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祥山莊「好事」一波又一波結婚喜事變成了煩人的麻煩事主人劉伯謙已沒了一點好心情僵硬表情的臉如僵尸般陰森的目光掃視人群尋找那個出聲之人。
「誰個大膽?站出來!」新郎官劉充幸怒喝。
場面混亂人群背部五個警衛早已把林逸與許奐圍在中央。
「林主席!這里不安全我們還是先回吧!」侍衛長楊道華十分擔心。
林逸側︰「那怎能行?我們絕不能坐視那位壯士受到傷害而不管!」
許奐貼近林逸︰「林主席!那壯士是一名軍人!」
林逸點頭︰「我知道!是一名殘廢軍人!」他也注意到了那名壯漢扯開胸衣時腋下留著的槍傷與刀傷這也是他為什麼堅持要留下來的原因。
許奐雖然也擔心林逸的安全但也贊成留下來。
林逸向一個警衛耳語幾句警衛閃身出了院門。接著他又轉對楊道華︰「道華!你出去看看!」
見沒有人應答劉充幸又得意罵道︰「有膽出聲充好漢又沒膽出來成縮頭烏龜了?」
他的話音剛落楊道華拔開人群出來沉聲道︰「是我!」
「你是誰?膽敢管我劉家的閑事?」劉充幸輕蔑。
「只要是無理的事人人都可管!」楊道華傲然。他雖貌不出眾卻給人一種青松聳立的感覺。
「你怎麼認為這是無理的事?」劉伯謙冷冷地問。
楊道華憤然︰「事情還沒有弄清楚你們便出手傷人?」
「那是他不識抬舉給臉不要臉!」劉充幸整整身上有點零散的大紅新郎官衣服。
楊道華走過去想扶起倒在地上的壯漢並跟他說了幾句話。但那四個護院蠻橫不準楊道華靠近。
楊道華恚然︰「他是一名軍人保家衛國英勇奮戰連一條胳膊都丟了你們怎能這樣對他?沒有他們哪來黎民百姓的安寧?沒有他們哪來你們劉家的安寧?」
「軍人怎麼啦?軍人也不能無理取鬧隨意擾亂百姓的婚宴!」劉充幸不屑。
「告訴你!如果這位壯士說的屬實那麼你就是強搶民女破壞軍婚罪加一等!」楊道華橫眉。
「你唬誰啊?此事等我拜完堂成完親再說先拖下去!」劉充幸色厲內荏。
「國家有法院判明事非有法律裁定輕重有國家機關維護公理哪輪到你們擅自主張為所欲為?」楊道華正義凜然。
劉伯謙哈哈一笑厲聲反問︰「你怎麼知我們不送公堂審理?告訴你我把這無理之人先拿下就是為了事後送公堂審訊我要告他強闖民宅擾我生活誣我清白之罪!」
楊道華不以為然︰「你沒有權力捉拿他也沒有權力打他更沒有權力關押他你應該報警馬上把他送到警察局!」
劉伯謙笑道︰「這里就有一位北京市警察局的副局長在場何須我送?」
這時石光宏站出來︰「這是我的證件大家看看!」接著保證︰「婚宴之後我負責把他帶到警察局嚴加審問!」
楊道華斷然否定︰「不行!得現在把人送去!」誰知道關在呈祥山莊後院這位壯漢會遭受什麼的折磨?
「你管的閑事太多了吧!給我把他哄出去!」劉充幸忍無可忍。
劉伯謙與石光宏皆陰沉著臉都沒有阻止劉充幸。
「誰敢動我?」楊道華擺開架式。
沒人理他幾個護院已氣勢洶洶地沖來場面頓時又緊張起來。
左人群背部一私角處「許奐!恐怕要打架要不要上去幫忙?」林逸擔心心里又有十分興奮這給他一種刺激的感覺跟後世電影里英雄好漢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場景一模一樣。
許奐一口否決︰「不行!誰都不能上!你的安全最要緊!等援兵來了再說!」
林逸忿而不滿知道要求也沒有用遂靜默下來緊張地盯著場中央。
「打的就是你!」幾個孔武有力的護院凶狠撲上看他們那樣子像是做慣了這種以多打小以強凌弱的事。
「來得好!」楊道華大吼一聲不退反進不躲反迎不待四個護院合圍上來他健步迎上沖得最近最積極的一個護院左手擋住側面來的一拳右拳直出狠狠擊向護院的面門。
「唉喲!」護院應聲倒地半晌爬不起來。請牢記其它三個護院已上來楊道華躍過倒在地上的護院地上護院的身子正好擋住身後的兩名來襲者的步子楊道華抓緊這剎那的時間又用肘部擊倒一位護院。
身後兩名護院跳過來楊道華連頭都未回隨即一個掃堂腿兩名護院全都倒地正好跌在第一個護院的身上。
楊道華拍拍手哈哈大笑下面的人群出一陣陣贊賞聲而私角處的林逸也露出驚嘆的目光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楊道華的身手。林逸的安全乃中國最高之安全輪不到他的侍衛長動手。
「看不出你還是一個會家子!」劉充幸雙瞳收縮厲喝一聲︰「給我上!」
接著從四周又撲出七八名護院來了倒在地上的幾名護院也飛快爬起加入其中。
楊道華左突右閃游走騰挪終雙拳難敵四手身上中了幾道狠著身手亦緩慢下來。
「許奐!道華可能不行了我們得幫他!」林逸關切。
「可以!不過林主席你千萬不能再出聲更不能出面!」許奐強調。最開初的那一聲厲喝便是林逸的當時嚇得許奐等人心顫!
