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等無賴 【0009】人若倒霉,喝涼水都塞牙

作者 ︰ 筆仙在夢游

當然,老板娘並沒有再讓王小窮用摩托車送女兒上學。文字首發而是把自行車給了王小窮。

今天是星期天,趙亦可只上了半天的顆,下午有半天的休息時間。也不知道老板娘是腦子抽筋了,還是覺得王小窮穿這身去送她女兒太丟人,居然大發慈悲的給了他一百塊錢,讓他去買身兒衣服。

王小窮自然是打死也不要,本來就吃人家的,住人家的,要是再穿人家的,那還不得給人家賣命了?見王小窮拒絕的很堅決,老板娘也沒有再讓。下午讓王小窮看著店,她便和女兒趙亦可出門了。

不到吃飯的點兒,王小窮也沒什麼事兒。一個人無聊的趴在樓下,盯著門外的車來車往。他再幻想,要是自己也開這麼一輛四個輪,回家把娘接到城里還享福,那是多麼場面的一件事情呀。

就在王小窮呆呆的看著門外愣神的時候,一輛粗壯的黑色福特銳界直接霸道的停在了米線館的正門口。

王小窮一怔,看了看牆上的掛表,下午三點,不管是午飯還是晚飯都不靠的時間啊。只見車上下來一個穿著薄薄黑色風衣的年輕人,二十多歲的樣子,戴著暴龍的帥氣墨鏡,整個人都顯得很精神。

緊跟著,那輛福特銳界的旁邊,停下了一輛東南得利卡大面包車,車門嘩啦一聲拉開,跳下來四個人,拉開後備箱的門就拖出四筐東西。

戴著墨鏡的青年徑直走過來,王小窮馬上起來去開門︰「喲,對不起您了,老板娘不再,現在沒米線……」

但是那戴墨鏡的青年根本就沒理會王小窮,直接就走進米線館里面。他身後跟著的四個人,一人一筐,抬著那東西就走了進來。

「這是?」王小窮一愣,看著那四個藍色塑料筐子,里面都是用保鮮膜包裹著的餐具,一個碟子,一個碗,一個勺子,一個茶杯,另外還有一個玻璃酒杯。

青年摘下了墨鏡,隨手模起桌面上一個茶杯,皺著眉頭看了看︰「嘖嘖嘖,這麼髒,能用嗎?」

「啊?」王小窮一時半會兒還真是不明白這個青年的意思。

啪啦!

那青年一松手,茶杯啪唧就摔到了地面上!

一下就給王小窮提神兒了,顯然,來者不善!王小窮心里頓時提起了一百二十分的警備。

「知道這是什麼社會嗎?」青年拉過一個椅子,大模大樣的坐了下來。在王小窮的面前,跟個大老板一樣。

王小窮眼珠子 轆一轉︰「和諧社會。」

「哈哈哈!」青年大笑道︰「不錯啊,看你這山炮樣兒,沒想到你還知道和諧社會。對,就是和諧社會。和諧社會不準許有這麼不衛生的東西存在。明白嗎?」

說著,青年指了指地上的茶杯殘裂瓷片。

「這個我們洗過擦過。」王小窮畢竟是初來乍到的,不敢隨便得罪人,眼前這個家伙肯定不是善茬,這一點王小窮完全可以肯定。吃一塹長一智,在村里找了一個大事兒的王小窮,現在是不敢輕易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了。

青年一揚眉毛︰「消過毒嗎?」

「消毒?」王小窮拿明白這些道道︰「我們這都是喝茶水用的,沒有毒啊。」

「切。山炮。」青年不屑道,然後指了指那四個藍色大塑料筐子里的消毒餐具道︰「這就是消毒餐具。懂嗎?以後你們店里就要用這種消毒餐具了。明白我的意思嗎?一次性用過我會派人來收。用沒了我會派人來送。就這麼簡單。」

王小窮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他確實不明白,世界上還有這等好人?拿來餐具給他用,用過還收回去?用完就有人給?簡直就是雷鋒穿越回來了。

「我不管你明白不明白,這東西四筐是八百件。你用也得用,不用也得用。」青年絲毫不客氣到。

賺便宜的事兒,不用白不用啊!王小窮心里一樂,這今天是什麼日子,直接好運撞上頭啊︰「用,用!當然用啊!有這麼方便的東西,不用才是傻子。」

青年一愣︰「夠識時務的啊。」

「哈,您真是好人。」王小窮心情大好,直接把那四筐餐具拉進廚房。

他走出來後再次對青年道謝︰「謝謝啊,喝水不?」

「不喝了。沒時間。算賬。」青年一揮手。

剛才抬東西進來的一個家伙馬上在懷里掏出了計算器,八百乘以零點八︰「六百四。」算完還把計算式遞給王小窮看了一眼,上面確實顯示著六百四的數字。

「什麼意思?」王小窮怔了一下。

「小子,裝傻是不?」青年冷笑一聲︰「我東門慶在這個區混了這麼多年,敢耍我的,你真的是頭一個。」

王小窮被他說的越來越糊涂︰「等一等,你讓我用你送的東西,我已經答應了啊。怎麼還算六百四的賬啊?」

「你用我的東西不給我錢?」這青年冷冷笑道。

他便是東門慶,省城東區東門家的太子爺,仗著自己家老爺子馳騁黑道多年,自己也是在東區只手遮天。這種加工一次性消毒餐具的東西已經被他給壟斷掉了。所有飯店不敢不給東門家面子,只能都用他提供的貨。

