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寵一狐狸王妃 69.四方齊動之風起雲涌

作者 ︰ 清淺

听說了麼。天麟寶藏現世了。就在刀刃山!」一個剽悍的男子一仰頭將碗中的酒盡數倒入口中,對身邊一個精瘦的漢子說道。

那精瘦的漢子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略顯精細的眉眼間閃過一絲謹慎,對那彪悍的男子說道,「你都知道了,我能不知道麼?!不過黑鬼,這天麟寶藏關系重大,不止江湖中人,就連四國皇室,怕都不會袖手旁觀啊。」

「peng」的一聲,黑鬼手中的酒碗就在地上碎了一地,黑鬼很是不屑的看了一眼那精瘦男子,嗓門抬得老高,喝道,「白煞,你何時變得這樣膽小了?!想當年我們黑白雙煞馳騁江湖的時候怕過誰?!四國皇室算個什麼東西!」

白煞被黑鬼如此一喝,臉上也顯露出幾分羞愧之意,但還是有些擔憂的繼續勸道,「黑鬼,此事真得從長計議,即便是不考慮四國皇室,你總該考慮江湖勢力吧。听說流影樓主,浮塵閣主都親自出手了呢!」

「我去他的流影樓主,浮塵閣主!一個帶著青銅面具,一個帶著銀白面具,都是見不得人的半大小子,到底有甚了不起,嚇得你們都破了膽?!老子第一個就不服他們!」黑鬼連喝了好幾碗酒,有了些許醉意,說起話來,就越發的口無遮攔。

酒樓里坐著的不乏武林人士。听到黑鬼的話。素來桀驁不服的,便有心心相惜之感。素來欽佩流影樓、浮塵閣的,便露出了惱怒的模樣。還有些則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不過不管抱了什麼樣的心思。總之並未有人出言勸阻。畢竟黑白雙煞的名氣,在江湖上也是響當當的。誰不知道黑白雙煞,一個善武功,一個長計謀。

「是誰在說話呢?好大的口氣。」一道邪魅入骨的嗓音悠悠的響起,明明听起來是戲謔的口氣,卻叫人覺得寒意逼人,仿佛隨時會被奪了性命一般。

眾人的眼光想著聲源處望去,來人穿了一身妖異如火的衣裳,臉上罩著青銅面具,看不見面具下的臉究竟是什麼模樣,只是看著露出的薄薄的性感嘴唇,就可以知道,面具下的臉是何等的邪魅迷人。

看到來人,許多武林人士都靜了下來。雖然流影樓主慣常穿黑衣,可是這衣服的顏色是可以隨意變化的,但這青銅面具,以及身邊站著的素虹仙子,可不是誰都配有的。

「老子說的,怎麼了?!」黑鬼氣勢洶洶的看了一眼尹連紹,似乎絲毫不把他放在眼里,眼角閃過一絲鄙棄,趾高氣昂的說道,「你就是流影樓主?!瞧瞧你這身子板,別一陣風就給吹跑了吧!」

尹連紹隱在面具下的桃花眼中閃過一絲殺氣,嘴角的笑容卻愈發的妖異狠辣,血紅的衣衫輕輕抬起,幽幽的說道,「從前本樓主喜歡穿黑衣,只因為這樣染了血跡不易看出來。如今覺得,紅衣似乎也不錯,閣下是不是想讓本樓主來試一試,這紅衣染血,究竟看得出不?」

一番話說的悠然自得,似乎只是在和朋友尋常的談話,但是在場的武林人士都從中听出了血腥的味道,尹連紹從火紅的袖子中伸出的修長手指,宛如來自地獄的修羅手一般,白皙而有力。

「你!」黑鬼被尹連紹這樣形如鬼魅的眼眸盯著,一身酒氣清醒了大半,看著尹連紹望向自己的目光,不禁打了個冷顫,卻仍是嘴硬的說道,「流影樓主,你也不要太囂張了!我黑鬼雖比不上你勢力大,可要單論功夫,我也未必輸給你!」

