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謀,落跑皇妃不承寵 185、番外 十年之約 (大結局)

作者 ︰ 風孌

春去秋來,花開花落,轉眼,十年過去,很多事情早已不是原來模樣。

田埂上,一個身著前綠衣裳的小女孩,手里捧著一大束花,一蹦一跳的走著,見到溪邊站著一個布衣男子,她立即奔跑過去,大聲喊著︰「義父,義父……!」

被稱作義父的男子,轉過頭來,望見那小女孩,唇邊不自覺地露出一絲笑,他半蹲著身子,張開雙臂,抱了她一會兒,隨後站直身,牽著小女孩往回走,邊走邊怨怪的說︰「天色晚了,也不知要回家去?非得讓你娘親擔心麼。」

男子也跟著笑起來,邊拿了筷子邊道︰「你做的東西,自然不差。」

而事實,亦如他想的那般。

回到家時,小女孩已經趴在男子身上睡著了。

未等男子應聲,婦人已邁步走出了屋子。

「好,明天義父通通都給你買回來!」

臨到村門口前,他下馬,徒步而行。

店家端了一碗丸子上來,但此刻的他,望著那丸子卻沒有了食欲,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那人要來了,他竟不知是喜是悲,這似乎是患得患失。既盼著那人來,又不想那人來。

「我明日去集市,你有沒有什麼特備想要的?」

「歡顏……」男子愕然,低聲呢喃著,「歡樂的容顏……呵,有女……歡顏……」忽然間,他無比的確定,她還活著,她還活著,而且,還平安地生下了孩子,他們的孩子。

走在村莊小巷中,有幾個頑皮的孩童,見著他稀奇,遠遠跟在他身後,一見他回頭就嘻嘻哈哈的哄笑著,見了這些孩子的笑容,他也不自覺的笑起來。

「哎呦,都說別叫我老前輩了,就著盈盈丫頭那樣,叫我師傅罷了。」老頭邊走邊說,見到那小女孩已經睡著了,禁不住笑了一下,卻是又氣又惱地說︰「這丫頭,到處亂跑,累的睡著了。」

「是呀,听說了,內子的表哥在衙門里當差,昨兒個收到朝中詔書,說是陛下駕崩了。」

他看著她的女兒出生,咿呀學語,蹣跚走路,到今日這樣的一個活蹦亂跳的小姑娘,這個過程,有辛酸,但幸福與快樂多余辛酸。

他與她,這番言語對話,似平常夫妻,熟稔地像在道家長里短。但他和她心底都知曉,他與她,永遠不會是夫妻,不會,亦不可能。

是的,他還欠她一個承諾,一個早就應該實現的承諾。十二年前,他不能履行諾言,而今,他已卸上的重擔。

他抿唇笑了一笑,「豈止認識,我……我來找你娘親,兌現當年的承諾。」

黑沉沉的夜空,烏雲密布,像是沉重的壓垮下來一般,就在這一個雨夜,那個人把她交給他。

但這一切,都是那個人賜予他的,他之所以有幸能參與到她的生活,全都是那個人賜予的。

沒走一步,他心底的激動就多一分,緊張與忐忑也多一分,但卻阻止不了他前進的腳步,他想,她會在那里等他,和他們的孩子,一起等著他來,一定。

「嗯。」男子嘴里含著一口飯,含糊不清的點了一下頭,沒再說話。眼前婦人,端的是溫婉氣韻,與世無爭的淡然,曾在她身上的那份天真稚氣早已退去。似乎從她醒來的那一刻開始,她就變了,恍如一夜長大,接受她身邊沒有那個人的事實,接受她在邊遠小村莊的事實……或許,這一切都是因為她月復中的孩子,她與那人的孩子。

她還活著,還活著!還有他們的孩子……

「嗯,可惜呢,當今聖上正值盛年,想不到年紀輕輕就……莫不是因後宮三千佳麗,醉死在溫柔鄉里了。」

「……這不是好奇麼……」

但稍稍一想,忽然間又明白過來。

聞言,婦人嗤笑一聲,盛飯的動作也隨之一頓,「你總是這麼說。」

布衣男子把小女孩輕輕放在床榻上,又拉過一旁被子蓋在她身上,見她尚未醒來,這才轉過身,含笑望著那婦人,又望望她手中的花束,道︰「她說你喜歡這花。」

「這丫頭,總讓不省心。」婦人邊走進里屋,邊嘮叨著,但臉上的神情卻是掩飾不住的溺愛。

走近了,才看清那小女孩容貌,那模樣幾乎與他心底女子的容貌重疊在一起,幾乎像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找我娘親?你知道我是誰嗎?你認識我娘嗎?」