「好!」林逸同意。許奐向兩名警衛示意立時兩名警衛沖上!
「還有同伙?」劉充幸驚訝接著喝道︰「一並拿下!」
「劉莊主!不可把事鬧大!」正廳觀望的田春江參議員提醒。
「田參議員請放心!拿下這幾個人就沒事了!」劉伯謙寬慰。
「那個人我好像有點熟!」田春江蹙眉心里有一種擔心。
「那個多管閑事的莽漢嗎?」劉伯謙指著楊道華。
田春江點點頭又搖搖頭︰「可我一時又想不起在什麼地方見過他!」旋又道︰「你還是快點把事解決!影響不好!」今天幸好沒有新聞記者在場不然他絕對會擺出一副正義凜然伸張正義的面孔。
「田議員請坐下警察馬上就到等下把他們帶走就沒事了!」劉伯謙說。
劉家投入的護院越來越多楊道華與兩個警衛漸漸不支已完全處于下風。林逸正要讓另三個警衛上去外面傳來一陣喧嘩一大隊警察沖進來。
「林主席!慢著警察來了這下好了!不用擔心了!」許奐高興道。
林逸不以為然︰「未必!」
果然劉充幸熱情迎上︰「劉隊長!來得正好!這里有幾個人鬧事你把他們全抓起來!」顯然他與那個高個領頭的很熟。
「都給我住手!」劉隊長向劉充幸點頭後厲聲喝道。
眾人都停下來不待楊道華松一口氣劉隊長不分清紅皂白︰「把這三個人給我帶回去!」
楊道華大怒︰「你這個警察怎麼當的?也不問一問情況抓人就是?」
劉隊長斜著眼︰「還用問嗎?人家在辦喜事你卻來搗亂那麼多人作證還會有錯?」
楊道華怒火沖冠︰「胡說八道虧你還是一個隊長!辜負人民的信任浪費納稅人的錢財!」
被人臭罵劉隊長盛怒︰「哪來的刁民?給我帶走!」
楊道華冷笑︰「我們是不會跟你走的!」
劉隊長不容分說掏出槍︰「不走也得走!」其它警察紛紛端槍瞄準楊道華三人。
楊道華三人隨即也掏出手槍︰「誰敢動?」
「還有槍?」劉隊長吃了一驚更認為對方是歹徒了。
在中國槍屬于管制品民間持槍都必須有事由說明身份證明都得登記在冊人與槍的編號為一對一的編號。
正廳里的劉伯謙與田春江亦驚悸對方可能有點來頭但現在他們已騎虎難下。
「把槍放下!否則我們開槍了!」劉隊長仗著人多命令。
「不準開槍!」石光宏在劉伯謙的暗示下出來阻擋。
「石副局長也在啊!」劉隊長見上司在馬上一副哈巴狗樣。
石光宏冷然沉聲說︰「劉隊長!今天劉莊主辦喜宴怎麼能婚堂濺血?」
「諒他們也不敢開槍你們沖過去!」石光宏命令。
劉隊長哈腰︰「是!」心里卻在暗罵︰「媽的!不把弟兄們的命當命看!」接著命令︰「上!」一些警察掩護一些警察撲上。
楊道華正左右為難不知道到底要不要開槍他望向人群尋找林逸的指示他擔心的還是林逸的安全。
林逸接住他的目光搖搖頭。楊道華遂黯然把槍口朝下十多個警察撲上來搶下他們的槍摁住了他們。
楊道華三人被反剪押著往外走人群中傳來忿忿不平聲。劉充幸得意的搖頭擺尾正廳上的劉伯謙與田春江卻沒有一絲喜色。私角處的林逸與許奐並不為楊道華三人擔心他們看看時間暗忖︰「他們應該快到了吧!」
突然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汽車喇叭聲與汽車緊急剎車聲。
「你們是誰啊!你們是誰啊?喂!」呈祥山莊門口的護院在阻攔。
一隊荷槍實彈氣勢洶洶的戰士一把推開阻攔者︰「誰敢阻攔就地槍決!」說罷朝天放了一槍。
清脆的槍聲嚇著了所有的人林逸與許奐等人除外。