許多觀望的江湖人士紛紛緊張的看著尹連紹。雖然半張青銅面具擋去了他的表情,他們根本看不到什麼,他們還是很緊張的注視著尹連紹。因為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尹連紹出手,關于尹連紹的武功,他們都只是听到些傳聞罷了。

就連上次的武林大會,他們都沒有能夠如願看到流影樓主出手。他們很好奇,流影樓主的武功到底有多高。當然,也有一部分認同黑鬼的觀點,畢竟黑鬼的武功在江湖上也算是排的上名號的了。

「原本你是不配我出手的。不過,本樓主今天心情不錯,成全了你又何妨?」尹連紹拿桃花眼斜斜的看了黑鬼一眼,倨傲的抬起下巴,尖尖的下巴揚起一個邪魅的弧度,尹連紹勾著肅殺妖邪的笑意。

白皙的手指伸到腰間,一根火紅的鞭子出現在尹連紹的手里。

只見那鞭子通體血紅,仿佛被無數鮮血浸染過一般,紅的猙獰。一道破空的聲音響起,那血紅的鞭子如同一條靈蛇一般向黑鬼襲去。

眾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見過用鞭子的,卻沒有見過有人能把鞭子的速度和力量提升到如此地步。總是黑鬼武功不弱,避開這一鞭子,也是費了很大的力氣,險些就被尹連紹抽中。

黑鬼狼狽的躲開了尹連紹的鞭子,額際滲出了冷汗,心中暗叫不好。尹連紹的武功比他不知要高出多少,他根本不是尹連紹的對手。這樣下去,不出十招,自己必會死在尹連紹的手里。

都怪自己,仗著武功不錯,竟然口出狂言,逞一時之氣,這些可好。黑鬼一邊狼狽的躲開尹連紹的第二鞭,一邊拿眼楮去看白煞。

白煞抿著嘴唇,一張精明的臉上也露出了為難的神色。雖然不滿黑鬼的路盲,可是畢竟一起闖蕩江湖數十年了,如何能眼睜睜看著兄弟慘死?!

踏出一步,白煞急急喊道,「樓主且慢。」

尹連紹手中的鞭子抽到了黑鬼的胳膊上,劃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黑鬼整個胳膊頓時血流不止,鞭痕深可見骨,足見尹連紹內力之深,黑鬼咬緊牙關,盯著尹連紹。

「怎麼?」尹連紹好假以整的停下了受傷的動作,斜斜的看了白煞一眼,似乎完全不把黑鬼的命放在眼里一般,嘴角勾著玩味而不屑一顧的笑意,「你想和他一起上麼?本樓主不介意的。」

白煞眸中精光內斂,躬身說道,「黑鬼素來莽撞,方才不過酒後失言,希望樓主不要和他計較。更何況,我黑白雙煞也算是武林同盟中人,樓主這樣隨意生殺,只怕會得罪了武林盟主。」

尹連紹狹長的桃花眼中閃過了一絲興味,挑了挑隱在面具下的眉毛,勾著玩味的笑意,說道,「江湖人都說,白煞長謀略,倒也並不假。」

白煞的臉上不由露出幾分難堪。他方才所言,乃是軟硬兼施。一來是向尹連紹賠禮道歉希望對方不要計較。可是他仔細觀察尹連紹的唇角和眼神,看出尹連紹似乎絲毫不在意。

他立刻明白,尹連紹根本不在乎黑鬼是不是酒後失言,凡是得罪了他的人,都必須死。意識到這一點,白煞才搬出了他們乃是武林同盟中人這一回事。

武林同盟,即服從武林盟主調配的武林人士。武林中人,不服從武林盟主的我行我素的人並不少。但這些要不就是孤高,要不就是武功高絕或有一定的勢力。其他人還是服從武林盟主調配,屬于武林同盟的。

黑鬼雖然對浮塵閣主和流影樓主多有不滿,但當初還是听從了白煞的意見,加入了武林同盟。而白煞當初之所以要加入,也是為了遇到今日這般情況的時候,可以將浮塵閣主搬出來擋上一擋。

尹連紹自然是明白白煞的意思的。只可惜,他尹連紹向來不喜歡被別人威脅。浮塵閣主早就和他達成了協議,雖然還沒有正式會面協商具體的事宜,但怎麼樣也算是他這邊的人了,怎麼可能為了一個區區的武林人士和他翻臉?!

