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南亞的雨季時不時來一場大雨整個世界都是濕的沒有了光的照射也是灰的。不管多麼大的雨水多麼長久的洗刷都無法沖洗掉人類的苦難盤玉山戰場飽受雨淋之苦的敵我雙方士兵還在殊死搏殺。
攻打玉山的人民軍第125師被調走一個團之後他們在人數上已處于劣勢但他們利用惡劣天氣頻頻起攻擊完全不懼怕人數佔優的敵人憑著一直以來對西洋人的優勢心理采取各種戰術頻頻進攻。阻擊手們以逸待勞準確射殺膽敢暴露的英國人消滅敵人有生力量；突擊小分隊攜帶炸藥包、手雷和迫擊炮隱蔽出擊把英軍的一個個碉堡炸上天。
不知什麼原因在另一邊盤山那邊牽制進攻的越南1o1師卻事事不順按理不應這樣越南1o1師是越南裝備最精良的部隊除了火炮與特殊武器之外基本與人民軍正規師一致而且人數編制還要多于人民軍正規師。就士兵素質及作戰經驗方面他們也應優于一般的人民軍正規師。
可接連幾日下來越南1o1師進攻受阻官兵傷亡達一千二余人。人民軍第125師攻下野豬谷後越南1o1師第3o2團第三營一部二百余人乘夜也悄悄突入到敵盤山陣地的中間365高地試圖中心開花打亂敵人陣腳不料立足未穩即遭包圍這是敵人設的一個套。
那邊馬陵為攻下野豬谷的人民軍第374團第一營送上紅薯粉炒豬肉及燒刀子酒慶功之時這邊阮曾成卻為著中計的二百多越軍急得上竄下跳見誰罵誰把手槍在桌上拍得啪啪亂響
這一夜玉山那邊人民軍第374團的戰士們呼呼著睡準備明天再戰而盤山這邊山上槍炮聲喊殺聲終夜不息黎明時分僅有二十名不到的傷兵爬下山來許多越軍見狀唏噓不已阮曾成欲哭無淚。
據傷兵報告365高地中央乃一大地堡四周簇擁無數小地堡火力網四面交叉密不透風堡與堡之間且有掩蔽溝壕相通。
此後幾日應越軍的要求人民軍空軍出動飛機助戰盤山還從玉山那邊再增調過來二十多門重炮將盤山大小山頭從頭到尾犁一遍然而越南第1o1師的進攻依然收效甚微。面對堅如磐石的盤山陣地越軍第1o1師除了死傷累累幾乎無計可施。
阮曾成把心一橫將指揮所往前沿陣地移親率師部軍官接近到一線督戰但仍不得要領。8月2o日清晨陰雲濃霧隨時有可能下雨不適合步炮協同作戰昨夜越1o1師3o2團第二營佔領盤山東側的115高地後未再進攻擴大戰果。雨說下就下此時敵乘雨之際猛反撲115高地越南第二營營長陳玉安隱蔽在一棵樹椿後面觀察被一名敵軍狙擊手現子彈如雨點般飛來把那棵樹椿打得到處是彈洞。接著幾炮彈尖嘯著飛來接連在陳玉安身邊爆炸其中一顆直接命中樹椿將陳玉安的頭部和大腿炸傷。此次參與反撲的是印英聯軍中的雇佣軍這些雇佣兵大多是老兵槍法好素質好越第二營承受不了打擊開始敗退。
在後面觀戰的師長阮曾成見奪下的陣地又要失大急命令第3o2團第一營增援上去但第二營頹勢已定不待第一營趕到115高地已落敵手。
阮曾成赫然而怒沖著退回來的第二營營長陳玉安大雷霆也不顧陳玉安身上傷勢命令他馬上把115高地再奪回來。陳玉安勉強站起來身體被阮曾成咆哮得瑟瑟抖顫。天上驟然降落的傾盆大雨救了他阮曾成只好收回命令。
下午雨終于停下到處白茫茫一片整個盤玉山都遮沒了。雨雖已停但山頭還有響聲那不是炮聲而是半空中在打雷。雨剛停雲才露出一絲細縫阮曾成馬上命令第二營爭奪115高地。
第二營營長陳玉安已被送到後方治療副營長胡山接替了指揮。第二營士兵踩著水走出遮掩所才一會兒鞋上已粘滿了黃泥如加了鉛一般重。雨後的雲霧壓得很底一片一片遠處的盤玉山上面半節還罩在雲霧里。
