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寵一狐狸王妃 77.大婚之窘迫

作者 ︰ 清淺

整個天下呈現出一種詭譎的安靜。西留國和鳳翔國結為姻親之國。兩國宣誓共同進退。天祿國和臨緣國雖然沒有明確的表示,但是有識之士觀察兩國近來的動向,也能夠猜出一二。

對于天下局勢了解的人都知道,現在天下所呈現出來的太平,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在這平靜之下掩蓋的,是刀光劍影的前兆。

可是,這粉飾太平的沉寂卻沒有能夠影響此刻鳳翔國的氛圍。整個鳳翔國都充滿了喜慶的味道。宮里宮外,張燈結彩。

白夕顏坐在房間里面,任由小丫鬟擺弄著她的頭發。小丫鬟替白夕顏將頭發盤好,又替白夕顏穿上了喜服。

火紅色的嫁衣將白夕顏襯托得愈發嬌艷。眉若遠山,不描而黛。眸若星辰,熠熠閃光。小巧精致的鼻梁下面殷桃小口真緊緊抿著,別有一股嫵媚風流流露出來。

「娘娘好美啊!奴婢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美的女子。難怪陛下也為娘娘神魂顛倒呢!」小丫鬟看到白夕顏的容顏,眸中閃現著驚羨,由衷的贊美道。

白夕顏听小丫鬟如是說,不由俏臉通紅,不好意思的說道,「我還沒有嫁給他呢,你怎麼就喚我娘娘了。」

「馬上就要大婚了。也只有娘娘你這樣的美人才能夠獲得陛下的垂青。一生只娶一位皇後的承諾,可不是哪個女子都能夠得到啊!」小丫鬟不無羨慕的看著白夕顏。

她的眸中只有純粹的羨慕,卻沒有嫉妒。因為像祁如墨那樣風華絕代的男子,也不是尋常女子可以配得上的。況且白夕顏生的如此傾國傾城,又有哪個女子可以比得上她呢?!

更難得的是,白夕顏的美清靈中含著絲絲嫵媚,卻顯得過分妖嬈。讓人不自覺的產生親昵的感覺,卻不會嫉妒她的美貌。她的美更有一種九天仙子下凡的聖潔之美,好像對著她產生任何不當的想法,都是對神靈的一種褻瀆一般。

這樣傾國傾城的女子,也真的只有他們風華絕代的皇上可以配得上啊。他們這樣一對神仙眷侶也的的確確是容不得任何女子來插足了。

「小杏,你就別開我玩笑了。」白夕顏不好意思的推了小丫頭一把,心中卻是忐忑不安。

被喚作小杏的奴婢看到白夕顏臉上害羞的模樣,也是捂著嘴巴咯咯的笑個不停。小杏伺候白夕顏也已經有幾日了。白夕顏和祁如墨從藏寶庫回來之後,一直是由小杏伺候的。

白夕顏性子本就活潑又沒有主子的架子。小杏年歲也不大,入宮時間也不長。不過七八日時間,兩人便也就混得十分熟了。平日里說話也不怎麼忌諱,看到白夕顏這害羞的模樣,小杏倒也是大著膽子笑起來。

白夕顏被小杏笑的有些不好意思,別背過身去。只覺得臉上火燒一般的,偷眼看著鏡子,只見自己雪顏酡紅,眉目間盡然風情。

她的手指交握在一起,一直無意識的絞著,水眸里面漾著幸福和緊張。她只覺得一顆心撲通撲通的跳著,仿佛要從嗓子眼里面跳出來一般。

「娘娘,小杏錯了。您別不理小杏啊!」小杏的聲音把白夕顏從自己的思緒中拉了回來,她抬起眼眸,看見小杏正一臉著急的望著她,她才反應過來,剛才自己許是想事情想的太入神了,竟沒有听到小杏喊她。

