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機甲是正太 67 訴苦

作者 ︰ 七月鬼生蓮

听見這麼長的一串名字,莫蘇石不禁苦笑了︰「難道這房間里的每一樣東西,都有一個這樣的名字?」

花自一邊繼續折騰著那張名字很長的刑凳,一邊一本正經地回答︰「不,只有隊長親自設計或改造的東西,才會由隊長、雲陽大人和總隊長命名。」

原來雲陽和管紀也有參與命名?說起來,好像花自每次背的名字,都是帶著「又名」「又名」什麼的,想必就是把這三個人取的名字都融合到一塊兒的結果了吧。想想看,這些東西命名的過程……好像還真是蠻有意思的。而且葉奪每次命名的時候,貌似都會用什麼偉大、英俊、可愛、仁慈之類的形容詞來夸自己,不知道雲陽和管紀听到這種話的時候又是什麼反應?

不過花自居然能把這麼多物品的名字都背下來,還真是不容易。好像連葉奪自己都記不住這些東西的名稱吧?

刑凳上零零散散的部件雖然很多,但花自快手快腳,沒一會兒就把它們整理好了。接下來,便是請莫蘇石入座。花自解開了莫蘇石的手銬,然後用手勢示意莫蘇石坐到刑凳上去。

說實話,莫蘇石真不想往這東西上坐。雖然花自說,只是要把他鎖在上面,不會對他做其他的事情。但這也只是暫時的吧?如果只是要限制他的行動,隨便找個房間關著不就行了?顯然葉奪讓花自把莫蘇石鎖在刑凳上,就是為之後的審訊作準備。等他安頓好生病的管紀,應該就會過來。到時候,他就會親自向莫蘇石展示這張刑凳的各種功能了吧?

莫蘇石看了看示意自己坐上刑凳的花自,真想請求他放過自己,可是理智卻告訴他,這樣做根本不會有什麼效果。

花自對葉奪唯命是從,這一點就連瞎子都能看得出來。想想之前被花自「拿」在手上的經歷,莫蘇石知道,自己根本反抗不了花自,而花自對他也不會有任何同情。葉奪下令要花自如何處理莫蘇石,莫蘇石在花自面前就只是他服從命令所需的一個道具而已。如果莫蘇石不配合,花自肯定就會自己采取措施了。

