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雙重風暴(2)
這樣的結果,事實上正是眾人希望的結果,因為,見識到沙漠殘酷的戰爭之後,誰也不想在這回歸波爾的道路上造成太大的殺戮。文字首發
十二月的第三個周六,在最後的抵抗之中,在四處的聲討聲中,在眾叛親離之中,索拿多的城門被打開。
鮮花撒滿了街道,雖然,在這嚴寒的冬季,僅僅只能找到有限幾種總是被詩人稱頌其品德的鮮花,但這並不能阻止索拿多的人表達自己心中的喜悅,新年還未來到,但是,這場歡慶,誰都知道,能夠一直持續到新年的結束。
廣場的鮮血已經被清掃的一干二淨,風中的血腥味也被花香所代替,在眾人的歡呼聲中,在皇宮前的勝利廣場上,歸來的王子接受他的導師,愛德華的加冕,正式成為波爾新的國王。
這場加冕儀式,在波爾人的心中,為愛德華譜寫的這一段傳奇畫上了句點。誰都想象不到,這位巫師竟然會為年輕的國王進行加冕儀式,不過,等到人們思考之後,卻又覺得,除了這個傳奇的巫師以外,確實再沒有任何人適合主持這個儀式。
王子約修亞儼然一副嚴肅的表情,不過,為他戴上王冠的愛德華可是清楚的知道,這是在他狠狠的訓斥了一番之後,約修亞悶悶不樂,不得已而為之。
加冕結束後,正義之師跨過凱旋門,來到皇宮前的勝利廣場上,年輕的國王檢閱了這支隊伍,獎勵功勛。
銀月騎士團得到重建,雪拉扎德與敦克而,成為這支新生騎士團的領導者。
篡位的親王與一眾-亂-黨,最終在國王的寬宥之下,流放在波爾的極西之地。
波爾的局勢日益的穩定下來,這一切都托庇于愛德華與一眾巫師一直留在索拿多,震懾那些殘余的叛-亂-之徒。
此時,在索拿多,人們討論最多的話題已經轉變成興建的那個高高的塔樓,據說,那個塔樓里居住著那些在世人眼里神秘無比的巫師,也許此時該換個稱號,稱之為魔法師,這座塔樓成為這個世界上第一個魔法協會。
這還不是平民們最感興趣的話題,因為,魔法協會已經公開開始招募魔法學徒,本來,這種神秘而又強大的力量已經不是人們所能抗拒的誘-惑-,況且,國王更是頒布了一條新的御令,成為魔法學徒之後,就有國家給予的津貼,這份極為豐厚的津貼,令許多人爭先蜂擁而至,不過,大多數人都失望而回,但是,偶爾還是有著某些幸運兒,成為第一批的魔法學徒。
現在,索拿多的平民最常常听到的對話是︰「嘿,你知道嗎?我七大姑的八大姨的兒子的姐姐的舅舅的佷子,那小子可真夠幸運的,成為了魔法學徒!」于是,眾人一片唏噓羨慕。
此時,在那座仍舊人群川流不息的塔樓里,愛德華與一眾巫師正在又一次進行一番工程量浩大工作,從那些巫師里無數的手札匯集成幾本書的厚度,他們必須將這些手札分類,加以整理成一套系統的魔法學習理論。
在這工作中,巫師們不停的抱怨著這些手札寫的太過凌-亂-,不過,造成這樣困擾的正是他們自己而已。
做為導師,愛德華的工作更是重要,他必須的將整理好的一部分手扎加以補充和完善,這工作已經持續了好幾天,他時常撫-模-著那酸疼的肩膀,將自己的抱怨聲融入到眾人的抱怨聲中。
但是,抱怨終歸抱怨,眾人對這工作還是充滿了激情,只要一想到,這魔法的秘密在未來會引導著一個魔法的世界,巫師們就覺得,他們一生的追求就在這里。
唯一對此沒有太大激情的恐怕就是愛德華,他偷懶的次數的越來越多,時常,他會撫摩著一旁那只狼光滑的皮-毛-發呆,而有時,他又會與站立在他身後沉默的兩個女人交談幾句,而最為經常的是,他站在窗前,眺望著遠處。
在那神靈名義外衣包裹之下,在那神聖光芒的偽裝之下,他們並不見得比巫師更具有寬容之心,這是他們的原罪,也是我不得不決定將他們當為不得不消滅的敵人的原因。摘自詩人梵阿古所撰寫的《偉大的魔法導師愛德華.斯蒂費爾德回憶錄》。
在皇宮里,約修亞端坐在王座之上,無奈的嘆著氣。
