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雲下的狼林山顯得空蕩蕩天還沒有完全黑下來但已給人一種天地將要被吞噬的感覺漫山的煙火把大地的黑幕提前拉下了大半地上躺滿的尸體死狀極慘殘肢斷臂到處都是只有遭受重炮襲擊之後才有這樣的效果。請牢記
日軍第17師團師團長松崗平洋中將望著這人間修羅場肝膽欲碎滿山遍野的都是帝國精英的尸體啊！他月兌力地放下望遠鏡頭一陣旋暈踉蹌一步搖搖欲墜。
「將軍！你怎麼啦？」師團少校參謀橋本明洋搶先一步攙住松崗平洋。
松崗平洋閉神一會睜開眼︰「我沒什麼！」一把推開橋本明洋。
「將軍！情況有點不對勁我們是否需……」橋本洋平小心翼翼問。
現在誰還不知道情況不對勁？投入一個聯隊進攻不僅未能撼動前面山頭半步反而半個小時不到落下遍野的尸這是人民軍一個獨立師所能做到的嗎？
松崗平洋一陣寒意襲身他咬緊牙關才勉強令自己不至打顫。
「將軍！谷布雄大佐回來了！」見松崗平洋默不作聲橋本明洋移開擔憂的目光卻現一身襤褸拖著殘腿從戰場退回來的谷布雄聯隊長。
「將將軍！第68聯隊完了完了！」谷布雄腿腳不方便倒在地上一步一步地哭叫著爬過來。
「你的部隊呢？你的士兵呢？」松崗平洋指著爬在地上已是血人一樣的谷布雄沖冠怒。
「他們都英烈了！」谷布雄雙手捶地戰栗著。
「那你還回干什麼？」松崗平洋疾言厲聲「站起來！」
谷布雄抖縮著站起來松崗平洋戟指怒目︰「八格！谷布雄君！你為天皇效忠吧！」他抽出指揮刀直劈而下谷布雄月復部被生生切開鮮血飛濺濺得旁邊的橋本明洋一臉是血紅其它人被這一幕驚得膽裂魂飛。
「將、將軍！我、我們還要進、進攻嗎？」橋本明洋戰戰兢兢問。
松崗平洋月兌下雪白的手套擦拭指揮刀上的血跡戢怒︰「左邊的第18師團上來沒有？」
橋本明洋道︰「還沒有上來！」
「部隊後撤二十里！設陣警戒待他們上來後稟報！」這是西進之後松崗平洋第一次下令部隊後撤。
第二天凌晨從狼林山北面傳來隆隆的炮聲橋本明洋闖進來報告︰「將軍！左翼第18師團上來了！他們正搜索性前進但在狼林山北面五十里處林明村附近遭到敵軍阻擊！」
「那里也有敵人？」松崗平洋暗自心驚旋毫不猶豫命令︰「結合部隊！撤退！不要停留直至咸興城！」
「撤退？」橋本洋明疑惑「要通知第18師團嗎？」
「不了！通知東線司令部就行了！」松崗平洋迅整裝。
「是！」橋本明洋當然明白師團長的意思讓第18師團為己部斷後。
長津湖距離第17師團六十里以外的日軍東線集團司令部司令長官阿南正夫中將拿著第17師團來的電報心跌入冰谷他轉背身拿著電報的手在不由自主地顫抖。
參謀長山田浩二中將拿過電報掃一眼搖頭︰「這是真的吧？」
阿南正夫目光呆滯︰「以松崗君對天皇的忠誠和他的一貫小心謹慎他不可能謊報軍情！」
山田浩二把求證的目光移向一旁頹然而坐的副手——年輕的中村輔成少將這完全應驗了中村輔成先前的猜測。
中村輔成重重地點點頭︰「這是真的！中國人的第三集團軍成功瞞過我們已悄然攔在了我們的前面！」
山田浩二並不著急這種情況之前早有考慮他只是有點可惜不能分頭擊跨敵人了。「既然如此司令長官閣下請下令撤退吧！」他灑月兌地望著阿南正夫。
中村輔成苦笑︰「人民軍既然能悄然出現在西面那麼他們也一定能悄然出現在正北面相信用不了多久東北面的第19師團也將會來敵情電報！」
果然他的話音剛落外面一個參謀官進來︰「報告！第19師團電報東北面北水白山附近現有大量人民軍聚集！」
