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塵醉挽柔情 第二十一章 浸染溫柔

作者 ︰ 西子情

蕭寒玉看著莫清寒全身一震,立時驚醒,連忙的奔了過去,伸手扶起他,莫清寒虛弱的靠在了蕭寒玉的懷里,蕭寒玉顫抖的伸出手臂緊緊的攬住了他。

莫清寒似乎用盡全力的抬起了手,輕輕的用衣袖抹了抹蕭寒玉臉上的血,看著她輕聲道︰「幸好……是……別人的。」

蕭寒玉看著他,動了動嘴角,怎麼也說不出話來,斷魂散無解,難道真的讓她看著他死嗎?怎麼可能?她想保護的人,也包括了他啊!他怎麼可以死呢?蕭寒玉愣愣的看著莫清寒。

莫清寒看著蕭寒玉似乎是笑了一下,虛弱的道︰「若……若真的能……死在玉兒……玉兒的懷里……那是……我的福氣……」

蕭寒玉心一緊,抱著他的手緊了緊,怒看著他道︰「說什麼傻話呢?你長的這麼美!你要死了我看誰去啊?不準給我說死字。」

「呵呵……看來我在……在玉兒……在玉兒的心里……還是有價值的。」莫清寒苦澀的笑看著蕭寒玉,痛苦的咳了一聲,血又從嘴角流了出來。

蕭寒玉伸出衣袖,輕輕的為他擦了擦不停流血的嘴角,緊緊的抱著他的身子,只見他虛弱的看著她笑笑,轉頭看著前方道︰「三哥……你……你原來……也在這……這里啊?」

蕭寒玉听了一驚,抬頭見莫清風、燕攬月還有那幾名女子,已經站在了他們前方的不遠處,幾人均面色驚異的看著眼前的場景,呆呆的站在那里,似乎忘了反應。

蕭寒玉抬眼看著他們,莫清風此時似乎才反應了過來,急急的走上前來,看著莫清寒的樣子,臉上布滿了驚異焦急之色,身體有些顫抖的看著他道︰「四……四弟!你這是怎麼了?」說完眼神看著身前身後的血跡,又看向四周的數十死人,聲音有些微顫抖的道︰「這……這里怎麼了?」

蕭寒玉不語的看著他,還能怎麼啊?當然是死人了!燕攬月此時也急急的走了過來,他比較鎮定些的看著蕭寒玉道︰「雨晴!這里是怎麼了?清寒兄怎麼受了這麼重的傷?」

蕭寒玉看著燕攬月,暗暗的嘆了口氣,輕聲道︰「我殺的!」

幾人一驚,看著蕭寒玉均露驚訝之色,那幾個女子顯然是沒有見過這中場景,早已經是嚇的面色蒼白,就地吐了起來,蕭寒玉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們。

