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郎妙計 第九十一章初進王府

作者 ︰ 郁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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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晚,商羿方歸。

商羿走進了妙音的房間,突然帶給了她一句話︰「明一早,你與我一道去王府吧。」

「什麼?」這件事對于妙音來說太過于突然,連忙拒絕︰「不,我還是不出面的好。也不想給商爺增添麻煩。」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王爺也開了口。你也準備準備吧。」商羿扔下這句話便就獨自回房了。

對于商羿的擅自主張,妙音有些不大高興。她隨他一道去,又是以何等身份。她本來可以以自己還在服中來推月兌,可商羿似乎並不給她準備這條後路。他還是那個樣子,一點也沒變呢。

紫菀听說後,忙替妙音找明日要穿的衣服。翻了一陣子,帶出件粉藍絲銀線繡花立領窄繡的大襖,又帶出件緗色的棉裙,一領瓖兔毛的棉斗篷,「這幾件都還不錯,明日姑娘就穿它們吧。」

妙音看了眼,心里還為商羿的態度而生氣了,因此也不表明自己的意見。翻身上炕睡覺。

到了第二日,商羿竟與妙音同車前往。車上時,妙音原本還和他賭氣來著,哪知商羿卻道︰「你總是穿太過素淨的衣裳,今天這一身倒很不錯。」

妙音原本想反駁自己在為母親持服,不過卻沒開口,畢竟他是贊美的意思,一片好意總不能去澆冷水吧,索性將心中的不快也說了出來︰「商爺,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請說。」

「商爺以後有什麼安排的話,可不可以先和我商量一下呢,總是讓人猝不及防。」私心覺得商羿是個有點大男子主義的人。只不過妙音不敢說出口。

商羿先是一愣,心想莫非自己做錯了什麼,給她帶來了困擾嗎?便又含笑道︰「孫姑娘教訓得是,以後我會和姑娘商量。」

妙音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心想這樣不是很好麼,希望他能說到辦到。

妙音還想說什麼時,看見商羿正靠在車子閉目休息,妙音也不打擾他。心想這些日子來一定是累極了,昨晚那麼晚才到家,也來不及休整。西北的事已經讓他很是疲憊吧。又見他合目安睡的樣子,一點防備也沒有,不由得有些心疼。

一直到了王府,車子停了下來。商羿也適時的醒了。先跳下車去,接著又伸手去攙扶妙音。妙音想讓別人看見了到底不好,也沒伸手過去。踩著腳凳自己就下來了。商羿又對她說︰「你去東院吧。」

「哦,好。」紫菀立馬走了來攙著妙音,在王府僕婦的引領下,一路往東院而去。妙音原本來想一窺廬山真面目,想見識一下商羿忠心不二的魏王是何許人也,看來是見不著面了。

妙音心想,這就是王府了。紅牆碧瓦,雕梁畫棟。融雪未消,仍是寒意頓生的時候。幾乎處處可見王府里侍奉的下人們。一切都井然有序,看不出一絲的紊亂。妙音不由得感嘆,訓導不錯。

一個猛然,妙音差點和夏侯輕撞了個滿懷。連忙住了腳步,歉然道︰「對不住。」

夏侯輕些許的納罕,心想這個蓮花庵的小尼姑怎麼出現在這里呢。看樣子她已不做尼姑了。夏侯輕輕聲說了句︰「商大人他回京呢?」

「是,昨日才到。」

夏侯輕突然笑了一聲,再無別的話,已經走開了。

妙音對這個人心底還是有些懼怕,這樣一個冷漠嗜血的人還是不要去招惹的好,她不可想成為他刀下的亡魂。

在王府人的引領下,妙音已經來到了東院的牆外。里面傳出了熱鬧的唱戲聲,妙音心想還真是懂得享受。

妙音進得院內,卻見來往的都是些女眷,衣香鬢影,盛裝麗服。心想這就是貴婦們的圈子了吧。心里又一想會不會突然遇見孫家的人呢,但願不要。

霍氏看見了妙音,連忙走了來,拉著妙音的手笑著打招呼︰「孫妹妹來了。」

妙音含笑的問候著霍氏︰「霍女乃女乃近來可好?」

「好著呢。對了,初三那日我差人去請你,你怎麼不來呢?」

妙音低了頭說道︰「天氣冷,我又是個怕凍的人所以一直沒怎麼車麼。」

霍氏听見妙音這樣說,心里卻很明白,她是在躲著孫家人。又見妙音東張西望的,霍氏給妙音吃了顆定心丸,悄聲在她耳邊說道︰「你怕什麼,孫家大嫂是不會出現在這里的。孫家和這邊王府來往並不多。」