水藍色的眸子里面滑過一絲狡黠,白夕顏故作生氣的說道,「哼!你要是再胡亂開我玩笑,我就不理你了。」

小杏不知道白夕顏是故意使詐,以為白夕顏真的生她氣了,自然點頭應道,「是。奴婢以後不敢了。」

白夕顏原本是想趁機逗逗小杏,卻未曾想到把小杏給嚇到了,不由放軟了口氣,說道,「好了好了。」

小杏見白夕顏又重新露出笑顏,不由也笑了起來,「奴婢就知道娘娘寬宏大量,不會和奴婢計較!娘娘這樣賢德,難怪皇上喜歡娘娘呢!」

白夕顏不由有種伸手扶額的沖動。祁如墨說的果然不錯,對于身邊的丫頭,還是不能太過縱容了。

「吉時到。迎皇後娘娘。」太監奸細的嗓音響起,小杏連忙幫白夕顏蓋好了蓋頭。

白夕顏只覺得眼前被一片火紅所遮掩。入目處都是火紅的喜帕。白夕顏只覺得心中一陣甜蜜。

馬上她就要嫁給祁如墨了麼?!雖然當祁如墨還是皇子的時候,就有人喚她王妃。可是,經過今天,她就真真正正的變成了祁如墨的妻子了。想到這個,她就覺得心中如同灌了蜜糖一般,有種難以言喻的歡愉。

突然好想見到祁如墨。雖然在宮里面每天都可以見到他,但是,此時此刻,她突然很想很想看到祁如墨,想要伸手去撫模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梁,他的唇。

被人牽引著走到了祁如墨的面前,感覺到祁如墨修長有力的手指牽住了她的手。感覺到屬于祁如墨獨特的氣息,白夕顏只覺得心跳又一次加快。

耳邊的聲音仿佛都變得不再清晰。白夕顏呆愣愣的,有好幾回都險些出了錯誤。幸虧祁如墨在一邊,才不至于在婚禮上出了丑。

終于完成了一系列的繁文縟節。生生從清晨折騰到了傍晚。

皇家不同于尋常人家。宴會是在成婚後第二日舉行的。因此,祁如墨和白夕顏拜完堂就雙雙來到了房間。

祁如墨將房門關上的聲音在白夕顏的耳朵里顯得格外清晰。她的心跳又一次加快。接下來,他們是要。

白夕顏不敢往下去想,只覺得一陣面紅心跳。甚至走路的時候,腳都有些不自覺的顫抖。

「這麼緊張麼?」祁如墨魅惑的嗓音在白夕顏的耳畔響起,溫熱的氣體噴灑在白夕顏的耳畔,禁不住讓白夕顏渾身一顫。

那氣體鑽入體內,仿佛一把烈火,點燃了靈魂深處的東西一般,白夕顏只覺得意識有些模糊,有種奇妙的感覺流竄全身。整個屋子里面一下子布滿了旖旎的氣氛。

白夕顏有些不適的開口道,「我。我沒有緊張…小九。你別胡說。」

「聲音都顫了,還說不緊張?」祁如墨伸手將白夕顏攬入懷中,白夕顏立刻被屬于祁如墨的氣息所包圍。

覺得眼前的紅帕子被陡然掀開,白夕顏睜開眼眸就看見了祁如墨略帶戲謔的容顏,祁如墨勾著玩味的笑容,墨黑的眸子里面蘊含著一絲白夕顏陌生的情緒,只听他笑道,「小白的臉果然比紅帕子還紅呢?不過,倒也別有一番味道。」

「小九,你又取笑我。」白夕顏伸手推了祁如墨一下,滿臉都是嬌羞的神色,祁如墨看著白夕顏嬌憨的模樣,不由心中一動,俯身便吻了下去。

這個吻綿長而溫柔,沾染了絲絲*和愛意。白夕顏被祁如墨突如其來的吻弄的一愣,整個人不知如何是好,祁如墨的舌便已經探入她口中。

她來不及反應就已經沉浸在這個極盡溫柔和纏綿的吻中了。祁如墨將白夕顏抱到了床上,白夕顏閉著眼眸不敢去看祁如墨,雙手緊緊抓住了床單,心中十分緊張,但又隱隱有著期盼。

祁如墨居高臨下的看著白夕顏,只覺得白夕顏不管哪個角度看都是那麼的美人和秀美。微微敞開的衣裳勾勒出她精致的鎖骨,喜袍之下,玲瓏有致的身軀若隱若現,再加上白夕顏嬌羞的表情,只怕定力再好的人也忍不住,