阿南正夫驚得呆滯半晌恍惚過來接著不再猶豫立刻命令︰「第19師團護住北面安全其昆本聯隊務必守住咸興城；第18師團護住後部安全不得讓敵軍跟得太近；第17師團護住司令本部撤退；各部全後撤于咸興城集中；電告派遣軍司令部詳情請求中線集團派出部隊北上接應撤退！」
東北面出現的人民軍就如一把利劍隨時有斬斷東線日軍與其它日軍之間聯系的可能護住咸興城是關鍵無疑阿南正夫瞬間下達的命令抓住了這關鍵點但副參謀長中村輔成卻暗自搖頭︰「這又有何用呢？中國人要斷我軍的後路選擇的點絕不是咸興城而是咸興城以南幾百公里的任何一個點！現在危險的不僅僅是我東線集團啊而是我整個朝鮮派遣軍！」
「中國人的反擊就要開始了！」一種哀痛無力感油然而生。請牢記
接到司令部傳來的撤退電文日軍第18師團師團長正弘長慶中將把旁邊的一棵小樹苗攔腰砍斷「愚蠢！」他怫然而怒踏前一步舉著望遠鏡了望前面硝煙彌漫火光沖天一隊隊的士兵正奮勇前沖形勢好像一片大好啊！
突然驚天震地的炮聲傳來站在高高山崗上的眾人亦能感覺到大地的震動正弘長慶鏡簾里出現可怕的一幕︰前沖的日軍全被籠罩在滾滾卷起的濃煙與塵煙之中一個個士兵在奔跑中突然被炸飛了天或是倒地不起。
「將軍！請作決斷！」旁邊一個中校參謀催促他的臉上流著豆大的汗珠情況已刻不容緩敵軍隨時有可能起反擊。
「右翼的第17師團情況怎麼樣？」正弘長慶還不能完全確信前面的就是人民軍主力。他都不能確定躲在後方司令部的那班人又憑什麼確定呢？
「剛接到消息第17師團早于半個小時前撤退！」中校參謀氣憤報告。
「八格！」正弘長慶赫然而怒這時他才恍悟是第17師團上報的情報。
「中林勝一聯隊斷後掩護其它各部後撤！」他跨上一匹棗紅的馬帶頭往回撤去。
面對如潮落般撤退的日軍正面阻擊的人民軍第九軍並沒有趁勢追擊因為南部平壤的人民軍還未起總反擊他們也不擔心日軍東線集團能逃出如來佛的手掌心他們有的是時間。
中午十一時南部平壤前線人民軍第三裝甲師終于渡過平壤大橋于前沿陣地聚集完畢。
十一時五十分太陽散著七色光圈暖暖地照著大地突擊部隊——第三裝甲師與步兵第133師的戰士們一邊澀澀地吃著干糧一邊听著長官口干舌躁地作著政治動員他們沒有熱血沸騰的感覺只有一種興奮與刺激。
午晌十二時隨著三個信號彈射向空中熠出好看的火花人民軍的火炮先開始言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似要把大地震裂駕駛員們迅爬進坦克整裝待。炮擊十五分鐘後第三裝甲師六百多輛新型T—2坦克從一個寬四十里的正面開始轟隆隆前沖。
炮擊之後硝煙漫天掩地日軍士兵麻木地爬出避難所把各種機槍搬上陣地準備迎擊即將開始的步兵沖鋒這種時而你攻我守時而我攻你守的日子已持續半年多陣地前已被炸得坑坑窪窪。
一陣陣暖人的春風吹過但漫天漫地的煙霧並未散去好像還有越來越濃的趨勢這一點異常現象並沒有引起日軍士兵們的注意但等了五分鐘後仍不見人民軍的步兵沖來他們不由疑竇叢生了︰「不會是炮擊著玩的吧？」
轟隆隆！轟隆隆！一陣陣奇怪的轟鳴聲傳來大地在不斷地顫動只聞其聲不見其物日軍士兵魂驚膽落面面相覷不知生了什麼！終于眼利的人現前面出現了一個又一個的黑點黑點越來越近也越來越大。
「坦克！坦克！」有人失聲驚叫。
這時大家都看清楚了「龐然大物」在一邊射煙霧彈一邊快移動。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坦克？」望著這些從未見過的「鋼鐵怪物」日軍士兵們驚得呆滯。
「火炮支援！火炮支援！」日軍戰地指揮官出歇斯底里的吼叫。