「誒,听說了嗎,前天,皇帝駕崩了。」

剛開始的那一瞬,他一直懷疑是不是自己在做夢,但在看到她的慢慢痊愈,原本平坦的小月復也漸漸隆起,一日比一日大,他忽然清楚的意識到,這不是做夢,是真的,最最真的事情,是錯過了,便再也回不去的事情。

聞言,藍衫男子失笑道︰「你娘親在哪里,我來找你娘。」

有人議論著街上買賣的貨物,有人議論著誰家誰家的丑事,有人則在議論著朝中進近來的大事。

男子與白發老頭兒一同走回家中,到了家,老頭兒卻向想起了什麼,率先奔向了廚房。

小女孩抱緊男子的脖子,歪頭想了想,說︰「唔……要糖葫蘆、花生酥、酒釀丸子……還要新衣裳!」

為了等這一天,他幾乎耗費了所有力氣,才能走到今天這一步,看似孑然一身地來到這個地方,回到她的身邊。

「是呀,但願吧。」

婦人抿唇一笑,卻是不語,拿著花束嗅了一下,隨後將其插入一旁的花瓶中,轉過身來望了那男子一眼,「餓了吧,飯菜正熱著,我去端來。」

听了這話,小女孩原本有些憋屈的小臉終于綻開笑顏,高興的應著。「嗯。」她趴在男子背上,得意忘形的嚷嚷起來,「嘻嘻,義父對顏兒真好!」

婦人搖搖頭,「又不是小孩子了,哪里有那麼多特別要的。」她著意看了看男子身上的衣裳,又道︰「倒是你,給自己置兩身新衣裳吧,別總是穿這一生舊衣衫。」

也許是因從一開始叫習慣了,便改不了口。像對著她一樣,他想叫她盈盈,或是琇兒,但卻是無論如何也叫不出來。反觀她卻是不改初衷,喚他俞墨哥哥。

這十年來,他從未叫人打探過她的消息,怕被別人發現,也怕事情不是自己所期盼的那樣子。為了今天,他苦苦堅持,掙扎著,只為了這一天……

眼前一切,陌生又熟悉,心里忽然有種久違的感覺,仿佛眼前這個寧靜祥和的小山村是他出生,長大成人的地方。

他啞口無言,也不知如何回應,只知道望著他的眼眸,堅定的點頭,再點頭。萬萬沒想到他會用這一出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辦法,讓她金蟬月兌殼,他……竟是想的那麼長遠。

面對小女孩的諸多疑問,藍衫男子臉上並未出現不耐煩的神情,反而是滿眼的溫柔與疼愛。

是的,緊張,急切。

自此後,他從未提過那人,而她也未提起過。而旁的人,因她此前曾在此居住,也並未多加猜測,只知道她在等他的丈夫回來,而他,是她的結義大哥,是她女兒的義父。

同時也在疑問,要怎麼樣的信任,才能放心把自己心愛的女人托付給他?他想不到答案,但為了他的這份信任,他發誓,誓死保護她,還有她月復中的孩子!

那個人說的話,似乎言猶在耳,還有他那烏沉沉的雙眸,那里面的沉痛與不舍,似乎都傾斜在天上飄落的雨水中,酣暢淋灕。

賣酒釀丸子的小攤旁,一個身穿褐衣長袍的男子,不動聲色的坐在桌旁,他點了兩碗丸子,正在等候時,無意間听到旁人議論的這話,心中不由一震,幾乎克制不住沖上前,去問那人所議論之事,是否屬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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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願意在此等候。

還未走近家門口,前面迎來一個滿頭白發的老頭兒,男子輕聲喚了一聲,「老前輩。」

那人來了,她和她的女兒就有了歸宿,而他,注定又是孤家寡人一個。

眼前這個小女孩,便是他們的孩子,或許是因為血濃于水,或許是因他太過激動,而產生的幻象,可心底卻是那麼的確定。

集市上,人來人往,因為趕集的日子,街上的人也比平日的多。

年輕婦人去而復返,兩手端著一個托盤,緩步入了廳內。男子見狀,忙上前去幫忙,見到托盤中的兩樣菜肴,隨口問道︰「這是什麼,先前沒見你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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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怔愣一瞬才反應過來,望著那小女孩的模樣,驚訝地笑了一下,反問她道︰「你叫什麼名字?」

聞言,男子忽然停下腳步,垂頭望望小女孩,忽而蹲去,側頭對她道︰「來,義父背你。」

回頭之際,卻見前頭走來一個小女孩,手里拿著一根小草,晃晃悠悠地甩著,嘴里似橫著小曲兒,甜甜的笑,掛在那紅艷艷的小嘴邊,煞是可愛。

男子抿唇輕笑,「明天義父去鎮上趕集,順便給你帶點東西回來,想要什麼?」小奔聲手。

再過六日,便是約定期限,而那人卻在這個時候……駕崩……難道,故技重施?