只覺得身上一涼,白夕顏驚愕的發現自己的喜服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祁如墨褪去,只剩下一件貼身的內衣。

白夕顏躺在床上,痴痴的望著祁如墨,他幽黑的眸子里面此刻盡是她陌生的*,她所熟悉的祁如墨從來都是自制的,何時見到過祁如墨這個模樣?

祁如墨的吻溫柔而細密的落下,白夕顏的身子一陣戰栗,禁不住申吟出聲,白夕顏的申吟使得祁如墨加快了動作,手探入白夕顏的衣襟,慢慢撫上她的高聳,輕輕揉捏。

白夕顏被祁如墨的動作引得嬌喘連連,手緊緊扣住祁如墨的背,不知道如何是好,卻听見祁如墨略含戲弄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別緊張,讓我來。」

白夕顏被祁如墨這句話羞的不知如何是好,手也不知道該放在哪里,而此刻祁如墨已經完全褪去了她的衣衫,兩個人是真正的「坦誠相見」了。

白夕顏的臉色一片緋紅,動情的回佣住祁如墨的身軀,祁如墨將白夕顏的身體微微抬起,白夕顏的心跳加快,隱隱覺得最重要的一刻要到來了。

此刻,月光透過窗戶灑進了院落里,祁如墨正準備進入白夕顏的時候,卻發現身下嬌媚的女子變成了一只毛發雪白的狐狸。

白夕顏正在驚訝于自己的變化,抬眸就看見了祁如墨鐵青的臉色。那臉色真的是鐵青的很。祁如墨的表情很怪異,白夕顏不知道如何去形容,仿佛是活生生吃了一只蒼蠅進去的表情。

祁如墨看著身下的雪狐,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討厭白夕顏的動物原型。什麼時候變身不好?!居然在這個節骨眼上變身?!

祁如墨忍著身體的燥熱從床上爬起來,有些惱怒的看著毛茸茸的白夕顏。這個時候被打斷,脾氣再好的人也會受不了吧。

白夕顏瞪大了水藍色的眸子,無辜的看著祁如墨,她也不知道會在這個時候變身的嘛,因為要大婚太興奮了,完全忘記了今天是月圓之夜了。

祁如墨有些愛恨不得的看著白夕顏,那無辜的眼神讓他心頭一陣柔軟,不由將白夕顏抱到了懷里,頗為無奈的說道,「你果然是我的克星啊!」

「嗷嗷」白夕顏叫喚道,一邊伸出毛茸茸的爪子去模祁如墨的手,算作討好祁如墨的舉動。

祁如墨無奈的看著白夕顏,原本一腔熱血,看到這麼個毛茸茸的小狐狸,再也提不起來了。他堂堂鳳翔國的皇帝,大婚之夜,他的皇後居然變成了小狐狸,這世上還有比這個更狗血更窘迫的事情麼!

不過沒關系。反正沒有人知道這件事!祁如墨心中默默念叨道。于是,原本充滿旖旎的無限春光,變成了一人一狐的相擁而睡。

次日清晨。

白夕顏已經變回了少女形態,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好不愜意。她突然感覺到有點不對勁,怎麼感覺渾身燥熱的厲害?!

穿的太多了?!低頭一看,沒有穿衣服啊!可是為什麼會覺得熱呢,錯愕的抬眸,看見祁如墨正以一種大灰狼的眼神看著她。

「朕的皇後,昨天沒有完成的事情,是不是應該繼續呢?」祁如墨滿意的看著白夕顏的臉色變得緋紅,唇角揚起狡猾的笑容。

白夕顏水靈靈的眸子望著祁如墨,祁如墨卻已經欺身而上。

兩人鸞鳳顛倒,門外來伺候洗漱的丫鬟和太監全部僵立在原地,不敢靠近。

正午時候,兩個人才一臉疲憊的從房間里面走出去,一出去,白夕顏就覺得滿屋子的太監丫鬟都在盯著她看,她不由模了模臉頰,臉上沒有什麼東西啊,他們為什麼全部都盯著她看呢?!

