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世 第三卷 國殤 第一章 論戰(1)

作者 ︰ 雅格

世上沒有任何事,能比被人逼著你做全無把握的決定更可怕!

—-古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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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集團軍二十四師第一旅三團六營三連的駐地,汶水縣郊。

鐵打營盤,熱血軍旅,一直都是秦旭心里永遠的夢想。可由于種種的原因還有父母對子女從文的期盼,使得秦旭這個家中長子沒有任何選擇的權利,只能沿著學習的道路不斷的向上走。

在秦旭的家鄉,似乎每個家庭的長者都希望自己的兒孫能進入仕途,而不是軍營。「好男不當兵」,「世間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思想仍舊統治著這個思想落後的區域。記得秦旭的老爸在年輕時想參軍,結果被秦家女乃女乃連續追了八十里路給追了回來,就一句話︰「打戰是會死人的,我可不要我兒子死在外面連尸首都找不著。」在老人家眼里,當兵跟戰爭是永遠掛著鉤的。而打戰,是要死人的,誰知道那顆飛進自己家兒子腦袋里的子彈造沒造出來!

而在年輕一代的人眼里,戰爭並沒有那麼可怕。槍林彈雨,血肉橫飛,沖鋒陷陣等等詞語似乎在他們眼中不再是危險的注解,反而是造就英雄的詮釋。每一個男兒心里都有一個將軍夢,執掌千軍萬馬,縱橫沙場是每一個血氣男兒最想過的生活,當然,最好還能百戰百勝,馬革裹尸的說法雖然悲壯,不過誰都不希望馬革里裹的那個是自己。

秦旭的好友鄒輝就說過,現在的年輕人當兵,最渴望的就是打戰,因為打戰就意味著他們有可能升級—-在軍隊里,沒有後台,靠正常途徑升級,實在太困難了。

「比女人生孩子還難!」鄒輝如是跟秦旭說的。

如果現在鄒輝看見秦旭的話,一定會更加肯定這句話的。

初夏的陽光已經很刺眼,秦旭已經在驕陽下面站了整整四個小時。額角和身上早就沒有了汗水,綠色的軍服上還能看見從秦旭身體里被曬出來的白色鹽粒。

「媽媽的,老子又沒有得罪你,你干嘛非要針對我!靠!」秦旭盡量讓自己的身體保持立正姿勢,同時心里狂向罰他的連長孫中開豎中指。

這是秦旭來這個駐地的第二天。只因為秦旭踢正步的時候沒有跟上節奏,結果就讓孫中開給叫出來罰站了。

說也奇怪,秦旭昨天來這個駐地的時候,孫中開就很是「關切」的來到秦旭面前。

「你就是秦旭?」三十多歲顯得精干強壯的陝西大漢嚴肅的問秦旭。

「是的!」秦旭當時還慢悠悠的回答。

「回答錯誤!」孫中開大喝,「你現在已經登記報到,你已經是一個士兵,你回答我的時候必須喊什麼?」

秦旭被那大嗓門嚇了一跳,立馬立正大聲道︰「報告連長,三排二班戰士秦旭向您報到!」

「哼,領上軍服被套,三十分鐘後去操場跑五圈……」

結果才第一天而已,別的戰友都在收拾床鋪被套的時候,秦旭就乖乖的在那繞圈圈玩兒。

回到宿舍連跟宿舍哥們打招呼的力氣都沒有了,直接倒頭就睡。

今天五點,全身酸疼的秦旭費力的跟戰友們在訓練場練正步,靠,結果因為一個步伐有沒有跟上節奏,被孫中開抓到,罰站站了四個小時。

「媽媽的,老子跟不上步伐還不是你丫小B昨天讓我跑步的結果。操……」秦旭現在頭暈了,四個小時太陽暴曬,在最初的時候流了一陣大汗之後就沒有流了。

臨近中午,秦旭的肚子開始餓的不行了。幾次他都想暈倒去醫務室躺會兒算了,可是秦旭想到自己從來沒有在軍訓的時候被曬暈的記錄,在那麼多戰友面前,第一天就倒地不起,他也實在丟不起那人,咬咬牙就死抗著了。

太陽越來越刺眼,秦旭盡量用軍帽的帽檐擋住陽光直射眼楮,不然暈眩的感覺會成倍放大—-這是鄒輝這個老兵油子告訴他的。可是盡管這樣,嚴重的月兌水和體力的透支,還是讓秦旭快倒下了。每次在秦旭快倒下的時候,他就用力震震身體,腿用力繃直,盡量用規定允許範圍內的動作來驅趕身體的虛弱感。