但是米線館這種快餐形式的小地方還真沒必要,因為來這里吃飯的人根本就用不著。一雙筷子就搞定了。沒那麼復雜。所以東門慶也一直沒有往這些地方提供。可昨天自己在省一中的小弟跟他說在這米線館受了氣,他有這個閑暇的功夫,自然是找了過來,要難為難為這家店,就當是消遣一下了。

「你開始沒說要錢啊,你若是要錢我就不用了。雖然很方便,但是這事兒老板娘說了算啊。我做不了主。」王小窮為難道。

本來東門慶來就是為了找事兒的,若是王小窮真給了錢收了這東西,他最多也就是砸幾個茶杯完事兒。但是若不買他的餐具,事情可就不一個性質了。

「我剛才說,你用也得用,不用也得用,你是不是沒听明白?」東門慶眼楮一挑︰「小子,識時務者為俊杰。你是不是看不到後果就不知道掉眼淚是什麼滋味?」

人要是倒霉,喝涼水都塞牙!

王小窮就不知道自己這是犯了什麼煞了,連續幾天沒有一天讓他消停的!非要有個人找自己的事兒才行!

吱嘎一聲,門被推開,老板娘和趙亦可逛街回來了。看到屋里的人,老板娘知道沒好事兒,就讓亦可先拿著東西去了隔壁的彩票店彭叔那。

回來的還真是夠巧的。

「老板娘?」東門慶斜眼看了老板娘一眼。

老板娘能自己撐起一個店面,不讓自己跑大車拉危險品的男人多操心,就有一定的氣場︰「是我。不知道您有什麼貴干?」

「他來賣餐具的。」王小窮插嘴道。

老板娘既然是做這行買賣的,當然知道這位賣餐具的太子爺是誰,也知道這位太子爺是來做什麼的。只不過,平日里他們這些小店他真看不上啊,再說那保護費也不是白交的吧?

「我當是誰,原來是東門家公子呀。」老板娘微笑道︰「東門公子,您看我們這小本買賣,根本就用不到那一次性的消毒餐具,您就高抬貴手吧。」

「你們不用可以。」東門慶冷笑一聲︰「現在工商和衛生局對餐飲衛生很在意。你們要是覺得他們來查也查不出什麼,不用也可以。真的。」

這混蛋!老板娘心里罵了一聲。衛生局只要想查你,哪能查不到的呀!就跟交警想查大車一樣,雞蛋里面也能挑出骨頭來的。

老板娘男人開大車路上被查過,她男人本來很自信,說隨便查。那交警直接一句︰查不出來我喊你爹。就證明了一切事情都是可以當場改變的。大車的後視燈線路都在外面,那交警就是一把扯斷了線,非說是車燈不亮,硬是扣了錢。

這衛生局也一樣呀,隨便挑不出毛病,自己在口袋掏一個死蒼蠅丟你鍋里,一樣查死你!

「我要了,多少錢。」老板娘心里掂量了孰輕孰重,只能一口答應下來。

東門慶切的笑了一聲︰「看你這為難的樣子,我可不(7)逼你。算了,我不賣了。貨也不夠了,這幾天衛生局肯定要查,要貨的多了去了。」

「我出一塊,一塊我也要。」老板娘一咬牙。

「算賬。」東門慶嘴角微微揚起,起身掉頭就離開了飯店。

看著八百件一次性消毒餐具,老板娘深呼一口氣,回頭看了看王小窮︰「你還真是個掃把星。」

一句話把王小窮說的也無言以對,只能低頭不語。

看到米線館門口的汽車離開,趙亦可跑了進來,見到媽和王小窮臉色都不高興的樣子,便知道沒好事兒。但是她還是微笑著把一身衣服拿出來遞給王小窮︰「拿,這是我媽給你買的。」

看著那身干淨的衣服,王小窮對老板娘只能是感激。雖然老板娘面上很不友善,但是她確實也是一個善良的人。

「謝謝老板娘。」王小窮接過了趙亦可手里的衣服︰「謝謝亦可。」

「不用客氣。我是怕你接送亦可的時候丟人。」老板娘嘆了口氣︰「真是的,二狗子什麼時候抓緊來送信,讓你趕快離開吧。掃把星啊,掃把星……老天爺,我這是犯了什麼錯啊,你給我安排這麼一個主兒,帶來這麼多麻煩?」

不知道是不是老板娘每天的祈禱起了作用。

在王小窮來到城里的第五天晚上,二狗子出現在了米線館的門口。

「表嬸子。」二狗子推門而入,直接喊了一嗓子。

老板娘听到二狗子的聲音那叫一個開心啊!比老板娘更興奮的要數的上是王小窮了!

他直接就竄了出來︰「二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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