祁如墨離開以後,白夕顏立刻把小杏找來,問道,「我怎麼覺得大家看我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

小杏紅著一張臉,就是不說話。

白夕顏看小杏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不由急了,對小杏喊道,「你到底說不說!?」

小杏被白夕顏一喝,才吞吞吐吐的說道,「听今早伺候的宮女說,娘娘和皇上,從晚上到天亮…。精力。很旺盛…」

小杏說完這些話,一張臉已經紅了個透徹,白夕顏听完之後,眼楮瞪大了,她就算遲鈍,也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了,不由也紅了臉,有些埋怨道,「你們啊,盡嚼舌根!」

白夕顏獨自呆了一下午,祁如墨才回來,回來的時候臉色不太好。

「小九,怎麼了?」白夕顏看到祁如墨的臉色不是很好,不由蹙了蹙眉頭,問道。

本來不是挺開心的麼?!難道說發生了什麼事情,祁如墨怎麼一副煩惱的樣子。難道說戰事已經開始了?1

祁如墨抬眸望了望白夕顏,扯開一抹笑容,道,「沒什麼,天祿國主要求以公主和親,被我拒絕了。」

「和親?!」白夕顏詫異的重復了一次。腦海中突然回憶起來尹輕雅對她說的話。她說過她一定會嫁給祁如墨的。她說的那麼信誓旦旦,如今,真的發生了?!

祁如墨拒絕了她。可是,這代價是什麼。這個時候,若是祁如墨先和天祿國聯姻,就可以一舉滅了臨緣國。滅了臨緣國之後,天祿國就失去了支撐,唯一的辦法就是臣服于鳳翔國。

到那個時候,祁如墨就可以真正的一統天下。這甚至是毫無懸念的。可是祁如墨拒絕了,這個時候拒絕天祿國,無疑就是將天祿國逼到和臨緣國一個戰線,這對鳳翔國可是大大的不利啊。

「小九,拒絕了,沒事麼?」白夕顏有些小心翼翼的開口。

祁如墨抬起眼眸望著白夕顏,勾起一抹戲謔的笑容,問道,「難道小白願意我娶她麼?」

白夕顏愣在了原地。她願意祁如墨娶尹輕雅麼?!當然不願意。她怎麼可能願意祁如墨娶別的女子。可是要阻止祁如墨娶她麼?!那樣等于是要祁如墨放棄一統天下的最好機會。她真的可以這樣做麼?!

她到底應該怎麼辦?讓祁如墨娶她麼?!其實祁如墨娶了尹輕雅也不會喜歡上尹輕雅的吧。想到這里,白夕顏的唇角漾開一抹苦澀的笑容,對祁如墨說道,「若是小九想娶,那便娶吧。」

說完,白夕顏只覺得心頭仿佛空了一截,難受的很。水藍色的眸子也不敢抬起來去看祁如墨,因為她害怕祁如墨看到她眼眸中顯而易見的難過和隱忍,她不希望祁如墨因為她的不開心而不開心。

