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若生花 69.威脅之約會

作者 ︰ kigbolo

兩人就這樣對望了一個世紀之久。

「螢……你的……你的眼楮——」多前生平第一次結巴。

宿盈螢馬上把電話掛斷,鑽進被窩里不斷地念著咒語︰「你沒看到你沒看到你沒看到……」

這不有掩耳盜鈴之嫌嗎?多前好笑地把被子扯開來,「事實我看到了。」

「什麼事實,沒事實。」宿盈螢仍掛著無神眼球死命掙扎。

「我看到你眼中的我,正如你可以看到我眼中的你。」多前捧著她的臉。

「砸了砸了……」搞砸了!宿盈螢煩躁地用頭鑽著多前的胸膛。

「喂……這叫請求原諒的動作嗎?」多前好笑地托起她的頭。

「你不生氣?」宿盈螢驚訝地看著他的笑臉。

「當然生氣!」多前故意板起面孔,「你居然從頭到尾都在騙我!」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都怪我貪小便宜的癖好……」宿盈螢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告訴多前。當然,除了她中了冰雕男罌粟毒的事。

「所以現在我不能走,除了為錢,我也不能讓大家傷心難過,尤其是天大人,我怕他會瘋掉的。」

「好不甘心啊!」多前長嘆一聲。

「啊?」這哪跟哪?

「夜那小子可以和螢經歷那麼多,他撿到寶了。」

「啊?」哪門子的對話邏輯?

「不過現在好了,我也可以和螢一起經歷更有趣的事情!」多前激動地拉起她的手。

「你以為這是鬧著玩的嗎?!」宿盈螢生氣地甩開他的手。

「我是認真的。」多前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

「……啊?」她的神經又斷了。

「除了夜,把我也放進你美麗的眼楮里,好嗎?」多前拉起她的手印下一吻。

「哈哈哈,這笑話不好笑。」宿盈螢躲開他熾熱的目光。

「明天和我約會去。」

「沒問題,我們最近常出去——」

「是情侶性質。」多前寵溺地拍拍她的頭詭異地笑著。

「……開……開開開什麼玩笑!」宿盈螢口吃著。

「不答應我就把你的秘密說出來。」

邪魅王子總算露出真面目來。

————踫瓷踫瓷——-

每晚臨睡前,偶爾做好一點心理準備,因為你可能在明天睡醒睜開眼楮時,天就變了樣。這不,一大早醒來,宿盈螢就听信鈴報告說臥病在床多日的別空夜突然奇跡般痊愈了,現在已經回到公司全身心投入工作了。信鈴說那是螢小姐給夜少爺帶來好運,螢小姐探望他的隔天,病怏怏像快死的的夜少爺就生龍活虎了。希望如此吧!

更離譜的還在後頭。多前的威嚇成功沒錯,她的確答應約會去沒錯,可沒說約會地點是她家呀!

看著多前把她的老爸老媽哄得眉開眼笑,在廚房里充當廚娘的宿盈螢無奈嘆氣。

趁著多前把妻子捧得上天快踫得著天穹的當口,別爸來到宿盈螢的跟前,「女兒,這個爸爸挺滿意的,把別家那冰小子甩了。」

「爸,上一次你們才像嫁女兒一樣把我扔給那個別家二少呀!」什麼父母!變心比變臉還快!

「他害我女兒傷心,我不揍他一頓,算他的十八代祖宗給他寄來的福氣。」

「什麼傷心不傷心,他又不是我的菜。」他是罌粟,踫不得,她得嚴守防線,杜絕毒品。

「就是就是,那冰小子當不了什麼好菜,眼前這菜不錯。」螢爸爸瞄了瞄正眉飛色舞地給妻子賣乖的多前,「爽口滑溜,更重要的是‘油水’多,連名字都起的好,多前,多錢……小樣兒!太誘人了!」爸爸眼珠子變成金元寶。

「你敢再動賣女兒的邪念?」宿盈螢毫不留情地拿著手中的鍋鏟敲了老爸一記。

「不孝的女兒呀!」別爸控訴道,眼中還閃著淚光。

「我不孝不是早已街知巷聞了。」宿盈螢繼續炒她的菜。

鄰里已經不止一次看見她追著老爸喊打喊殺了。據說她五歲時就因為老爸要她親鄰居家1歲的小弟弟而追著老爸大人打。老媽回憶說,螢看見那小弟弟的紙尿布就通感聞到屎味。老爸敢叫女兒向這個小男人施美人計?找死!

「沒玩頭。」玩興頓失的螢爸爸走出廚房,嘴里喃喃說著說︰「說真的,只要我的寶貝女兒開心就好。這方面,前少爺比那別家二少好得多。」

「真是的,女兒沒動心,老爸老媽就動了當岳父岳母的情啦?什麼嘛……」廚房里傳來宿盈螢的嘀咕聲。

除了以上超出料(出人意料)外,生活仍繼續著。宿盈螢繼續在別家生活,沒人察覺這有什麼不妥,像是都認為她生來就屬于別家。宿盈螢對別空天實施是重生計劃仍斷斷續續地進行著。最近,宿盈螢便要求別空天到大自然中去感受生命。撫模夏花的紋理,感受清涼溪水流過指尖的活力……

為發現那些正常人不去在意卻真正勃勃生機地展現生命的事物,螢和天會興奮不已,時而分享感受,時而開懷大笑。這就是屬于盲人的樂趣,正常人感受不得,卻也為他們的快樂而欣慰。生活像這樣繼續下去真不錯。

然而,生活不是死靜的池塘,渾濁無波,沒有來源,也沒有去向。生活是一面湖,它時而平靜,時而泛起漣漪,甚至如大海般波濤洶涌。它總是千變萬化,如女人般善變。這些日子,別家的生活看是平靜無波,安安穩穩,卻不知內里暗涌漸生。這個暗涌的源頭正是天和螢的快樂之泉。誰都不知道未來會有什麼力量加諸在這善良的泉水上,讓它如槍膛里迸發的子彈穿過人胸中那顆脆弱的心,最終所有人都遍體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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