再說。他尹連紹不過是為了借助浮塵閣和武林的勢力罷了,難道還會真怕了浮塵閣主不成?!浮塵閣主武功高絕,那麼就用毒,用陣法,用人海戰,就算是神,也有殺掉他的辦法。浮塵閣勢力大,可是再大能抵得住萬千兵馬壓境麼?!

白煞緊張的看著尹連紹的青銅面具。極力的分辨那面具下若隱若現的眸子里面蘊藏的情緒。尹連紹卻是忽而笑出了聲音,邪氣的問道,「不過,白煞以為本樓主會害怕浮塵閣的勢力麼?」白煞苦笑一聲。臉上閃過一絲絕望。流影樓的勢力雖然不如浮塵閣龐大,可是流影樓卻是一等的殺手組織,輪到殺手這一方面,浮塵閣也未必是對手。所以,流影樓主又怎麼會害怕呢?!

黑鬼此刻已經全無酒意。手捂著受傷的左臂,額際滲出了汗水,臉色也因為疼痛和失血而變得蒼白。

酒樓寂靜的連一根針落地的聲音都可以听見。整個大廳彌漫著血腥味和肅殺的味道。所有的人神色都緊繃的很,唯有尹連紹笑的肆意而妖嬈。

而此刻,酒樓外響起了馬車的聲音。

一輛雪白的馬車出現在酒樓門口。拉馬車的兩匹馬俱是毛發雪白的千里馬。而馬車以白色綢緞層層包裹,如同覆著一層白雪。

趕車的男子穿著一身黑衣勁裝,利落的翻身,立在車邊。僅僅是一個騰空翻身,懂武的人便可以看出,此人功夫不俗。

眾人不由更加好奇。這趕車的人武功都如此之高,那麼車內坐著的人,該是如何的風姿。

一只修長如玉的手輕輕掀開馬車的車簾。明明是修長白皙的手指,卻不會讓人覺得這是女子的手。因為這骨節分明的手,彰顯出的,是力量和冷漠。

在眾人的注視之下。一個覆著銀白色面具的少年緩緩走下了馬車。他的動作不疾不徐,每一個動作都顯得優雅而高貴。

一身全無墜飾的白色長袍。如墨的頭發高高束起。罩著半張銀色面具,卻還是可以隱約看出他墨黑的眸子和微薄的嘴唇。明明是溫雅的裝束,可是所有人感覺到的,只有無邊無際的冷冽和清寒。

「浮塵閣主!是盟主啊!」不知是誰高叫了一聲,所有人的眼眸里都閃過一絲驚喜,而其中,有以黑白雙煞眼眸中的驚喜最為醒目。

其他人的興奮不過是因為見到了浮塵閣主一面,而他們的興奮卻是因為,他們的性命或許可以保住了。

「盟主!」白煞喊盟主二字的時候,聲音幾乎已經帶上了幾分顫抖,恨不得立馬撲到祁如墨的腳下哭號上幾句似的。

祁如墨隱在銀白面具下的眼眸微微一抬,幽深的目光淡淡的掃向白煞,面具下露出的嘴唇依舊緊緊抿著,看不出任何的心緒波動。

白煞的額際不由滲出汗水。隔著面具原本就觀察不真切神色的變化,而且浮塵閣主的神色比起流影樓主來,更加的幽深而內斂,他竟然看不出任何一點頭緒來。

「盟主。幸會。」尹連紹看見祁如墨,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帶上幾分正色說道。若是他知道面前站著的,他以為是盟友的浮塵閣主,就是他最恨的祁如墨,也不知道他還是否能夠笑的出來。