祁如墨原本是想要戲弄白夕顏一番,卻沒有想到白夕顏的神情突然變得哀傷,她的睫毛長長的,幾乎蓋住了她整個眼眸,他看不真切她的眼神,卻能夠感覺到她的隱忍和惆悵。

祁如墨伸手將白夕顏攬入懷里,聲音溫柔而堅定,「小白,你忘記了麼?!我說過,今生只娶你一人。你什麼時候見過我言而無信了?」

白夕顏猛的抬起眼眸,撞進了祁如墨溫柔如水的黑色眼眸中,她只覺得眼淚都快要下來了,帶著幾分埋怨說道,「你又戲弄我!」

祁如墨伸手撫模著白夕顏的臉頰,帶著幾分歉疚說道,「我哪里知道我的小白這樣傻呢。明明心里面難過的要死,竟然還這樣成全我。」

祁如墨故意把成全兩個字說的特別重,明顯是戲弄白夕顏不明白他的心思,就自顧自的奉獻了。

白夕顏听祁如墨如是說,有些不服氣的說道,「那我還不是為你好麼?你若是不娶她,那豈不會影響你一統天下的計劃?!」

祁如墨伸手抱著白夕顏,唇角漾開笑容,說道,「沒有天祿的幫助。我照樣可以一統天下!更何況和親只代表了國主的意思,尹連紹的意思,你是也知道了麼?」

「尹連紹不是一向疼愛尹輕雅的麼?」白夕顏不由挑了挑眉毛,她記憶中尹連紹對尹輕雅是極好的,若是沒有得到尹連紹的默許,尹輕雅又怎麼可能可以提出和親這個要求?!

祁如墨笑了笑,說道,「以前或許是。可自從上次尹輕雅差點害死你,尹連紹的心里,可不比我恨她少。」

白夕顏似懂非懂的听著,又想起來前些日子尹連紹提出的那個賭約,不由有些明白了繼而又瞟了祁如墨一眼說道,「小九怎麼不說,是尹輕雅為了你,連親哥哥的話也不听,不惜和尹連紹反目,也要嫁給你?」

「真是個牙尖嘴利的家伙。」祁如墨被白夕顏說的不知如何回答,不由勾了勾唇角,笑道。

鳳翔皇帝拒婚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天祿皇宮。

「什麼?!他拒婚?!」尹輕雅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背棄了哥哥,和哥哥反目,以死相逼,去求得父皇的同意,換來的就是祁如墨的拒絕麼?!難道她尹輕雅真的差勁到這個地步,就連娶她為妃,都不願意?!

祁如墨不可能不明白這個時候的聯姻意味著什麼。可是他還是拒絕了。他就這樣的對她不屑一顧,就那麼的喜歡白夕顏麼?!她所有的努力在他面前都沒有任何意義。如今他拒絕了她,叫她如何立足?!

整個天祿皇族的人都知道她以死相逼,硬要倒貼給祁如墨。可是,最後人家卻還是不願意娶她。多麼可笑啊?!

「呵呵呵呵呵。」尹輕雅的眼眸中滑出了眼淚,整個人如同瘋了一般,笑得淒絕而充滿了艱辛。

宮女們看到尹輕雅這幅模樣,全都不敢上前,尹連紹突然到了,示意他們全部下去。尹輕雅還在瘋狂的笑著,眼角看見一個火紅的衣袂,不由停住了笑。

她的眼眸中飽含著淚水,看著尹連紹。尹連紹還是一身火紅的衣裳,望著她的眼眸再也沒有往日里的寵溺,有的只有冷眼旁觀,或許還有淡淡的憐憫。

「哥哥…」尹輕雅從喉嚨口喊出這兩個字,只覺得無比的淒絕,她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會落到這樣的境地,為了嫁給祁如墨,她不惜和從小關系最好的哥哥反目成仇,可是最終,卻什麼都沒有得到。

尹連紹看著尹輕雅狼狽淒慘的模樣,眼眸中滑過微微的憐憫,嘴角的笑意卻不減,站在離尹輕雅三米遠的地方,不無諷刺的說道,「我早勸過你的。你不听。竟然還為了他背叛我,和父王聯手。真是好本事啊,輕雅。你看看,你得到了什麼?」

尹輕雅听著尹連紹的話,只覺得越發的可笑。

天祿國的朝政原本就把持在尹連紹的手中。可是國主並不甘心放權,卻無奈拿不到尹連紹的錯處。尹輕雅素來和尹連紹走的很近,對尹連紹的事情多多少少是知道一點的。為了國主能夠答應她嫁給祁如墨,她不惜背叛了尹連紹。

即使面對尹連紹的指責和憤怒,她也沒有後悔,因為她可以嫁給他最愛的男子,不管前面的路是什麼,她都無所畏懼。只是她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結果。這個男子,連嫁過去的機會都不給她。

「哥哥…我錯了…。」尹輕雅的眼淚不斷的掉下來,淒慘的看著尹連紹。是啊,她錯了,她真的錯了!她為什麼要愛上祁如墨,為什麼不听尹連紹的話,為什麼要把自己置于這樣的境地呢?!