「我把她托付給你,帶她回去西子村,好好照顧她……和孩子……」不知是因下雨緣故,還是他心如晦澀,短短的幾句話,他卻哽咽了許久才說完。「倘若十年後的今天,我沒有去找她,永遠不要告訴她實情。」

林蔭小道上,噠噠噠,響著馬蹄聲,一聲緊接著一聲,從那聲音似能听見騎馬的人心里有多麼的急切。

「呸,你活得不耐煩吧,皇帝的事情也是你能討論的,當心禍從口出。」

沒想到,十年竟過的這麼快,轉眼,她的女兒都這麼大了。

這一點,他早已看清,早在那個人把她們母子托付給他的時候,他就下定決心,無論他喜歡她與否,他都不會越雷池一步。與她之間的距離,是一道跨不過的溝壑,這輩子,永無可能。

路旁的一塊小石碑,一閃而逝,可他卻看清了那石碑上的字,心底不由更急激動起來,距離越來越近,他也越來越緊張。

小女孩扁扁嘴,臉上做出一副委屈的樣子,「娘親說坡上的野雛菊開得好看,顏兒想采一些回去,讓娘親看看嘛。」

想到那個人,就不自覺地又想起了十年前的那一個雨夜。

他想,假若,她懂得那人的用心,她會听他的話,安心的待在這里,等著他的到來。

「明日出殯,三日後,新帝登基,這陛下就成先皇了,唉……也不曉得新帝如何,但願像景宣帝一樣,是個明君。」

小女孩微微嘟著小嘴,狐疑地望了男子一樣,「我叫歡顏,歡樂的歡,顏色的顏。」

「……」

小女孩久久不見男子開口,皺眉望了他幾眼,嗔怪道︰「您怎麼這副表情,我問你話呢,你怎麼不回答我?……」

開門是一位年輕婦人,挽著松松的流雲鬢,著淺黃衣裙,雖稱她婦人,但其容貌卻盛似二八少女,膚若凝脂,明眸善睞。

而他也幾乎告訴了她全部事情,只是抹去了她是叛軍亂黨女兒的事實,與那人的糾纏,還有十年之約,他也一並告訴了她。

歲月似乎沒在她臉上留下太多痕跡,而他,卻已老了好多。

十年,他等這一天,等了十年。

他不由咧嘴笑了一下,一手牽著馬兒,一邊打量著眼前景物。

十年,在平淡如實的日子里,轉瞬即逝,日復一日,月復一月,便又一年,每一日,都似在重復著昨日的事情,但細想下來,卻又不是。看似不斷重復,其實是在不斷進步。

他震驚不已,連那小女孩走到跟前望著他都未有反應,直到听到那小女孩清脆的聲音問︰「你是誰呀?你牽著的是馬兒嗎?」

策馬而來的是一個藍衫男子,衣袂飄飄,臉上風塵僕僕之態,但卻無損他英俊的容貌,那一雙深邃的眼眸中盡是復雜之色,透著隱隱期盼的同時,還有急切,還有緊張。zVXC。

但到了此刻,他卻害怕,害怕她真的已不在人世……

婦人笑著回答︰「胡亂做出來的,你嘗嘗滋味兒如何。」

布衣男子望著她的背影,笑了一下,轉頭去看床榻上的小女孩,唇角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眼底洋溢著滿滿的幸福之意。

如今,十年已過,再過幾日,便是約定好的期限,那個人,能否到來?

男子點點頭,應了一聲,淡淡道︰「許是跑太遠了。」對于老頭兒先前的話,他顯然沒把他放在心上。

婦人見了布衣男子,唇角漾開一絲淺笑,隨即閃身,示意男子進去,順手拿了小女孩手中緊拽著的花束。

如今的他,終于可以堂堂正正的娶她為妻!再也沒有事或人阻止他和她在一起!

男子笑而不語,抬眼望她一眼,隨後夾了一口菜,和著飯送入口中慢慢咀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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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耶,文文到此大結局了,嘻嘻,在這個時刻,讓風子大吼三聲吧,這是偶的第一篇上架文,風子也知道中不足地方很多,但是很感謝親們的一路支持和陪伴,風子會繼續努力,創作出更好的作品回報大家,謝謝。

各位親,允許風子叫一聲,風子們,謝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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