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 第十七章 這才是爺們

作者 ︰ 婆娑世界教主

能夠輕輕松松就跟玩命的家伙要麼是那種家徒四壁的窮光蛋要麼是四肢達頭腦異常簡單的莽撞牲口見多了街頭混混拿刀砍人可曾听說某富人親自上陣跟誰廝殺?像陳道藏這類逐漸有穩定生活、腦子也不差相反頗富心機的小人物很少說會與人拼命。

陳道藏沖出小區攔下一輛的士就趕往南山路的爵色酒吧。

陳媧站在陽台上眺望他匆忙鑽入出租車的背影她手附近的欄桿上蹲著那只黑貓陳道藏曾經打趣說她只要換上一身中世紀黑色巫師服裝就會很像那種拿水晶球、馴養詭魅黑貓的大女巫陳媧瞥了眼自顧自整理毛的寵物貓伸出手指推了一下鏡框輕笑道︰「少爺我可不是能夠預言未來的女巫我只是照顧你生活起居的僕人罷了。」

沉默許久陳媧視線微微下垂凝視著那只原本意態慵懶的黑貓喃喃道︰「可我小心翼翼守護了少爺的信仰這麼多年誰都不許玷污誰都不可以。」

黑貓如同猛然受到刺激驚嚇般閃電竄下欄桿逃離陽台一時半會都不敢再靠近陳媧。

它在客廳的角落焦急煩躁地徘徊讓人誤以為此刻的陳媧比那條劇毒的銀環蛇還要來得讓它恐懼。

…………

「‘忠厚是無用而非中庸的別名’也許初听太過刻薄但仔細想來這一輩子的坎坷磨難卻也覺得這並非純粹是教唆人作惡之論其實是歸納濃縮了許多苦難之後的警句。」

這並非哪位哲人或者思想家看透世事後一不小心道出的至理名言說這句話的老人曾經離陳道藏很近如今也很遠她就是商朝的女乃女乃一位已經逝去的老人榮耀過坎坷過也平淡過的老人在人生的最後時刻再回最後叮囑商朝的竟然是這番感慨想來也是六分辛酸三分唏噓一分解月兌。

不知道為什麼從商朝第一天起陳道藏就敏銳察覺到老人並不喜歡他或者說不欣賞陳道藏從來都覺得是老人覺得他會拖累了智商高過他不少的商朝直到老人閉上眼楮他都沒有看懂老人彌留時刻瞧向他的深邃眼神但不管如何除了媧商朝和融子是世界上他唯一可以不計代價去在乎的存在媧說人活著就需要信仰也許他的信仰就是不再失去最重要的親人吧。

商朝如今在市中心一家高檔網吧做網管一個男人長得比女人還要有味道除了要付出性騷擾不斷的代價也肯定會有不少回報例如工作待遇對于商朝這種每天都會去搜集千奇百怪信息的高智商怪胎來說網絡無疑是最好的去處而一天24小時上網都不需要花錢的網管也就成了預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工作。

融子陳道藏托一個算不得真朋友的朋友在爵色酒吧找了份保安的工作這本就是件互惠互利的事情融子這麼個五官端正的彪形大漢在爵色工作對酒吧百利而無一害融子既不是愛耍酷出風頭的騷包也不是喜歡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熱血青年所以一直以來他在爵色這家在杭州還算不錯的酒吧都沒有風波不知道今天到底出了什麼簍子。

如果是商朝這種自己安靜也會讓一群蒼蠅惹是生非的家伙出了狀況陳道藏也不至于如此緊張生活便是如此越是老實憨厚的人鬧出的事越棘手甚至是沒有半點回旋余地從小到大融子引的打架斗毆遠比商朝要少但每次也都要更慘烈。

爵色酒吧門口停著各色轎車看酒吧檔次和類型其實只需要看酒吧外車子的檔次就夠了杭州黃龍那邊多演藝吧多喜歡包養年輕美眉的中老年款爺所以車子一般都不會走時尚路線迎合年輕人口味的爵色門口就不乏Z4和奧迪TT這些好車。

尋常八點多的爵色酒吧都不會擁擠但像今天的周末就不一樣位置如果是提前不預定都很難入座陳道藏直接殺入二樓酒吧不理會門口服務員的詫異眼神要找融子並不難因為此刻酒吧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一處本來按照規矩有人鬧事或者顧客摩擦都會盡量「請」到外面協商解決但這次興許融子是內部人員從接到商朝電話到陳道藏進入酒吧已經過了將近二十分鐘還沒有息事寧人的跡象。

從熙攘人群中硬生生擠入事地點陳道藏嘴角沒有掛起什麼玩世不恭的這類公子哥專屬神秘微笑他一個掙扎在溫飽和小康線、沒錢沒勢的小百姓既然喊不來幾百號小弟也請不來特警大隊整那神情純粹找抽的裝逼他也沒一臉殺氣騰騰搞得誰跟他有不共戴天之仇陳道藏只是盡量不露聲色地來到商朝不遠處。

