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到站了,如歌順著下車的人潮踩到地面夏醉如歌2章節。
因為有游樂園的關系,在這一站下車的人尤其的多,其中不乏從外地專門趕過來的游客。
她回過頭看了一眼,卻沒再瞧見方才那個長相干淨的男生。
也許不是來游樂園的吧,如歌暗想,拽拽身上被擠扁的帆布包,卻正好看見一只手從包里迅速地抽了出去,手里面還抓著她的錢包。
小偷以為她並沒有發現,便佯裝無事地背過身去,還有閑情逸致看天空看大地,這故作鎮靜的背影讓如歌很想發笑。
那是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頭發很油,臉上的胡須很長,似乎有一段時間沒有刮了。
以為了不引人注目,他以正常的速度往前走著,誰料一個女孩忽然走到他的面前,嘴角還噙著蔑視的笑意︰「不好意思,剛才我的錢包不太懂事,跑到你的褲兜里面了。你能不能把它還給我,等我回去再好好地教訓教訓它。」
他看了看女孩的帆布包,認出這就是剛才的「作案現場」,再瞧瞧這女孩,個子一米六五左右,身材瘦長,雖然臉上是雲淡風輕的表情,但從身材來看,並沒有任何的威脅。
「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他揚揚眉毛,一副「你奈我何」的樣子。
「請把它還給我。」如歌伸出手來,繼續說道,嚴肅的語調引起了幾個人的注意。
男人眉頭皺起,模了模腦袋上帶油的頭發。他並不想惹出更大的事來,更何況那錢包里究竟有幾個錢還不一定。想到這,他毫無預示地轉身就跑,穿過眼前漸漸松緩的人群。
一個大男人怎麼活得這麼窩囊?有手有腳的,就知道做無本生財的事兒!
如歌大喊一聲「小偷」便追了上去,奈何怎麼也比人家矮上一截,錢包的命運,還真是難說夏醉如歌第2章如歌的命門章節。
正想著,一道白色的身影從身後閃了出來,眨眼的功夫就沖到了前面,一把抓住男人的胳膊。
此時停下來的人越來越多,將兩個人團團圍在里面。
男人一看事情不妙,趕忙扔下褲兜里面的淺藍色錢包,撒腿就跑,匆忙地擠出人群。
「給你。」男生並無追意,撿起地上的錢包,遞到如歌面前。
如歌這才有機會清晰地看見他的面孔,正是剛才在車上看見的男生,上面穿著純白色的襯衫,下面是簡單的深藍色牛仔褲。
「哦,謝謝你。」如歌溫和地笑笑,接過錢包,打開看了看。
其實里面並沒有多少錢,只有足夠出行的路費,還有一張紅色背景的一寸照片,上面是個陽光的男孩子。
「不客氣,夏如歌。」男生的聲音很好听,輕輕地打在如歌的耳膜上,她悠然抬頭。
他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名字?
「嗯?你認識我?」
男生勾唇而笑,點點頭︰「我是校園歌手比賽的工作人員,初賽的時候看見你的表演了,嗯,印象深刻。」
印象深刻?
想到自己上台之後,木木地站在那里唱錯歌詞的樣子,如歌的臉色微紅,有點不好意思地回道︰「……呵呵,丟人了吧?」
男生眼含笑意,既沒認同也沒否定,轉而問︰「你這是去游樂園?」
「嗯,想去游樂園找些兼職做,听說這里的活動比較多,也許是個不錯的賺錢機會。」
「是嘛?那祝你賺錢成功,我還有些事情,先走了。」男生和她揮揮手,轉身而去。
如歌這才想到還沒有問他的名字,但看著他的背影又覺得不太好意思叫住他,不如下次在學校見到了再問吧。
還是把心放到接下來的面試上吧。
她有些緊張,因為從小到大她就有個毛病,那就是一踩到台上,心髒就會 地跳個不停,然後四肢僵硬,神情比木乃伊和干尸還要擰巴。
她平時的淡然和冷靜,都會在上台的那一刻,消失殆盡。
安月城走了幾步,又回過身,正好看見如歌走出快軌站台,簡單干淨的馬尾辮垂在腰間,烏黑烏黑的,襯在白色的衣服上尤為地醒目。他喜歡這樣明朗的感覺,至少能讓他纏在心頭如同麻繩一樣的窒息感稍有緩解。
今天早上,在十年前就拋下自己,只留下一個豪華別墅和萬千財產,然後遠嫁到國外的母親忽然回國來找自己。他早就鍛煉得如同鏡湖一般的心忽地就被她扯得生疼,波瀾巨浪,翻覆襲來。
然後,他就在賽場看見了如歌簡單到簡陋的表演,她站在台上,全身僵硬,歌詞也唱得亂七八糟,唯一可以稱贊的,就是她的聲音,直接、純淨而有力,頗有些在教堂里面唱歌的感覺。
當然這些不會讓他過分注意,真正讓他投以不同目光的,是她面對張雨含時候冷靜到讓人訝異的狀態。
他看著她隨意地扔出了自己的帆布包,然後帶著淺笑和張雨含說話,那副樣子就好像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她都不會心慌意亂,或是擔憂。
她一直是這樣平穩冷靜地面對所有的事情嗎?哪怕是像他所遭遇的這樣的事情?
他有些好奇,心中的那團亂麻似乎有了解開的方法。
這是一種奇怪的感覺,讓他心中的那份沖動變成了行動,隨後一路跟著她到了宿舍門下,公車站牌下,快軌站台……
她一直安安靜靜地看著窗外,或是插上耳機,嘴角噙著隱隱的笑容,好像所看見的一切,都是那樣的雲淡風輕,卻又簡單而美好。
這真是個特殊到有些奇怪的女生。
安月城沒有坐車,而是沿著路邊走了很久很久,兩邊的路燈依次亮了,把自己的影子拉得長長短短。
………………小生分割線………………
「下一個,夏如歌。」
等在走廊里面的如歌聞言抬起頭,心跳又快了幾分,跟著游樂園的舞台工作人員走了進去。
面試的地方是一個很大的房間,似乎是工作人員開會的地方。最前面有一塊木頭的小台子,台下坐著三個一臉嚴肅的中年男人。
如歌捏了捏發麻的手,暗示自己要爭口氣,在這唱一個晚上就有150塊錢呢,她一定要把正常的水平發揮出來。
拿出比在學校參加比賽還要認真的態度朝台下行了個禮,隨後,音樂響起。
頓時,她腦袋里面一片空白,進歌的時候張開的喉嚨一陣緊張,「隨機」的歌詞就這樣輕飄飄地回蕩在房間之內。
她似乎已經知道,這份工作注定與她無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