第二營剛接近115高地敵人的炮彈已飛來石頭被炮彈炸得在抖槍炮聲密得如在爆米花。敵雇佣軍的機槍厲害子彈好像長了眼楮一樣往人身上鑽打得人抬不起頭。副營長胡山跑到前面命令沖鋒一個被敵軍機槍打得抬不起頭的連長反對︰「胡營長！敵人機槍這麼猛怎麼沖？」
胡山仰望的雙眼露著凶光用槍頂一下鋼盔不容否定道︰「這是阮師長的命令！」
連長暗罵︰「阮師長命令也要看具體情況啊！真是胡營長就知胡鬧！」
士兵只好爬起來慢騰騰地前進結果只沖出幾十米又退回來白白犧牲幾十條人命。
胡山急紅了眼但硬沖是不行的他壓壓火氣穩下心情命令︰「步步為營點點推進邊打邊修工事」這一招還真靈下午六時他們終于沖上115高地可誰想到這時一陣猛烈的炮彈打來覆蓋了整個115高地高地上原有的避難所經過幾番的反復爭奪早已坍塌破爛第二營躲無可躲大多數士兵都喂了炮彈能逃回來的不過幾十人。這是人民軍重炮部隊沒有與越軍協調好的結果後方觀戰的阮曾成氣得吐血︰「媽的！中國人是豬！」憤憤然電報給人民軍第八集團軍司令部了一陣牢騷。
英軍的工事修得有水平依山岩山洞山崖修建十分隱蔽而且很難轟垮。他們的指揮與戰斗也很有水平人不沖鋒到一定的地方他們不打槍待人沖到跟前時機槍就如放鞭炮般響了這可能也與敵軍節省子彈有關。越軍每次進攻都付出重大傷亡看來越軍還是不適用這種正規的攻堅仗啊！
奪下115高地後越第1o1師開始攻打盤山主鋒盤山敵軍暗堡眾多它們如一只只餓虎攔住了1o1師前進之路。越第3o2團第二營被打殘後3o2團的第一營接替進攻這是第1o1師第三支被打殘的營隊。
六個越兵背著炸藥包匍匐前進洋鬼子很精只要听到槍響三五成群的暗堡馬上互相用交叉火力掩護誰都甭想接近。五個越兵犧牲剩下的最後一個東躲西躲七模八模終于模到敵人一個暗堡跟前。不料卻現他根本沒法下手地堡沒有門只有幾個槍眼敵人機槍打得又凶又狠他靠在槍眼旁听著都一陣心慌。炸藥包無處可放可放的地方又炸不出效果他急得腦皮都抓月兌一塊。最後他把心一橫隨便找一個地方點燃炸藥包就跑。結果暗堡沒有炸掉四飛的破碎岩石卻把他的腿砸出一個大血洞血流如柱。
攻打盤玉山的戰斗已經十二天了這十二天里時斷時續至少有八天時間在下大雨人的身上沒一處干的加上山大坡陡地形不利英印聯軍在上面中越聯軍在下面中越聯軍吃了不少虧。山上死人很多陣地前面到處都是尸體。由于大雨後勤跟不上藥物不夠許多傷員只能眼睜睜看著斷氣。
到了晚上雙方都時不時地派出敢死隊襲夜搞得人人膽顫心驚那些躺陳在陣地上的尸體誰都不敢去收容因為誰都不願自己也變成其中的一具。
到了白天飛機轟炸大炮開火陣地上騰起一團團血霧死人胳膊大腿滿天飛。雖然現在是夏季雨後緬北地區的早晨依然冷得令人抖可等到太陽出來人又被烤得焦。這樣的天氣最易腐爛東西死人不出一兩天尸體就開始腐爛臭生出白花花的大蛆爬得陣地掩體到處都是為了防瘟病中越聯軍每攻下一處高地馬上有征召來的當地人鋪撒石灰、藥水等。
士兵們天天泡在尸水里打仗在死人堆里打滾幾日下來人都變了形狀手臂腳桿身上的皮膚都被尸水咬成黑色死人的臭氣好久都洗不干淨。
泰國第2師還是在關鍵時刻趕到了明莊但他們的到來只是徒增傷亡而已隨著盤玉山形勢的日益危急在明莊方面的英印聯軍加緊了進攻泰國第2師上來不到半天便損失二千人。
傷亡不斷加大從前線退下來的輕重傷員拉成長長的一條線延綿好幾公里到處是擔架到了烏尤河畔更是擁擠由于烏尤河洪水未潮能渡河的船只又少許多傷員來不及回河東岸救治就咽了氣。
