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世 第四卷 霸戰 第二章 只是一瞬間

作者 ︰ 雅格

正面攻上延嶺的是蜚蠊家族的軍隊。始皇御封的左將軍蜚蠊獨是蜚蠊家家長蜚蠊鳴的三子。掌握著地宮秦軍的十分之一,實力較弱,但是對始皇忠心耿耿,而且特別崇拜蒙氏家族,對蒙僖可謂言听計從。這次听從蒙僖調遣帶領步卒一萬由西南方向進攻廊坊。

秦三公九卿一出地宮時就已經將這次出擊的基調給奠定了,那就是要重新奪取整個天下,任何人只要敢阻擋者,殺無赦!

所以蒙僖制定的計劃也是將中華和M軍同時計算進去的。開始時蒙僖還擔心兵力不足,無法對M軍和中華軍進行大規模的殲滅戰,但是戰斗的順利使蒙僖都震驚不已。

有了季常提供的通訊器和成像儀器,使得蒙僖能坐鎮後軍而準確掌握前線的所有動態,並及時調派軍隊。迄今為止,傳遞來的軍報上顯示,擊潰擊敗敵人四十一支部隊,斬殺敵人首級已逾七萬,而且當者披靡,所有進攻線路上的秦軍進展都順利之極,沒有遇到像樣的抵抗。右路的白冥家族斬斷了天津方向的道路,正向首都方向掃除四國聯軍,左路的蜚蠊家也突破了延嶺正朝廊坊進發,而中路的菟裘家更是迅速,前鋒部已經突進了廊坊,跟廊坊守軍發生了戰斗。

蒙僖此時對和中華宣戰還是有一絲猶豫的,首先他能感覺到這種決策肯定不會被秦旭所接受,同時他也擔心亂軍之中傷害到秦旭听季大人最後的密報三世皇帝陛下可是就在廊坊的。而且顧忌于菟裘狂已經立下了斬首四萬,擊敗敵人二十一股,戰敗敵人裝甲部隊的龐大功勛,蒙僖命令菟裘狂立即停止向廊坊市區內繼續推進,轉而鞏固已有戰果,肅清佔領區的四國聯軍。

說這一場大戰,所有軍隊在秦軍面前都是摧枯拉朽也不為過。蒙僖不禁也有一絲得意,對原先季常原先所說的謹慎也拋之腦後了。只是不斷催促各軍快速匯合在廊坊,準備進攻首都。

再說秦旭等人看見秦軍連中華軍人都殺,頓時驚詫莫名。他們可是知道的「風語者」的,在陡然看到這麼多和「風語者」一樣打扮的秦軍時,很多人內心除了驚訝以外還有一絲的狂喜︰這麼多「風語者」,還不夠,四國狠狠的喝一壺的!

但是現實總是殘酷的,秦軍不分敵我,一律斬殺,中華在延嶺的守軍迅速敗退,很多人開始向秦旭所在龍須村跑來。當先的是第八師師部,師長崔元成坐在一輛裝甲車車上不斷的咒罵著︰「媽的,什麼狗屁軍隊,操,媽的,居然這麼變態,」

崔元成一開始看見秦軍時也是震驚莫名,不過秦軍的裝束對于這些看著中華電影長大的人來說實在時太熟悉不過了,那是中華古代的戰甲。正因為這種熟悉使得崔元成第一時間覺得這支軍隊應該是來幫助中華軍的,但是當秦軍的箭雨洗刷了M軍也開始慢慢延伸攻擊他們時,他們才反應過來,這支軍隊很可能連他們也想消滅。

秦軍是以首級計算功勞的,很多第八師的士兵都看見秦軍將M軍的腦袋割下來系在腰上,然後呼叫著又殺下第二個敵人,那股瘋狂勁使所有人都都沒有了戰意。這次崔元成反應快,馬上命令第八師火速撤向廊坊,同時通知還在延嶺的三旅旅長胡濤,馬上退出戰場。

「師長,前面好像有我們的人!」通訊兵對崔元成道。經過了快一天一夜的戰斗,這個小伙子稚女敕的臉上顯現著無比疲憊的神色。

「哦,你確定不是那群狗娘養的!」崔元成還是恨恨的口氣。

「不是,你听!」小伙子遞給崔元成通訊器。

通訊器傳來聲音︰「我是第十七集團軍二十四師第一旅三團六營三連連長秦旭,奉命駐守此地,前面的部隊報上番號,否則我們將進行攻擊!重復一遍……」

「小子,我是河北二十六集團軍第八師師長崔元成,就你們幾十個人想攔住我?」崔元成看見自己人頗為開心,開玩笑道︰「快撒丫子跑吧,後面有一群鬼兵,被追上你的小媳婦就見不到你了!」

秦旭听見沒有吭氣,只是讓所有人撤掉隔離物,讓第八師通過,然後對崔元成道︰「我接到的命令是駐守龍須村,沒有得到新的命令前,我不能離開,你們先進廊坊市區吧,軍部在金茂中心。」

崔元成登時想被塞了一個剛生下來的雞蛋一樣,啞口無言。是啊,人家一個連長都知道沒有得到新的命令前要誓死守衛駐守地區,他一個師長怎麼能臨陣月兌逃?!