慌亂中日軍士兵操起機槍和步槍瘋狂地向坦克掃射但這種如撓癢癢似的打擊對付人民軍第一代T—1坦克尚且無用又何況是這種T—2新型坦克了？小顆粒的機槍子彈打擊坦克上不是被彈開就是自由滑落。履帶鏗鏘作響坦克輾過坑窪不平的彈坑如履平地陣地前無數的鐵絲網被壓倒在地越過塹壕日軍的工事被輾壓得支離破碎。
坦克後面三三兩兩的人民軍戰士借著坦克龐大身軀的掩護與坦克里的機槍射手一道猛烈射擊。頓時日軍像秋風掃落葉一般尸橫遍野。日軍士兵在這強大的攻擊力面前其視死如歸的武士道精神顯得那麼的渺小特別當笨重的坦克輾過人的血肉之軀入目的是骨碎肉爛的血肉模糊之時日軍的抵抗意志迅崩潰了他們紛紛扔下槍支掉頭向後四散奔逃。
兩條腿又怎能跑得贏坦克呢？突破日本第一線陣地後第三裝甲師成扇形放射開來後面協同作戰的第133師的戰士們爬上各自跟隨的坦克在坦克高行進中一路掃射奔逃中的日軍日軍尸可枕藉。一條條戰壕被跨越一個個陣地被攻下一座座村莊被佔領一個小時不到平壤前線三個日軍師團陣地被人民軍以第三裝甲師為主的突擊部隊打開了一個寬七十里縱深十里的大口子。
「司令！前線傳來第一次戰報！」胡里晨大聲報告。
「念！」今天許奐也換上一身戰地迷彩不過他頭上戴的還是大蓋帽。
「我突擊部隊已成功突破中段日軍第9、第1o、第11三個師團的陣地目前日軍第3軍正向東南黑嶺方向撤退！」胡里晨走到地圖前圖解戰報。
這些早在意料之中各長官並不見喜只有副司令朝鮮人樸再興喜不自禁。
「突入敵軍縱深多少了？」許奐模著剃得光光的下巴。
「平均深處十里最深處第9裝甲團已突入15里！」胡里晨在地圖上標出第9裝甲團的位置。
許奐點點頭命令︰「全線動牽制性進攻以防其它方面日軍大規模增援中線；突擊部隊繼續向敵縱深大膽突入第三裝甲師分成兩個部分一部第7裝甲團、第8裝甲團與步兵第397團、第398團組成一個突擊集團向北溯大同江北上沖擊中線日軍陣地接應中段中朝聯軍的渡江；一部第9裝甲團與步兵第399團組成一個突擊集團繼續向東南直取黑嶺；第三十四軍的第134師與第135師跟在第9裝甲團後面協助奪下黑嶺並在黑嶺建立牢固防線；第136師與第三十五軍向南前壓拉平戰線與黑嶺連成線。」
說完許奐月兌下大蓋帽拿起頭盔往外面走去肖寒基快步跟上。
「司令！你這是去哪？」其它人大急。
「里面悶死了！我出去透透氣！」許奐不耐煩。
「這可不行！你走了誰來指揮？」胡里晨急道。高宏明去了狼林山顧勇去了中線平城文明去了第九集團軍司令部難怪大家著急了。
「仗都快打完了還指揮什麼？再說不是有你們在嗎？」許奐笑道。他不再理會眾人往城外走去。
「你們跟上！好好保護司令出了任何問題唯你們是問！」胡里晨無奈只得多派出些警衛護著許奐。
接到新命令之後第9裝甲團與第399團繼續前進坦克的威力著實驚人日軍一時根本想不出辦法來對付坦克的沖擊。人民軍一輛坦克攻下一條塹壕兩輛坦克攻下一個村莊五輛坦克攻下一個火炮陣地一個坦克連可以俘獲日軍一個聯隊人民軍以摧枯拉朽之勢突擊前進。日軍全亂了套除了撒開腿逃跑外什麼也不能做一支又一支的日軍後衛掩護部隊被消滅。
傍晚時分第9裝甲團與第399團的攻擊終于停止下來他們已向日軍縱深突進了里與後面跟進的人民軍第134師與第135師拉開了一個6o里的間距這是一個相當危險的距離。
激烈的戰斗同樣也在大同江中段進行中此處自人民軍第十軍南下之後中朝聯軍已佔據絕對優勢——中朝聯軍三個軍八萬余人對陣日軍兩個師團五萬余這也是東岸日軍第15師與第16師團不得不炸毀兩座渡橋的主要原因。
總反擊動後中朝聯軍的三個沿江炮兵群便把如雨般的炮彈射到對岸對岸被炸得一塌糊涂許多河堤如泄泥般泄入江中。江面上百舸爭流上百條大船在寬百里的正面滿載著突擊部隊沖向東岸而另有上千條小木舟則分成六個部分在架設六座浮橋。