「是嗎?」。妙音果然放心多了。

霍氏又歡歡喜喜的挽著妙音的胳膊︰「走吧,帶你去見見王妃。別怕,你跟在我身邊就行。」

「哦。」妙音便隨霍氏而去了。

進了二層門,妙音抬頭一看只見有一匾,上書「東華殿」三個燙金大字。又走過了曲折的回廊,便進入正廳堂。廊上立著好些來回使喚的丫頭,都著一樣的服色,銀紅緞子的比甲,梳一樣的雙丫髻。

見有人來,忙揭了大紅繡簾。霍氏與妙音彎腰進屋。頓時便覺得溫暖如春。

屋里坐著幾位不熟悉的貴婦,正上首的羅漢床上坐著一位著杏黃衣衫的婦人,妙音有些瞧不清臉兒。跟著霍氏一道行了大禮。

王妃手一抬,做了個起的姿勢霍氏便起身了。妙音連忙跟隨著做了。

立即有丫鬟抬了兩張椅子來,安放在快要靠門的位置。坐在上首的王妃開口道︰「今兒府里辦事,偏我身子不好。不能久陪各位。前面開戲,還請大家去坐一坐,自是有人招呼。」

妙音听王妃這聲音似乎有點中氣不足,心想身子或許真的很虛弱。

底下當中擺放著一座三足銅胎掐絲琺瑯的香爐,里面焚著不知名的香氣。不過那香氣很是香甜,妙音不由得深吸了一口,覺得這香氣和平時自己焚的沉、檀二香很是不一樣。這香氣卻讓妙音一時有些疑惑,但也沒多想。陪著王妃坐了一陣子,王妃便要告辭進臥房休養。

當王妃從妙音身邊經過時,妙音這才發現王妃臉色煞白,瘦骨嶙峋。寬大的衣服包裹著她,顯得空蕩蕩的。跟前兩個丫鬟攙扶著,腳步有些虛浮。看樣子是久病之人了。妙音想,像是這樣的出身,家里來往的都是醫術高明的太醫,想來是得了重癥,讓太醫也束手無策。

從王妃的屋子出來,被冷風一吹,妙音倒覺得清醒了不少。霍氏嘆道︰「王妃這病看來一點起色也沒有。已經折騰了好幾年了,這一到冬天好像更添了幾分似的。」

妙音對病情似乎比較感興趣忙問︰「霍女乃女乃知道王妃的病有哪些癥狀麼?」

霍氏驚奇的張望著四周,低聲和妙音道︰「還是別說這個吧,听人說王妃不喜歡人家議論她的病。」

妙音心里明白,久病的人脾氣總是有些古怪的,更何況這樣一位身份矜貴之人,最是怕下面人的議論。

到了前院,好些女眷都坐在下面看戲。戲台就搭在對面的樓上。霍氏與妙音找了地方坐下。

樓上唱的是什麼戲,妙音好像沒什麼興趣,陪著霍氏坐了一會兒,霍氏倒看出她百無聊奈的樣子來,便笑著說︰「我都忘了妹妹還在服中,是不看戲的。妹妹要不去別處走走吧。」

妙音心想她是頭一回來魏王府,人生地不熟的去哪里好。只是坐在這里實在冷,那些難懂的唱詞一句也听不清楚,又見霍氏興致勃勃的樣子,也不好掃她的興,忙起身道︰「那好我去別處坐坐。」

妙音與紫菀在這東院里閑逛。

「真不知他硬要我來做什麼,王妃一眼沒有瞧過,一句話也沒和我說過。我們又不是那牌上的名人。還這麼冷的天,看來我的吃撐了,才跟著一道來。」

紫菀听了她的抱怨,忙開解道︰「姑娘別這麼想,爺肯定是心疼姑娘整日在家沒個說話的地方。所以才趁此讓姑娘出來透透氣。這樣富貴的人家我還是第一次來了。」

妙音笑說︰「他的心意我不知道。不過到底不自在。」或許出于本能,妙音現在比較關心的是王妃的病情如何。

胡亂的跟著應酬了一回,除了霍氏,妙音依舊誰也不認得。

從王府回來後,妙音就獨自回了房。商羿又是很晚才回來。到了第二日,商羿與妙音談話。

「對了,你見著了王妃,對于她的病情可有什麼看法?」

妙音有些許的詫異忙問︰「爺是讓我去打探王妃的病情來著?」

商羿笑說︰「倒不是這個意思。本意是想讓你出去走走,整日在家怕是早就煩悶了吧。」

「倒還不至于。再說家里有大姐、丹丹和紫菀了。你問我王妃的病,我如何知道呢。又無處去打听。不過看樣子病得不輕,看來有些時日了。」

「你瞧過一眼就得出了這些結論,看來實在不錯。對了,我和你商量一件事吧。」商羿含笑著看著妙音,心想這麼說她應該不會生氣吧。

妙音心里果真喜歡,心想商羿難得放下姿態和自己議事,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來︰「爺請說。」(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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