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謀,落跑皇妃不承寵 162、我是誰

作者 ︰ 風孌

听到睿親王這調侃般的語氣,皇甫霆笑了一笑,點點頭,道︰「辛苦你了,九弟!」

睿親王搖頭笑道︰「臣弟要說一句,皇兄不必客氣麼?」見皇甫霆認真嚴肅的神色,又鄭重地補充說︰「為皇兄守江山,是臣弟應該做的事!」

聞言,皇甫霆心底泛起辛酸之意,亦有感激之情,他才十三歲不到,正值青春年少的好年華,但卻被他困在這朝堂之中,接觸到的盡是些勾心斗角的事兒。又何嘗不知,其實,他有多厭煩這個朝堂,但因為他,本可以雲游四海的他,卻留在了宮中。

而他的責任就是,用盡一生去守護這個東西,不惜一切!

睿親王愣了一瞬,「皇兄你最近是不是疑心病太重了,臣弟何曾怨怪過皇兄您?再說,當年,是臣弟自願請纓,墮落民間為皇兄打探消息,何來怨怪之說?」

小小年紀的他也懂得皇甫霆的無奈,後來就再也提起過。而今日冷不防被皇甫霆這麼一說,又怎會不欣喜。

而她也相信他方才所言,因為印象以來,他真沒有騙過她。

好像在哪兒听過,可是,在哪兒呢……

聞言,睿親王當即喜笑顏開,神情竟有些掩飾不住的激動。「多謝大哥!」

當年,才剛滿十歲的他,看見皇甫霆忍辱負重,只為有朝一日能真正大權在握,為父皇報仇雪恨,他心底大受鼓舞,亦想幫幫這個大哥,但當時的他勢單力薄,便想出了一個辦法,到風月之地去探消息。

猶記得在能博覽群書之後,他就有個想法,想要去雲游四海。而那時候,身為大哥的皇甫霆知道後,卻是一片慘淡神色,因為想要自由的出宮去都很難,那時候的他,還相當于被李貴軟/禁之中。

下了早朝之後,皇甫霆直奔重華殿,原本還要重要政事要處理,但因記掛著盈琇,非得要看她一眼才能安心。

為什麼?只是這麼一句話,等我……

為什麼,她什麼都想不起來?為什麼?她到底忘了什麼事?到底是什麼事?是不是跟大哥哥有關?

盈琇眨眨眼,靜靜望了皇甫霆一會兒,隨後點頭應道︰「嗯,那我等著。」

在皇甫霆的默允之下,睿親王緩步走出了內殿。大殿中倏然的安靜讓皇甫霆有一些不適應,他轉過身,走到案前坐下,卻不提筆批閱折子,而是望著那紫金盒子發愣,那里面裝的是傳國玉璽,是父皇傳下來的的玉璽,也是李貴和老四千方百計的。

是以,便有了他那個響亮的稱號——風流王爺。

「娘娘……」

罷了,總有一天會想起來的吧,她想。

朝中大臣,除了愛舞文弄墨之外,常有流連風花雪月之地,而他若是能借這個機會,打探消息,那可比專門派出探子去打听來的強,而且更加容易。他只要物色一些美女去蠱惑那些大臣,便可事半功倍。

這一句等我,不是叫她等他有空時帶她出宮,而是等他處理完一切紛爭之後,他要給她,她想要的生活。

「我何曾騙過你?」

盈琇蒙著眼楮,完全不知狀況,忽然間的安靜,讓她以為是綠茵等人在密謀著如何躲她,想著便伸出手忽然一抓,但卻是什麼也沒抓著。

腦中因他這句話閃過某些東西,像一道光,亮了一瞬便湮滅,快得讓她抓不住。

眼見皇甫霆眼中流露的辛酸,睿親王忙道︰「皇兄,臣弟還有事,先行告退了。」說著就要轉身往外走。

「琇兒乖,過幾日,大哥哥就陪你玩個夠。」皇甫霆輕聲哄著,這幾日他雖日日來看她,但實際是百忙之中抽的空,這幾日在為南下避暑之事做著準備,陪著她的時間也自然少了。

被她抱著的皇甫霆一聲不吭,但笑容卻在他嘴角邊漸漸加深,望著她依然蒙著眼的臉,他輕聲道了句︰「你早就抓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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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親王身子一僵,回過身來,訕訕笑道︰「怎麼會呢,臣弟真有事兒。」話雖如此,心中卻暗暗道︰此時不走,更待何時?他不可不想听肺腑之言,這東西最容易讓人記掛在心里。不成,他不能讓這些事成為自己的牽絆。

一日後,盈琇清醒過來,所幸腦後的傷並未給她造成太大影響,被皇甫霆強制禁于重華殿休養了半個月後,見到的還是那個活蹦亂跳的可人兒。

他說等我……

「大哥哥……」

看到盈琇這幅茫然神情,綠茵也猜到了大概,想必是方才陛下言行舉止哪里讓她感覺到似曾相識了,但看她這幅神情,想來是什麼也記不起來。

「琇兒……」皇甫霆喃喃叫了一聲,方才她轉過身那一刻,臉上神色雖是惱怒,但眼中明明是不舍的。他伸手從後面環住她的腰,將頭靠在她的頸窩處,沉默半響,才悶聲道︰「等我!」