燕攬月似乎愣了一下,瞬間恢復如初,看著蕭寒玉疑感的道︰「清寒兄這是……中毒?」

蕭寒玉點了點頭,輕聲道︰「是斷魂散!」

「什麼?」莫清風與燕攬月大驚失色,同時失聲道。一齊將眼神看向了虛弱不堪的莫清寒。

莫清寒依舊的靠在蕭寒玉的身上,身子越發的虛弱了,听了這話,輕聲的笑了笑,看了燕攬月一眼,轉頭看向蕭寒玉,輕聲道︰「玉兒……你帶……帶我走,好……好不好?」

「嗯!」蕭寒玉點了點頭,輕輕的抱起了莫清寒,莫清寒緩緩的閉上了眼楮,嘴角掛上了一絲笑意。

蕭寒玉起身欲走,莫清風的聲音急急的在身後響起︰「四弟!晴……晴姑娘!你們要去哪里?」

蕭寒玉不語,因為她也不知道去那里,她的心里早已經是一團的亂麻,心疼的一緊一緊的,似乎要裂開了一樣,原來,她的心真的很疼,原來那絕情丹根本就是自欺欺人。

莫清寒緩緩的睜開了眼楮,看著莫清風,虛弱的道︰「三哥…我要和玉……玉兒走。」

莫清風直直的看著他,莫清寒亦靜靜的看著俊面同樣有些慘白的莫清風,他們互看著,兩雙眸子中均流露著任何人看不明白的神色。

許久後,莫清風看著莫清寒緩緩的點了點頭,復又看著蕭寒玉嘆了口氣道︰「晴姑娘,我……我四弟就交給你了!」

蕭寒玉點點頭,轉頭看向燕攬月,燕攬月也靜靜的看著蕭寒玉,一雙俊眸復雜幽深,薄唇微微的抖動了幾下,最終也緩緩的點了點頭。

蕭寒玉看著他,白衣翩然的攬月公子,終不是陪她看春之百花開,冬之幕雪白的那人啊!雲青湖半日,她對他來說也只能如此了。

「雲青湖今日所有,雨楮終生不忘!」蕭寒玉看著燕攬月,緊緊抱了抱懷里的莫清寒,薄唇微微的抿了抿,輕聲道。

「嗯!雲青湖半日,月此生……無憾。」燕攬月袖中的玉手緊緊的攥著,眸子深深的看著蕭寒玉,薄唇亦微微的抿了一下,清潤的聲音有些顫抖的緩緩道。

我走了……」蕭寒玉再次深深的看了燕攬月一眼,抱著莫清寒毫不遲疑的轉身,將一干人等扔在了後面。

有些事情是不用說的,彼此心里明白就好。燕攬月!公子攬月!總會有一個珍惜他的人兒,不過那個人兒不是她。

蕭寒玉緊緊的抱著莫清寒,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不知道走向哪里?莫清寒的身子很輕,輕的她有幾次恍惚的以為她抱著的不是一個男人,而是一抹空氣,這空氣會隨時飛走,讓她有一種把不住的感覺。

莫清寒睜開眼楮看著蕭寒玉,一雙鳳目目不轉楮的看著她,似乎要一次看個夠,蕭寒玉輕輕的將他動了動,讓他盡量的舒服些。

「想去哪里。」蕭寒玉笑笑,看著懷中的虛弱的莫清寒,輕聲道。

莫清寒看著蕭寒玉,輕聲斷續的道︰「去……去蒼雲山……山頂……」

蕭寒玉笑笑點點頭,輕聲道︰「好!我們就去蒼雲山頂!」

莫清寒淡淡的笑了。

蕭寒玉抱緊了他,施展輕功,飛向蒼雲山,此時天色已經漸漸的暗了下來,雨後剛出了不久的太陽也繼續的沉寂了下去,天邊出現了大片的紅霞,鮮紅如情人的血,蕭寒玉的心也在滴血。

蒼雲山依舊如幾天前一般模樣,一切都沒有變,山下依然是桃花盛開,花片紛飛,空氣中依然是彌漫著甜甜的清香,蒼雲山依然是高聳入雲,依然是難于攀登。

蕭寒玉抱著他站在山下的桃花林里,幾天前的時候與現在的時候相比,簡直仿若隔世。

蕭寒玉愣愣的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的看著,頭腦中想的盡是遙遠的幾年前的事情,低頭看莫清寒,發現他也同樣的眼神飄遠。

「我們這就上蒼雲山。」蕭寒玉笑笑看著他輕柔道。

「玉兒……我們……我們不上去了吧!」蕭寒玉剛要走,莫清寒的手拽住了她的衣袖,看著蕭寒玉輕聲道。

「為什麼?」蕭寒玉疑感的看著他。

「我……怕你累!」莫清寒柔聲道。

「傻瓜!我的功夫你又不是不知道。放心吧,不累的!」蕭寒玉笑看著他,他的臉色此時好了很多,看來那顆九轉還陽丹有了作用了。

莫清寒點點頭,不再言語,眼眸一刻不停的看著蕭寒玉,蕭寒玉向他溫柔一笑,抖出手腕的白碧綾,施展功力,向山上飛去。

半個時辰後,蕭寒玉已經抱著莫清寒站在了蒼雲山頂,此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蕭寒玉尋了一塊石頭,輕輕的將他放下來,去尋了一些干柴,將篝火架了起來,將他抱在篝火旁。

莫清寒目光溫柔的看著蕭寒玉的動作,一刻也不離開她的身影,蕭寒玉回身笑著看著他,他俊臉一紅,蕭寒玉走過來從他身後輕抱住他,莫清寒的臉更紅了。

蕭寒玉笑看著他越來越紅的臉,真是可愛呢!逗他道︰「我都抱了你一路了,怎麼也沒有看見你紅過臉,怎麼現在到臉紅了呢?」

莫清寒一听,臉更紅了,回頭看著蕭寒玉低聲道︰「剛才……身子……太疼了!」

蕭寒玉听了心一緊,手臂緊緊的抱住了他,他現在嘴角不再有血流出了,想來是九轉還陽丹暫時壓制住了毒素,但也是沒有用的,九轉還陽丹不是解藥,解不了斷魂散的毒……

「玉兒……你別傷心,我很高興能死在你懷里。」莫清寒看著蕭寒玉,輕聲的說道。一只手輕輕的撫著她的眉眼,眼神溫柔的看著她道︰「不要再皺眉……我不喜歡玉兒皺眉……也不喜歡玉兒眼里……還有心里……出現別人的影子……一切的一切……我都好不喜歡。」