「祁如墨。祁如墨。你為何這樣的狠心?!我對你一片痴心,你都不屑一顧?!」尹輕雅仿佛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喃喃自語道。

「一步錯。步步錯。」尹連紹終究是悠悠的嘆了一口氣,尹輕雅再怎麼樣也是他的妹妹,如今,眼看著她這樣,他終究還是有些不忍心的。

手中握著的毒藥又緊了緊。這是國主賜下的毒藥。國主說,尹輕雅太丟人了,有這樣的女兒還不如讓她死了算了,何必要她在這里丟人現眼。

尹連紹看著眼前明顯已經接近崩潰的尹輕雅,唇角揚起一抹狠絕的笑容,或許死了,對尹輕雅也是一種解月兌吧,他將手中的毒藥送到尹輕雅的面前,聲音悠悠道,「父王賞賜給你的。」

「呵呵呵呵?」尹輕雅看著尹連紹手里面的瓶子,不用說,她也可以猜到這個瓶子里面裝的是什麼。想必是父王覺得她丟了臨緣國的面子吧,又或者父王是在向尹連紹示好,所以殺了她這個背叛者?!

不管是處于哪一種原因。她只知道,他的父王想要她的命。這就是所謂的皇族親情麼?!

「好啊!你們都要我死。那我便死吧!就算是我死了,他也不會看我一眼,不是麼?!」尹輕雅唇角漾開了淒絕的笑容,一把從尹連紹手中搶過了毒藥,眸中閃過一絲決絕,一飲而盡。

尹連紹看著尹輕雅將毒藥一飲而盡,眸中閃過了一絲不忍。但最終全部隱沒在那一雙桃花眼中。其實,若沒有尹輕雅的背叛,沒有臨緣國主的強勢反撲,或許他還沒有機會,奪得這臨緣國的皇位。

是的。現在的他,已經不是臨緣太子了。而是臨緣的皇帝。

尹輕雅被賜死。尹連紹登基。這個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四國。如今四國的關系如同驚弓之鳥,戰事一觸即發。

「尹輕雅死了?」白夕顏听到消息,眸中閃過一絲不可置信,她將目光看向祁如墨,只見祁如墨的眼眸平靜無波,仿佛一絲一毫都不曾被這個消息所觸動,她所能夠感覺到的只有漠然。

「嗯。死了。」祁如墨輕飄飄的應道。仿佛不過死了個尋常的女子,一個和他毫不相關的女子。

白夕顏望了望祁如墨,不由問道,「就算她再如何,至少她那麼愛你。小九,你就真的一點點難過也沒有麼?」

祁如墨望向白夕顏,幽黑的眸子深沉似水,他笑了笑,帶著幾分狠絕說道,「我說過,傷害過你的人,我不會放過。還是小白覺得,由我親手殺了她,更好呢?」

白夕顏怔怔的看著祁如墨。這就是他的小九。對于不相干的人,冷漠的幾乎令人發指。尹輕雅傷了他。所以他便對她沒有一絲好感。縱然尹輕雅為他做了那麼多,他還是不屑一顧。

其實,真正能夠傷到尹輕雅的,是祁如墨的不屑一顧吧。

「主子。痕月想要見您。」暗影不合時宜的出現了,臉色上出現了幾分為難,有些尷尬的看了看白夕顏。

白夕顏自然明白暗影的意思。當初尹輕雅想要殺她。痕月也是有份的,雖然沒有直接傷害她,可到底也有痕月的幫忙,祁如墨念著痕月跟在身邊多年,又因為暗影和痕天的緣故,才放過了痕月。

