「好,算我倒霉,有你這種兄弟。」

軒轅錦恨恨的發著牢騷,上書房里,軒轅玥心情舒暢起來,哈哈笑了起來。

宮中的飛羽宮里,三個小家伙正在看太監送過來的信,信是他們的母後留下來的,信上這樣寫著。

「皓皓,宸宸,綰綰,母後懷孕了,這就意味著你們很快便要有一個弟弟或者妹妹了,所以母後出宮去散心了,為什麼母後要出宮去散心呢,因為母後听說啊,懷孕的人要是身心愉快的話,就會生一個弟弟,若是不開心的話,就會生一個妹妹,所以三個小寶貝們,為了你們的太子弟弟,你們可要安心待在宮里喔,等母後回來便會給你們生個小弟弟了。」

飛羽宮的大殿上,三張精致小臉蛋上布著難以置信,母後說的話是真的嗎?他們怎麼從來沒听說過啊,心情愉快便會生太子弟弟,心情不好就會生妹妹,太夸張了啦,不過母後懷孕了是一件大事,。

宸宸望了望皓皓還有綰綰,伸出手來︰「看在母後這一次懷孕的份上,我們就原諒她又扔下我們偷偷跑出去的事情,怎麼樣?」

「好,」三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三張小臉蛋神彩飛揚,唇角擒著誘人的笑意。

寬闊的官道上,此時不緊不慢的行駛著一輛馬車,馬車里端坐著的正是一身男裝的花疏雪,她的身側陪坐著的乃是兩名親信,阿湖和瓏歡。

莫邪走了以後,她便把這兩人提為身邊最親信的人,當然,她們也是經過她重重考察,最後才會被重用的。

「娘娘,我們現在是去哪兒啊?」

花疏雪挑起車簾朝外面望了一眼,遠處青山綠水的甚是養眼,不由得詢問︰「這是什麼地方?」

「前面不遠便到司空城了?」

「司空城嗎?」花疏雪問了一聲,身側的阿湖應聲點頭,然後她想起了一件事情︰「司空城外三十里地是不是就是金璃寺了?」

「是的,娘娘,娘娘想去金璃寺嗎?」

瓏歡笑著詢問,花疏雪忽然便想到了那日和軒轅玥一起送關湛來金璃事的事情了,既然到了這里,她想去看看,他是否還好好的活著,對于他這個朋友,她唯求的也是他可以活著。

「去金璃寺看看吧?」

花疏雪說著放下了車簾子,然後閉目養神,阿湖立刻命令前面駕車的隱衛,前往金璃寺,馬車如離弦的箭一般直奔向前方。

金璃寺便在司空城外的半山腰上,花疏雪等人到山腳下的時候,看到不少的人結伴的往山上走去,不由得奇怪的掃視了一圈,然後拉住一人詢問︰「今日金璃寺是不是有什麼盛典啊?」

「是啊,今日乃是忘塵大師的講經日啊,方圓數百里的人都來听他講經,知道嗎?這大師雖然年輕,可是卻長得超凡月兌俗的絕色姿容,而且他的悟法極高,甚得人心。」

「忘塵?」

花疏雪輕輕念叨了一句,會是他嗎?忘卻前塵後事,如若真是他,這樣也甚好不是嗎?不過她總想去看他一眼,看一眼知道他平安便好,至少在她的心里,他曾經是她的好朋友,很好的好朋友。

花疏雪正想得入神,忽地一個小身影對著她急急的撞過來,待到她反應過來,竟然發現腰間的錢袋不見了,原來是個小偷兒。

天下剛剛經歷過戰火的洗禮,所以各地百姓還在窮苦中,她這一路走來,發現百姓過得很貧困,為此她每到一個地方便把發生的事情記載下來,以供玥參考,對各地做出最好的整頓。

花疏雪身側的隴歡和阿湖兩人也發現主子的錢袋被那個偷兒給摘去了,隴歡身形一閃便要追上去,花疏雪喚住她。

「算了,他也不容易。」

她看到那偷兒也不過十歲左右,若不是被逼無奈,誰願意做這種事啊。

「我們上山去听忘塵大師講經吧。」

「是,娘娘。」

二婢應聲,跟著花疏雪的身後一路上山,金璃寺乃是天下有名的寺廟,恢宏雄威,這里曾出現過幾位得道高僧,所以使得金璃寺天下聞名,香火旺盛。

花疏雪一身的男裝,領著兩名同樣著男裝的手下上山,只見寺廟門前的空地上,新搭起的一個高台子,高台上端坐著一人,雙手合什,微斂眼目正在講經誦法。

高台四周端坐著很多人,正安靜無聲的听著上首那清透如和風拂過的天簌之音,尾尾道來。

他,果然還活著,即使著一身的袈裟,也難掩他昔日的風華,眉宇聖潔高雅,好似踱了一層佛光,為了普度眾生而來,一朵真正的佛教蓮花,他終將成為聞名天下的一代大師,這樣她也就放心了。

花疏雪笑了,心里涌過一層暖流。

身側有腳步聲響起,她掉頭回望過去,竟然看到那個本該在皇宮中的人,站在自已的身側,俊美的面容上滿是陰驁,外帶咬牙切齒,然後伸手拽了她便走,一路往山下去了,身後一直微瞼眼目的忘塵大師好似忽然有感悟似的睜開眼楮,那眼光清亮得好似佛曉天邊的晨曦,給世人拂開無盡的塵埃,那雙清透的眸瞳凝聚著深深的慧光,望向了那已經遠去的身影,心里默念一句,此生唯求的也就是你一生安好,所以一定要幸福快樂的活下去,我余生所有的祈願都只是你的快樂。

軒轅玥摟著花疏雪一路下山,皺著眉抗議。

「是誰留信給我說讓我不要招惹爛桃花的,現在你倒好,主動跑到這里來看桃花。」

這讓他的心情十分的不爽,花疏雪噗哧一聲笑了,伸出手戳了戳他的胸膛︰「別小氣了好不好,其實我又不知道他是忘塵大師,人家都當和尚了人,你還不依不饒的是不是太過份了。」

「我就是如此的過份,怎麼樣?我不準你招惹任何的桃花。」

軒轅玥霸道的說道,花疏雪立刻舉雙手贊同︰「好,以後再也不招惹桃花了,我招惹梨花菊花梅花總行了吧。」

「什麼花都不準招惹,知道嗎?」

軒轅玥恨恨的警告著,身後的阿湖隴歡還有軒轅玥帶來的幾個手下,全都極力的憋住笑,皇上也會吃醋啊,而且這醋吃得還特別的大。

前面走著的軒轅玥才不理會背後偷笑的手下,他終于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雪兒,我忘了一件很嚴重的事情?」

「什麼事情啊?」

花疏雪眨著眼楮,明知顧問的盯著軒轅玥、。

「你懷孕了,你竟然敢給我懷孕還往外面跑?」軒轅玥一把抱起她往山下走去,然後狠狠的警告她︰「從現在開始,跟著朕回宮,以後安安份份的待在朕的身邊,不準四處亂跑,知道嗎?」

「知道了,」越來越遠的聲音彌漫在整個山間,幸福漫延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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