听到綠茵的話,盈琇無力的笑了一下,又是這句話,她問了好幾遍,等到的答案都是如此……

「嗯……」睿親王鄭重地點了一下頭,隨後抱拳一握,「那臣弟先告退了。」

「娘娘?……」綠茵怔住,腦中思緒亂轉,想到陛下交代下來的話,她忙穩穩心神,道︰「娘娘這是怎麼了,您是皇貴妃呀,是陛下最寵愛的妃子呀。」

還未進到重華殿,就听里邊傳來的嬉笑聲,其中盈琇的聲音尤為清脆。皇甫霆加快腳步,走近殿內就見到七八個宮女以及綠茵在花園中東奔西跑,而中間站著一個黃衫女子,眼楮被白棉布蒙著,唇邊綻放絕美笑容,張著雙手,儼然準備撲過來的樣子。

听了皇甫霆這話,盈琇秀氣的眉皺了起來,不滿的嘟囔道︰「大哥哥都不陪我玩兒……」客做聞認。

皇甫霆憐愛的撫模著她的發,指月復平在她後腦上的一塊疙瘩上,語帶擔憂道︰「這麼玩兒,也不怕摔著。」

原本高興中的盈琇聞聲怔愣住,隨後慌忙將臉上覆著的棉布取下來,眨巴著眼楮望望皇甫霆,又望望身旁伏地而跪的宮女們,隨後傻傻地笑起來,一邊伸出手將皇甫霆抱緊。

被派來重華殿已有段日子,當中的事情,十之八九,綠茵也模了個透,她在心底為盈琇的遭遇感到憐惜,也為她現在的情況而慶幸。其實,記不起來還好,至少不會傷心,不會在乎。

盈琇撇撇嘴,明顯不相信皇甫霆的話。皇甫霆輕嘆一聲,抬手捧起她的臉,「過幾日,朕帶你出宮,去江南水鄉玩個夠。」

皇甫霆站起身,緩步走到睿親王面前,「這些年可有怨過朕?」

見到睿親王這難得的欣喜,他看著心里也覺愉悅,笑著道︰「還要辛苦你一陣兒,萬事小心。」

若不是被他勒令在床上躺了七八天,她早就下床蹦來跳去了,而今,雖然後腦傷口已經月兌痂,但還是小心為上的好。

正是糾結之時,忽然間听到耳畔一聲叫喚,盈琇轉過頭去看,見到綠茵面露擔憂之色,她皺起眉頭,喃喃問道︰「我……忽然不知道自己是誰……你知道我的事嗎?能不能告訴我,我是誰?我到底忘了什麼事?」

盈琇憤憤然說著,一邊緩步向前,一邊向前觸模著,忽然間,她似乎踫到衣衫的微涼之感,當下便大力向前撲去,一把抱住了面前的人,高興的嚷嚷道︰「哈哈哈,我抓到你啦,我抓到你啦!……」

皇甫霆松開手,卻不忘捏捏她紛女敕的臉頰,「那就乖一點,大哥哥忙完這幾天就帶你出宮。」

皇甫霆悄無聲息地走了過去,那幾個宮女們和綠茵見到他,忙不迭跪地行禮,但卻皇甫霆忙示意噤聲。

聞言,盈琇又扁起嘴,不情不願道︰「那你快去忙吧。」說著忽然推開他,兀自轉過身去。她雖然不知道他在忙什麼,但想想他應該真的很忙,不然也不會每天她起床的時候就不見蹤影……

等我,這句話好熟悉,好像在哪兒見過……可努力的想卻怎麼也想不起來,甚至越想越頭疼,就連心也似乎在揪扯著,微微發疼……

皇甫霆了然的點點頭,伸手拍拍睿親王的肩膀,沉聲道︰「皇兄答應你,等這件事之後,就讓你去雲游四海。」

皇甫霆暗嘆一聲,淡淡道︰「這麼著急莫不是要躲著朕?」

呆愣在原地的盈琇半響回不了神,只因為他那句話,等我。

「真的?」

也怪不得她有怨言,被他強迫禁在屋子里七八日,現在又不能出重華殿,以她現在的好動性子,想必是悶壞了。

說罷,他松了手,迅速轉身步出大門。

「哼,我一定會抓到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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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仲夏,皇甫霆移蹕江南穗州避暑,後宮的幾位妃子也隨扈移駕穗州。儀仗鑾駕,浩浩蕩蕩的一行人,經兩天的路程才抵達穗州。

入夜,皇甫霆在行宮連擺幾天宴席,表面以天下太平,普天同慶做嚼頭,暗地里卻是為了讓李貴等人放松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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