就在秦旭又一次跟大腿叫勁的時候,一個身影走到秦旭面前。

是秦旭的排長兼教官劉斌。

「怎麼樣,小子,還能撐住嗎?」劉斌關切的問。

「呵呵,」秦旭裂嘴一笑,嘴角干燥的皮被帶起一塊,粘著嘴生疼生疼的,「說實話是快抗不住了,說假話是堅決完成任務。」秦旭的聲音低的不行,嗓子也在冒煙。

「呵呵,小伙子嘴還挺倔。」劉斌很是惡心的在秦旭面前喝了口水,看著秦旭直吞口水。

媽媽的,早知道當兵這麼苦,就不犯傻讓季老頭調過來了。

「想喝?」劉斌明知故問。

「不是很想,您給的話我還是會勉為其難的接受的。」秦旭認為這個劉斌是孫中開叫來試探他的,所以口氣也沒有那麼正式了。秦旭現在是打定主意跟孫中開對著干了,雖然他知道這樣沒有他的好果子吃,不過,秦旭就是喜歡挑戰極限,他們這樣「虐待」自己,自己的身體素質和軍事能力就會更快提升,反正抗不住了他們不會讓自己死嘍!

「呵呵呵,不錯,你這個兵有點意思。」劉斌居然笑了,「孫連長讓我來問問你要不要休息的,不過我看你這樣是不用了。我回去報告了。」

「啊?」秦旭傻了眼了。

當兵就是這樣,上級永遠是上級,服從命令是第一天職。孫連長沒有下令,他只能站著了。

十分鐘後,一個小兵跑過來宣布秦旭的酷刑期結束,跟大伙去食堂吃飯。當時把秦旭激動的,恨不得抱著那個小兵親上幾口,不過想到那次跟老紀鬧的「緋聞」,秦旭只能悻悻作罷。

(雅格︰不作罷你想咋呀?現在估計一個的金發美女躺在你面前,你也拿不出力氣月兌衣服了。切……)

軍隊的正規訓練跟在學校的軍訓是不能相比的,最起碼在學校軍訓的時候秦旭沒有一頓飯吃下五大碗米的記錄。

食堂里安靜異常,沒有曾經在學校吃飯時那種人聲鼎沸的場面,每個人都在專心的和自己面前的食物做殊死搏斗—-此時不搏,過了點可就沒得搏了。

這是一個營級食堂,整個六營都在這里吃飯。地方很大,不過略顯單調了些,除了食堂的正中的碩大國徽和紅旗以外,沒有學校常見的那些所謂的名人名言。盡管沒有那些點綴,整個氣氛卻更加顯得莊嚴,肅穆。

吃下第五碗大米,喝下第三碗湯,剩下半只雞後,秦旭舒服的只打嗝。

「媽媽的,太爽了!就沒發現飯是這麼好吃的東西。」秦旭在那一個勁的感嘆糧食的偉大。

剛才來通知秦旭的小兵叫申屠葉,四川人,個子很小,剃了個小這是平頭以後整個人跟個蘿卜頭似的。他就坐在秦旭身邊,看著秦旭在那海吃牛飲—-剛才秦旭自己的那份吃完以後還不夠,把他那份也給解決了,驚訝的他瞪著個大眼楮看著秦旭。

秦旭被看的不好意思,壓低聲音對申屠葉說,「我飽了。你呢?」

申屠葉瞪著秦旭滿嘴的油漬,抱著剛才從秦旭的魔爪下搶救下來還一口未動的大米,很不爭氣的打了個飽嗝!

靠,還沒吃呢,居然看別人吃也能飽!暈

申屠葉旁邊那個叫房成的山西小伙一直關注著秦旭兩人,看見秦旭這麼不要臉,而申屠葉這麼不「爭氣」忍不住低頭悶笑了起來,在食堂里不敢大笑,憋的很辛苦……

可憐的,趴在桌子上笑,連湯倒到頭上了都不知道。

秦旭也發現申屠葉一點都還沒吃呢,很是歉意的撓了撓頭,剛想說點什麼,一聲刺耳的喊聲傳來︰

「王營長到,起立!」

「嘩……」的一聲,全體起立。整齊劃一。

「呵呵,不用客氣,坐下,繼續吃飯。」

王立新營長很領導的比畫了一下手,然後坐在了靠近國旗的飯桌上。秦旭一看,靠,那把他整的夠戧的孫中開也跟著王立新在那坐下了。

「靠,馬屁精。」秦旭對著孫中開的背影,很是不屑的月復誹了一句。

孫中開好象有心里感應,突然轉過頭,朝秦旭這邊看了一眼,嘴角帶起一絲琢磨不透的微笑。

「不是吧,這麼遠還能听見?」秦旭不敢說話了,只能用最幽怨的目光看著這個讓他吃盡苦頭的男人……

吃完飯是三十分鐘指導員的思想政治教育時間。在專屬的營房內,秦旭一個勁的打瞌睡。不是秦旭反感,而是都什麼年代了,這些個指導員的教育手段還沒有任何的改進,動不動就是那些老套路,听的本來就睡眠不足的秦旭只好直打瞌睡了。