祁如墨淡淡瞥了尹連紹一眼,作了一揖,略帶低啞的嗓音響起,「流影樓主,幸會。」

「還請盟主救救我們兄弟二人!」白煞看不出祁如墨的心思,只得冒險再次出聲,拉著胳膊尚在流血的黑鬼,齊齊跪下。

黑鬼被白煞拉著跪下,神色間似乎有些不情不願,但是眼下唯一的辦法就是求祁如墨出手,否則,他們必然逃不過尹連紹的鞭子。

祁如墨瞥了黑鬼一眼,低啞而浸潤著冷意的聲音悠悠的響起,「喔?」

僅僅是一個字,尾音拖的長長的,目光淡淡望著黑鬼,似乎在給黑鬼施展著無形的壓力。如果說方才是震懾于尹連紹的邪魅霸道和高絕功夫,那麼此刻,祁如墨僅僅這樣一個眼神,就已經令他出了一身冷汗。

流影樓主,浮塵閣主,果然都是名不虛傳啊。黑鬼神色間的輕蔑終于消失,變作了敬畏,沖著祁如墨躬身道,「黑鬼之前出言不遜,辱了盟主和樓主的名聲。樓主欲取黑鬼性命,還望盟主能夠出手相救。」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祁如墨的身上。他們想要看一看,武林盟主,傳說中最神秘的浮塵閣主,究竟會如何處理這件事。

若是由著流影樓主殺了黑鬼。那麼武林盟主的威嚴無疑會受到打擊。流影樓主在武林中的地位必然會沖擊到武林盟主的地位。因為誰都知道,上次的武林盟主比試,流影樓主並未真正出手。

若是阻止流影樓主殺了黑鬼。那麼勢必會和流影樓主結怨,而且,黑鬼出言辱罵武林盟主一事,豈不就這樣化解?那麼武林盟主的威望何在?!更何況,浮塵閣主一向以狠絕出名,怎麼可能這樣輕易的放過辱罵自己的人?

在所有人目光的注視下,祁如墨依舊淡定從容的立著。長袍玉立,翩翩公子。隱在半截銀色面具下的臉明明滅滅,讓人猜不透他此刻的心思。

白光一閃,只听得倒地的聲音。黑白雙煞頸間的血液緩緩流出,在酒樓的地上漾開了一朵妖異的紅蓮。所有人都瞪大了眼楮,看著祁如墨。

依舊是一身如雪的白袍,絲毫血跡都不曾沾染上。只是修長如玉的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通體雪白剔透的劍。那柄劍,正是武林盟主的信物,凝雪劍。

祁如墨的面前,黑鬼和白煞已經雙雙去見閻王了。他們的眼眸還張著,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以為看到祁如墨就是看到活下去的希望,卻不知道,祁如墨才是真正的索命者。

祁如墨緩緩將凝雪劍收攏在衣袖中。有眼尖的人立刻注意到,凝血劍上,不曾染上絲毫的血跡。浮塵閣主殺人不見血,果然是真的!

所有人都錯愕不堪。黑白雙煞好歹也是江湖中成名的人物,竟被浮塵閣主如此輕易的一擊斃命,甚至沒有絲毫的還擊能力。而浮塵閣主的動作,還是像上次武林盟主的比試中一般,快的讓人根本看不清楚他是如何出手的。甚至連凝血劍是如何到他手里的,都不知道。

「侮辱武林盟主,其罪當誅。本盟主以盟主信物凝雪劍取其性命,以儆效尤。各位,沒有意見吧?」漠然冰寒的嗓音響起。聲音並不大。卻一字一字鑽入每個人心中。

在場的武林人士都露出了敬畏的神色。就連原本不服從武林盟主號令的那些獨來獨往的武林人士,也不由露出佩服的神色。

不僅是因為祁如墨高絕的武功,更是因為祁如墨的狠絕與城府。剛才那樣的境地,明明是一個兩難的處境,可是祁如墨卻選擇了第三種方法,親自動手殺了黑白雙煞。

這樣做,一來,樹立了武林盟主的威信,讓所有人知道辱罵武林盟主的下場。二來,避免了流影樓主出手,喧賓奪主的情況出現,而且又不會過多的開罪流影樓。真是個三全其美的好辦法!尹連紹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唇角的弧度不由加深。浮塵閣主,果然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幸好他已經答應和自己合作,否則,自己必然是要殺了他以絕後患的。

