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朝瑾撩起長袍跪在地上,「兒臣不知此事。」
「你是說,是他背著你而去刺殺太子?」皇上劍眉一揚,將腰牌丟到他的身上。
「請父王明察,此事絕與兒臣無關。」淳于朝瑾眼神炯炯,筆直的跪著。
「哼,事實已擺在眼前,還查什麼?」皇後怒斥了幾句,又轉首對皇上求道,「皇上,您一定要為宗兒討回一個公道。」
「三皇子淳于朝瑾心生歹念,妄圖弒兄。罪無可恕,但念其年幼,尚可教導,即刻幽禁其行宮,無朕允許,不準其踏出宮門半步,不準任何人探望。」皇上肅言道。
「皇上……」皇後自是不滿意這種結果,一直旁觀的墨舞柔聲道,「姐姐,得饒人處且饒人,再怎麼說太子也是三殿下的兄長,這其中定是有什麼誤會。」
皇後輕笑道,「依墨妃所說,是我冤枉三殿下了?」
「我可沒這麼說,只是僅憑一具尸體,就定三殿下的罪,是否有些草率呢?皇上……」墨妃毫不介意皇後的眸色如劍。
「墨妃是想替三殿下月兌罪吧,如今已是鐵證如山,依法當斬……」
皇上忽的憤然起身,「朕意已決,不必多言。」然後大步離開,墨舞徐徐起身,淡然走過皇後身邊,皇後憤憤然瞥了淳于朝瑾一眼,跟著離開。
靖昊上前扶起淳于朝瑾恭敬道,「臣不才,不僅沒有找到證據證明殿下的清白,反而害了殿下。」
淳于朝瑾輕笑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請殿下放心,靖昊會繼續調查此事,還殿下清白。」
「有勞費心。」他仍是挺直了脊背,以一種高傲的姿態走出了大殿。
沐夕移了幾步靠近澹台靖昊,抱拳道,「大人,屬下只是實話實說,不知會是這般。」
「嗯,這里沒你什麼事了,趕回馬場繼續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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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不悅的回到寢宮,太子淳于朝宗忙迎了過來,「母後,怎麼樣了?父皇相信朝瑾就是幕後主使嗎?」
「鐵證如山,豈容他狡辯?」
「既然已經定罪,母後為何還這般不悅?」淳于朝宗扶著皇後坐到了軟榻之上。
「本是有機會除掉那個孽障,可那個墨妃,居然仗著你父皇對她的寵愛當眾為他求情,攪亂了我們的計劃,你父皇只是將他禁足在寢宮。」皇後縴指輕揉太陽穴,怒氣猶在。
「這個朝瑾太陰險了,居然暗中收攬了一批殺手。雖然只有一人落網,但也足以定他的罪。說起來舅父做事真是謹慎,連刀傷都讓人模仿的以假亂真。」
皇後嘆息搖首道,「你呀,也爭氣點,沒事多練些功夫,宮里那麼多高手,隨便學上一招半式,緊要關頭也可以防身呀,那些心懷不軌之人多少都會有所忌憚的。」
「母後放心,大不了往後我不支走身邊的隨從就是了,舞刀弄槍的宗兒一向不喜歡。」淳于朝宗為皇後捏著肩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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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訓練結束,澹台靖昊都沒再出現,泰川代傳命令,明天集體休息一天。
大伙圍坐在一起,林允軒喝了一口酒問道,「明天你們有何安排?」
「我回家。」韓沛答道。
「又回家陪你的小嬌妻呀?」林允軒笑道,韓沛溫溫一笑,沒有回話。
林允軒又問左翊道,「你呢?左兄,西都一來一回也要大半天的時間,你還回去?」
「不回。」
「左兄家住西都?」沐夕插話道。
「他可是西都瑞玉堂的公子,往後想買玉就找他,保證物美價廉,是不是左兄?」
「如有需要,左翊願為代勞。」
瑞玉堂?沐夕听著很是耳熟,想了片刻,恍然醒悟,不正是那日被拒之門外的瑞玉堂嗎?沐夕暗暗竊喜,「左兄這麼久不回家,難到不惦念家人嗎?就算路途勞累,也應回去探望探望啊。」
「多謝關心,我已與家中通過書信,告知這里的情形,待6個月訓練期滿再回去。」
「沐夕,你也太多事了吧,別人回不回家,你操什麼心呢?」林允軒躺在了草地上,笑道。
沐夕白了他一眼,心下在盤算著要怎樣才能跟左翊到西都見一見左掌櫃,如果現在告訴他,似乎有些突然,還是再等等吧,反正他明天也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