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謀,落跑皇妃不承寵 133、不疾不徐,卻恆定向前

作者 ︰ 風孌

「陛下吩咐,老夫人此後在重華殿長住,娘娘大可放心。」說著,他拱手揖禮,「娘娘若無其他吩咐,微臣先告退了。」

盈琇站在原地,有些呆愣地望著他漸行漸遠,他說的對,她確實該當面謝他,心底卻有不確定,不知他是否真有心,要與她重修舊好?

殿內,盈琇忽然跑出去後,玲瓏很識大體地招呼起黎氏來,讓她在旁稍作,並奉上茶水。

「嗯。」黎氏點頭,用湯勺舀了一口粥送進嘴里,隨後又轉頭望向盈琇,「琇兒,你還未回答為娘的問題。」

她雖不知她在宮里情形如何,但兩年前也听說了,女兒一進宮就被廢輟,那時,相爺還常常對著她撒氣,冷嘲熱諷,甚至拳打腳踢。約莫半年前,府里又有傳言,說她的女兒被封了皇貴妃。她心底納悶,卻更加為女兒擔心。也不知女兒在宮里生活的如何,可還會受人欺負,會不會想念她這個娘親……

盈琇見她這樣也能猜個大概,轉頭便對玲瓏吩咐道︰「去御膳房挑幾樣小菜來,不要葷菜,再要一碗清粥,快點!」

桌上擺著四碟小菜,旁邊隔著一碗清粥,看著便忽然想到,她有多久沒見到這樣可口清香的飯食了,約莫十幾年了吧。女兒出生一個月後,她就被相爺攆到了後院雜物房,似乎是從那時起,她便不曾見過這些可口飯菜。

這一晚,黎氏與盈琇幾乎徹夜長談,兩人同睡一鋪,而皇甫霆竟也似乎理解盈琇的思母心切,不僅當晚沒去重華殿,接連幾日都不曾召盈琇侍寢。

盈琇微怔,正要說話,卻見玲瓏端著托盤從殿外走來,身後跟著幾個同樣端著托盤的宮女。

「娘,琇兒不孝。」

「娘……」盈琇喚了一聲,握住黎氏的手,相攜著走進殿內,見玲瓏一臉謹慎的望著她,模樣有些惶恐。她只覺得莫名其妙,方才在殿門外,看她似乎和娘說得很起勁,怎麼這會兒見了她,卻畏手畏腳的,她有這麼可怕麼?

玲瓏見著黎氏溫婉的笑容,也不禁喜笑顏開,「老夫人叫奴婢玲瓏便可。」

說來,要感謝相爺,讓她看淡了一切功名利祿,早在十幾年前,她對他已經失去了信心,若不是記掛著女兒,她早就去見爹娘了。

「是嗎?」黎氏淡淡一笑,妃位高又如何,那不代表這個從未謀面的皇帝女婿就會對她的女兒好,唉,也是她不該問的。外人一看,定是覺得好,可是,實質上呢,好不好,只有她的女兒最清楚。

她原先也是官家女子,無奈家逢巨變,才落難青樓,本是官家女子,自小受過良好訓導,即便時過境遷,她骨子里那股大家風範也不會消失。何況,那些經歷與磨難,是令人成長的東西,隨著歲月時日的變遷,變成自己心中的記憶,是別人無法奪取的財富。了謝卻站。

黎氏了然的點點頭,心想,她這女兒的性子還真是一點兒都沒變,以前在相府時,她就喜歡做這些。只是常常被府里的人逼著干活兒,可到了晚上歇息時間,她也還是興致不減。說來,也只有在晚上,人人都安歇了,她們母女兩才能得空一會兒,也是靠著這少許的時間,女兒幾乎學會了她所會的一切。

「娘……」盈琇哽咽著,淚水悄聲滑落,心中又喜又悲,卻不出是個什麼滋味,「以後琇兒照顧您,保護您,不會再讓您被人欺負……」

今日一見,霎時間,感觸頗多,往日經歷的辛酸苦難,到此刻,回想起來,皆化作了一抹淺笑。那些不堪回守的往事,興許能打倒她的身體,卻永遠不能打倒她的內心。

盈琇微一點頭,也不想再追究,扶著黎氏到一旁椅子上坐上,而後細細端詳著她,喃喃道︰「娘……您蒼老了許多……」說著,眼淚又不听使喚地往下掉。

見了黎氏這模樣,盈琇幾欲落淚,卻是生生忍著,勉強笑了一笑,「娘,您……慢慢吃……」再讀讀小說閱讀網聞言,黎氏竟面露難色,牽強地說︰「用過了。」

轉頭望一望黎氏,問道︰「娘,你們方才在聊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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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園