蕭寒玉點點頭,眼淚流了出來,莫清寒費力的伸手,輕輕的為她試去,柔聲道︰「不要哭……寒此時很快樂……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快樂了。」

蕭寒玉點點頭又搖搖頭,看著他,眼淚怎麼也止不住,他似乎慌了,兩個手的衣袖都用上了,面上更是焦急不已,口中也急的道︰「別哭……玉兒……不要哭。」

蕭寒玉笑著用力的點點頭,將頭埋在了他是脖頸處,他似乎僵了一下,隨後就放松了下來,二人彼此相依著,享受這份寧靜,久久不語。

夜色漸漸的深了,蒼雲山的霧色更濃了,蕭寒玉看著懷里的莫清寒,他的身體似乎在發抖,看著身邊的篝火似乎快要熄了下去,難怪他冷呢!此時的他是最沒有抵抗力的,蕭寒玉連忙往火堆里加了此干柴,火苗又躥了上來,火勢也大了很多。

過了一會兒,莫漬寒似乎冷的更嚴重,全身都冷冰冰的,他的臉色也蒼白了起來了,青色又漸漸的回到了臉上,牙關緊緊的咬著,全身似乎都在打顫。

蕭寒玉驚恐的看著他,心里充滿了恐懼,這斷魂散的毒要發作了嗎?這麼快?蕭寒玉連忙搖他︰「清寒!清寒!醒醒!醒醒啊!你不要嚇我!」

蕭寒玉六神無主的看著他。

半響莫清寒虛弱的聲音傳來︰「玉兒……玉兒……好冷……」

蕭寒玉急忙又向火堆里加了一大把柴,莫清寒依舊還是冷的沒有感覺的樣子,看來是體內發出的寒氣,蕭寒玉手足無措,只能緊緊的抱住他,眼光茫然的看向四周,忽然心頭一喜,眼前不就是溫泉嗎?最是去寒氣,看來她真的關心則亂了。

蕭寒玉連忙的抱起他,跳進了溫泉里,溫泉的騰騰熱氣立時的撲遍了全身,莫清寒漸漸的不再顫抖了,臉色雖然依舊蒼白,但還是好了很多,蕭寒玉大舒了一口氣。

許久

莫清寒緩緩的睜開眼楮看著蕭寒玉,一雙眼眸滿布情意,一瞬間又黯然了下去,低下了頭,幽幽的聲音傳來︰「玉兒……為何你……為何你以前不這樣對我?此時……此時我……已經不能……不能再喜歡你了……」

蕭寒玉心里一疼,薄唇緊緊的抿了起來。

「玉兒……那首長相思你還是記得的……」莫清寒低低的聲音道。

兼寒玉身子一震,抿唇不語。長相思,她記得,怎麼會忘了呢。

「玉兒!兩年前你去救那水惜緣,你……你竟那麼輕易便舍了我麼?你……你怎麼能夠?」莫清寒頭低的低低的,聲音不自覺的顫抖了起來,似乎滿是痛苦與冰寒。

「莫……清寒……」蕭寒玉身子更是一震,看著莫清寒,痛,痛入骨髓的痛一瞬間蔓延周身。

「玉兒……我並沒有大婚之喜的,九年前在天塹崖上,清寒便被一個小……女孩給偷了心,所以今生便不可能再愛上任何一個女子了……這里……只能愛你……」莫清寒顫抖的伸手拽過了蕭寒玉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

「我……」蕭寒玉心再次一震,放在莫清寒心口的手不自覺的顫抖了起來。

「這是你給我的東西,玉兒,你收回去好麼?」莫清寒緩緩的伸手入懷,一張發黃的紙張取了出來,淡淡的月色下,‘祝君大婚之喜’六個狂草大字鮮紅如血。

「……」蕭寒玉眼淚不自覺的流了出來,顫抖的伸出手,將那張紙接了過來。

莫清寒輕輕的笑了,慘白的容顏笑的輕輕的,柔柔的,像風中殘敗的落葉,在澱放最後的歡歌。只見他再次的伸手入懷,四塊繡著玉,字的娟帕出現在蕭寒玉的面前。

「你……」蕭寒玉看著他,失了言語。

「玉兒……我知道你並沒有失憶,那絕情丹也是吃給我看的不是麼?可是你怎麼能忽視我們的點點滴滴。」莫清寒笑看著蕭寒玉的眼楮,伸手拿過蕭寒玉的手,輕柔的聲音虛弱的道︰「這……這些娟帕跟隨了我許多年,如今我已經失去了愛你的權利,你……你將它們收回去吧,也算……也算是我們的一個了斷。」