「秦旭!」指導員付勇看見秦旭張大了嘴在那打瞌睡,很是大聲的點名了。

「到!」秦旭反應也不慢,立即回答道。

(秦旭︰靠,能慢嗎,申屠葉那小子使勁在我腰上的肉上狂掐。媽媽的,不是自己的肉掐起來就是不心疼。不行,等會跟丫沒完。)

付勇很平淡的道︰「你張了大嘴,顯然是對我的觀點有意見了,不妨說說。」

操,那哪里是有意見呀,那明明就是困覺的表現嘛,不過秦旭可不敢再得罪一個領導,特別是這個專門從精神上刺激你的領導。身體折磨秦旭還能忍受,可這精神上的折磨嘛,秦旭可不敢領教。可是剛才光打哈欠了舒服,哪听見他老人家說什麼了?!

「報告指導員,我還需要組織思路和語言,請您再重復一遍剛才的話。」秦旭隨機應變,錚錚有詞的語氣都差點讓旁邊的申屠葉以為這小子剛才打瞌睡是裝出來的。

「呵呵,你小子,腦袋轉的倒是快啊。嘿嘿,行,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見解。我剛才跟大家討論了對台戰爭的有利條件和不利影響,從最近台灣總統陳水邊的表現來看,分析得出的結論是必然大戰。而結果則必然是我中華收復台灣……你對此有什麼看法啊?」

切,鄙視,明明就是你一個人在說,還討論呢。不過秦旭可沒把這點小心眼表現出來,馬上故做嚴肅的說道︰

「報告指導員,首先我認為中華收復台灣是必然必須必要的。

必然在我中華十年生聚,十年休養,國力已經一躍千里,台灣不論從兵員素質還是武器裝備皆不可與我相抗衡,所以我中華收復台灣是必然;

必須在現在這個全球性戰略的時代,台灣近可對大陸進行拱衛,俯視四海,遠可震懾倭寇,排擠打壓m帝,其地理位置之險要已經成為了新時代的山海關;

必要在m,R,Y等國已經開始對我國實力的膨脹懷有強烈的戒心。開始對我們動了軟刀子。他們封鎖中華的發展空間,封鎖中華的發展前景。他們恐懼十五世紀的上帝之鞭的責罰再次降臨,他們畏懼東方黃色人種的黃禍會再次蔓延,他們打從心眼里敬畏東方人那種從骨子里爆發出來的勇氣。因為很多時候,他們講自由平等解放,于是把最初的人性的凶悍給解放了。這也就導致了現在這些國家開始封鎖我泱泱中華,想從根子上將我們壓迫致死。

而由于人口的膨脹和生存空間的縮小,再加上這幾年我國的飛速發展,我們國土的承受能力已經快到了極限。我不相信我國還有無限潛力之類的屁話,因為明眼人都可以看的出來,炎黃子孫的生存已經越來越艱難。如果我們再不想出一條出路打破他們的封鎖,那麼他們的擠壓策略將很可能成功!我想正是基于這個考慮,中央領導才決定發動對台戰爭爭取打破封鎖。

至于收復台灣只是一種儀式。打破封鎖,爭取生存空間才是主要目的。無利不起早,戰爭永遠是政治的延續。如果只是為了區區一個島嶼就拿我數百萬將士的生命做踏腳石顯然是不理智的。」

听到這里,付勇等人全都听傻了眼。顯然,他們習慣了僅從軍事角度去考慮戰爭,忽略了戰爭其實是政治的延續。

如果不是為了打破封鎖,奪的海外生存空間,誰想發動這場可能影起世界大戰的戰爭?可以說,中華進行這場台海戰爭,是為了以後更好的發展。如果中華成功了,對我國來說好處自不用說,東南亞的橡膠,東海的石油,乃至太平洋那寬廣無垠的海域寶藏都有可能奪為己用;但對其他國家而言,這卻是一場災難。因為那意味著,中華,那個曾經站在世界頂峰上千年的中華將再度崛起。

而那些實力弱小的國度則更加恐慌,因為中華崛起于世界東方的時候,在西方,那個曾經的超級大國並沒有完全衰弱。這就好比楚漢爭雄,那些弱小的國家不知道應該站在哪個隊伍才贏得到最後的勝利—-誰都不希望站在項羽身邊!

「好!好一個戰爭永遠是政治的延續!」

轉頭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王立新營長和許多領導都站在了秦旭的周圍。

而那個秦旭怎麼看都不順眼的孫中開也站在王立新旁邊,正用一種非常復雜的眼光看著秦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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