「盟主真是秉公辦理呢。」尹連紹邪魅張揚的嗓音響起,幾步走到了祁如墨的面前,以只有他們兩人才能听到的聲音對祁如墨說道,「可是你殺了本太子要殺的人,本太子很不開心呢。」

祁如墨听到尹連紹的,眸色未變,絲毫不退讓的回道,「太子該記得,浮塵說過,不喜歡有人插足江湖。」

尹連紹唇角的笑意微微一凜,望向祁如墨的眸光帶上了幾分復雜。狹長的桃花眼中閃過一絲殺機。

這個浮塵閣主竟然敢對他如此不尊敬,日後等他一統天下之後,必然不會放過他!不過現在,自己還需要他的幫助,才能夠在天下之爭中掌握更多的籌碼!想到這里,尹連紹勾起一抹邪魅笑容,笑道,「這是自然。只要閣主信守承諾,幫助本太子一統天下,這江湖,本太子自然拱手相讓。」

祁如墨眼皮都未曾抬一下,應道,「太子明白便好。」

一干武林人士紛紛看著祁如墨和尹連紹。只見兩人離的很近,仿佛在低聲討論些什麼。他們有心走過去些,卻是礙于兩人的威勢,一步也不敢移動。而兩人的聲音有小的很,根本听不出兩人在交談些什麼。

「小二,給我準備兩間上房。」尹連紹突然對著愣在一邊已經面無血色的店小二喊道。

小二听到尹連紹的聲音,立刻畏畏縮縮的應了一聲。想來是被剛才見到的場景給嚇壞了。

「不必。」祁如墨冷淡低啞的嗓音響起,對著尹連紹歉意一笑道,「我素來散漫慣了。不習慣與人同行。」

尹連紹听到祁如墨的話,隱在面具下的臉色變了變,但是唇角的笑容還是勾著,壓制了心中的怒氣,尹連紹笑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強留了。」

祁如墨沖著尹連紹微微頷首,便利落的轉身離去。連看都不曾再看在場的武林人士一眼。

白色的衣袂因為行走而來回擺動。頎長而立的身影逆光而走,那麼孤寒料峭。

浮修看到祁如墨走過來,立刻伸手拉開馬車的車簾,祁如墨躬身而入。馬車的車簾放下,眾人伸長了脖子,去再也看不見分毫。

「駕!」白色的駿馬揚起脖子,馬車如同來的時候一般,消失在眾人的眼前。

馬車內。

「小九,難道以後我要每天呆在馬車里面麼?」白夕顏垮了一張小臉,可憐兮兮的看著祁如墨,水藍色的眸子里面暈著絲絲水汽,讓人忍不住想要呵護她。

祁如墨此刻已經取下了面具,墨黑色的眼眸中醞開了寵溺的漣漪。他的唇角微微勾起,笑道,「就知道你淘氣。到了臨鎮,我就讓浮修去和浮齊浮月會和,先行探路。我們兩人就慢慢逛過去,可好?」

白夕顏一听不但可以出馬車,還能夠游山玩水,眼眸中立刻迸射出興奮的光芒,晃著祁如墨的胳膊,開心的歡呼道,「太好了!就知道小九最疼我了!還可以游山玩水噢,真好。」

祁如墨看到白夕顏童真的模樣,唇角的笑容更深,眸中卻是含上了幾分歉意,道,「傻丫頭,想要游山玩水,以後我再帶你出來便是。這次尋寶藏事關重大,我不過是說,在他們探知具體消息前,我們可以稍微放慢一點行程罷了,哪里能夠游山玩水呢。」

白夕顏听了祁如墨的話,水藍色的眼眸中滑過一絲失落,卻被她很好的掩飾,勾起一抹純真甜美的笑容,白夕顏靠著祁如墨的肩膀,笑道,「我也沒說真的要游山玩水啊。在我看來,只要在小九的身邊,隨便走走,也是游山玩水了。」