「你……你想與我了斷?」蕭寒玉猛然的抬起頭,看著懷里虛弱慘白的莫清寒,原來他如此聰明,原來他早已知道,原來……

她曾經,曾經也以為自己失憶了,曾經就如此的騙過了水惜緣,曾經就如此的騙過了鳳無聲,曾經如此的騙過了許多人,或許她只是騙過了自己而已……

「不,我不要與你了斷!」蕭寒玉一下子扳過莫清寒虛弱的身子,莫清寒被蕭寒玉的突然動作弄得一愣,抬頭看著她。

蕭寒玉也看著他,他的臉還還是有些青色,但依舊容顏絕美,還有那一雙盈盈的美眸,迷茫的看著她,還有他粉女敕的唇,蕭寒玉抿了抿唇,輕輕的扳著他的身子吻了上去…

莫清寒身子一震,全身僵硬的任蕭寒玉抱著,似個木頭人一般,一動也不動的,蕭寒玉輕嘆一聲,輕輕的在他的唇上溫柔啄吻,手輕輕的撫摩著他的背,舌尖試探著探進入……

許久,莫清寒顫拌的微張開了嘴,蕭寒玉舌尖輕滑進了他的口中,靈舌卷著他的香舌,莫清寒的舌尖似乎怎麼也不敢踫處蕭寒玉的,蕭寒玉不依不饒的追著他,半響,他終于有了反應,也試探著伸進蕭寒玉的口中……

蕭寒玉緊緊的抱著莫清寒的身子,莫清寒亦是緊緊的依偎著地的,手臂也輕輕的回抱住了她,漸漸的獲取了主動,唇唇相處,氣味相融,婉轉纏綿,曲喝相迎……

寧靜的夜,可以听到彼此心的怦怦跳動聲,溫泉池的水也憑添了一種夢幻的色彩,四周煙霧迷繞,溫暖如春。蕭寒玉的心沉醉在這夜色里,更深更深的沉醉在了眼前人兒的懷里……

許久,莫清寒顫抖著輕輕的放開了蕭寒玉的唇,呼吸急促,一雙眸子看著蕭寒玉如水的眼眸,許久,他輕輕的嘆了口氣,將蕭寒玉虛軟的身子抱在懷里,苦澀的道︰「玉兒……我不能……」

「噓……不要說話!」蕭寒玉伸手輕輕的捂住了他的唇,阻住了他未說出的話,將頭靠在了他的懷里,他的身體現在已經不再冰冷了。

蕭寒玉緊緊的抱住了莫漬寒的身子,玉手輕輕的模著他精瘦的背,無論什麼時候,是九年前的男孩,還是如今的男人,他都可以輕易的捕獲她的心,讓她逃無可逃,退無可退。

許久……

蕭寒玉輕聲道︰「還冷了嗎?」

「不冷了!」莫清寒低柔的聲音道。

「還痛嗎?」蕭寒玉繼續問。「有玉兒在……就不痛了……」莫清寒抱著蕭寒玉的胳膊緊了緊。

「貧嘴!」蕭寒玉輕笑。

「真的是呢……我當初好痛……後來吃了你的那藥……還是仍就痛的很厲害……剛才你……你吻……吻我的時候……我忽然的就不痛了……」莫清寒的聲音斷斷續續的,似乎還帶著害羞的意味。雖然還是有些虛弱,但看來似乎還真的是好很多了。

蕭寒玉疑感的抬頭看他,他輕輕的點了點頭。

蕭寒玉繼續的看著他,他的俊面青色依然很重,但氣色似乎是好了很多,看見蕭寒玉在看他,有些青色的臉上立時染上了粉紅。

「真的我吻你的時候就不疼了?蕭寒玉笑看著他。

「真的!」莫清寒聲音依舊輕輕的。

蕭寒玉笑著將頭依在了莫清寒的身上,心不在冷了麼……身邊的這個男人,似乎真的是一個例外,他無時無刻的都讓她心疼,無時無刻的讓她不由自主的憐惜他,即使他做了多讓她氣惱的事,她對他都狠不下心,這個男人!是上天派來折磨地的,甜蜜無比的折磨,可是……他就要死了……怎麼能……怎麼能……

蕭寒玉的心揪的生疼,一想到莫清寒要死了,就痛的快沒有呼吸了,什麼時候他在她心里這麼重要了呢?還是一直就很重要……紅顏美人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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