沉思間,崔元成突然調轉頻道對全軍道︰「立刻下車駐守龍須村,媽的,不能再退了,再退我們滄州人的臉都丟沒了,跟那些鬼人拼了!」說完率先命令停車,小跑到秦旭三連修築的簡易陣地面前,看見一個臉上有著恐怖傷疤的男子正指揮著士兵們在壘高陣地前的沙包,很有大將的風度。

「呵呵,你就是秦旭?」崔元成走上前問道。

秦旭看見崔元成頗為驚訝,然後看見第八師僅剩的那點人也全都加入到修築工事的行列中了,忙敬禮道︰「報告首長!是的!」

崔元成擺擺手,示意不要多禮,然後道︰「小伙子很有大將風度啊!呵呵,指揮的井井有條,嗯,不錯,有前途!」

「謝首長夸獎!」秦旭毫不客氣的接受了崔元成的稱贊,「首長,請快撤進廊坊吧,那里應該更需要你們的!」

崔元成舉目看了看這個里外一條街的龍須村,淡淡道︰「呵呵,需要我?小伙子,等那些不知道從那個犄角旮旯里冒出來的鬼兵來到的時候你就知道他們到底需不需要我了!」說完,又看了秦旭一眼道︰「小伙子,我看好你!呵呵」

「呵呵,」秦旭一笑不再說話。

蜚蠊獨的軍隊沒有再追擊第八師,而是先收拾延嶺殘敵。按秦朝的年齡算,他才三十歲,一米九的高個頭,滿面生須,顯得霸氣剛猛。

可就這麼一個剛猛的人卻正好和面白無須的菟裘狂恰恰相反。菟裘狂喜好冒險,不論是做人還是做事乃至打戰,但是蜚蠊獨卻喜歡穩重前進,穩扎穩打步步為營。所以打下延嶺,他命令秦軍先進行收縮休整,然後再向廊坊推進。

這一耽擱就是半個小時,半個小時之後秦旭才在陣地上看見遠方冒出秦軍。

那是怎樣的一種震撼場景呀,遠方地平線上,紅黑相交的秦軍迎著夏風步步逼近,氣勢凜然,給了秦旭等人心里最深的震撼。那是對沙場征戰,馬革裹尸的最完美詮釋,是對震懾敵威的最有力證明。

人未至,聲先到。秦軍仍在一里之外,那逼人的氣勢和威猛的吼聲已經傳來︰

「風!大風!!」

這種場景以前在電影院看見時就已經可以讓所有有血性的人深深震撼了,更何況親眼所見。只是這次所見所感的除了震撼還有無比的恐懼那代表的不僅僅是無堅不摧的威力,還代表著人最畏懼的死亡!

「小伙子,你看看,敵人還未到,我們的人已經……唉……」崔元成已經看見了自己士兵的恐懼,略顯無奈的嘆道。

此時秦旭沒有說話。

他的內心被深深震撼了。僅僅才一萬人而已,才一萬秦軍而已,可是已經顯示出了秦軍作為曾經橫掃東方六國的無敵之軍的浩浩霸氣!這樣的軍隊,竟然是屬于他的!屬于他的!

秦旭慢慢步出陣地,崔元成猛地抓住他︰「小伙子,你干什麼?找死的話也不用這樣!」

秦旭推開崔元成的手道︰「首長,我想,應該和這支軍隊溝通一下,我想上級也會同意我這樣做的!」

崔元成頓時無語。剛才的時間里,他聯系了上級,上面的確有這樣的命令,讓前線的士兵盡量聯系這支軍隊。但是,崔元成也同時知道,有很多人都還沒有靠近就被射殺,即使靠近也沒有再回來。這支軍隊就如同他的出現一樣神秘,似乎就是一群外星人!

