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女奮斗記 第二十七章 母老虎

作者 ︰ 悠悠小雲

二人回到村中已是未時過後,他們一進村子,村里的小孩就歡騰起來,紛紛笑嘻嘻的圍上來討好小虎子。雖然平時小虎子就是村里小半孩子的女圭女圭頭兒,可今天大家似乎分外不同,看他的眼光都充滿星星般的崇拜,他走到哪兒孩子們便一窩蜂的跟到哪兒。

小虎子背著大包小包,喜滋滋的往家趕,見大家一直跟著,怕回去他娘發火兒,便招呼孩子們先自個兒去玩,待會兒去找他們,可他招呼幾次都未見有人散去,圍上來的人反而越來越多,甚至有幾個大人也遠遠跟在後面看熱鬧!

小虎子覺得奇怪,今天大家怎麼這麼熱情?以前從沒這樣過啊?靈兒想了想,湊過去小聲道︰「小虎子,上午你打敗了龍家兄弟,大家都很崇拜你了!」

「啊?不會吧!又不是我……」

「噓!記得你答應過我的事,可不要露餡兒啊!」

小虎子模模腦袋,環顧一周,見孩子們果然一臉崇拜加期待的目光,不好意思的嘿嘿干笑兩聲道︰「大家別跟著我了,去地里幫爹娘撿谷子吧!」

小孩們面面相覷,其中一孩子道︰「小虎哥,王富貴回家跟他爹娘告狀,他娘正在你家吵吵了!」

小虎子嚇了一跳,「什麼?王富貴他娘來了?」

「是啊,還帶了兩個幫手,說要教訓您了!」

小虎子臉都白了,回頭看靈兒,靈兒也有些驚訝,早就听說王富貴他娘王馮氏是村里出了名的護犢子加仗勢欺人,人稱母老虎,王富貴如此脾性多半是她的功勞。

比如說王富貴一個八九歲的孩子,平時跟村里小孩玩難免偶爾會起沖突,人家小孩回家告狀,爹娘最多罵幾句就算了,有的明理的還會教訓自己孩子或者送送上門去賠罪。

可每次王富貴一回家告狀,他娘不管是非黑白,立馬就沖人家家里去大鬧,有時甚至帶著家丁去動手打人。因此,村里人,不管大人小孩兒見了王富貴都繞著彎兒走,少有人去惹他,不過下黑手的卻不少。

這個暫且不論,上午小虎子為了幫自己,打敗了龍家兄弟,龍家兄弟當場撂挑子走了,王員外一家不敢把人家鏢局怎樣,自然只能來相對較好欺負的小虎子家鬧騰了!

這可怎麼辦?要是小虎子他娘知道前因後果,以後肯定不待見自己,要找小虎子幫忙就難了!

小虎子在原地站了會兒,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他低頭,聲音有些顫抖道︰「靈…靈兒,怎…怎麼辦?」

靈兒環顧一周,村里的孩子們都看著了,小虎子這時候可不能慫了!她咬咬牙︰「小虎哥,今天上午明明是王富貴帶著兩個大個子仗勢欺人,兩個大個子自己認輸走了,我們又沒動他一根毫毛,他有什麼好委屈的,大家說是不是?」

「是!」大家齊聲應和。

「那待會兒大家給做個證好不好?」

這下小孩們不說話了,個個低頭往後縮,靈兒撇撇嘴,心里暗罵︰這群破小孩兒,就知道起哄看熱鬧得好處,關鍵時刻都當縮頭烏龜!

她眼珠一轉,把孩子們召集過來,壓低聲音道︰「喂,上午大個子走的時候扔那麼多銅錢出來,你們都有撿到吧?」

最里的幾個小孩立刻搖頭如撥浪鼓,不過他們漲紅的臉、心虛的眼神表明他們個個都有份兒,靈兒心里暗笑,小孩子就是好哄。她偏頭一撇嘴道︰「哼,虧你們還是男子漢了,得了好處還不敢承認,我就不否認我撿到過,而且還撿了三四十文!」

「啊,那麼多,我才撿二十……」旁邊一小孩說到這兒趕緊捂住嘴,不停的擺手道︰「沒…我一文沒撿到!」

靈兒撇撇嘴道︰「那錢可是小虎哥打贏大個子得的錢,你們若不作證,母老虎肯定挨個兒上門鬧,到時候大家都要倒霉挨揍,誰都跑不了!」

方才答話的小孩兒怕了,怯生生道︰「我…我還給他還不行嗎?」。

靈兒嗤之以鼻︰「哼,哪有那麼容易,以前母老虎鬧上門來,哪次不是逼著爹娘揍了孩子還賠錢的?這次你們還哄搶了她家的錢,她能善罷甘休?」

小孩子們聞言有些怕的,個個臉色難看,靈兒停頓片刻,拍拍手道︰「你們也不用太怕,我倒有個辦法對付母老虎,不過大家得按我說的做!」

孩子們面面相覷,個個瞪大眼楮望著靈兒,靈兒讓他們腦袋湊到一起,嘀嘀咕咕一番,小孩們沉默片刻後紛紛點頭。然後靈兒點了兩個孩子出來,跟他們耳語幾句,兩個孩子立刻跑開,剩下的孩子跟著小虎子,一路哦哦的起哄著往小虎子家去。

他們才到小虎子家附近小巷,就听那邊兩個女人的尖利對罵聲。

「你家龜兒子帶頭搶我家的錢還不承認,他娘的,今天不給我把錢叫出來,我非扒了你家房頂不可!」

「我呸,你家那是龜孫子!有幾個臭錢又怎樣?老娘不稀罕!誰搶你錢了?誰看見了?那縣老爺審案還得有憑有據,你憑什麼誣賴我家小虎子?哼!扒房子,有本事你扒呀、扒呀!你敢動老娘家東西一下,老娘立馬去燒你家莊子鋪子,看誰家經得燒!」

「你…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你…你去燒啊!」

「你來扒呀!」

「你去燒啊!」

「你來扒呀!」……

兩個婦人在那里對上了,沒想到小虎子他娘也如此強悍,這就好了,至少沒人拆台。靈兒心里松口氣,在巷口停下,回頭小聲道︰「我方才說的都記住了?」

小孩們紛紛點頭,靈兒推推小虎子,「走吧,小虎哥,咱們對付母老虎去!」

小虎子臉色發白︰「靈…靈兒,行…行不行啊?」

靈兒瞪他一眼,用力一推,把他推了出去,一群小孩又蹦又跳的跟出去,很快便到了小虎子家門口。

兩婦人聞聲回頭,母老虎立刻來了勁兒︰「哎呀,小賊總算回來了!虎子娘,你不是說你兒子清白得很嗎?看看、看看,這麼多東西,他哪來錢買?分明就是搶了我家的錢!」

虎子娘掃小虎子一眼,小虎子立刻瑟縮一下往後提,她冷哼一聲︰「哼,你以為就你家有錢?全天下的錢都是你家造的?那東西是我叫小虎子出去買的,我給的錢,怎樣?」

「呵…哈哈哈,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你給的錢?村里人誰不知道虎子娘出了名的摳門兒,這麼多東西,沒有一二百文下不來,你舍得給個小孩這麼多錢?」

「我給多少關你屁事!我樂意,怎麼的?眼紅啊?」

「嗤~~誰稀罕!別說二百文,就算二百兩老娘都不放在眼里!」

「切~~方才吵吵著要人家賠錢的是王八!」虎子娘也是一聲冷笑!

「你…你才是王八!虎子娘,我要的不是錢,是個理兒,今天你不給我個交待,我跟你沒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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