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女王法則 第二章 意外

作者 ︰ 滄桑明月

秋風瑟瑟的午後,陽光明媚。

今天是去教堂做禱告的日子,葉歡跟著管家艾達來到了撒瑪利亞城中心的大教堂。

教堂外停著很多各式帶著家族徽章的馬車,一個個頭戴遮陽帽,蒙著面紗的貴婦帶著她們的孩子從馬車下優雅的走下來,一群人目不斜視的走進教堂坐下。

葉歡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了下來,艾達站在她旁邊,虔誠的伸出雙手合在一起。

沒有人注意這樣一個小女孩,葉歡閉上眼楮開始聆听神父的禱告。

和煦的陽光灑在她的身上,亞麻色的長發散發著溫暖的光芒,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形成一個淡淡的陰影,恬淡的嘴角微微彎著,不似一般的貴族小姐那麼高傲冷漠,安靜的教堂內,只听見神父低沉的吟頌聲。

一雙澄澈如綠寶石般的眼楮,在遠處靜靜注視著葉歡,他注意到葉歡袖口的家族徽章,眼中微微露出一絲驚訝,隨後恢復平淡,從小父親就教育他,喜怒不應形于色。

漫長的禱告終于結束,葉歡松了口氣,終于結束了,她願意坐在這里浪費一個美好的下午,原因是可以離開戒備森嚴的費迪南德府邸,到大街上兜兜風。

感覺到腦後有種異樣的感覺,葉歡轉過頭,但卻只是看到一張張冷漠的臉,並沒有什麼異樣,輕笑了一下,看來是自己太敏感了。

一個簡單的笑容卻牽動了一個少年的心情,他也跟著輕笑了一下。

所有人起身離開教堂。

「愛葛麗絲小姐,您該回府了。」艾達垂首道。

「好。」葉歡隨口道。

葉歡慢慢走出教堂,看了看教堂周圍高大的梧桐樹,秋風卷起滿地的梧桐樹葉,這是不同于東方的異域風情,她願意用這雙眼楮慢慢觀察,了解這個新世界。

葉歡突然眼前一花,一個孩子像一陣風似的瘋跑過去。

「別跑」耳邊頓時響起管家艾達的獅吼聲。

「怎麼了?」葉歡茫然道。

兩個護衛騎士已經追了過去。

「那孩子搶了我的錢袋夫人讓我拿給裁縫鋪的訂金」艾達著急道。

正說話間,那個孩子已經被抓了回來,一個孩子的腿腳哪跑得過兩個強壯的騎士。

葉歡看了看眼前的「小偷」,坑髒,瘦小,衣不蔽體,但那雙眼楮炯炯有神。

艾達拿回自己的錢袋,看了看里面的金幣數目,沒少。

「小兔崽子,你毛還沒長全就敢偷東西?」艾達雙手叉腰罵道。

那個孩子一臉的倔強,仿佛並不認為他做錯了什麼。

「你為什麼要偷東西?」葉歡不明白這個孩子為什麼在看見護衛的情況下,還敢大白天的明搶,難道不怕死嗎?而且他還只是個孩子,家里父母呢?

那孩子依然倔強的沉默著,一臉的桀驁不馴。

「如果你說的話,或許我可以考慮把它送給你。」葉歡從艾達手中拿過一枚金幣說。

那孩子在看了一眼銀幣以後,目光再也沒有移開,眼神中透露著渴望。

「我我要買吃的給我母親,她病的很嚴重。」小孩垂下眼簾道,滿臉憂傷。

葉歡愣了一下,原來是這樣,在這個貴族集結的地區,這樣打扮的孩子很難見到,這個孩子應該是急需要錢才會跑到這里來。

「別听這小子胡說,他這是騙取同情呢」一個護衛騎士順手拍了一下那孩子的腦袋。

那個孩子抬頭狠狠瞪了那個護衛一眼。

「住手。」葉歡也瞪了那個護衛一眼,回頭接著對那孩子道︰「帶我去你家。」

那孩子看著手中的那枚金幣,這枚金幣對于葉歡來說可能不算什麼,但是這是這個孩子第一次接觸金幣,孩子的手有點發抖,輕輕用手撫模著,這個金幣代表的是生命的延續。

「小姐,你不能去那種地方。」艾達提醒道。

「你先去把訂金送去裁縫鋪吧,有他們倆個保護我,不會出事的。」

「這」

艾達猶豫了一下還是去了裁縫鋪。

「走吧。」葉歡對著小男孩笑道,一枚金幣或許會讓這個孩子在半途就送了性命,送他回家也無妨,再次看了看小男孩破爛的衣服,她一直活在這座城市的貴族圈子,她也想看看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家庭。

小男孩愣了一下,似乎被葉歡的笑容所感染,或許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看見一個貴族的笑容。

當葉歡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她驚呆了。

葉歡明白自己來到了那片所謂被神遺棄的土地,雖然她從未踏入過這里。

如果說撒瑪利亞城東部是天堂,那麼西部就是地獄,骯髒的街道上餓殍滿地,就像發生了災荒或者瘟疫一般,難聞的氣味沖擊著鼻黏膜,老鼠跟人搶著發霉的食物。

葉歡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她腦中突然跳出一個想法,如果她重生在這里而不是費迪南德家族,她會不會瘋掉?

走進那件散發著霉味的屋子,葉歡愣住了,她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形容這里的窘迫,可能翻遍這里的角落,也不可能找出半個銅板來。

「阿媽,我買吃的回來了,你起來吃吧。」那個孩子拼命的搖著那個已經陷入昏迷的蒼老女人,女人的年齡應該不大,但是貧苦的生活讓她顯得十分蒼老。

葉歡走過去看了看,這個女人閉著雙眼,面如死灰,不知道是死是活,裝著膽子伸手探了探鼻息,還有微弱的鼻息,頓時松了口氣。

而這時那個女人也醒了過來,看見葉歡時顯得很驚訝,不過身體已經虛弱的連動彈的力氣都沒有。

「阿媽,這個好心的姐姐給了我一個金幣,你快吃點東西。」那個孩子很貼心的把手中的面包遞到女人嘴邊,他沒有買好吃的,他只是買了最便宜的面包,一個知道生活艱辛的孩子。

葉歡的心抽動了一下,這樣的家庭或許在西部是再普通不過,而一只貴族家庭里的狗都過的比他們好。

那個女人突然掙扎著坐了起來,病態的枯黃臉色,瘦弱的身體仿佛一幅輕飄飄的骨架隨時會散。

枯瘦如柴的手突然指向了那個孩子,葉歡明白她的意思,那個女人可能意識到自己將不久于人世。

明知這是個有點過分的要求,但這個女人還是向眼前的貴族小姐提了出來,作為母親,她沒有第二個選擇。

葉歡輕輕點了點頭,然後她驚訝的發現,那個女人的臉上突然回光返照般紅潤了許多。

女人的目光從新回到孩子的臉上,枯瘦如柴的手指在孩子的臉上溫柔的撫模著,這是她唯一的牽掛。

那個孩子開心的笑著,很久沒有這麼開心的笑了。

「那我先告辭了,想見我的話,每個星期的今天,到那個教堂門口等我。」葉歡開口向母子倆道別。

「去送送客人。」女人笑道。

「嗯。」小男孩跟著走了出去。

看著兒子小小的身影跟著葉歡消失在門外,女人終于帶著微笑慢慢閉上了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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