與越南1o1師攻打盤山的傷亡慘重與寸厘難進相比攻打玉山的人民軍第125師情況要好許多。第125師穩扎穩打步步推進他們以山炮開道抵近地堡直射敵人的碉堡一個接一個被炸飛天。山炮射不到的死角或是山炮炸不掉的天然山洞就用噴火器解決或爆破手解決。
天上還下著小雨山風一陣陣吹來刮得呼呼響伏在地上待命的人民軍戰士縮著脖子。一高一矮兩個戰士背著燃料瓶機敏地接近前面五十米處的一個依山洞而建的碉堡他們是一組噴火器組高的負責背燃料矮的負責噴火。噴火器是新式武器目前全世界只有中國有。這時的燃料瓶很沉二三十公斤一只成圓柱形。
矮個戰士很機靈左滾右爬很快進入噴火位置。高個背燃料瓶的戰士是助手緊隨其後硬著頭皮往前爬他是一個新兵十分緊張他每前進一步心里都在打鼓︰「千萬不要被子彈射中千萬不要被子彈射中！」最後總算運氣好沒有被子彈打中。
等後面掩護的機槍火力把敵人火力吸引開觀察好風向後矮個戰士沉穩地接上燃料管開始瞄準敵人地堡在二十五米開外此為人民軍噴火器有效射程之內。突地只見一條長長的火舌噴射而出敵人碉堡立刻就冒出許多濃煙來地堡里一片片哇哇亂叫聲幾個頭腳冒著火的敵兵跳著「桑巴」舞鑽出地堡來馬上被人民軍的機槍手狙擊手擊倒。
玉山的敵人並不知道人民軍第125師已調走一個團此時他們不管是天時、地利、人數方面都佔優如果他們傾剿反攻下來人民軍第125師不一定能撐住。但馬陵膽大利用持續的貌視強勢的進攻迷惑敵人敵人不敢出動反而造成第125師局部的兵力優勢。
玉山之敵被打得很慘但他們也打得非常頑固往往地堡上層燒坍了下層繼續往外打槍直到燒死或者把地堡徹底炸坍為止。少有人投降他們知道就是投降了也不能活命。
馬陵穿著雨衣在戰場巡視125師已攻至玉山半山腰現在他們已完全掌握玉山戰場的主動權他們想什麼時候動進攻就什麼時候動進攻他們想怎麼打就怎麼打。
「師長！你怎麼來了？」第374團第二營營長驚訝。
「情況怎麼樣？」馬陵月兌下雨衣帽。
「很好！就等山炮往上推到位我們接著動進攻！」第二營營長光著膀子。
馬陵蹙眉太不注意形象了多少也是一個人民軍少校軍官啊？溝壑里大多數的人民軍戰士都打著赤膊。
「盤山方向情況怎麼樣？」馬陵問。
第二營營長回答︰「越南第1o1師剛攻至盤山山腳！」
馬陵皺眉︰「這麼慢？」
二營長道︰「听說越南第1o1師還傷亡慘重目前損失已近半。」
馬陵暗搖頭︰「不行啊！」他沒有心情再呆一下命令︰「你們加緊進攻南側明莊方向人民軍已撐不住了！」
「是！」二營營長挺直雪白雪白的胸脯。
「走！我們去越南第1o1師陣地看看！」馬陵向隨眾揮揮手。
第1o1師師指揮部阮曾成大感意外馬陵作為主攻部隊的主官居然跑到他的部隊來這說明人民軍第125師打得很輕松。
「馬師長！你怎麼有時間過來？」阮曾成想想自己的焦頭爛額心里很不是滋味。
「阮師長！我也只是路過！」馬陵輕描淡寫。
「馬師長！請坐！」阮曾成客氣遠處激烈槍聲密集傳來。
馬陵搖手︰「我們上去看看吧！」
阮曾成點頭︰「好！」他知道這才是馬陵來此的真實目的不由心存感激。
越來越接近第一前線阮曾成道︰「馬師長！我們就在這里觀戰吧！」
馬陵搖頭︰「再往前走走可以看得更仔細！」
阮曾成有點擔心了現在他們已進入敵人火炮有效射程範圍內如果馬陵有什麼閃失他可擔代不起。「馬師長！我們不能再向前！不安全！」他心急道。正常情況下走到這個位置他的下屬一定會出來阻攔但見馬陵的隨眾沒有反應他似乎感覺到一點什麼。