「小心點!我們給你壓陣!」崔元成想了半天,只說出這句話。

林展,付旭東,吳俊,喬柱子等人想說話,秦旭一擺手,讓他們別說話,然後獨自面對浩蕩而來的秦軍緩步而去。

也許,此時,秦旭的背影可以成為永恆……

秦軍排列著方陣,排頭的伍長看見有一個人向他們走來,立即下令戒備,同時將信息傳遞到了蜚蠊獨那里。

蜚蠊獨也收到了其他各軍傳來的說是中華軍想要聯系他們的消息,他以為這次又是中華軍想要聯系他們,遂道︰「不予理會,格殺之!」

第一曲軍侯陌倏得到命令後也走出軍陣,緩步向前,對第一曲軍士道︰「將軍令,殺!」無數的秦軍士兵立即舉起秦弩,對準了正緩步走來的秦旭。

秦旭見狀大驚,站住了腳步,有點愣了。他不知道為什麼秦軍會瞄準他,難道他們只是拿自己做一個借口月兌離地宮而已嗎?

秦旭不知道的是,他的樣子變化太大,除了看過他最近照片的「風語者」,各大家族的將領以外,眾多下層士卒是認不出他的。

「難道我今天就要死在這里?」秦旭突然有點後悔自己這麼沖動走出陣地之外,在這里無遮無攔,想躲都沒法躲。

「操,看來,萬箭穿心是我胸口這三顆痣的來歷!」秦旭自嘲道。

就在陌倏高舉的手將要放下的時候,一個聲音從通訊器里傳來︰「停止,馬上停止,不準射,不準射!」

陌倏抬頭,看見蜚蠊獨騎著馬飛奔而來,身後一個死士高舉的帥旗!

陌倏忙下令放下弩,可是一個士兵的弩不知道為什麼陡然一松,一支弩箭頓時朝秦旭飛去……

秦旭瞳孔頓時放大,眼睜睜的看著那支弩箭向自己飛來,飛行的軌跡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危急間,秦旭腦袋一偏,弩箭順著頭盔飛過,險之又險的一瞬間使秦旭冒出了一身冷汗。

蜚蠊獨看見那支弩箭飛出,差點嚇的從馬上摔下來,他剛剛才知道眼前緩步而來的人是他們大秦的三世皇帝陛下!看見秦旭躲過了那支弩箭才松了一口氣,翻身下馬疾步奔到秦旭百步之外,「撲通」一聲跪附在地上,顫聲道︰「末將左將軍蜚蠊獨冒犯聖顏,罪該萬死!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身後的眾士卒這才知道緩步而來的居然是承諾永遠尊重他們的大秦三世皇帝陛下!

「萬歲萬歲萬萬歲!」所有秦兵頓時跪附在地,黑壓壓的一片,那股聲浪似乎讓空氣都為之顫動了。

這時,幾個人連奔帶跑的跑到蜚蠊獨身邊,也同樣跪在地上,秦旭一看,居然是被送往廊坊軍部醫護站的饕餮,貔貅,蒲牢,魃唬四人。

「你們,你們怎麼跑到這了?」秦旭驚訝道。

「幸好臣等趕到,陛下,蜚蠊將軍並不是有意冒犯聖駕,望陛下恕罪!」貔貅率先道。

秦旭看著黑壓壓跪了一地的人,想想現在也的確不是詢問的好時候,看見蜚蠊獨戰戰兢兢的在地上,忙學習的古時皇帝趨步向前伸手扶起蜚蠊獨,可惜,力氣沒人家大,蜚蠊獨不敢直視秦旭,仍舊低著頭,跪附在地。秦旭見狀厲聲道︰「朕不是曾言,披甲冑者無論面對何人皆可免跪嗎?爾等想讓朕做食言之君不成?」

「臣等不敢!」蜚蠊獨頭低的更深了。

「不敢還不起身!」秦旭道,「爾等為我大秦開疆拓土,只有功,何來罪?方才陣前是朕不知軍法,罪在朕,與爾等無關!眾將卒听令︰朕恕爾等無罪,平身!」

「謝陛下!」饕餮等人率先喊道。

于是蜚蠊獨也喊道︰「謝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謝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聲浪一層高過一層。

其實剛才他們的行為已經可以稱得上弒君,按秦法,當誅九族,如今秦旭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恕免使得所有秦兵無不感恩戴德。

看見蜚蠊獨還有秦兵那激動的眼神,秦旭不禁得意,「嘿嘿,看來這招對付這些古人還真有用!」

這種恕免的話如果放在任何一個現代的領導人對他說出來,他都不會相信的。經歷了無數歷史和現實燻陶的秦旭知道,這些現代人內心那種莫名的憤怒和嫉恨!

但是秦朝純樸的士卒們不會這樣去想,他們會記住秦旭的話,進而感激……

只是一瞬間,秦旭從生到死,也是一瞬間,秦旭贏得了將士的另一顆忠心!

很多事情都是發生在一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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