听到白夕顏的話。祁如墨心中不由一陣動容。方才白夕顏眼眸中一閃而過的失落,他不是沒有看見。伸出手握住白夕顏雪白粉女敕的柔荑,祁如墨幽黑的眸子中是濃濃的寵溺和歉意,他說,「小白,你可會怪我?」

「怪你?!」白夕顏從祁如墨的肩膀上起來,坐直了身子,側著腦袋望著祁如墨,眸中是滿滿的不解,伸手模了模祁如墨的額頭,打趣道,「沒有發燒啊。怎麼盡說胡話呢?!你待我這樣好,我要怪你什麼?」

祁如墨看到白夕顏可愛的模樣,卻未曾發笑,甚至聲音中都沾染了某些復雜的情緒,他說,「為了藏寶庫的事情。竟連封後大典都耽誤了。小白,你真的不怪我麼?」

封後大典呢。白夕顏的眸子微微暗了暗。為了出來尋找藏寶庫,祁如墨把原本定于登基之後的封後大典都推遲了。她的心里不是不曾失望的,只是她明白天下對于祁如墨的重要性,所以她不曾提及,沒有想到今日,祁如墨卻是主動提起了這件事。

努力撐起一抹笑容。白夕顏正想要回答祁如墨的話,祁如墨卻是自己接了下去,說道,「我知道你不會怪我的。可是我自己怪自己。我想要給你一個全天下最好的婚禮,可是,我還不能。若是被別人搶先得到了藏寶庫內的東西,那麼別說爭天下了,恐怕要守住鳳翔,都有些困難。」

柔弱無骨的小手緊緊握住了祁如墨的手。白夕顏的力氣很小,這樣緊緊握住祁如墨的手,幾乎用了她大半的力氣,祁如墨感覺到手上傳來的力量,不由抬眸去看白夕顏。

白夕顏這才緩緩松開握著祁如墨的手,祁如墨白皙的手背上留下了一道紅印,白夕顏揚起笑容,答非所問的說道,「我用了大半的力氣,也不過留下一道紅印呢。我是不是很沒用呢?」

祁如墨望著白夕顏,示意白夕顏繼續說下去。

白夕顏伸手拉著祁如墨的手,將手重疊在一起,笑道,「小九。不要覺得愧疚我,你已經很強大了。即便是你真的不夠強大,對于我而言,也沒有什麼分別。就像對于你而言,即使我可能是個拖累,你也會一樣愛我,不是麼?」

祁如墨的眸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伸手將白夕顏攬入懷抱。屬于祁如墨特有的味道撲鼻而來,白夕顏閉上眼楮,靠在祁如墨的身上,唇角漾開幸福的笑容,緩緩說道,「小九。我的力氣很小。可是不管如何,我都會用盡全力握住你的手,不問結果。」

祁如墨緊緊抱著白夕顏,唇角的笑容也顯得溫暖,笑道,「嗯。只要你握住我的手,我便不會讓任何人,任何事,把我們分開。」

兩人緊緊抱在一起。純白色的袍子交織在一起,如同他們的心一般。緊緊纏繞,此生不離。

馬車在一處靜僻的樹林中停了下來。祁如墨伸手拉開了簾子。

白夕顏隨著祁如墨下車。眼前立刻三個人。穿著黑衣勁裝的,乃是浮塵閣負責暗殺的護法,浮修。這幾日便都是由浮修來趕車的,浮修話並不多,或者說,在祁如墨的面前,話很少。因此,白夕顏對他也不甚了解。

穿著紅色紗衣的,乃是浮塵閣負責收集情報的護法,浮月。浮月也就是痕月,白夕顏很早就見過她了。在還是小狐狸的時候,還和她的哥哥,痕天結了不少梁子呢。因著痕月對祁如墨的心思,祁如墨對痕月也很是疏遠,白夕顏也就無從結交了。

穿著紫色錦袍的,乃是浮塵閣負責經商斂財的護法,浮齊。浮齊也就是齊家大公子,齊天放。在百家宴上,白夕顏曾經見過他。當時如玥公主還是趾高氣昂的模樣,如今,物是人非啊。後來雖然也見過浮齊幾次,不過也都不曾說上什麼話。