融子臉色凝重站在一桌酒吧客人附近陳道藏在喧囂中看到他那緊攥起來的拳頭這是融子暴怒的征兆倒在這拳頭底下的混混痞子已經不計其數要不然也不會有人勸融子去打黑拳黑拳可不是電視上類似武林大賽這種娘娘腔式的表演沒有點斤兩玩地下擂台的黑拳就只能是重殘的下場。

肇事者是一群衣冠鮮亮的有錢人一桌七個人四男三女男的年紀都不大其中兩個估模著也就大學剛畢業的樣子歲數最大的也就三十出頭這四個家伙相貌各異但有一點倒是如出一轍那就是身為有錢人的倨傲比如習慣斜眼看人喜歡居高臨下頤指氣使。

有點滑稽的是其中一個一手捂臉的男人從情形猜測應該是他的臉腫起一大片而他不得不時不時用裝有冰塊的酒杯去「冰鎮」那塊區域

三個濃妝艷麗的女孩有著讓不少男人汗顏的高挑身材因為化妝而過度精致的漂亮臉蛋還有些許的風塵味道其中一個風塵味最淡的女孩一臉惶恐被一個胸有成竹的年輕男人摟在懷中眼神除了驚慌還有偶爾偷偷瞥向融子的一抹愧疚。

曾經在大學期間做了兩年半酒吧dj的陳道藏用想都知道這又是一出有錢公子哥帶大學缺錢美眉「體驗夜生活」的爛戲。

臉色陰森的商朝迅跟陳道藏大致講述了事情緣由這個世界呢總有些拜金而且恰好長著張漂亮臉蛋的女孩喜歡開跑車的年輕帥哥以為那就是現代版的住城堡吃大餐的白馬王子但是出于矜持前幾次跟這類王子逛娛樂場所都會本能地害羞靦腆但講究效率的王子大少們可沒時間玩曖昧為了更快在某家酒店開個房間就會用上點對他們來說無傷大雅的小手段例如迷藥。

融子今天經過這桌的時候就恰巧看到某位有錢的牲口在往酒里放藥這類藥陳道藏跟他把搖*頭*丸等一些娛樂場所違禁品一起也講解過有一定程度昏眩和致幻效果跟市面上所謂的**不同藥效不大但足夠讓下藥者把對象搬到想要去的地點事實上融子甚至都沒有表示什麼那個做賊心虛的王八蛋就吼了句「看你老母啊做你的傻逼保安去!」

融子很好說話但對象僅限于陳道藏跟商朝人不犯他他不犯人但人若犯他他也不會憨厚到裝作什麼都沒生穿著一身酒吧保安服裝的他只是不冷不熱說了句「你再說一遍」。結果那頭以為融子沒膽的牲口就特霸氣地重復了一遍再結果融子就是一巴掌扇得他起碼一晚上再也說不出話。

動作干淨利落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唯一沒有意外的恐怕就是融子自己。

那群紈褲也知道純粹論武力幾個人加起來都未必是融子的對手他們也不傻所以在給酒吧負責人施壓的一方面又通過電話聯系了幾個在杭州道上似乎能說得上話的哥們所以就算爵色酒吧肯大事化小甚至是賠禮道歉這場面仍然是一直僵持下來這群二世祖八成是鐵了心要殺雞儆猴來讓身邊幾個剛泡到的妞見識見識他們的本事。

爵色酒吧的負責人猶如火鍋上的螞蟻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幾個生火的紈褲陰笑著火上澆油左右為難的他既不能對融子做什麼畢竟就算立即開除了這個膽大包天的員工也彌補不了什麼而且他內心倒是想著這幾個家伙趕緊痛打融子一頓然後能夠就此作罷他現在其實就只能寄希望于這些紈褲喊來的「大哥」跟罩著這間酒吧的「大哥」有點關系那樣也不至于讓事情展到失控的地步。

就在此刻本就人滿為患的爵色酒吧涌進幾十號五大三粗的漢子一個個面目不善生怕別人誤以為他們是慈善義工其實這類人只要稍微看過一點警匪片的人都知道他們是沾點黑的角色。為的倒是個一點都不像惡人的男人不到三十歲穿著打扮更像個成功白領斯文氣多于彪悍如果不是身後那幫小弟足夠拉風誰都覺得他更適合拿一杯雞尾酒泡美眉而不是拿刀砍人。

人群自然而然地閃開爵色酒吧負責人看到這個男人重重松了口氣而那個原本坐在位置上一臉胸有成竹的年輕人也擠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無比矯揉造作的笑容起身快步走到那一點都不像大哥的大哥身前帶著試探性熱情道︰「南哥九爺今天沒空嗎?」