浮橋的架設很不順利大同江水流很急且春江水暖有許多冰凌從上游流下給木舟的穩定造成很大麻煩。不過最大的麻煩還是來至日軍臨岸密集的炮兵陣地鋪天蓋地的炮彈落下江中被炸出一柱高過一柱的水柱這對浮橋及船上的工兵、朝鮮民工都是致命的威脅。
沖上灘頭的突擊部隊打得異常艱苦日軍的戰斗意志較之俄軍不知要頑強多少倍許多額捆白布**上身的日軍敢死隊幾乎就是一支支自殺隊他們瘋狂沖來扯燃手榴彈就往陣地上撲那種誓死的狀態令人膽喪幾支突擊上岸的人民軍突擊隊就是這樣被日軍的反撲又逼下了江。
不過朝鮮突擊隊的頑強並不亞于日軍的敢死隊可是因為國恨家仇愾敵如天的原因吧！許多朝鮮突擊隊員同樣抱著與敵同歸于盡的想法撲向日軍。四個小時後最終能在東岸灘頭陣地站穩腳跟的居然是兩支朝鮮突擊部隊但浮橋卻還是一座架成。
顧勇負責指揮中段突破的作戰他站在江邊望著對岸看見日兵如此壯舉他也不由動容︰「太瘋狂了！」
「命令第二梯隊做好準備這回要多帶些噴火器、機槍、手雷等第二次炮擊之時立刻出擊；集中木舟集中架好兩座浮橋！」他從容命令並不見他絲毫緊張。
天漸黑趁著夜色第二梯隊較為順利地登上灘頭這次人民軍突擊部隊吸取教訓部隊分成許多個小隊小隊與小隊之間分得很散相互依托相互掩護並且不讓日軍有任何近身的機會當日軍的敢死隊又哇哇叫著沖上來時他們以強大的火力網所阻擊之少量僥幸撲近的日軍孤掌難鳴他們不是被噴火器燒成焦炭便是被機槍射成了馬蜂窩。
熬過了最艱難的一段時間擺渡回去的渡船運送過來第二批部隊岸上中朝聯軍實力大增開始向縱深展日軍在東岸深處十里處依托工事拼命抵抗雙方的激戰一直持續到天亮。
清晨戰士們相互依靠著休憩突然有人驚叫︰「小日本跑啦！小日本不見啦！」頓時戰士們一骨溜全站起相互問怎麼回事。
原來人民軍第7、第8裝甲團及步兵第397團、第398團連夜趕路北上來日軍第15師團與第16師團得悉後自知不敵趁息戰的間隙悄然撤退了！
接著上面傳下命令︰向西奔跑追擊！中朝聯軍——朝鮮第1軍、第2軍、人民軍第九軍三個軍三支部隊如三支利箭直向朝鮮半島中間的交道樞紐——陽德城。
「顧參謀長嗎？恭喜啊！你們打得好才一天一夜的時間便突破了日軍的大同江防線！」許奐打著噴嚏。昨天他去平壤城外熱了一回來後洗了一個冷水澡便中了風寒。
「還是第三裝甲師打得好一舉突破日軍防線！」顧勇謙遜。
阿欠！听到一聲接著一聲的噴嚏聲顧勇關心問︰「司令！怎麼啦？感冒了？要多注意身體啊！部隊還需要你來指揮作戰呢！」
許奐聳聳鼻道︰「沒事！沒事！偶遇風寒等下喝碗熱姜水就沒事了！」接著道︰「顧參謀長！南面由我指揮我會努力為你們撐著北面日軍的五個師團就交給你了！」
顧勇道︰「請司令放心！一定完成任務！」
放下電話後顧勇轉問身邊參謀︰「日本第15師團與第16師團已退到哪了？他們的最終意圖模清沒有？」
參謀回答︰「他們已退到臨津江畔現在已基本可以判明他們想退守元江城為東線日軍集團守住一個退路！」
顧勇沉思片刻命令︰「通知高宏明政委令第九軍從狼林山出由西向東第十一軍從北水白山出由北向南第十二軍從長安山出由南向北合圍東線日軍集團爭取圍敵于咸興地區。提醒他們需防日軍從興南海路逃跑！」
接著又道︰「朝鮮第1軍佔領陽德城、馬轉里並在此兩城建立防線護住南面第九集團軍的左翼安全並與之連成一線；朝鮮第2軍、人民軍第十軍、第7裝甲團、第8裝甲團繼續西進爭取合圍日軍第15師團與第16師團于元江地區並誓奪取元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