白夕顏看了一圈,在心中默默總結道,這三大護法,她都不大熟,不過沒關系,她和祁如墨很熟。

「你們三人先去刀刃山附近探路。這次的消息散步的整個武林都知道,也不知是真是假。」祁如墨看了他們三人一眼,口氣倒不似平時那麼高高在上,反而帶了幾分信任。

「主子不和我們同行?」痕月第一個出口問道,神色若有若無的看了白夕顏一眼,口氣中帶上了幾分嬌嗔,道,「莫不是為了未來的皇後娘娘?剛才主子雖然在眾人面前露了臉,可是若不和我們一同去,還是會令人起疑的!」

祁如墨瞟了痕月一眼,墨黑的眸子依舊幽深,看不清情緒。

「主子行事一向神秘。人家不知道主子的蹤跡,也是正常的。浮月,我看是你自己希望主子同行吧?何必找這麼多借口。」浮齊看了痕月一眼,唇角勾起戲謔的笑意,沖著痕月調侃道。

痕月被浮齊說的臉色一紅,跺了跺腳,看著祁如墨不說話。

白夕顏看著幾人神色。明白他們幾人和祁如墨的關系都是不錯的。祁如墨冷心冷性的,所能夠信任的,也不過就是眼前這幾人。還有暗影和遠嫁的祁如離而已。

想來平日里,祁如墨也是不曾苛責他們的,因此,他們對于祁如墨,雖然很是尊敬,卻也不是很害怕,所以才敢在祁如墨面前開這樣的玩笑。

祁如墨听了浮齊的話,才開口說道,「我的事情,你們不必過問。照我說的做便是。」

說罷,祁如墨又看了浮齊一眼,似乎有些警告的意味,淡淡的說道,「浮齊,你是越發的不懂規矩了。」

浮齊听了,才吐了吐舌頭,說道,「主子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計較。」

祁如墨無奈的搖了搖頭。浮齊的性子最是跳月兌活潑,他不是制不住浮齊,只是不願意剝奪了他這樣的性格。不過浮齊雖然性子跳月兌,但做起事情來,卻是穩重精細的很,否則也不可能成為三大護法之一了。

「我們走吧。」祁如墨伸手攬過白夕顏的腰肢,輕輕一躍,踏著樹枝,向著相反方向離開。

白夕顏被祁如墨攬著腰肢,迎著風在踏空而過。她側過臉頰,望著祁如墨完美的側臉。

一樣如玉的容顏。一樣精致絕倫的五官。每一個弧度都是那麼的完美而迷人。被祁如墨這樣攬著,倒讓白夕顏想起了當初在天山的時候,祁如墨也是這樣把她抱在手里,從天山之上,踏空而下。

那個時候,她還不過是一只小狐狸而已。可是,那個時候的她,好像已經沉醉在祁如墨這樣的容顏里無法自拔了。

「在想什麼呢?」祁如墨放下白夕顏,發現白夕顏還在望著他發呆,不由伸手在白夕顏面前晃了晃,笑著問道。

白夕顏歪著腦袋,仰頭望著祁如墨,笑著應道,「我在想,我的小九怎麼會生的這樣好看?」

祁如墨低眸望著白夕顏,她的頭微微仰著。黑色的秀發如同瀑布一般鋪灑在她的肩上。她的眼眸澄澈而迷人,她的鼻子小巧而精致,她的唇櫻紅而誘人。這樣的傾國傾城,她竟說他生的好看?!