離第一前線越來越近缺胳膊少腿的越軍傷兵一個接一個地被抬下馬陵暗搖頭︰「這仗怎麼打的？怎麼這麼大的傷亡？」
人民軍有紀律馬陵也沒有堅持到第一前線但他所站的位置已離第一前線很近很近了。
舉著望遠鏡看見越軍一波接一波往上沖又一波又一波地敗退下他們除了丟下無數的尸體外沒有任何進展他大搖其頭另一方面他又不得不佩服越南人視死如歸英勇頑強的戰斗精神。
站在一旁的阮曾成鐵青著臉親眼看見自己士兵死亡那種感受絕對不同。
「阮師長！你們這樣打可不行這樣就是有再多的部隊也會被拼光！」馬陵放下望遠鏡。
阮曾成問︰「馬師長！你說怎麼打？」
馬陵指著前方︰「敵之強強其工事堡壘、火力。若與敵爭奪一山一地得失中敵計也。須摧毀其工事肅清其堡壘斬殺頑敵余始克有濟。也就是說盤山之戰不應以佔領山頭為目的而必須將敵人堡壘逐個予以摧毀消滅其有生力量最終始能大功告成。」
阮曾成陷入沉思馬陵接著道︰「這樣看上去雖然進展緩慢卻很有效果！我們就是這樣做的！」
敵軍不僅工事堅固而且非常隱蔽即使部隊佔領了表面陣地也無法立足前面第一營佔領325高地就是一個很明顯的例子。阮曾成幡然省悟遂立刻下令改變戰術決定一個地堡一個地堡地掏將包圍圈一點點收攏。
「阮師長！我讓373團派幾組噴火器及幾門山炮過來協助你們吧！」馬陵點醒阮曾成後又真誠道。
阮曾成大喜激動︰「謝謝馬陵師長！」感謝之情溢于言表。
盤山主陣地山頭只有半個足球場那些大四周卻有十幾個高高低低的小山包相連互相依托。越軍1o1師把戰壕一直掘到離敵盤山主陣地還有三百米的地方就再也沒法前進了。這段山坡特別陡至少有五六十度打槍都得仰起頭。
越南1o1師在這個地方耗了兩天兩夜想盡一切辦法也毫無進展陣地前面白白丟了幾百具越軍尸體那尸體你枕我我壓你壘成一個山包。
玉山已被人民軍第125師攻下馬陵留下重炮部隊後已率第374團與373團南下明莊增援。
8月21日早上老天爺開眼天氣突然晴開一大早太陽從烏尤河東岸升起來把盤山主高地照得通紅。百余門火炮吼出驚天震地叫聲把敵人盤山山頂陣地來回犁了五、六個來回一威力巨大的炮彈粉碎了敵人的戰斗意志緊接著一陣更猛烈的重火炮將敵軍士兵的軀體變成一團團耀眼的紅色粉霧。接著北側的越軍佯攻一陣吸引敵軍的火力南側的越軍驟然上攻他們每上攻一寸都打下木樁搭上石階以便後面部隊接替上來。
敵軍十分頑強英國人手榴彈打光了就砸石頭這一天槍聲響得特別凶爆炸聲特別大越軍1o1師付出慘重付價依然不能攻上頂峰。阮曾成急紅了眼抓一頂鋼盔扣在頭上親自帶師警衛連上了盤山主峰陣地誰也攔不住。
越軍以同伴的尸體掩護寸寸上攻下午槍聲漸漸稀下終于見到峰頂那塊小坪數以千百計的越南士兵吶喊著沖上山頭山峰上還能支撐身體站起來作戰的敵軍已剩不到十來人但是他們也僅僅在幾秒鐘之內被殺紅眼的越兵砍成碎肉。
勝利了阮曾成僵直地坐在山峰一塊石頭上作戰參謀跑上來向他報告他也一動沒動接著淚珠一粒粒滾滾而下。阮曾成從盤山峰頂被人攙扶而下眼眶充血胡子拉碴軍服破碎精神憔悴人已走形。
越南第1o1師不怕苦不怕死英勇作戰的表現被到人民軍第八集團軍司令部的肯司令員楊誠志與政委王學範聯名寫報告上報中**事決策層一月之後越南成了第一個新加入新約國同盟的國家。
得到這樣的政治待遇是越南第1o1師用血的付價換來的盤玉山之戰第1o1師傷亡三分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