「幾個小蝦米角色不至于需要驚動九爺吧?」

斯文男人笑眯眯道瞥了眼融子跟一旁的陳道藏和商朝對異常魁梧的融子和容顏不笑自嫣然的商朝不禁多瞧了兩眼陳道藏這種長相既不野獸派也不抽象派的普通小百姓似乎沒辦法入他的法眼他收回視線同樣笑容偽善「咋的趙公子覺得我擺不平這檔子事情?還是瞧不上我這個給九爺端茶送水的跑腿小人物?」

「哪敢啦?!」

姓趙的青年略微尷尬笑道趕緊否認想趁早替朋友出口氣的他斜眼看著融子在那位年輕大哥耳畔竊竊私語而那位大哥則很有大哥風範地輕輕點頭含有深意地微笑讓那群酒吧的男男女女都頓時覺得這家伙肯定是個黑道上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等到趙姓青年說完爵色酒吧負責人也上前小心翼翼卑躬屈膝解釋了半天原來這間酒吧平時就是這位白領大哥罩的場子這樣一來頗有大水沖了龍王廟的意思都是自家人嘛。那幾個美眉一見到這種往常只有影視中才會出現的大陣勢除了膽戰心驚就是對身旁這些個男人的自豪感女人嘛都喜歡能讓她們產生安全感的雄性牲口別以為黑道大佬身旁那些個高不可攀的冷艷美女都是沖著錢去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她們痴迷這類大佬們身上那種當今男人極度缺乏的雄性和鐵血。

「出門找樂子沒必要打打殺殺中國可是社會安定團結的法制社會。」

那帥氣斯文的大哥的講話很容易給人誤以為黑社會都是有道德有理想有文化的三有公民他笑望著融子似乎也很羨慕融子的強健體魄稍微思考了一下他揉了揉下巴很想當然道︰「小兄弟要不這樣吧你給我那個你動手打了的哥們磕三個響頭我就不管這件事情怎麼樣?」

酒吧倒抽了一口氣乖乖這位笑面虎一樣的男人果真不是善輩。

「美女你是我朋友的女人嗎?」「笑面虎」不等融子表示什麼就朝那個原先會被下藥的女人露出一個冷森森的笑容。

那女人看了眼不動聲色的融子再看了看身邊被打腫臉其實才認識不到一個星期的男人猶豫片刻咬著嘴唇點了點頭。

「唉這就對了嘛小兄弟你看看人家情侶之間的打情罵俏你在一邊湊什麼熱鬧你說我讓你磕頭不冤枉吧?」男人從桌上拿起一根中華身旁的趙姓青年趕緊幫他點上這叼煙的男人看著融子似乎在等待融子的反應。

「婊子。」

商朝冷笑道繼而看向這位連爵色酒吧都不敢得罪的大哥人物根本不掩飾他的嘲諷「混成你這樣狗腿子也忒不值錢了。」

「哦?那看來我們有必要出門好好交流交流就不在酒吧打擾客人熱鬧了怎麼樣?」陰笑著的男人阻止了手下的蠢蠢欲動一臉骨子里透著陰狠的笑意。

「行。」商朝率先走出酒吧融子緊隨其後然後就是浩浩蕩蕩二三十人的龐大隊伍這樣明顯的實力對比似乎下場顯而易見。

出乎那個被她「出賣」的女孩意料她現這個根本就沒有正眼看過他的強壯男人非但沒有恐懼相反還有一種她如何都理解不了的興奮這種興奮就像她第一次跟著身邊男人進入杭州大廈LV專櫃看到那只漂亮卻昂貴的新款紫色零錢包一樣她很費解還有一種莫名的悲哀。

婊子?

酒精過敏的她猛地喝了口酒擠出一個燦爛笑容。隨後她也被這幾個公子哥拉著帶出去看熱鬧。

一直沒有插嘴的陳道藏快點燃一根煙然後從已經空蕩蕩的酒桌上拿起一瓶還沒有打開、而且也是他注定買不起的精裝紅酒然後就慢慢走了出去這讓人覺得莫名其妙但一桌恰好能看到二樓轉角的酒吧客人錯愕地看到這個相貌平平的男人停下腳步一只手拿下那廉價根煙吐了個煙圈另一只手則拎著酒瓶猛然砸向牆壁酒液濺滿一地而他那只手中拿著的便不再是一瓶上千塊的洋酒而是一只帶有銳利玻璃鋒芒的半截酒瓶!

這個男人的動作一氣呵成沒有絲毫猶豫和做作。

爺們不是小白臉口口聲聲喊出來的而是需要男人在某些時刻表現出來甚至是用啤酒瓶捅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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