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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猴呀？」電話那頭，是昨天晚上一起喝酒的聲音。他也學會了給人家取外號？沈千茹一陣的發笑，可是一笑就扯到嗓子又是一陣的疼。
「我什麼時候又從老頑固變大猴了？」顧謙程也笑，往床頭上一靠，滿意地對著電話聊了起來。
三十六了，不是個太小的年齡了，似乎有些東西早已離他很遠。
可這個電話……
似乎讓某些東西忽然回來了，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小東西，如水中月鏡中花一般的回來了。
之前一直在想怎麼稱呼她會比較好，如果叫她「小沈」，是不是太工作化，太嚴肅了；如果叫她「沈千茹」，是不是太生分了，太不熟悉了；如果叫她「千茹」，是不是有點進展太快、太酸了……
所以想來想去，想出了這麼個好笑的名兒。沒想到這妞腦子好使，立馬就把他的「大猴」給取的叫上了。
「那你怎麼叫我小馬？我姓沈的。咳咳……」沈千茹眯著眼楮笑，可是一笑就發現了不對勁。
這好像不是她住過的酒店，行李什麼的也都不在這里……
一回憶，很明顯。昨天是顧謙程送她回來的，而且他應該就在這個酒店的某一個房間里。
于是乎，立刻有一種溫暖感，一種近乎到陌生的溫暖感。
「感冒了？」听出了她嗓子的異樣，顧謙程有些緊張地坐了起來。
「沒有。昨天那酒有些後勁，今天早上還暈著。」沈千茹又是咳了咳，只覺得頭比身體重。
「頭還暈？那你模模自己的頭燙不燙？」說到這里，顧謙程已經換起了鞋子，準備立馬殺到她的房間去。
「嗯，有點。哦……昨天估計是穿濕衣服吹空調睡覺，感冒了。」沈千茹听話的模了模自己的腦門，然後吸了吸有些堵的鼻子。
「你躺著別動。我馬上過來。」哎呀，他怎麼忘了！拍了拍自己的腦門，顧謙程掛了電話就往她的房間一陣的急走過去。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已隨著那女人的喜怒哀樂或喜或悲來。
「叮咚……」沒兩分鐘，沈千茹的房間門鈴就響了起來。
「走，我帶你去醫院。」開門，顧謙程一只大手就蓋上了沈千茹的額頭，然後拉著她滾燙的小手就要走。
「不行。我現在很難受唉。」彎腰拖住顧謙程，讓顧謙程看了看自己昨天因為沒洗澡而撓紅的頸子︰「我想先洗個澡，然後換衣服，再然後吃點東西，再再然後……買點退燒藥就可以了。」
「這里……沒有可以換的衣服。」難道讓他出去給她買衣服？說句實話，這行當還真沒做過。
「我包包里有我住的酒店的房卡，你帶著卡去打出租車，然後幫我到酒店把行李拿過來。我正好利用這個時間泡個澡，物理降燒，沒準不用吃藥就好了。」就算是還發著高燒，沈千茹還是能冷靜地指揮著此刻比她還要「高燒」不止的顧謙程。
「……好。」她命令他去給她拿行李？她不過就是地級市局機關的小辦公室主任，他是省廳的副廳長好不好！哪有職務低的命令高的去做事？
好吧，她現在是病人，顧謙程還是同意，取了卡片後退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