暗影這是在征求她的意見麼?!她對尹輕雅也不過是當時恨而已,後來也就不再計較了,更何況是痕月呢。她的心里早就已經沒有芥蒂了,真正有芥蒂的是祁如墨啊。

祁如墨的眸光驟然變冷,冷冷的射向暗影,如同一道閃電一般,銳利無比,他冰冷的說道,「我說過。我不想再看見她,若是再讓我見到她,我必殺了他!」

白夕顏被祁如墨的決絕震了一跳。祁如墨對她,真是在乎的很呢。她這個當事人都已經原諒了,祁如墨還耿耿于懷。這麼說有些自私吧,可是,看到祁如墨這樣,她還是覺得開心的。

「痕月說,有些話,想要當面和主子還有白姑娘說,否則,她一輩子難以安睡。」暗影硬著頭皮說道,想到痕月臉色憔悴的求他的樣子,他就有些于心不忍。

祁如墨淡淡的掃了暗影一眼,眸中沒有掀起半分波瀾,他說,「她難以安睡又如何?!若是因著你和痕天,她以為,她還有睡覺的機會?!」

暗影听到祁如墨的態度如此決絕,當下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算了,小九,讓她來吧。我倒想要听听她想說些什麼呢。」白夕顏突然開口說道,一邊伸手扯了扯祁如墨的袖子,一副撒嬌的模樣。

祁如墨看到白夕顏的模樣,不由輕輕嘆了一口氣,他這麼做是因為誰呢?還不是為了白夕顏,結果白夕顏倒是不領情,幫著別人來求他了。倒顯得他十惡不赦了一樣,悠悠嘆了口氣,道,「你要見便見吧。帶她來!」

暗影听到祁如墨終于松口,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氣,望向白夕顏的目光多了幾分感激和敬佩。感激白夕顏能夠讓痕月完成心願。也敬佩白夕顏如此寬宏大量,竟然能夠原諒痕月。

痕月跟著暗影走到了祁如墨的面前。她的形容憔悴了不少,眼角眉梢之間也沒有了從前的媚態。一雙眸子倒是比過往更加透徹。

祁如墨望著痕月,只覺得眼前的痕月仿佛回到了當初他出手相救時候的模樣,又仿佛有什麼不一樣。似乎是變得,滄桑了。

「主子。白姑娘。」痕月抬眸看了看祁如墨又看了看白夕顏,眼神比從前平靜了許多。她望著祁如墨的時候,在沒有從前的痴迷和愛戀,反而是看向白夕顏的時候,多了幾分歉疚。

「你有什麼要說的?」祁如墨望了痕月一眼,聲音冷淡的很。

痕月緩緩說道,「痕月想要像白姑娘道歉,也謝謝主子的不殺之恩。」

「沒事。都過去了。」白夕顏看到痕月是真心的悔過,模樣又是可憐的很,不由有些憐憫。畢竟痕月也跟在祁如墨手下很多年了。又是暗影喜歡的女子,還是痕天的妹妹。

暗影那家伙雖然比較冷漠一點,不過保護她的時候還是很盡責的。現在人家是他喜歡的女子,她總要買點面子的。至于痕天那個家伙,雖然老是和她吵架,可是再怎麼樣,也和她關系不錯。她總不能欺負了哥哥,還繼續欺負妹妹吧。

痕月听到白夕顏的話,有些錯愕的抬眸,眸中的歉疚之意更加的濃厚,幾乎有淚水要奪眶而出,她哽咽著說道,「白姑娘對不起。真的對不起。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起初的時候還憤憤不平,我為主子做的並不比你少,可是他為何不喜歡我呢。」

听到這話祁如墨挑了挑眉毛,眸中閃過了一絲不悅。白夕顏卻是擋在祁如墨的面前,笑道,「呵呵,你繼續說。」

「我總以為,就算你長的比我漂亮些,可是對主子的愛,我不會輸給你。可是我越來越發現,不是這麼回事。後來听到暗影說,你願意讓主子娶尹輕雅,我才發現,我是真的比不上你。」痕月真誠的說道。

