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喜不會天天有,還是平常日子多。
時光就在平淡與精彩之間悄悄溜走,轉眼日歷已經翻到了第二年六月,學校的課程基本接近尾聲。我發現提前結課也不是件壞事兒,起碼不用再準備新課,可以放心大膽地準備大阪的擂台賽了。
在將近半年的時間里,有三件事需要說明︰
第一,從寒假開學起,葉軍長對我學習般若禪掌的情況愈發關注。除了上學,每天早晚的訓練必不可少,星期天大部分時間也是在健身房度過。很明顯,今年暑假的大阪擂台賽,葉軍長跟盧師傅想法出奇的一致,都是「想當然」地把「寶」押在了我身上。
勤能補拙是良訓,一分辛苦一分才。我對葉軍長的「額外關照」並無怨言,只是更希望練功的時候有葉璐陪在身邊,而葉軍長對葉璐的指導卻是蜻蜓點水般點到為止,甚至在我練功的時候責令她去學日語,也不知他怎麼想的。
男女搭配,練功不累,少了葉璐,真的少了好多樂趣,搞得我有些郁悶。
一貫忙碌的葉軍長,之所以突然之間有了大把大把的時間陪我訓練,是因為春節之後,上級領導批準了他退居二線的請示,雖然名義上還是一把兒,但權利卻「下放」的差不多了。
用葉軍長的話講,就是革命隊伍必須年輕化、知識化、專業化。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該放手時就放手,自己都一大把年紀了,不願意老在年輕人面前指手畫腳。
我覺得,葉軍長的「隱退」還有另外兩層意思︰一是他想騰出時間親自去河南登封驗證一下盧師傅的父親,是不是失散了三十多年的盧師兄;再就是他想去大阪觀看中日韓民間武術擂台賽,因為他曾說過「按說擂台賽是民間行為,我作為官方不便插手……」一類的話,退居二線之後,他的出現就不算官方,而是民間行為。
第二,劉叔叔的鋸末燻腸量雖不大,但每個月都會準時派人送來,包括我在內,「一家人」都吃上癮了,每個月的月初,我們盼鋸末燻腸跟小孩兒盼過年差不多。
保姆小芳更是嘴饞,常常利用「職務之便」,偷偷「揩油」,僅葉璐一人就現場抓住過她十一次,每「抓住」一次,葉璐都會指桑罵槐地說上幾句,但起效甚微。小芳也是,擺到桌面上光明正大地吃多好,干嘛非得偷嘴吃?
當然,葉軍長和我偶爾也會踫到,我倆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廚子不偷,五谷不收」,哪個廚子不偷嘴呢?飯店里的廚師也不例外,只是美其名曰「品嘗」罷了。
不過,這至少證明黃花梨木鋸末燻腸確實有其獨到之處,真替生產企業著急,如此好的市場,倘若把鋸末燻腸做成一種品牌,大量生產,哪怕貴一些,估計也會遠銷國內外。有時候甚至懷疑是劉叔叔故意不讓批量生產,物以稀為貴,以此「要挾」葉軍長呢!
葉軍長沒有把權力推干淨,可能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給縣里的劉叔叔留著「說話」的權力,畢竟,鋸末香腸不能白吃,當然,這只是「表面現象」,關鍵是劉叔叔確實有能力,也切切實實為老百姓干了些實事兒,除了「那方面」有些管不住自己,但瑕不掩瑜,偉人不是還有管不住自己的時候嗎?
第三,劉漠的那場變態婚姻,在「圈兒內」已經露餡,誰傳出去的不知道,反正不是我,「心系一處,守口如瓶」是我的做人準則,天機都可以不露,這點兒**算得了什麼。
事情還得從寒假回家說起,假期的第二天,二輝和立軍氣沖沖地找到我家,先是立軍把我拉到東配房的小黑屋,對我隱瞞真相,「出賣劉漠」的「犯罪事實」一陣指責挖苦。我只好解釋說,實在是萬不得已,事實是改變不了的,原因也是多方面的,為了田老師,為了整個家庭的完整,也為了「受害者」小青,在雙方家長都同意的前提下,才不得已而為之,好說歹說,總算說服了立軍。
立軍剛出去,二輝拖著肉乎乎的身子氣沖沖走進來,他怨恨的眼神長這麼大都沒見過,好像我真的挖了他家祖墳似的︰「小雨,以後,我不再認你這個朋友!」說完一扭頭。
我以為二輝要走,趕忙攔住他道︰「等會兒再走,你先把事兒說清楚!」
「別踫我,我還沒說走呢!」二輝手一甩說道,「放心,你就是現在攆我,我也不走!」
「呵呵,你也是為大漠的事兒而來?」我笑道。
「當然!」
「胖子我真服了你啦,剛才干嘛不和立軍一起過來,害我相同的問題解釋兩遍。」
「甭解釋,你就是解釋出花兒來我他媽也不服!」
「你嘴巴放干淨點兒,不服你干什麼來了?」我沒好氣地說道。
「我今天是不吐不快!」二輝氣呼呼地說。
「既然不听解釋,那就吐吧,呵呵。」我苦笑道,心說立軍剛才已經諷刺挖苦半天了,再听一次又何妨,估計也吐不出象牙來。
「你說說,大漠家叫怎麼回事?劉愛國搞大了小青的肚子,居然還有臉讓你瞞著騙大漠和小青結婚,簡直惡心透頂!全他媽亂套了!……(後面略去M個字)」
我望著二輝因激動而變形的胖臉,攤了攤手道︰「好了二輝,這是大漠的家事,咱們還是少議論為妙……」
「家事?家事你還串通劉愛國騙大漠?虧你還是朋友!」
「唉,」我嘆了口氣,「原因我已經跟立軍解釋過了,再解釋還真出不來花兒,你去問他吧!」
「少他媽來這套,我看你是沒臉解釋!……(後面又略去M個字)」
沒想到二輝「不吐不快」,吐出來卻臭不可聞。
「你他MA有完沒完!」我也生氣了,「你以為我願意啊?你對大漠的家事兒了解多少,知道多少,就在這里滿嘴噴糞?事實就是事實,我能左右的了嗎?小青姐大肚子又不是我搞出來的,主義也不是我出的,你不去找劉愛國,干嘛沖我來?再說,田老師都同意了,你怎麼知道結婚之前她沒做大漠的工作?」
二輝望著我張口結舌面紅耳赤。
「胖子我告訴你,我只是幫著兩個家庭撒了個善意的謊言,真正不把大漠當朋友是那些亂傳小道消息的長舌婦而不是我,事實不是我編出來的,也改變不了,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不能眼睜睜看著兩個家庭吊的上吊,離家出走的離家出走,上法庭的上法庭,進監獄的進監獄,最終鬧得兩個家庭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有……有那麼嚴重嗎?」二輝還是有些不相信。
「有沒有你過過腦子好好想想。不過,大漠的家事到此為止,誰也別再亂傳,尤其是你,就不要咸吃蘿卜淡操心了,走吧,立軍在外面等咱們呢!」
「哦。」二輝沒再說什麼隨著走了出去。
俗話說︰兔子不吃窩邊草,可俗話又說︰近水樓台先得月,對「政績斐然」的劉叔叔,我才郁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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