那些警察馬上沖來但這隊士兵比他們動作更快三十多個人已把警察團團圍住。一個肩扛少校軍餃的軍官冷著臉沉穩指揮︰「包圍整個山莊一個人也不準放走!」接著朝著劉隊長一伙人喝道︰「我命令你們放下武器!」
劉隊長早已被這陣式嚇傻︰「請、請問你們是那個單位的?出出了什麼事了?」
少校根本不理他徑直走到楊道華跟前︰「侍衛長!你們沒事吧!」他的眼正四處找人。
「我們沒事!他們倆人也沒事!」楊道華十分輕松。少校當然明白楊道華所指兩人是誰放心下來。
劉隊長惶恐地望著楊道華這才意識自己惹到了一尊大神。「劉隊長!你們退到一邊吧!」楊道華並未為難他「對于你們的表現我會寫一會報告給北京市政府!」
又出變故正廳上的劉伯謙與田春江驚訝無比當這隊著裝特別的部隊沖進來時田春江震驚︰「人民特勤團怎麼來了?」再看看楊道華他驟然想起暗呼︰「他來了?」忙四處掃瞄。
劉伯謙 然問︰「田議員!這是怎麼回事?」
不待田春光回答一個人大步走出跳上小坪高昂著頭命令︰「把他放了!」正是許奐走了出來他不想讓林逸暴露雖然他自己暴露也是一件很麻煩的事但總比好過林逸。
田春光訝然︰「許奐將軍!」
許奐睇一眼︰「田議員!你等著向紀律委員會解釋吧!」
「是許奐將軍?我們的常勝將軍」眾人驚呼群情激動。而最激動的應是那個被放開的壯漢他趔趄一下跑到許奐面前舉起單臂立正︰「報告許司令!原第八集團軍第三十軍第師第團第一營第三連第一排第二班戰士唐明光!」
原來是自己的老部下!許奐回一軍禮走過去把唐明光的手拉下動感情道「你受苦了!」
唐明光辛酸︰「不苦!」但兩顆眼淚卻不爭氣地滾落。
許奐關切︰「到底怎麼回事?」
唐明光道︰「若若本是我青梅竹馬的戀人我殘廢回來後她並沒有嫌棄我我們本打算過了今年等政府的那筆傷殘撫恤金下來後便成親。但她的父母卻因為我已致殘不再同意這門親事極力反對。盡管如此若若還是鐵了心地要跟我。可誰知若若家里因做生意虧了本欠下劉家一債劉家大兒子劉充幸便以債逼人要強娶若若。若若父母也假意以死威脅若若不忍見年邁的父母受難遂違心同意了此門親事。」
許奐听得糊涂好像跟前朝地主逼債故事一般但這里面又略有不同這里面既有以勢壓人的成份也有自願地成份但不管怎樣至少若若非真心願嫁入劉家沒錯。
小坪里唐明光在與許奐竊竊私語正廳里劉伯謙正頭大得很他暗恨家里奴才的不識人連人民軍上將來了山莊也未現。他想上去與許奐打招呼但許奐好像不願搭理他。
唐明光的述說只是一面之辭許奐也願冒然下決論而且他也不願過問這件民事糾紛轉身抱拳禮貌道︰「劉莊主!打擾了!這位壯士我帶走交由警察局查問可以嗎?」
劉伯謙忙不跌︰「可以可以當然可以!」
許奐又問︰「貴山莊打傷了人賠點醫藥費是應該的吧!」
劉伯謙頭如雞在啄米︰「應該!應該!」
許奐掃一眼︰「貴山莊護院參與打人的人都到警察局接受審查如何?」
「這……」劉伯謙遲疑。
許奐瞪一眼︰「怎麼不願意?」
劉伯謙怨恨︰「任由許將軍處理!」
許奐搖頭︰「不是由我處理我沒有那個權力應該是听警察局處理!」
劉伯謙恭卑︰「都一樣都一樣!」
許奐最後問︰「這個婚禮還要舉行下去嗎?」
劉伯謙十分為難求助地望向田春江。
許奐笑道︰「談婚論嫁講究一個自願國家法律人人平等只要是雙方自覺自願的任何人都無權干涉!但現在情況未明我希望劉莊主能把婚期延後!」
劉伯謙只好允下︰「听許將軍吩咐!」
「爹!」劉充幸不願意。劉伯謙苦著臉許奐他惹不起啊!