「過獎啦。」白夕顏被痕月說的有些不好意思,不由吐了吐舌頭說道。

痕月卻是繼續說道,「我對主子的愛,是佔有的愛。而你,卻是更多的為主子考慮,你考慮的是主子的感受。」

「這個也沒有啦。我對小九的愛也是佔有的啊。若是小九心里敢有別人,我是不會放過他的!」白夕顏不由揮舞起了小手,充滿威脅的對祁如墨說道。

祁如墨一把握住白夕顏的小手,戲謔道,「你以為這是你的狐狸爪子麼?!放心。人心不比狐狸心大多少,我的心里,也容不下別人的。」

痕月笑眯眯的看著眼前的場景,再也沒有往日的嫉妒和心痛。她發現其實是她一直鑽進了一個圈子。祁如墨太過完美,她總是拼命的想要靠近,最後把自己繞了進去,一切都變得偏執。

經過這件事情,她想了很多很多。或許,祁如墨並不是她心中的良人。真正愛的人,他或許不需要完美,但是,只要能夠打動你的心就好。有的時候,拼命追逐得不到的,不如看看身邊的人。

「痕月想重新回到浮塵閣。這一次,不為主子,只為暗影。」痕月終于鼓起勇氣,對祁如墨說道。

祁如墨的眉毛微微一挑。難怪暗影這個家伙的表情很古怪,原來是和痕月芳心暗許了。也對,暗影一直喜歡痕月,他是知道的。只是痕月太過偏執,他也沒辦法,如今這樣,倒也算一件好事。

「小白若是同意,我便沒有意見。」祁如墨寵溺的看著白夕顏,唇角漾著寵溺的笑容。

白夕顏不由挑了挑眉毛,笑道,「小九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听話。痕月姐姐,你想回來便回來把。你和暗影,要幸福噢。」

「謝謝你,白姑娘。」痕月感動的看著白夕顏,說道,「從前我不明白,白姑娘除了相貌還有什麼比我強。如今我算是明白了,論心胸,論良善,論對主子的愛,我和白姑娘,都是雲泥之別,可笑我自己還看不穿。」「痕月姐姐,你就別夸我了,一會我的尾巴要翹到天上去了。」白夕顏可愛的眨巴了一下水藍色的眸子,吐了吐舌頭,打趣道。

暗影和痕月也被白夕顏逗笑了。暗影看了看痕月,終于他所愛的那個姑娘回來了。而主子,也終于原諒了她。這一切,都要謝謝白夕顏啊。

若是沒有白夕顏的寬容,只怕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吧。有時候真的覺得,白夕顏會不會就是仙女下凡呢?!要不然為何有著那麼傾國傾城的容貌,要不然為何有著那麼善良的心,要不然為何可以救主子于危難?!

希望她真的是仙女吧。那麼,在接下來的天下之爭中,也可以給主子帶來好運吧。

「浮修的傷好的差不多了。痕月你依舊擔任為三大護法。暗影,從今日起,你不再是我的暗衛。而是三大護法之一。」祁如墨望了望暗影和痕月,既然他們已經決定在一起,他也不能一直把暗影留在身邊做個影子。

況且那個時候的他,也不是真的需要人保護。只是一個人的路,太過寂寞。有的時候會覺得,至少他不是一個人,還有暗影在暗處。那樣他也不至于覺得太過寒冷。

如今,他已經有了白夕顏。再也不會覺得寒冷,也再也不會害怕孤單了。所以,他也不能總是讓暗影成為一個影子。

「是。主子。」暗影和浮月齊聲應道,他們的眼眸中,是對祁如墨的耿耿忠心。

「小九。天下之爭,是要來開序幕了麼?」白夕顏望著祁如墨隱匿在陽光深處的臉頰,悠悠的說道。

祁如墨將臉側過來,望著白夕顏道,「是啊。不過,很快就會結束了。到時候,我便陪你游山玩水。」

白夕顏唇角漾開幸福的笑意。陪她游山玩水。她以為祁如墨不過是隨口答應,卻沒有想到,祁如墨記得這樣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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