莫蘇石嘆了口氣,沒有說什麼,用非常配合的態度坐上刑凳。

對他這般順從的表現,花自沒有鄙視也沒有贊賞,仿佛只是看到了一幅理所當然的畫面,情緒毫無波瀾。

花自面無表情地擺弄著莫蘇石的身體,糾正他的姿勢,以便能用刑凳上自帶的固定裝置將他鎖起來。而莫蘇石既然知道反抗無用,也就放松了身體任他擺布,心里卻是萬分緊張。

「花自……」莫蘇石沉默了一會兒,終究還是受不了內心的壓力,想跟花自說點兒什麼來緩解一下內心的忐忑,「我……我很害怕。」為什麼會對花自說這樣的話呢?這家伙雖然不壞,但也就是個木頭人而已。除了葉奪的命令,似乎沒有什麼能讓他動容。莫蘇石跟他說這些,他恐怕也不會有什麼反應吧?不過這樣一來,至少花自也不會嘲笑他。不管他會不會回應自己,能像這樣把心中的恐懼說出來,好歹能讓莫蘇石心里放松幾分。果然,花自的反應正如莫蘇石所料。這個面癱完全沒有理會他的傾訴,只若無其事地繼續著束縛莫蘇石的工作。「我想我沒有做錯什麼,也沒有理由要被葉奪討厭,更別說被他用酷刑折磨。」莫蘇石繼續自顧自地說著,也不管花自有沒有在听,「我知道葉奪根本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不是做壞事的那個人。可我真的不是,為什麼非得替那個人承受這些呢?」他不想對花自解釋自己和葉奪之間的誤會。他不是魔術師,卻佔據著魔術師的身體,這筆糊涂賬怎麼說得清楚?又怎麼可能有人相信?就算有人會相信,也不會是心中對魔術師抱有怨恨的葉奪和花自。所以,他只是述說自己的處境,卻沒有把自己無辜的理由說出來。花自還是一聲不吭,靜靜地由著莫蘇石演獨角戲。反正莫蘇石說歸說,身體還是很配合,花自讓他往哪里動,他就往哪里動。在花自鎖過的這麼多受審者當中,莫蘇石絕對是最讓他省力氣的一個。「其實我很怕疼。不要說這種專業的刑具了,就是簡簡單單的藤條,大膽一點的小孩子都不怕的東西,都能讓我嚇破膽。」莫蘇石不覺得承認自己怕疼是件丟臉的事,趨利避害本來就是生物的本能,他只是在這一點上比別人更敏感。「爸媽還在的時候,他們非常疼愛我弟弟,而對我……也不能說是不好吧。反正要是听見我們家有小孩在哭,那肯定是我,而不是我弟。」說著說著,莫蘇石就回憶起上輩子的事情來了。「弟弟從小就討人喜歡,跟長輩說話的時候嘴巴特甜。雖然我們是兄弟,可為什麼他的優點,我就一點兒都沒從父母身上繼承到?每次我們倆有爭執,如果是弟弟佔了上風,爸媽就會說我是哥哥,對弟弟得讓著點兒是理所當然的,絕不會為我討回公道。如果是我佔了上風,爸媽就會說我欺負弟弟,將我打罵一頓,然後讓我給弟弟道歉。「不記得有多少次,我挨完打以後被逼著去給弟弟道歉。要是表現出一點不樂意的情緒,或者態度不夠誠懇,不能讓爸媽和弟弟滿意,爸媽就會繼續教訓我,直到我服軟為止……我雖然是哥哥,但在弟弟面前從來就沒有尊嚴。哭著求他原諒對我來說就是家常便飯。「如果我們倆一起闖了禍,哪怕弟弟才是主謀,最後挨打的那個人也肯定是我。如果我敢分辯一句,爸媽就會打得更狠,說我敢做不敢當,還想把過錯推到弟弟身上,一點都沒有當哥哥的樣。至于弟弟,爸媽明知道他也犯了錯,卻不會打他。他們只會指著我挨打的慘相,對弟弟說‘別跟你哥學壞’……」莫蘇石怕疼,不光是怕身體上難受的感覺,更討厭的是這種感覺伴隨的回憶。沒有人在乎他和弟弟之間的爭執到底誰對誰錯,沒有人在乎他做的事情有沒有道理。藤條一下一下落在身上,綿延不絕的痛,只為強迫他對弟弟認錯低頭……他越是挨打,越是膽怯,不敢再和弟弟叫板。而弟弟越是受寵,越是驕縱,不但經常故意找碴,故意激怒他跟自己作對。而且還每次都在他挨完打請求原諒的時候故意挑刺兒,說他道歉的態度還不夠好,以便讓父母多賞他幾下。爸媽為他的錯誤狠狠地責打他,毫不在意他痛得無法忍受的哭泣。掙扎,被按住。求饒,被無視。而弟弟身為共犯,甚至是主謀,卻總是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受罪的模樣。一邊假裝好奇地用指甲戳他疼痛不堪的,看著他邊哭邊顫抖,嘴里說著「哎呀,好像真的很疼」;一邊卻乖巧地對爸媽撒嬌,保證自己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疼痛讓人身體難受,這只是它的一部分。更重要的是,它代表著莫蘇石不受寵愛的境況,這才真正讓人難過!弟弟就不會挨打,他可以有恃無恐地欺負自己,肆意犯錯,而不用擔心要承受疼痛的後果。只有莫蘇石這個不被人愛的孩子,才會終日與疼痛相伴,無論多麼小心翼翼地表現順從,也無法擺月兌這樣的待遇。疼痛和眼淚,充斥著他童年的記憶。不被愛,不被同情,總是被毫不在意地施與疼痛……哪怕長大以後獨立離家,莫蘇石依然無法改變這種印象。每次面臨要忍受疼痛的情況,就會被一種「似乎要回到那黑暗的過去」的恐懼困擾。他陷入這樣的情緒中,情不自禁地對著花自傾訴,都沒注意到自己居然已經將那些陳年往事絮絮叨叨地對花自說開了。直到下巴上傳來一陣壓力,莫蘇石感覺到自己被人捏著下巴將臉抬起,妨礙了他說話,這才重新把注意力轉回到現實中來。花自這個動作的本意倒不是讓莫蘇石閉嘴,只是要給他脖子周圍加上最後一道鎖,完成束縛的工作。要是不把莫蘇石的下巴抬起來,任他說話的時候嘴巴一張一合,下巴亂動,這脖子上的固定裝置就不好操作了。莫蘇石感覺到花自是在操作自己脖子附近的什麼裝置,便猜到這也是鎖住自己的環節之一了。他早就想好了不反抗,這時候也不去妨礙花自,就乖乖地閉嘴,昂著下巴任他施為。不但因為反抗毫無作用,而且莫蘇石覺得花自也是听命辦事,為難他毫無意義。更何況他還毫無怨言地听自己抱怨了那麼久,莫蘇石覺得自己多配合他一下也是應該的。而花自將莫蘇石徹底鎖好之後,卻沒有像莫蘇石想象的那樣,立刻默默離開。「隊長是好人。」花自直直地看著莫蘇石,用非常理所當然的語氣說了這麼一句話。莫蘇石愣了,花自這算是安慰他嗎?意思是葉奪不會冤枉自己,不會像他的混蛋弟弟一樣以看到他受苦為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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