沒有見過她的容顏之前,他的確自負這世間沒有人可以比他生的更秀美絕倫。可是見了她的容顏,他才覺得,原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小九在想什麼?怎麼不說話?」白夕顏看祁如墨只是望著她出神,不由有些不好意思的避開了祁如墨的目光,岔開話題道。

祁如墨看到白夕顏害羞的模樣,眸中閃過了一絲促狹。這個小丫頭,倒現在還會覺得害羞呢。唇角的笑容不變,祁如墨笑道,「我在想,我的小白怎麼會生的如此好看。」

白夕顏被祁如墨略帶戲謔的話語說的一陣不好意思,不由伸手去錘祁如墨,嘟著小嘴埋怨道,「小九就會開我玩笑!」

祁如墨卻是勾了勾唇角,墨黑的眼眸認真的注視著白夕顏,說道,「我說的是真的。小白,你真的很美。」

白夕顏被祁如墨如此一說,更是不好意思,不由垂下了眼眸。

祁如墨望著白夕顏,眉眼之間都沾染了笑意,略帶得意的說道,「哎,我說小白啊,為何你面對別人的時候都那麼狡猾,到了我這里,就這樣嬌羞天真?看來,我的魅力真是無邊呢。」

若是旁人听到祁如墨這樣說話,一定會瞪大了眼楮。因為他們眼里的祁如墨,要麼是清雅高貴,溫柔無比的;要麼就是冷傲孤寒,狠絕無比的。沒有人會覺得現在這個有些玩世不恭,有些無賴的家伙會是祁如墨。不過白夕顏倒是很習慣了。

從她在祁如墨的身邊開始,他越來越體會到,祁如墨就是一只月復黑無比的,披著羊皮的狐狸!

「小九倒是越來越自戀了。」白夕顏沒好氣的斜了祁如墨一眼,眸中突然閃過一絲狡黠,勾著唇角道,「要證明小九是不是魅力無邊也不難。不如我也效仿著開家青樓,讓小九去做頭牌,瞧瞧是不是客源不斷?」

祁如墨有些頭疼的看著白夕顏,這個古靈精怪的家伙,連這麼損的主意都可以想得到,他可真是服了她了。不過這話也就只有白夕顏敢說罷了,要是換了別人,只怕早就腦袋搬家了。

「小白若是舍得,我也是沒有意見的。」祁如墨故作委屈的望著白夕顏,只是墨黑的眼眸中卻掩不住戲謔。

白夕顏立刻拉住祁如墨的衣袖,笑道,「我說著玩的。我家小九,怎麼能讓別人踫了去!」「看不出你的佔有欲這樣強。」祁如墨伸手捏了捏白夕顏的臉頰,寵溺的說道。

兩人從樹林出去,重新雇了馬車,到了附近的小鎮。正準備在小鎮上好好逛逛,卻是又遇故人。

這就所謂的無巧不成書麼?!居然又在這里撞見尹連紹和尹輕雅?!

「這不是祁兄麼?」尹連紹也看見了祁如墨和白夕顏,狹長的桃花眼中閃過一絲興味,勾起邪魅的笑容,喊道。

尹輕雅看到祁如墨的時候,眸中閃過了一絲驚喜,在看見祁如墨身邊的女子時,眸光暗了暗,一絲嫉妒和怨恨流露出來。

「尹兄,真是好巧。」祁如墨牽著白夕顏的手,從容淡定的走到了尹連紹的面前,勾起清雅無雙的笑容,笑道。

尹輕雅見祁如墨的目光根本不曾落到自己身上,不由受挫,但仍是不死心的喚道,「公子,可還記得輕雅?」

祁如墨听到尹輕雅的聲音,眸光才移到尹輕雅的身上,墨黑的眸子閃過一絲思慮,這次是為尋寶藏,可不是什麼看熱鬧的事情,尹連紹為何要帶著尹輕雅出來?!不過他還是有禮的應道,「自然記得。武林大會的時候,曾見過。」

尹輕雅笑了笑。笑容卻有幾分苦澀。不過是曾見過而已。他的身邊已經有了別的女子。她好不容易才讓哥哥帶她出來,縱然哥哥告訴她,祁如墨已經有了未來皇後的人選,她還是不死心。

可是,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場景。他真的已有佳人相伴,而且還是如此傾國傾城的佳人!那麼她呢?!她自從上次見面以來日日夜夜的思念,又算是什麼?!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萌寵一狐狸王妃最新章節 | 萌寵一狐狸王妃全文閱讀 | 萌寵一狐狸王妃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