「劉莊主!我們告辭了!」許奐揮揮手百余名特勤戰士收隊。許奐瞟向私角的林逸林逸滿意點點頭。在三個警衛掩護下林逸隨著特勤戰士悄然離開。臨出院門時田春江依稀現了林逸的身影怵然暗忖︰「難道他也來了?」
外面出現滑稽的一幕︰警察押著眾護院走人民特勤團戰士押著警察走。
林逸與許奐跳上車林逸歉意道︰「許奐!我本想請你吃一頓熱鬧飯可誰知卻鬧成這樣!」
其實他帶著許奐來趕此熱鬧的主要目的是想用這種結婚的熱鬧場面來刺激許奐提醒他——應該成家了!夏依濃與馬紫芳都知道林逸的深意。
許奐無所謂︰「還在時間還早我還未餓!」
林逸道︰「對時間還早我們回去吃!」
小湯山別院所有的人都守在院門外焦慮等候就連馬紫芳也腆著個肚子站在門口而且還就數她心最急。
「小姐!別急!他們馬上就回來!」夏依濃安慰其實她自己亦是一雙玉手死死相握在一起。她已暗暗決定今後絕不再讓林逸這樣微服出去。
前面揚起一陣塵煙有戰士高聲歡呼︰「回來了回來了!」
眾人更加揪心不知有沒有出事?
林逸與許奐笑容滿面跑下車夏依濃與馬紫芳慌忙迎上兩人雙眼已含淚。「林郎!你沒事吧!」夏依濃抓緊林逸的手。
「我沒事!」林逸退一步展給大家看。
「許奐!你也沒事吧!」夏依濃又問一旁的許奐。
許奐哈哈大笑︰「我什麼凶險場面沒有經歷過?這種小場面不用掛心!」
「今後你們不準再這樣出外了!」馬紫芳噘著嘴。
林逸扶住馬紫芳︰「不是叫你不要亂動的嘛!瞧你!」
馬紫芳嗔眸︰「只要你不讓我擱心我就沒事!」
林逸轉移話題︰「好了!我們還未吃飯的呢!還有飯吃嗎?」
馬紫芳譏笑︰「一個國家主席一個人民軍上將出席人家的婚宴居然連飯都未撈到吃你們也不怕笑掉大牙?」
進到院里林逸喚來軍務秘書田俊問︰「你們把這事告訴其它人沒有?」
田俊老實道︰「此事我們已匯報到南單街九號與人民軍總政治部!」
林逸怒氣︰「你們!區區小事何必搞得眾人皆知?」
田俊可不這樣想這是小事嗎?國家主席的安全是小事嗎?
林逸揮揮手嘆一聲他也未過份責怪田俊知道這也是他們的職責所在。
「你把張雨霖秘書叫進來吧!」林逸吩咐。
田俊剛出去外面傳來陣陣電話聲既有總政治部打來的也有政務院打來的還有總參謀部打來的全是急切打听消息的電話。
林逸一一好言好話打掉潘文華、龔敏、吳命陵等人的電話後外面又傳來一陣陣零亂的腳步聲原來南單街九號接到報告後又增派了一個營的人民特勤團戰士過來。這一個特勤營接總政治部命令接林逸回北京城!
林逸長嘆一聲︰「唉!只是一件小事怎麼就弄得這麼麻煩呢?他好生無奈暗思量︰「以後還是少直接管閑事的好!」
回到南單街九號林逸召來中央調查局局長蔣堅。
「蔣局長!你調查一下那個田春江議員及北京市警察局石光宏副局長!另外再調查一下京郊呈祥山莊的劉伯謙看看他們之間都有什麼聯系?」林逸吩咐。
蔣堅回答︰「林主席!我正要向你匯報劉伯謙仍前朝黑社會雙聯幫頭目新政府成立後本已洗手不干退出江湖可這兩年他又活躍起來已組建了一個涉及國家公務員的帶黑社會性質的謀利組織。」
林逸訝然︰「他們都做了什麼傷天害理之事?」黑社會不是取締多年了嗎?他最恨的就是那種欺負婦幼百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