他覺得,他實在是不想做國王,但是,如同眾人在災難中的成長一樣,他也成長到足以使他明白,這實在是他不可推卸的責任,因此,他只能憑空的幻想,他的老師有那些巫師們,在那個塔樓里,究竟又研究出了多少魔法的秘密。
幸好,他的姐姐羅珊妮與那些大臣們足以幫助他去處理那些在他看來復雜無比的國事,他時刻期待和幻想著,某一天,他的老師會帶著他再創造一段傳奇。
一想到這里,他就熱血沸騰,即便是僅僅跟隨著他的老師去往他的家鄉看看,他也覺得,比坐在這張冰冷的椅子上,要舒服很多。
這是約修亞的苦惱,他還從未發現,他姐姐的苦惱。
公主羅珊妮,時常站立在-露-台旁,這里開闊的視線,能使她看到遠處那座塔樓,她在心底嘆息連連。自從回到索拿多開始,並不像以前那樣,她時常能夠看到愛德華,也正是這份疏遠,也終于使這位公主清楚的看清了內心,她是多麼的渴望能夠跨越這不算遠的距離,但是,她明白,她有她的責任,這份責任是對于他的弟弟。
「總有一天……」羅珊妮低聲的反復重復著這句話,最後,以一聲沉重的嘆息做了結尾。
此時,在那座羅珊妮時常注視的塔樓里,魔法學習理論的整理工作終于完成,剩下就需要研究之後逐漸的加以補充,這已不是眼前片刻間能完成的工作。一時閑暇下來的愛德華有些無所事事,嘗試著與他的老朋友老狼修復他們之間的關系。
說實話,在之前的那段旅程中,這只狼給予他的幫助巨大,而經歷了那漫長的旅程之後,他也早就將這只狼當成了他的朋友。
不過,他的善意卻受到了某種阻礙,每當他試圖與這個老朋友進行一番更深入的交談時,他總覺得,這只狼有些閃爍其詞,隱瞞著一些重要內容,這段內容肯定是與水神祭祀那一戰有關,而且,他敏感的察覺出,這只狼似乎根本就不願意呆在他的身旁,假如不是那個遠古魔族曾加在它身上的束縛,恐怕,現在這只狼早就離開了他的身旁。
一想到這里,他就想到了已經失去聯系很長時間的遠古魔族阿撒而,雖然,他對這個遠古魔族並不抱太大的好感,甚至還感到有些懼怕,但是,他始終覺得,這一切的謎底,應該與這只遠古魔族有關。
不過,無論他嘗試什麼樣的辦法,他始終無法與阿撒而取得聯系,那枚戒指,有著一道屏障,阻擋了他精神力的探詢。
最後,在別無辦法之下,聯想到這個遠古魔族的不良品-性-,他時常在精神里嘲諷這只遠古魔族,從嘲諷直到咒罵,但是,阿撒而無所反映。
不過,他不知道的是,這份咒罵早就令阿撒而憤恨不以,在戒指的空間里咆哮不以,當然,記仇也絕對是這個遠古魔族的天-性-之一,咆哮過後,他陰冷的笑聲與話語聲響起。
「好吧,你會為此得到一份合適的懲罰!」
當這句陰冷的話語響起的時候,愛德華忍不住打了個冷戰,雖然這冷戰的原因不為他所知,但是,他還是下意識的停止了心底的咒罵聲。
在老狼這里得不到任何與謎底有關的東西之後,愛德華又將目標定在了安諾的身上,他同樣能敏感的察覺出,安諾似乎洞悉了一段與他相關的命運。
雖然,至今他仍不太願意相信命運這東西,但是,他並不覺得,眼前總是-迷-霧籠罩的生活回更加的有趣。
說實話,在這段平靜的時間內,他曾無數次偷偷的觀察過安諾,他也說不清楚這觀察到底是為了探詢某種秘密,還是包含著別的內容。
他清楚的感覺到,每當他看著安諾的那張毫無瑕疵的臉龐時,他總是心緒躁動難安,這躁動似乎隱藏著異樣的情愫。他總是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他與安諾在喀黎斯初見的時候,雖然,此時她的那張臉與當時看起來並沒有差別,但是,他還是能感覺出,在那張臉之後所隱藏的困-惑-與憂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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