盈琇親自為黎氏盛粥布菜,臉上是久違的溫馨之喜,「娘,來,快嘗嘗。」

盈琇垂下眼,竭力掩飾著自己的愧疚與悲傷,再抬眼時,眼中已被一片明媚所取代,唇角微有笑意,輕聲道︰「陛下待我很好。」

黎氏听了這話,竟似受了委屈的孩子,險些落淚,卻是強忍著,勉強笑了一下,「為娘沒事,幸虧方才那位公子去的及時。」

「嗯,那便好。」

黎氏笑著點頭,卻是又問,「陛下……他待你可好?」

正想著,轉頭便見到盈琇正從殿外走來,黎氏趕忙起身,迎了上去,「琇兒……」

好不好,其實是個什麼定義,若是單純的好或不好,那他待她是時好時壞吧。每次對她不好之後,又做一些事情,暖一暖她的心,等她感動完後,引來的又是一場暴風驟雨。

可盡管如此,一想起他來,她心中還是覺得幸福,尤其是昨夜和今日他默默做的事情,這麼說,便是好的。

黎氏在盈琇走後,漸漸止住了淚水,見玲瓏給她端來茶水,不卑不亢地道︰「多謝姑娘。」

「老夫人請用茶。」

等到玲瓏放置好了,她便站起身來,揮手摒退玲瓏等人,順手拉著黎氏起身走到桌旁,一邊道︰「娘,我們邊吃邊說。」

玲瓏走後,盈琇這才卸下心防,望著黎氏問︰「是府里的人又搶了娘的飯食是不是?」

黎氏笑著端起那碗粥,淺嘗了一口,只覺口中香甜柔滑,充滿著淡淡的米香,她抿唇笑笑,臉上竟有羞赧之色,「好吃。」

當一個人心中懷揣著希冀,堅定著一個信念,那便擁有水滴石穿的力量。而她心中便是這般,堅不可摧,守護著一個信念,猶如一條不疾不徐,卻恆定向前的河流。只因為活著,才能見到她的女兒。

沉吟了片刻,她又問︰「陛下……待娘娘可好?」

「自然是好的了。」玲瓏說起皇帝和盈琇的事情,似乎特備興奮,小臉上滿是艷羨與崇拜,「前些日子,幾乎夜夜召娘娘侍寢,吃穿用度,樣樣都是徐總管親自監管,上回去上林苑狩獵,陛下也只帶了娘娘一個妃子,可見娘娘在陛下心中的地位,不同凡響。」

黎氏笑著點點頭,渾身透著淡然而嫻靜的氣息,「琇兒……」說一出口,才驚覺自己說錯了話,忙又改口道︰「你們娘娘平日里都做些什麼。」

黎氏搖頭,一臉慈愛的望著盈琇,「沒什麼,就一些閑話。」

玲瓏初來乍到,雖然不知道她是誰派來,總之,她還不信任她,不似如意,一見面就開門見山,表明身份。而且,這些事,也不能當著玲瓏的面說。

「……是。」玲瓏從未見過盈琇這幅急切的樣子,領了命便奔出了重華殿。看娘娘這幅神情,仿佛老夫人是好幾天沒吃飯了一樣。可老夫人是相府妾室,按理說,就算不得寵,也不至于幾天沒吃飯吧,且看那老夫人的穿著打扮,比她這個奴婢還樸素,當真令人疑惑。

黎氏急忙拍拍她的手背,「莫要哭了,能再見到你,受再多苦也值得。」

黎氏說這話時,臉上隱隱有著後怕,盈琇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想必這三年來,娘親每日都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可憐她竟然不曾盡過一日孝心。

「快別這麼說,」黎氏抿唇笑著,那笑容有著歷經滄桑的沉穩嫻靜,眼中滿是慈愛與寵溺,她伸手撫模著盈琇的臉龐,為她擦去眼角淚水,「為娘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苟且偷生至此,只為了見你一面,如今見你好好的,為娘也就放心了。」

玲瓏訕訕一笑,「真不巧,奴婢也是今日才被調來伺候娘娘的,」歪頭想了一會兒,說︰「奴婢只知道,今日娘娘睡到晌午才起身,用過午膳後,彈了一會兒琴,再看看書,習字作畫,估模著平日里也是做這些兒事,再後來就差不多晚膳了,過後便是沐浴更衣,若是陛下來了重華殿……那自然是侍寢了。」

黎氏也不推辭,微笑著坐在了凳子上。

盈琇忍著眼淚,輕輕點頭,「對了,娘,你用過晚飯了嗎?」zVXC。

惠妃和麗妃正在游園子,兩人相攜,悠哉悠哉地走著,身後十步遠外,跟著她們倆的侍婢和幾個宮女,瞧著是一副和諧又養眼的美人游園圖。

已是花月中旬,白雪皚皚的世界早已被揭去,換上一副生機勃勃的景象,萬物復蘇,悄聲迎接春日來臨。

惠妃眼尖,老遠便見到德妃帶著皇長子在那一大塊平地上玩蹴鞠,而德妃坐在一旁石凳上觀看,儼然一副慈母之態,德妃看不過眼,每每看見她和皇長子,就心生恨意,「這段時間來,倒是喜歡顯擺了,以前可不曾見她常與皇長子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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